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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卧龙微微一笑,“云游之人,不便报出名号,倒是有个诨号,赛卧龙。”
大汉一听,就知道赛卧龙没有深谈的意思,微微失望之余,点点头,说道:“我只求一卦……”
话还没有说完,赛卧龙就一抬手,止住了他的话头。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要问什么。”
“哦?”大汉眼神一凝,“还请赐教。”
赛卧龙也不搭话,从怀中掏出一个油纸包裹,层层打开之后,露出笔墨纸砚。
研墨,舔笔,拿过一叠纸张,刷刷点点,片刻时间,写就一张纸条。
饶是大汉沉稳有余,看着赛卧龙一言不发地书写纸条,也不由得好奇观望,怎奈纸条不过二指宽窄、巴掌长短,又被赛卧龙以左手遮挡,根本什么都没看见。
赛卧龙写完之后,也不给大汉观瞧,随后一翻,就将那纸条全部都收如袖口,随后哈哈一笑。
“口说无凭,立字为证。你要问的卦,俱已写在纸条之上,稍许,你问完之后,我便让你观看。”
众人一看,纷纷惊诧,我的天啊,这么神!?南阳诸葛和东吴周瑜“火”字对掌,那也是基于当时的形式推断军略而已,这位道长,竟能够直接猜得出人家要问什么卦?
这哪是什么赛卧龙啊,这不是赛神仙么!?
众人不由得纷纷好奇,恨不得现在就看看赛卧龙的纸条上写的是什么。
那大汉更是如此,脸上恭敬之色更浓。
不过,还没等他说话,赛卧龙就说话了,他指着桌面上的五两银子,说道:“我行走江湖号称铁口直断,一方面是说卦算得准,另一方面,却是说的言出必践,刚才曾言,相面百文,问卦千文,你拿出五两银子,我可没有钱钞兑给你……”
“些许财货,道爷不必挂怀,只是……”
大汉刚要问卦,却不料,赛卧龙顿时脸色一沉。
“你不在意你的银钱,我还在意我的名声呢!收了你这五两银子,只给你算上一卦,岂不是坏了我‘铁口直断’的名声!”
大汉一愣,一看赛卧龙面沉似水,愣是没敢再说什么。
赛卧龙长叹一声,“算了,看来你我真的有缘,这样,我给你算卦另算,再给你好好相上一面!这样既保全了我的名声,也让你在日后也能趋吉避凶……”
说完之后,也不等大汉回应,便以命令的口气说道:
“伸手!”
大汉只得伸出右手。
赛卧龙一边牵过他的手,一边说道:“我行走江湖多年,给人看相,向来只看面相,不看手相,今天既然说要给你好好看看,说不得,也要把多年不用的真功夫露上一露……”
“如此,多谢道爷。”
赛卧龙微微颔首,凑近大汉手掌,借着福来客栈中的灯光仔细观瞧。
“正所谓看相不看手,必定没传授,这手啊,掌为虎,指为龙,能叫龙吞虎,莫叫虎吞龙。指长掌短龙吞虎,掌长指短虎吞龙。大指为君,小指为臣,二指为宾,次指为主……”
赛卧龙说完之后,抬起头来,直视大汉双眼。
“你这人,虎吞龙,主你劳碌早,六亲不靠,只得自力更生……”
“臣欺君,主伤亲人,父母,妻室,子女,唉……”
“宾欺主,主伤财,正所谓过手钱财千千万哪……
大汉听着,不置可否。
赛卧龙放开他的手,说道:
“看完手相,看面相……你这人五官端正,颧骨过高,相书上说得好,男子颧骨高,必定逞英豪,女子颧骨高,杀夫不用刀。你颧骨高,主三大,哪三大?义气大,胆量大,志向大!
“先说义气大,你这人,见到交心朋友,什么都不管了,豁出性命去交朋友,当真义气为先……”
“再说胆量大,说你心胸宽,天大的事情压下来,该吃吃该喝喝,从来不把自己的事当作一回事,你朋友都替你着急,结果你呢,还是把朋友的事情看得比自己的事情重一百倍,到了自己的事上,哈哈一笑就过去了,这可不就是心胸宽、胆量大么……”
“三说志向大,说你见到富人不巴结,见到穷人不欺压,那真是金钱如粪土,脸面值千金,但是也受不得别人欺压,等到别人一欺压,愤然拔刀那是常事,甚至……嘿嘿,这志向大,不说也罢……”
赛卧龙突然停住了话头,众人却也都明白他的意思,无非也就是杀官造…反之类的,不过人家赛卧龙刚刚提醒了别人祸从口出,现在停口不言,不但没有招来反感,倒是让众人又高看了他一眼。
尤其是那位大汉,从一开始看手相的不以为然,又重新变得毕恭毕敬,甚至在听完之后,又给赛卧龙倒上一碗酒,问道:“那么,道爷,您看我现在……”
赛卧龙美美地喝了一口酒,嘿嘿一笑,虚指大汉,说道:“你啊……”
第147章再见赛卧龙
赛卧龙要了间天字号的上房,在福来客栈算是最好的,干净,整洁,还有一个隐晦的优势,相对僻静。
杨凤楼上的楼来,客栈的伙计已经离开,上房门紧闭。
左右看了看,没有其他人。
杨凤楼贴近门缝向内观瞧,只见赛卧龙正在清点银钱,那眉开眼笑的劲头,一点也没有刚才的高人风范。
杨凤楼一乐,也不吭声,掏出小刀,轻轻拨开了上门的门栓。
整个过程足有一炷香的时间,赛卧龙愣是没有发现,等到杨凤楼进屋的时候,这位武当上真武宫的游方高人,正咧着嘴,咬银锭,看意思,这是要判断银锭的真假。
等到他发现一位少年正笑吟吟的看着他的时候,顿时一愣,随后老脸一红,放下银锭,脸上又恢复了世外高人的云淡风清。
“你是何人?所为何事?难道也是找道爷问卦?无量天尊,道爷刚才说得明白,现在需要静养疗伤,要想问卦,明天请早吧。”
杨凤楼笑了。
“道爷疗伤的方式,就是吃银子?倒真是别具一格。”
赛卧龙再也装不下去了,脸色一沉。
“你是何人?你想干什么?”
说着,他也不装什么世外高人了,一脸犹疑的看着杨凤楼,还不忘把桌子上的银钱,全部拢到自己身前。
杨凤楼看着哭笑不得,你以为我来劫财呢?
不过,也正是这个动作,让他灵光一闪,开口说道:“赛卧龙道长,您今天火穴大转,按照江湖规矩,说不得别的,我可要匀上一杵了。”
杨凤楼说的,乃是江湖黑话,其中,火穴大转的意思,就是挣了大钱,而匀上一杵的意思,就是要分一份好处,再直接一点,就是要分上一份银钱。
杨凤楼的黑话一出口,赛卧龙倒是长出一口气。
“原来是江湖同道,好说,好说,相互帮持,也是江湖道义,既然兄弟手头不富裕,又没有当面豁了我的鼓,说不得别的,匀你一成杵。”
杨凤楼笑呵呵地看着他。
赛卧龙顿时脸色一沉,“三成?”
杨凤楼顿时笑呵呵。
“四成?”
杨凤楼还是不说话。
赛卧龙的脸色彻底黑了。
“难道你要五成?兄弟,这可就坏了江湖规矩,日后相见,咱们可就没交情了!也罢!谁让咱们兄弟有缘,今天见着,实属不易,五成就五成!不过,我可得说明白了,不能再多了……”
说完,把面前的散碎银钱一扒拉,分出一半,推到了杨凤楼的面前。
杨凤楼低头一看,不由得苦笑不得,这货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把那三个十两银锭藏了起来,推到杨凤楼面前的,全是些散碎的银钱。
杨凤楼抬头,看着赛卧龙,仔细观瞧发现了眼底还藏着一丝狡黠,不由得由衷感叹,这货,还这是要钱不要命啊!
伸手抓起一把银钱,缓缓抬离桌面,到一尺左右停住,掌心向下,缓缓松手。
银钱纷纷落下,发出一连串叮叮当当的悦耳之声。
赛卧龙听了,有些迷醉。
杨凤楼直视他的眼睛,目光清澈。
“这些钱,我可不敢要……我怕有命要,没命花啊……”
“怎么讲?”
“你知道刚才向你问卦之人是谁?”
“是谁?”
“尚君长。”
“尚君长?名字有些耳熟……是龙王帮的?”
杨凤楼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赛卧龙道长,我现在特别佩服您……您无知到这种程度,还能活到现在,绝对是三清护身的结果。”
赛卧龙:“……”
杨凤楼:“尚君长乃是蒲州人,盐帮一名堂主,想起来他是谁了么?”
赛卧龙听了,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你是说,刚才那位大汉,便是江湖人称‘忠义千秋’的尚君长?”
尚君长,蒲州人,因家中世代贩卖私盐,长大之后自然而然地加入盐帮,因他为人义气无双,又最崇拜三国时期蜀将关羽关云长,被江湖人送了个绰号,叫做忠义千秋,这位尚大侠现年三十一岁,时任盐帮“东南西北中”五堂的青木堂堂主。
如果这些东西,都仅仅是一个江湖大侠的履历,不足为奇的话,那么尚君长跟随着王仙芝举兵反唐,就足以让他的名字,超出普通江湖侠士的范畴了。
事实上,尚君长一心辅佐王仙芝反唐,深得王仙芝的赏识和信任,在黄巢等人投靠王仙芝之前,一直是反唐军的第二把手。
“这样一个人,你说,要是知道了你在骗他,会怎么样?哈哈……道长,您给尚君长看相,说他受不得半分委屈,受了委屈就拔刀杀人,不知道算得准还是不准?哈哈……”
赛卧龙的脸色,顿时变得非常难看,沉吟半晌,冷冷一笑。
“这位兄弟,话可不能怎么说,我老道赛卧龙虽然行走江湖,给人相面算命,却也是依靠得真东西,与尚君长尚大侠说的那些,都是从他面相里面看出来的,你想要匀杵,可以,但是你要说我骗人,我道爷,可不认。”
杨凤楼听了,不由得哈哈大笑。
“道长,难道真的不认识我了?”
“恕我眼拙……“
“紫金山上紫金树,紫金树上紫金果……”
赛卧龙顿时脸色大变。
他行骗江湖多年,鲜有失手的时候,最近的一次,就是在成德深州,被一中年儒生识破了“连环朵”,究其根源,就是那中年儒生曾经被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