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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不来?告诉他们,再不来我可就真砸了!”
侍卫首领高声应和一声,侧身,让杨凤楼进入了包厢。
包厢座位上,只有一个孩子正在无聊地拍着桌子,一见杨凤楼进来,略略疑惑地打量了一下,眼中精光一闪,直接跳下座位,蹬蹬蹬地跑到杨凤楼身边,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哈!赵云!我可逮住你了!”
“任你在曹营中如何厉害,也逃不出少爷我的手心!”
“对了,你真的叫做赵云么?”
“还有,你的马真的掉在陷马坑里面了么?你的马不行啊,要不要我送你一匹好马?”
“对了,你很厉害么?能不能打得过南宫叔叔?”
“对了,对了,你……”
杨凤楼一阵无语。
本以为是个什么龙潭虎穴,没想到就是个好奇的孩子,种种问题幼稚得杨凤楼只想哭,你个熊孩子,倒是等我把崔七公子忽悠好了再折腾啊!
即便心中如何不满,他对个孩子也发泄不出来,另外,那位复姓南宫的高手,一直在身后盯着自己,也让杨凤楼不敢轻举妄动。
好在,杨凤楼对付这样的孩子,还算有办法。
拿出后世明星对待粉丝的最标准姿态,用最温和的态度和最优秀的谈吐,慢慢与孩子聊了起来,一方面让他区分开戏剧和真实之间的差别,另一方面,也渐渐摸清了这个孩子的底细。
原来,这个孩子叫做王镕,今年八岁,乃是家中独子,临近盂兰盆节,家中大人有事,他又不想去参加各种盂兰盆节的活动,就带着家中侍卫在镇州城中乱转,这才进入德和楼,机缘巧合地听了两场京剧,王镕虽然还不懂什么综合艺术之美,不过也被京剧深深吸引,这才闹腾着要见杨凤楼。
只不过,等到杨凤楼还想再了解一下王镕的具体情况,身后南宫高手有意无意的一声咳嗽,让杨凤楼不敢再深入了。
不过,即便这样,小王镕已经和杨凤楼兄弟相称。
“杨大哥,明天你还演赵云么?”
“不演了,明天有别的剧目,对了,今天跳舞那个大姐姐明天还会上场……”
“是吗?太好了,那个大姐姐真漂亮,我明天还要来……”
两人又聊了几句,王镕终于在南宫高手的催促下,依依不舍地和杨凤楼话别。
杨凤楼亲自把他送出门外,一转身,脸就黑了,三步并作两步,跑回天字一号包厢,却发现几位公子都走了,只有李思睿抱着杯清茶,正在浅酌慢饮。
两人相对无言了好一会,还是李思睿长叹一声,当先开口。
“杨参军,事情节外生枝,终归是意外,也急切不得……好在崔七已经开口,只不过还没有最终确定而已,咱们这两天找找机会,只要能再见到他,应该就能成行了……你也不必过于着急,实在不行,也只得以我个人的名义,请贵和班去给崔老太爷祝寿,终归要把你们送进崔府才好……”
杨凤楼缓缓摇了摇头。
“要是以你的名义前往崔府,只能算做贺礼,说不定就会安排到别院甚至大门处演出,距离崔氏核心,还是太遥远了……看看吧,最好还是能在这几天见到崔七,让他亲自邀请贵和班才好……”
想了想,杨凤楼狠狠一咬牙。
“我就不信了!这两天我让贵和班上下都卯上劲!我要让那崔七,不请贵和班去祝寿,他都不好意思离开镇州!”
第91章佛祖在你我心中端坐,而不是在香火缭绕之中
第二天,贵和班安排的剧目,依旧是两场,第一场小戏,《天女散花》的下半部分,第二场,大戏,《锁麟囊》。
这两场戏,都是聂一锦应工的重头戏。
至于杨凤楼,只是在《锁麟囊》一剧中串了一个老生,扮演薛湘灵的丈夫周庭训,整场剧目中,只是在最后一场中有几句道白,实在属于一个可有可无的角色,他心中有事,也就不再参演,随便找了个人应工了事。
辰时未到,德和楼外已经人山人海,众多民众,都是听说了昨天演出的盛况,心痒难耐之下,前来一饱眼福,更有昨天就看了演出的人,今天更是早早地跑到德和楼门外等待,没别的说的,昨天《天女散花》才演了一半,今天怎么也得再看看仙子。
贵和班的账房张清,早早就来到了德和楼买票的小屋中,一边盯着买票,一边看着门外乌泱乌泱的人群,乐得合不拢嘴,还一个劲地叨念,发了,这回真发了。
杨凤楼却高兴不起来,他刚刚得到李思睿的消息,崔七公子,今天来不了了。
据李思睿打探到的消息,这次崔七公子前来镇州,是为了拜会镇州节度使,一方面是盂兰盆节的正常拜会,另一方面,也是博陵崔氏组建青云门,对成德方镇的实际掌权人做一个解释和报备,相对与这件事,崔七公子邀请贵和班去给自家老太爷祝寿,就显得并不是那么重要了。
按照李思睿的说法,这两天,崔七公子无论如何也得先拜会了节度使之后,才会前来德和楼,只能盼着他尽早处理完这件事了。
杨凤楼听了,也知道暂时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尽量做好准备,等着崔七公子再次上门而已。
该来的,不来。
不该来的,倒是来了。
熊孩子王镕,如约而至,一进德和楼就找到杨凤楼。
“杨大哥,我来了!”
杨凤楼看着他就心里有气,不过对着一张稚嫩的笑脸,却也发不出什么火来。
“来了,好,王少爷,今天还是地字一号?”
“嗯,已经订下了包厢……”王镕说完,上下打量了杨凤楼一眼,疑惑地问道:“杨大哥,今天,你就穿这个演出?”
杨凤楼随便穿了件长袍,自然不是演出的服装。
“哦,不是,今天我不演……”
“你不演?你也看戏么?来地字一号吧,咱们一起……”
杨凤楼笑了,轻轻摸了摸他的头,指了指舞台右侧的一张小桌子。
“不行,我得坐那,我得给他们把场……”
“什么叫把场?”
“哦,把场是我们戏班子的术语,这是他们第一次演出这两场剧目,怕他们不熟,出错,我就坐在那,给他们看着,万一出错了,也好给个提醒……”
小王镕听了,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我也给大姐姐把场……”
杨凤楼哑然失笑,“好啊……”
正在这时,泥鳅却找到了杨凤楼。
“杨老板,您出去看看吧,有怪事……”
“怎么了?”
“来了两个和尚……”
“……”
来了和尚,不奇怪,但是,和尚要看戏,就奇怪了。
就算和尚要看戏,算不得奇怪,但是,和尚以化缘为名,要看戏,就不是奇怪,而是属于不要脸的范畴了。
原来,在德和楼外,来了两个挂单的和尚,一大一小,堵在德和楼门口不走,说是要化缘。
给吃的,不要。
给喝的,不要。
最后,给钱,都不要。
谢掌柜问他们,你们不是要化缘么?你们到底要什么?
小和尚说了,我们要看戏!
谢掌柜就郁闷了,这不是和尚化缘,这他么是无赖捣乱呢!有心找人把他们轰出去,却又不行,毕竟现在正是盂兰盆节,镇州城里里外外全是和尚做法,要是把这两个和尚赶走,再经过有心人这么一宣传,德和楼的名声可就臭了。
就在谢掌柜无计可施的时候,杨凤楼出来了。
“大和尚,你要看戏?”
“我们师兄弟,都要看……”大和尚先是念了声佛号,然后说道,后来还恬不知耻地补了一句:“化缘着看……”
杨凤楼气乐了。
“这个缘,不能化给你……我德和楼开门做的事生意,不是善堂,就算礼佛以恭敬,也不能在这上头打开方便之门……”
杨凤楼的意思很明显,今天要是给你破了先例,以后是个和尚就过来化缘,连吃带喝再看场戏,这买,还怎么干?
“阿弥陀佛!佛曰……”
大和尚开口,刚想说什么,杨凤楼却一摆手。
“大和尚,想看戏好说……”
说着,掏出一个小串,一串上十枚铜钱,直接扔给了泥鳅。
“大和尚找我化缘,我给他十个铜钱,他用铜钱买票,自然能够看戏喽……”
泥鳅一笑,一声高喊:“有客两位,里面请呐……”
围观众人,纷纷大笑,也有人,在人群中盛赞杨凤楼的处理方式。
化缘给钱,拿钱看戏,看似简单,实则是一种原则上的坚持——只要看戏,就得拿钱,没得商量!
至于以后再有和尚前来化缘,能不能化到看戏的铜钱,那就得看人家德和楼的心情了,说得直接一点,杨凤楼等于用区区十个铜钱,堵住了以后所有和尚免费看戏的口子,这是个铜钱,花的,可就值了。
大和尚一愣,他也没有想到杨凤楼竟然会这样处理,只得开口,“多谢施主随喜,不过,布施的铜钱,还是要修缮庙宇才好……我和师弟这看戏,还是……”
杨凤楼岂能让他多说,声色俱厉地一声高喝:“大和尚,莫要着相!铜钱是缘,庙宇是缘,看戏也是缘!佛祖在你我心中端坐,而不是在香火缭绕之中!还不快些斩去心魔!?”
杨凤楼不是啥虔诚的佛教徒,张嘴喝问,其实主要想用这些似是而非的言语,将大和尚镇住,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堵在德和楼的门口了。
却不想,杨凤楼随后而出的话语,被大和尚听了之后,顿时让他失魂落魄,低眉敛目,一遍又一遍地叨念着:“佛祖在你我心中端坐,而不是在香火缭绕之中……”
杨凤楼傻了,这啥情况!
突然,大和尚仰天大笑。
“悟了!我悟了!”
大笑三声之后,突然拔地而起,一溜清影,直奔东南,跑得那叫一个快!
“杨施主!多谢指点!小师侄请代为照顾,贫僧去去就回!”
杨凤楼:“……”
……
是夜,镇州东南。
有天花烂漫,有地涌金莲!
第92章熊孩子,俩
杨凤楼郁闷极了。
大和尚这种神转折,不但让他始料未及,还甩给他一个小麻烦。
先是看了看大和尚消失的方向,又低头看了看同样一脸迷糊的小和尚,杨凤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