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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地盘上混得如此狼狈,除非另有隐情。
突然,他想起一件事,日前江湖上盛传鬼王晁功绰爱子被一个叫鹰刀的手下杀死,并叛出无双府,无双府也因此事闹得不可开交,正四处追缉凶手。莫非此人就是那鹰刀?
于是试探道:“鹰刀,无双府侦骑四出,要捉拿你回府,想不到你居然躲在这里。”
鹰刀闻言一愣,他不知是计,以为自己行藏已露,便不再掩饰,脱口答道:“你怎么知道我是鹰刀?”
吕东成见自己猜对,心里很是得意,哈哈笑道:“这有什么难猜的,无双府的人在湘楚一带混得像你这般狼狈的,除了你这无双府叛徒还会有谁?”
鹰刀听了心里也颇为佩服他脑筋转得快,道:“你这胖子武功不怎么样,脑筋倒还不坏。”
吕东成加紧攻势,道:“以你这样的武功,杀得了晁功绰那个不学无术的废物儿子我不奇怪,奇怪的是你居然能逃过无双府这么久的追杀还不死,看来倒也还有几分本事。”
鹰刀嘻嘻笑道:“我本事其实不怎么样,但对付你这死胖子倒还绰绰有余。”
两人唇枪舌剑你来我往,丝毫不亚于手上的争斗。但鹰刀话虽是这么说,其实早已累得精疲力尽,一套“天罗刀法”已堪堪将使完第二遍了。
吕东成怒极反笑:“不知死活的东西,不给你点厉害瞧瞧,你以为本大爷是好惹的。”他见鹰刀翻来覆去使的都是那一套刀法,知道他技尽于此,并无其他厉害之处,便决定要硬闯鹰刀刀网将他击倒。
说毕,便沉声纳气,准备使出杀招。谁知,运了半天气竟然发觉自己的内息毫无反应,心内大惊。
鹰刀见他口中说的厉害,便暗做准备。可过了一会还不见他发招,不禁奇怪起来,正想开口讥讽几句,突然间自己内息一岔,手脚酸软,竟一跤摔倒在地。
吕东成见此良机,虽然知道其中必有古怪,却仍勉力跃起,一掌击向鹰刀,哪知身子刚跃至半空,便像一条死鱼般摔了下来,再也不能动一丝半毫。
吕东成惊极,不知自己何时中了暗算,转头一看,见到那绿衫丫鬟亦坐倒在地,唯有那少女仍笑嘻嘻地看着自己在笑,活动如常,猛然惊醒,叫道:“安息香!你用了安息香!”说毕,吸气一闻,果然发觉空气中隐隐有一股异香。
原来,这安息香乃“怪医”孟襄阳用几种特殊药材所制,平常之人闻了不但能清心健脑,还有活血益智的功效。但它另有一种厉害之处,只要你身负内力,在吸入一定份量的安息香之后,内力会猛然间倒回丹田,引致经脉闭塞,所出现的症状便是像吕东成那样,刹那间全身力道全失,就像突然被人点了穴道一般。
但这安息香之毒也很容易解开,只要离开安息香的香气范围之外半个时辰,其药力自解。
这安息香所需药材十分珍贵,炼制也极为不易,所以在江湖上极少有人知道。少女的父亲因为和孟襄阳交好,而且需要安息香来医治她的一种怪疾,这才用重金购来药材请孟襄阳给爱女炼制了几束。平日里,她也很少用到安息香,没想到今天居然用它来制敌,而且一击得手。
那少女见自己计策成功甚为得意,她先将雪儿扶到门边,使她避开安息香的侵袭,然后将香炉端到吕东成的身边。
最后,她走到鹰刀身前,细细地端详他几眼,坏坏地笑了几笑,便一脚向鹰刀的头上踢来。
鹰刀见那少女笑得诡异,便知自己要倒霉了。果然,她一脚踢来,由于身中安息香之毒,丝毫无法动弹,也无法提运内力护身,硬受一脚之下,登时鼻血长流。
鹰刀愤愤道:“死丫头,你干嘛踢我?早知如此,还不如任由你给那胖子抓了去孝敬他主子。”
那少女笑吟吟蹲下,道:“我是该谢谢你救我。不过我这人有个怪脾气,别人对我好,我不大记得住,要是别人对我不好,我就要十倍还他。”
鹰刀讪讪道:“我什么地方惹到你了?我只不过好心抱你上床,又怕你着凉,给你盖盖被子而已。”
那少女气道:“你点我穴道是好心吗?你还用你的脏手抱我上,上……上那什么,你根本是意图非礼!”
她说到“上床”时,不由一阵害羞,那“床”也就没好意思说出来。
鹰刀不怀好意地瞄了瞄那少女的胸部,贼兮兮地笑了笑。
那少女见他如此神色,反手就是一掌,怒道:“你看什么?”
鹰刀笑道:“你都还没有完全长大,我会非礼你?”
他故意将“长大”两个字眼咬得很重。
那少女一阵气结,也懒得再和他说话,只是给他一阵没头没脑的痛打解气。
坐在门旁的雪儿见小姐发这么大的脾气,不由地惊呆了,从小到大,她还从来没见过小姐气成这样的。
她叹了口气,有点可怜地望着鹰刀暗想:“其实,这男人总算是对我们有恩,小姐又何必这样对他呢?”
鹰刀仗着自己体壮结实,那少女又不懂武功,浑不在意她的踢打,只当是给自己松骨捶背,虽然这背捶得自己鼻青脸肿,浑身酸痛,可他脸上始终保持着笑容。他觉得,只要能气得这心高气傲的丫头暴跳如雷,就算受再多的苦也值得。
鹰刀的“强颜欢笑”落在那少女的眼中却像是一种讥讽和嘲笑,使得她恼怒异常,下手也不由地重了几分。眼见鹰刀在自己如雨一般的痛打之下,依然顽强地保持着笑容,挺拔浓密的双眉也仍然坦然地舒展着,好像自己的拳头是落在他人的身上一般,不期然地,一种异样的感觉从那少女的心头掠过。
“这个外表肮脏褴褛的青年,在这种局势之下仍然能够保持着不屈的笑容,只怕他的神经当真是铁做的。”当那少女迎上鹰刀逼视过来,如阳光般灿烂的眼神,心中竟然有些慌乱起来。
那少女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失控。她出身世家,由于母亲早亡,先天又患有怪疾无法修练武功,所以她父亲对她宠爱有加,下人也不敢对她有丝毫不敬,从小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谁知,今天这人先是莫名其妙地点了自己的穴道,后来又死丫头、臭丫头地骂自己。本来这也没什么,毕竟他也算救过自己,轻轻教训他一下也就罢了,可他居然讥讽自己没有“长大”,使她莫名地感到很恼怒。
其实仔细想来,这句话也并非很过分,只是自己那时的感觉很奇怪,有一点愤怒,又有一点慌张,只觉被他看作一个小孩是件很讨厌的事。也许,自己讨厌的只是他这个人罢了,因为,他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能使自己气成这样。
鹰刀觉得老这样挨打实在不是件好事,转眼间瞥见吕东成躺在那儿幸灾乐祸地偷笑,便叫道:“喂,你这样很不公平!”
那少女打到后来见他血流满面,鼻青脸肿,心下早已软了便停手道:“为什么不公平?”
鹰刀道:“我是救你的人,那死胖子是害你的人,你不打死胖子反而打我,你说这公不公平?”
吕东成听了这话,把鹰刀恨得牙痒痒,自己在江湖上总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若是被人打得鼻青脸肿的,怎么出去见人?可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满心里希望那少女不要把矛头指向自己,口中却早已骂开:“臭小子,你拖我下水干什么?”
又转头对那少女说道:“公主,我只是奉命行事,对你并无不敬之处,你要杀要剐,我毫无怨言,但你若是羞辱于我,我……”话还没说完,脸上已挨了一脚,这一脚着实不轻,踢得他登时鼻血长流,眼冒金星。
那少女恨道:“你,你怎么样,还能吃了我?荆流花那小子自从上月见过我之后就死缠着我,我没理他。没想到他胆子倒不小,这一次居然想硬抢。你回去告诉他,别以为你们花溪剑派可以横行霸道,无法无天,我爹爹要是发起怒来,恐怕他担当不起。”
鹰刀正洋洋得意自己诡计得逞,可一听那吕东成竟是花溪剑派的人,不禁傻眼了。
江南武林黑道以天魔宫为首,白道却以花溪剑派为首。近几十年来,江南武林饱受天魔宫蹂躏之苦,黑道帮派附庸其下,暗中受其节制,无双府便是其中之一,而花溪剑派却能中流砥柱,联合江南白道对抗天魔宫。
经过这么多年,它不但未被消灭,反而更加蓬勃发展,近年来似乎有凌驾天魔宫之势。至少,这几年不见天魔宫有什么对付花溪剑派的动作,如此一来,江南白道纷纷归心,庇荫于花溪剑派之下。
鹰刀暗叹自己时运不济,流年不利,原本就因为杀了晁无心而成了无双府叛徒,如今又无缘无故地得罪了花溪剑派,这样一来等于把江南的黑白两道都开罪了,江南再大也无自己容身之处。看来,这江南是待不下去了。
不过细想之下,隐隐又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按理说,花溪剑派身为名门大派,江南白道之首,居然会为了贪恋那少女美貌而动手抢人,这种行为别说为白道所不齿,就是黑道中人也不会如此肆无忌惮地明着蛮干,莫非其中另有隐情不成?
那荆流花是花溪剑派掌门荆悲情的二公子,在武林中颇具侠名,和他大哥荆流云并称为花溪剑派的“花云双剑”,隐为江南白道年轻一辈的楷模,这种人物又怎么会是贪花好色之徒呢?其中肯定有什么问题存在!
吕东成道:“我等原本不敢冒犯公主,只是三番五次想请公主到小花溪一游均不答应,一时情急,行事便有些卤莽了。今日我等所做之事,我家少主并不知情,还请公主恕罪。”
那少女又是一脚踢去,笑道:“行事卤莽?我这一脚也是行事卤莽,还请你恕罪。”
鹰刀当然知道事情并非像吕东成所说的那么简单,却也想不出其中关键,便也不再去想。
正在此时,门外冲进一男一女。两人一见雪儿、鹰刀和吕东成均软倒在地,知道他们是中了安息香之毒,便不敢进来。
那中年男人叫道:“小姐,你没事吧?”鹰刀一听声音,正是首先出声预警的那位高手。
那少女回头见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