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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小时候也是蛮活泼的嘛。”
叶凝儿从进秦家堡就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如今秦然说到童年的趣事,她终于逮到机会插一句嘴了。
“凝儿,别乱讲话。”
欧阳林在一旁拉了叶凝儿的胳膊一下,秦然重回故里,触景伤情,他怕叶凝儿又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惹得秦然不高兴,在刚才的骑马事件中,他好不容易才让两人凑近了一点,可别被不长脑子的叶凝儿给破坏了。
“没事的,欧阳,是我太感伤了,还让你俩也跟着我心情不好,其实是我做得不对。”
秦然勉强地笑了笑,故作轻松道:“来来,我带你俩看看我爹的收藏。”
秦然来到书柜前,伸手从柜子的最顶端取下几副画卷来。其实他在小的时候就曾偷偷地来书房翻弄书柜上的东西,只是因为当年年纪小,手够不到最顶上的一层,他也一直对这几幅画很好奇。
秦然慢慢地展开一幅画,是一副普通的山水画,角落的落款是秦至谦。
“秦至谦是谁啊?”叶凝儿好奇地问道。
“是我爹。”
叶凝儿一惊,这幅画居然是秦然父亲的亲笔作,自己刚才直呼他父亲的名讳,好像有点不太礼貌。欧阳林瞪了叶凝儿一眼,好像在说:我叫你别乱讲话,这不,说错话了吧!叶凝儿有些委屈地低下了头,她哪里知道那是秦然的父亲。
没有从这幅画里发现什么特别的,秦然将画卷了回去,又去展开另一幅。但就在他展开画卷的一瞬间,里面掉出来两封信。
第61章 关乎武林安危的秘密
“咦,什么东西?”
叶凝儿眼疾手快地将地上的两个信封捡起来,封面上空空的,没有写任何内容。
“别乱动!”
欧阳林一把抢过叶凝儿手里的信封,递给秦然。这两封信是从秦然父亲的亲笔画作中掉出来的,应该算是遗物之一,要是被叶凝儿撕坏,那可就麻烦了。
“看看都不行啊?表哥你真小气!”
叶凝儿生气地把头瞥向一边,但仍然用眼睛的余光瞄着秦然手里的信封,看得出她也对信封里面的东西很好奇。
秦然拿着信封的手在微微发抖,犹豫着要不要拆开。父亲把这两封信藏在画卷里,还放在书柜的最顶端,显然是里面有隐秘的内容不想让年幼的他知道,秦然有种预感,当自己拆开信封,看到里面信件的内容时,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欧阳林见秦然迟迟不肯拆开信封,便猜测是不是因为有自己和叶凝儿在旁边的缘故,毕竟信件是种私人的东西,有些隐私不便让外人知道。于是,欧阳林对秦然低声说道:“要不我跟凝儿回避一下?”
“欧阳,我不是那个意思。”秦然并没有把他俩当外人,为了避免两人误会,他马上打开其中一封信的封口,将里面的信纸取出,并轻声读了起来。
“长兄至谦敬启……”
一读到称谓,秦然就愣了一下,他记得父亲秦至谦的确是家中的长子,其下还有一弟一妹,但他们都住在大院里,怎么会给父亲写信呢?
带着疑惑,秦然继续读道:“自至俞离家外出闯荡已有七年时间,未有成就,不敢与家里联系。近来至俞营了几笔生意,稍有眉目,并打算在荆门多开几家铺子,以壮门面,待至俞风光发达之时,必定携家带口,回江陵探望诸亲。”
至俞是谁?秦然仔细一想:我父亲和叔姑都是至字辈的,这至俞难道也是我的一位叔叔?秦然脑海中的疑问更多,又不能确定答案,他只好继续读下去。
“前些日子听闻长兄喜得贵子,真是可喜可贺,至俞暂时未娶妻室,只能在此先祝贤侄身体健壮,百病不侵。等贤侄满一岁时,至俞一定带着厚礼前去为贤侄庆贺生日!”
贤侄?是说我吗?秦然推算了一下,如果写这封信的时间是在自己出生后不久,那么这封信已经有近十九年的历史了,而这位至俞叔叔,则是在自己出生七年之前就离家闯荡,难怪自己从没见过这位叔叔,但是为什么自己的家人从未提起过他呢?叔叔离家的原因又是什么呢?
“三年前父亲去世时,至俞并不知情,未到父亲灵前送行,请长兄恕罪。至俞也不知自己是否已得父亲原谅,七年前父亲的雷霆之怒,如今仍记忆犹新。至俞当年一时冲动,为学剑法与父亲顶撞,实在有所不孝,即便七年后的今天,至俞仍不明白父亲为何极力反对我们修习剑术,长兄与三弟四妹自小听话懂事,至俞性格乖张顽劣,不听父亲的戒告,被逐出门也是罪有应得,他日回到家中,一定在父亲灵前长跪三天,以示自罚。”
到了这里,信的正文已经读完,最后的落款是“二弟至俞敬上”。而秦然也从整封信的内容中终于大致了解到这位突然冒出来的叔叔的身份。原来这位至俞叔叔是爷爷的二儿子,父亲的二弟,也就是自己的亲二叔。他少时因执意学剑而惹怒爷爷,被逐出家门,在外漂泊闯荡了七年,终于有了点成绩,才敢寄信回家,当然,其中或许也有爷爷当时已经去世的原因。
“你家里人都不能学剑的啊,真奇怪。”
叶凝儿心中很是好奇,秦然的二叔竟然因为要学剑就被秦然的爷爷逐出家门,那么自己在猎人谷里闯了那么多祸,还不得被浸猪笼?
其实叶凝儿的困惑也是秦然心中的困惑。秦然知道自己的家人从不舞刀弄剑,父亲只是爱好书画,每完成一幅作品都要挂在墙上欣赏几天,不过他家其他人却不好这一口,于是父亲只能孤芳自赏,自娱自乐。秦然自小生活在没有刀光剑影的环境中,倒是不会执意去学剑,但二叔却因为要学剑就被逐出家门,这也太过严厉了,自己的爷爷究竟是为什么如此痛恨子女们学剑呢?
“喂喂,别发呆了,想不通就换另一封啊,没准里面有答案呢。”
叶凝儿完全是一副听故事看热闹的心态,说话一点也不看时宜。于是欧阳林又瞪了她一眼,心里想着如果自己这表妹再乱讲话,一定在她张嘴的一瞬间把她嘴巴捂住。
秦然将脑海中的疑问暂时放在一边,又去打开另一封信,这时却发现信封薄得很,他伸进手指去,只取出一张长长的纸条。
“已收到贤侄的来信,得知秦然一切安好,吾便放心。请贤侄一定为老夫保守秘密,此事关系重大,武林安危皆系于此,切记切记。”
什么?这就完了?也没个落款,连是谁写的都不知道。秦然心里的疑惑不但没减,反而更多。如果这张纸条是寄给父亲的,写纸条的人又叫父亲“贤侄”,自称“老夫”,那么此人应该是他爷爷一辈的。但是此人所说的关系重大的秘密是什么?听起来似乎跟整个武林的安危有关系,是什么秘密能影响如此重大?虽然满脑子疑问,但秦然还是能从这两句话里看到些端倪。纸条上提到了他的名字,说明写纸条的人认识他,并且十分关心他,希望他安然无恙,难道这关系到武林安危的秘密跟他有关?虽然自己这么想有点臭屁,但似乎就是这么个逻辑,秦然心里有点乐滋滋的,因为他隐隐感觉到自己还是挺重要的。
“什么嘛!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呢?烦死了!”
叶凝儿平生最讨厌动脑子的事情,听着一个又一个的问题袭来,她心里非常郁闷。就在这时,欧阳林忽然一拍脑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我终于想起来了!刚才我就觉得那名字很耳熟。秦然,你那二叔秦至俞就是云啸山庄的庄主!”
第62章 惊悚之夜
“云啸山庄?”
秦然忽然想到自己好像在哪儿听过这个地方。对了,是昨天晚上在船的甲板上他从关彬和傅炎杰的对话中偷听到的,他们似乎提到过一个叫“秦庄主”的人。
“云啸山庄是什么?能吃吗?”叶凝儿一脸兴奋地看向欧阳林。
欧阳林对叶凝儿翻了个白眼,继续解释道:“云啸山庄地处江陵北面的荆门,是当地首屈一指的大户人家,在整个荆北的名号可谓响当当的,能够与江南四大家族齐名,只不过云啸山庄的秦庄主为人低调,不好名利,平时不爱参与江湖争端,只在荆门安安稳稳地做生意,结交一些有缘朋友。但我听说这秦庄主的剑法也十分了得,剑气修为已经臻至蓝气二阶,可惜极少出手,很少有人见过他的真正实力。”
秦然听后又是惊讶又是惊喜,如果真如欧阳林所说,这位二叔就是这云啸山庄的秦庄主,那么自己就找到了一位仍然在世的亲人,原来在这个世界上,自己并不是举目无亲!
“哇塞,这么牛啊!”叶凝儿惊叹一声,没想到秦然还有个这么厉害的叔叔,自己还真要对秦然刮目相看了。呃,这么想是不是有点势力……
“哈哈,秦然,你这一趟回家还真是没白回,找到了一位在世叔叔,还是个江湖上颇有名气的一庄之主,这下你终于有靠山了!”
其实欧阳林此话另有一番含义,他想努力撮合秦然和叶凝儿这一对欢喜冤家,但叶凝儿毕竟曾是四大家族之一的叶家大小姐,虽然现在叶家衰败了,但她还有猎人谷这个家,爹娘又十分疼惜这位表妹,如果叶凝儿看上了秦然这个没身份没地位的江湖小子,恐怕自己的爹娘不会同意她嫁给秦然。如今秦然有了秦至俞这个颇有名望的靠山,身份自然不一样,说话提亲时底气也足,也许爹娘不会再反对两人的婚事,如此一来,一段金玉良缘就成功促成了!
欧阳林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而秦然则没心情考虑儿女私情,他现在一时还不太敢相信自己有个这么厉害的二叔,仅凭一封十九年前的信,还不能确定二叔就是那云啸山庄的秦庄主,必须当面见到这位秦庄主,交谈一番才能确定。况且另一封信的内容也让秦然耿耿于怀,写纸条的人把秘密说得如此严重,甚至可能跟自己有关,怎能不让他挂念于心呢?
正在三人各怀心事的时候,一阵狂风袭来,书房的门被风刮得“咚”一声关上。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响声让三人皆是吓了一跳,他们同时回头望向门外,只见外面的天空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