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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草辎重。
可以说,王仙芝的嫡系部队,每一战都是苦战,都是硬战,不但给他们造成了极大的伤亡,而且也大大延缓了王仙芝攻略大唐的脚步,甚至可以说,要是没有京剧无与伦比的激励作用,王仙芝麾下的嫡系部队,早就士气崩溃了。
而且这种情况还有愈演愈劣的趋势,即便王仙芝换将上前也不行,尚让,刘汉宏,柳彦璋,甚至尚君长,无论是谁,只要攻击州县,必然磕一个头破血流。
到了最后,就连最喜欢戎马征战的尚让都没有了精神,在征得王仙芝的同意之后,率领一队人马驻守嵖岈山,打定主意,一时半会不准备放马出兵了。
而最直观的结果就是,王仙芝经过足足三个月时间的征战,仅仅攻略了寿州,舒州,通州三洲,想比黄家军独破六州的辉煌,简直是暗淡无光。
在这种情况下,大营之中的流言更是喧嚣之上,什么“韩信”、“刘邦”之类的话,已然到了公开讨论的地步。
黄家军更是骄横,越发瞧不上王仙芝的嫡系部队。
而王仙芝的嫡系部队,在处处碰壁之后,也没有了和黄家军一较长短的心思,甚至还有很多人,将心中怨恨的矛头,直接指向了王仙芝。
针对这种情况,王仙芝找到赛卧龙,请他无论如何给掐算一番,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赛卧龙掐算之后的结果很不好——七杀星动!
王仙芝一听到又是星象的问题,顿时一阵头疼,满怀希望地看向赛卧龙,却只收获了一个无奈的苦笑。
“王宗师,禳星之事,不可一而再再而三,贫道无能,多年来积累的法力,在上一次禳星的时候已然消耗殆尽,如果要恢复的话,最少还需要半年的时间,在这段时间内,禳星一事,恕贫道无能为力……”
王仙芝不甘心地问道:“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么?”
赛卧龙沉吟良久之后,这才说道:“为今之计,还请王宗师暂息刀兵,要知道七杀乃是应劫而生,最是能够吸收战阵之气,王宗师征战越多,七杀就越是强大,反过来必然会对王宗师的施以影响,如果王宗师暂息刀兵的话,至少情况不会再恶化……”
王仙芝闻言苦笑:“道长有所不知,这三个月的征战下来,大营之中的辎重粮草已然所剩无几,本想以战养战,却不知唐军为何突然间抵抗得如此激烈,一场场大战下来,不但辎重粮草没有丝毫补充,总体算下来,倒是赔上了不少……唉,以现在的情况来看,恐怕不是我想暂息刀兵就行的,怕只怕唐军对我等死缠烂打啊……”
“此事,恐怕还需要贵人相助……”
“贵人在何方?”
“贫道不得而知……”
赛卧龙这里说了个藏头露尾,让王仙芝很是沉闷,回到大帐之中,不由得借酒浇愁,却被尚君长看了个正着。
尚君长最近也是愁云惨淡,前几天攻略光州的时候,还不慎受伤,到了现在,左臂还有些不太利落。
他看到王仙芝一个人喝闷酒,也就过来相陪,听了王仙芝不停的抱怨,突然眼中精光一动。
“王大哥,我想,我可能知道‘贵人’是谁……”
“是谁?”
“王镣!”
“哦?”王仙芝顿时一愣。
而尚君长仿佛全然想明白了一般,一脸兴奋地对他说道:
“王大哥,你我起兵,虽然是受不得朝廷贪官污吏的压迫,却也不是真的想推翻这大唐朝廷……几月之前,朝廷曾经给过你我诏安的旨意,只不过所给官职太小,入不得咱们的法眼……”
“既然赛卧龙道长掐算出现在不宜再动刀兵,不如通过那汝州刺史,在和朝廷商讨一番,要是能给个像样的官职,你我就算诏安了又能如何?”
王仙芝听了,颇为意动,几经权衡之后,终于点头。
“此事,你去办。”
结果,王镣果然是“贵人”。
原来反唐军如果继续征战的话,就要攻略蕲州,而蕲州刺史裴渥,乃是王铎知举时选中的进士,一直对王铎以师侍之,自然也忧心着王铎的亲弟弟王镣。
等到王镣把王仙芝的意思传递给裴渥之后,裴渥直接具本上奏,一点都没有耽搁。
而且裴渥还特意表现出足够的善意,运送了部分物资给王仙芝救急,并且开城宴请所有反唐军的首领,还送了大量的金银珍玩,一副早晚同殿为臣的架势。
王仙芝大喜,带着所有反唐军的首领进入蕲州,一边****饮宴,一边等着朝廷的诏书。
裴渥也极力招待,不但酒宴不断,还时不时安排歌舞。
只不过早就被贵和班熏陶日久的反唐军首领,个个都兴趣缺缺。
到了最后,黄邺干脆直言,我们军中有贵和班,表演的京剧,比歌舞好多了。
裴渥顿时见猎心喜,诚挚邀请贵和班入城演出。
当消息传回城外大营的时候,杨凤楼长长呼出一口气。
“终于到时候了!”
第192章 《未央宫》
蕲州,这是杨凤楼选定的战场。
当他带着贵和班的一众人等进城的时候,所有人已经把蕲州城的详细地图烂熟于心,同时还牢记了超过三套的撤离方案。
当然,在撤离之前,他们还需要再演出一场京剧。
蕲州刺史府,为了保证贵和班的演出效果,后花园中早早搭就了一座戏台,其形制也是按照贵和班的要求处理的,整体看起来,与博陵崔氏祖宅之中的那一处戏台极为相似。
除此之外,裴渥甚至命人搭建了一座看台,还用布幔相围。
蕲州刺史裴渥,原如州刺史王镣,与刺史府的一众僚佐,陪着王仙芝黄巢等反唐军首领,已然早早落座,就等着好戏开锣。
杨凤楼也在后花园中,依旧混迹于反唐军的各路首领之中,不起眼地站在赛卧龙的身后,隐晦地看了王仙芝和黄巢一眼,特别期待他们一会的表现。
八、八大台,仓、才,仓、才,仓,仓、才,仓……
一串急急风响起,好戏正式开始。
贵和班延续了在反唐军表演的传统,依旧是以韩信为主角。
这出戏的名字,叫做——《未央宫》!
情节比较简单,说的是:刘邦即位后,命陈豨出征。陈豨求计韩信,韩信劝同反,并作内应。陈豨反后,刘邦亲往征讨,并捉住下书人,搜得韩信反书,降旨委吕后处之。吕后与萧何定计,诓韩信入未央宫,斩之。
所以,它还有一个比较直接的名字,叫做《斩韩信》!
果然,仅仅报出了戏命,黄巢的脸就黑了,现在几乎所有反唐军都在流传,黄巢就是当代韩信,甚至刺史裴渥,听到王镣的传言之后,也拿这件事情调侃过黄巢,他虽然从来没有直接承认过自己和韩信之间的关系,不过谁都看得出来,在他的心中,很是认可这种说法。
结果,反唐军准备不反唐了,准备和大唐坐下来好好聊聊,就在这么重要的场合,贵和班上演一出新戏,叫做《斩韩信》,又怎么能够让黄巢开心?
这贵和班,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仅仅是黄巢纳闷,就连蕲州刺史府上一众僚佐都不明所以,开始神色古怪地窃窃私语,唯有心中早有定计的裴渥和王镣不动如山。
至于反唐军一边,王仙芝更是仰头一口喝干了眼前的美酒,面带微笑,一言不发。
就这样,贵和班的新戏《未央宫》,在这种极其怪异的氛围中开演。
第一场,有冒顿在代州兴兵,刘邦亲命大将陈豨出兵平叛。
第二场,陈豨在出兵之前,前往原来的元帅府,问计于韩信。
韩信一出场就念道:“本爵,韩信。曾在……汉室才得一统。可恨刘邦只能共患难,不能同富贵。他疑心于我,将我兵权撤掉,三齐王贬为淮阴侯。是我心中不服,久不上殿朝拜,长此以往,何日是俺出头之日!正是:
汗马功劳终何用,敌国一破亡谋臣。”
结果韩信刚刚念完,台下顿时响起一阵阵嗤笑之声。
还有人不断在重复了“只能共患难,不能同富贵”,一边笑还一边偷偷打量黄巢王仙芝二人。
弄得所有反唐军的将领,脸上都有些不好看。
那黄邺柳彦璋之辈刚想开口,却不想裴渥说话了。
“老龟,莫要怪声怪语,好生看戏才是。”
老龟不知道什么时候转到了蕲州刺史府,看他的座次,应该是右龙武军在蕲州的行军长史,想必也是汝州一战的功劳所致,虽然老龟的个性不招人喜欢,不过现在配合起裴渥来,还算是不遗余力。
老龟哈哈一笑,阴阳怪气地说道:
“是,正要‘好好看戏’才是。”
他刻意加强了“好好看戏”这几个字的读音,也不知道要好好看贵和班的《未央宫》,还是要好好看看大唐版的《斩韩信》。
黄家军众多首领有心发作,却发现这货一语过后,便一言不发,装出一副欣赏京剧的样子,也不由得一阵气结,只得把注意力再一次转向台上。
台上演出还在继续。
韩信与陈豨相约起兵反汉,陈豨依计而行,刘邦亲自提兵平叛,离开京师的时候,特意给吕后留下一柄“斩韩信”的宝剑,并且叮嘱吕后,如果韩信当真造反的话,就去请丞相萧何出手。
陈豨不是刘邦的对手,派人送密信给韩信,韩信另派他人送回信,却不想被刘邦军士所截获,正式确定了韩信确有反意,即令留守咸阳的吕后和萧何斩杀韩信。
萧何也得到了消息,进宫面见吕后,两人议定,以陈豨授首为名,邀请所有重臣前去未央宫大贺,开办人头大会,实际就要捉拿韩信。
贵和班吹拉弹唱、唱念做打,尽显京剧的绝代芳华,看着台下一种人等如痴如醉。
整个过程中,再也没人如同老龟一般横生枝节。
不过黄家军的各路首领,都是越看越有些恼怒,一个劲地目视黄巢,就等他一声令下,甚至一个眼神,就要上台大闹。
不过黄巢虽然面沉似水,却也一直没有发作,就这么静静坐着一言不发,不断豪饮杯中的美酒,一副借酒浇愁的样子。
直到演出到第十场。
满朝文武前去邀请韩信共同赴宴,韩信疑窦丛生,不准备前去。
此时萧何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