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此时,刘大印上前,凑到陈公子的耳边,轻声劝说,声音不大。
杨凤楼也就能隐约听见几句。
“那是右龙武军杨烈的儿子……杨烈刚刚为国捐躯不久,前天出殡的时候,陛下也……绝对是忠良之后,算得上简在帝心……”
“田护军刚刚上任不久,和右护军的杨……陈公子,您现在要是动了着杨凤楼,绝对是给田护军添麻烦……”
“左右不过是一个民间唱的女子,要身段没身段,要风情没风情,脸上还涂抹得乱七八糟的……你放心,属下带您去平康……放心,一且花销都是属下的,就当我替他杨凤楼等人给您赔罪了……好,半个月之内,绝对不重样,包您满意……”
陈公子狠狠瞪了刘大印一眼,又偷偷看了杨凤楼一眼,被冰冷的眼神一刺,不由得周身一抖,气急败坏地喊道:
“咱们走!”
说完,逃也似地跑出了光宅坊,怎奈他过于慌张,竟然在跑出坊门的时候被绊了一下,狠狠摔了个狗啃屎,惹得众人一阵哄堂大笑。
刘大印生怕他出什么事,都没来得及和杨凤楼打招呼,只能远远地做了个安心的手势,也追着脚步走了。
刘大全倒是跑了过来,一拍杨凤楼的肩膀。
“放心吧,杨家大朗,事情过去了,好在这位陈公子刚来长安城不久,还没有啥见识,被我六哥哄走了,你好自为之吧……对了,这几天恐怕没时间找你喝酒了,暂且记下……”
说完之后也不待杨凤楼回应,也赶忙跑了。
杨凤楼长长出了一口气,这件事情,算是了结了,不过欠下了刘家兄弟一个人情,好在大家都在北衙,总有报答的机会。
“多谢少侠啊,多谢少侠……”
戏班老者又来道谢,很明显很是真诚,言语之中带着一种漫天乌云散尽的放松。
不仅是他,就是那两个敲锣拉琴的后生小子,也满口地好话。
杨凤楼第一次遭遇这样的场面,还真有点应接不暇,叮嘱了一句戏班老者,要是有机会,最好离开长安城,只换得老者苦笑连连。
杨凤楼发现周围人有越来越多的趋势,也不方便多说,作了一个罗圈揖,挥别了众人,就要离开。
“噗通……”
就在这时,那牛四一口气终于泄了下去,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一句“可算完了”,再次引得周围众人哈哈大笑。
杨凤楼也摇头失笑,说实话,对他的感观还算不错,毕竟陈公子仗势欺人的时候,那么多围观的人中,只有这么一位站了出来,无论结果如何,也算心中有些侠气。
不过他现在这个样子,实在有些丢人。
杨凤楼刚要离开,却不料袖口被人猛然抓住。
第10章 把子功
拉住杨凤楼衣袖的,正是那位妙龄少女。
杨凤楼一愣。
那位少女羞得满脸通红,即便满脸米分妆,也难掩那一抹羞红。
眼圈依旧微微泛红,不过却没有了刚才的悲戚,取而代之的,全是喜悦,和其他的一种情绪。
这位少女倒也敢作敢当,即便满脸通红,依然没有松手,倒是仰头说道:“少侠大恩,难以为报,请少侠赐下名讳,也好让小女子感念于心。”
杨凤楼又是一愣,刚才自己的腰牌掉在地上,大部分人都看到了,再说,刘大印“凤楼”“杨家大朗”地叫了半天,难道这位姑娘还不知道自己叫啥?
仿佛看透了杨凤楼的想法,少女再次开口:“少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亲口告诉我……”
声如蚊呐,满脸娇艳。
“杨凤楼。”
这位少侠,眼神中带着一些骄傲,又带着一些期盼,双眼直视,嘴巴微张,要是再流点口水的话,那就是一副标准的猪哥嘴脸。
“噗……”
少女笑了。
明艳,美好,刹那间占尽人世间所有光华。
“我姓聂……”
少女还想说点什么,却被周围的叫好声打断了。
有唐一朝,风气虽然开放,上到王公大臣,下倒贩夫走卒,对男女之防没有那么重视,不过,少女现在的行为,绝对算得上惊世骇俗了,惹得周围人一阵阵叫好,那叫一个鬼哭狼嚎。
少女终于受不了了,随手把自己一直拿在手中的手帕塞给了杨凤楼,在众人的哄笑声中落荒而逃,把一位貌似猪哥的少侠扔在原地。
杨凤楼手中拿着手帕,隐隐有丝丝清香萦绕鼻尖,心中没出息地狂跳不止。
在古时,少女贴身使用的手帕香囊之类的东西,如果被赠与一位年轻男子,往往会代有一种特殊意味。
低头一看。
鸳鸯戏水!
这意思,太明显了吧!
怎奈杨凤楼在抬头,却只能看着少女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之中,至此仙踪渺渺,再也找不到了,杨凤楼险些变身成强抢民女的恶霸,不过考虑到少女心目中的少侠形象,也只能颓然作罢。
只能再待有缘了……
怅然一声长叹,推开众人,回转家门。
杨凤楼躺在**上的时候,脑海中还不断出现聂姓少女渐渐消失的身影,当真是魂牵梦萦。
突然哑然一笑,杨凤楼摇了摇头,当初成名之后,不知道见过多少圈里圈外的美女,什么豪门千金,什么小家碧玉,无论是浓墨重彩,还是素面朝天,都难以打动自己,那位聂姓少女不过油米分盖脸,竟然就让自己如此割舍不下,如今是怎么了?难道是这副十五岁的躯体在蠢蠢欲动?
再一次摇摇头,杨凤楼不再去想那位少女,而是回想自己这一天的各种遭遇,到右龙武军报道了解了杨家不得了,看一出原生态的参军戏却看到了权贵子弟欺压良善,一个市井无赖也能仗义出手,一群吃皇粮的北司禁军却在为虎作伥,要不是和刘氏兄弟有些渊源,要不是一手妙手偶得的“长锤”,恐怕自己现在就不是躺在**上,而是躺在病**上了。
很早以前,杨凤楼听过一句话,在改变不了世界的时候,就要去改变自己。
这个唐朝,这个长安,这个江湖,到现在只不过看到了冰山一角而已,自然难以改变,不过,他可以改变自己。
杨凤楼一个鲤鱼打挺,从**上跳了下来。
走到院子之中,再打罗汉拳。
架子凝重,招式洗练,十八路罗汉拳堪称大道至简。
这套已然小成的罗汉拳,在杨凤楼的手上,在今天晚上,又别有不同。
时而虎虎生风,时而半晌凝立,杨凤楼受“锣鼓散手?长锤”的启发,想要把京剧的徒手把子功融入到罗汉拳之中。
把子功,乃是京剧演员甚至戏曲演员的基本功之一,主要是为演员在武戏中表现打斗场面而学习和训练的技巧和套路,有使用大刀的长把子,也有使用刀剑的短把子,还有空手的徒手把子,也叫做手把子。
杨凤楼要融入罗汉拳的,就是徒手把子。
这件事,说难却也不难,可是说容易也确实不容易。
说容易,主要是因为把子功本身就源于武术,其本身乃是将武术招数的快和京剧表演的帅巧妙的结合到一起,要把把子功融入到罗汉拳中,相当于将把子功追根溯源,彻底还原成武功招数,无论如何,还是有脉络可循。
说难,却是因为把子功中终究是一种表演方式,更加注重的表演而不是杀伤力,将它还原成武功招数,并且具有相当的杀伤力,这个过程,很是曲折艰难。
好在杨凤楼基础扎实,又深具毅力,再加上已经修炼罗汉拳已经小成,这件事纵然艰难,却也在一点一点地推进。
时间,就在杨凤楼的专注中缓缓流淌。
又一次迷迷糊糊地吃过晚饭,母亲贺氏仿佛在和他说着什么,怎奈杨凤楼完全沉浸在罗汉拳和把子功的世界之中,完全当了耳旁风。
“耳旁风”骤然变大。
“啪!”
一巴掌狠狠抽在杨凤楼的后脑勺上。
贺氏。
“我看你这孩子是魔障了,刚才和你说了什么?你都听见了么?”
杨凤楼茫然地摇了摇头。
“这三天你是怎么了?明天就要去右龙武军了,算是你正式从军,你总是这样,可怎么让为娘放心得下……”
原来,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天。
杨凤楼苦着脸听贺氏唠叨。
心中更苦。
想把把子功融入到罗汉拳中,绝对不可能一蹴而就,除了那一招妙手偶得的“长锤”,杨凤楼经过整整三天时间的探究,也仅仅对一招略有心得,就在他推演到最关键的时候,却被贺氏一巴掌打醒,想要再接再励,却悲哀地发现,思路却怎么也接不上了。
无奈之下暗叹一声,只能以后再找机会了。
转天,天光还没亮,废寝忘食整整三天的杨凤楼,就被贺氏轰出了家门,都没管饭。
杨凤楼只得饿着肚子前往右龙武军,到了皇城丹凤门,出示腰牌之后,穿过整个西苑,却被带到了夹城之中的一座小院,这里,可不是右龙武军的驻地。
带路的内侍一直冷着一张脸,直到离开都没有一句话。
好在这里已经来了不少人,年龄都不大,正三三两两地聚集在一起,小声谈论着什么。
杨凤楼站立庭院之中,还没来得及打量周围的环境,就听到有人招呼他。
“大朗……杨家大朗……杨台,这边,这边来……”
却是一名大汉,身高九尺挂零,雄壮异常,满脸络腮胡子,遮住了他略显稚嫩的面庞。
这货叫宋岩,乃是宋皓的独子,从小就对江湖中事感兴趣,乃是杨台以前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杨凤楼算得上“第一次”见到这个家伙,不禁感叹,这个货今年明明只有十七岁,满脸胡子竟然生长得如此凶残,这是得有多少雄性激素作崇啊……
刚想打声招呼,却不料异变突生。
一个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到宋岩身后,轻飘飘的一掌,就把身高九尺的宋岩抽了一溜跟头。
是位老者,看都不看倒地的宋岩,环视了院中诸多少年一眼,嘿嘿冷笑连连,然后才说道:
“你们都是勋贵之后,大部分和咱们右龙武军大有渊源,不过,既然今天进了军营,就要遵守咱们右龙武军的规矩,我现在告诉你们第一条规矩,不得以真实姓名相称,如果要称呼的话,就用代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