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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悟非大师参研武学,功力精深不知几倍,四绝神君仍非敌手,为阁下计最好就此收手,否则敝人七情金环出手,再想全身而退,恐怕就没有这么容易了。”
白不凡冷笑连连道:“宁机子那几手大罗剑,家师早就有了破解之法,这淬毒金刃,就是为了对付它专门铸炼的,多言无益,足下快亮兵刃,手下一见真章。”
欧阳子陵见他一再相逼,忍无可忍,逐也撒下七情金环道:“令师既是昔年败于大罗剑下,欧阳子陵代表师门,不见令师不用剑,今天就以七情环讨教,看看四绝神君,七剑有什么精奇招式。”
白不凡猛纵前一步,左手匕首化作为万道蓝芒,“旭日初升”,朝欧阳子陵刺到,右手却将匕首脱手掷出,这一招分两方攻敌,的确十分厉害。
天外玉龙身兼二位奇人之学,岂是等闲,默莲佛家青莲心功护体,放弃那柄掷来的匕首不理,单手举环,迎看他攻来的招式“桔梗擎叶”,当然一响,佛门至宝,果是无坚不摧。
白不凡手上只剩下了一枝匕首柄,刃尖扣飞至十数丈外江心落下,更另一支掷出的七首。
也为青莲心功真气所阻,离身五寸处,即已无力落下,却将船板穿透,可见锋利之至。
白不凡见人家第一招还手,即将自己兵器击断,而且赖以致敌的脱手飞刃,也自无效,才知对方功力实在太强。
看来除非师父亲来,或许还有希望,逐快快地拔起地上匕首,恨声道:“前途再见,必还阁下一个了断,此刻请别!”
说完轻轻一飘,身形在月光暗淡的夜空消失了。
这儿空自站了四个人,每个人都是呆呆的,这一番从所未间的对话,一场惊天动地的战斗,将他们惊呆了。
别说欧阳子陵的功夫他们及不上,就是白不凡的身手也令他们自愧不如,直到人去远了,欧阳子陵轻吁收环,他们才惊觉过来。
慧珠姑娘倒还好。
无非道长一声慨叹:“平时我们这些人自认为一派之长,眼高于天,欧阳施主玄武湖上献技,固然令贫道心折,然以为人中鳞凤,英雄少年,不过仅一人而已,现见这白姓少年,功力亦是如此了得,看来我们这些岁数真是痴长了!”
言下不禁十分感慨。
欧阳子陵扣正色道:“道长此言差矣,武功一道,还是以勤字见长,设或因师承各异,或得灵药之助而速成,只是缘份而已,若以道长数十载修为之功,再得旷世难得之奇缘,则天下可不作第二人想。
晚辈此次奉师命行道,光大武林,些微末枝,原无敝帚自珍之意,待括苍事了,拟将道家太清气诀与一些失传的剑招拳经,一一书之于帛。
凡武林中心地端正之士,均可按图索骥以期有成,只是恐知人不易,倘误传匪类,反足以助其害,然亦不能因噎废食,待日后由道长等各派宗主,共商此事后,再作决定吧!”
无非道长等人听完这番话,对欧阳子陵的胸襟怀抱,佩服的五体投地。
然而这件事实在太大了,一时倒不能表示意见,遂在口头上称颂一番,相继都走入舱里了。
欧阳子陵与陈慧珠走在最后面。
姑娘惊魂已定,想起刚才的情景,实在又羞又喜,紧挨看他的身旁道:“陵哥哥,你坏死了,眼看着我受人家欺负,你也不早些出来帮忙,刚才要不是我情急喊起来,你恐怕还在一旁看热闹,等我丢丑呢!”
欧阳子陵鼻中只闻到一阵少女特有的芳香,甜甜的别有一种醉人的韵味,再看她如怨如艾的神色,想起她在情急时对自己所表露够真意,心中十分感动,忍不住握住她的手道:
“珠妹妹,不会的,我是因为你虽然自小就开始练功,一直没有真正与人对过手,想让你增加一点临敌经验。
再者也想看你大罗剑的威力能发挥到什么程度,所以才暂时在旁观看,其实放着无非道长和了性、觉残二位大师在侧,那里会让你真吃到那个淫徙的亏呢!”
话才完,前面的觉残大师回头笑道:“少侠别给我们脸上贴金了,贫僧一招之内,就被人家震回来,若非少侠及时援手,只怕当场就得躺下。不过少侠此举用意虽好,究竟过份冒险一点,那小子身手不凡,真要让他挨了姑娘一点衣服,我们这一群人的脸还往那儿搁。姑娘固然要溅血江上,您少侠也免不了落个抱憾终生,下次这种事可千万开玩笑不得的。”
几句话虽属调笑,扣字字实情,听得欧阳子陵背上如有芒刺,脸红耳赤,十分惭愧。
姑娘本来还不怎么样,听他这么一说,倒觉得受了极大委曲,鼻梁一酸,秀目中顿时热泪盈眶,看到心上人那份难受的模样,怕刺激他太甚,尽力忍住没掉下来。
无非道长突而哈哈大笑道:“老和尚未免也杞人忧天了,陈姑娘这一阵子跟小侠耳鬓厮磨,再加上她心思灵巧,当初凭一筒柚箭,连煞手神魔厉天吼都闹了个灰头土脸,现在更不用说了,胜那小子倒不一定有把握,几十招内要说吃亏,那是绝不会有的事,强将手下无弱兵,我看你老和尚是白担这份心了。”
无非道长本来不苛言笑,都只因见情态颇为尴尬,怕欧阳子陵下不了台,故而破例开了次玩笑。
同时武当峨楣渊源甚深,他与觉残私交更好,明知奚落几句,老和尚也不会生气,足见他对这年轻人之器重。
觉残大师也知道自己的话说重了,不过他心中对欧阳子陵亦是十分敬重,闻言哈哈一笑,就把事情带过了。
慧珠姑娘被他们一打岔,满肚子怨气也消了,拉住欧阳子陵道:“陵哥哥,你不是说大罗天上神仙剑,怎么我一连攻了几招,都被人家轻轻躲过,而且那姓白的说他师父已有破解之法,那么我学了不是依然没多大用吗?不行,你一定要教我几手别的,下次看见他,我要好好地打他一顿出出气。”
欧阳子陵微微笑道:“当年我师尊对付四绝神君时,艺业尚未臻化境,老妖怪即使记得几招,找出一些破绽,都早经改正了,你刚才使剑时,他只能够躲而不敢化解,就是可证实的。
后来我两位师尊又创研出几招更厉害,因为你功力不够使用,所以没有教你,我对白不凡讲不见老妖怪不撒剑倒不是自吹自擂,我确信有胜他的把握,就是你会的那几招,真要劲力充足,也可支持个百十回合不败。
掌上功夫我有佛门青莲心功护体,百力不侵,倒不怕他,问题在乎琴棋三绝。
据说我恩师宁机真人,也只能勉强战个平手,百年来老怪功夫必又进步不少,惟有到时相机应付了。
你虽已服千载玉芝,功力仍嫌不足,我有一套龙形八式掌法,加上云梦二哥的潜踪步,剑掌合用,再遇上那个狂徒,包你不会吃亏了。”
姑娘听他替自己设想得如此周到,芳心十分安慰,紧紧地偎着他。
无非等人识趣,一一回到后舱。
空洞洞的客脸中,红烛高烧,璧人如玉,照着俪影双双。
船窗外满天繁星,一弯新月如弓,东船西舫悄无声,不!有声,只是絮絮切切的细语,听不清楚说什么而已。
岸上传来嘈杂的人声,那是拉牵的苦力和操舟的水手们饱饮归来。
一会,又可听见上官云彬和徐亮粗大的嗓子在远处叫嚷着过来,上岸去玩的人都纷纷地回船了。
无非道长重新把大家集合在舱内,将刚才所发生的事叙述一遍。
换来的是惊异,赞叹,当然有的人还不完全相信,有的人却遗憾着错过一场好戏,不过每个人都提高了惊觉。
这半路杀出的程咬金,结他们前途又添上一份凶险。
大家都望着欧阳子陵,见他神色安定,心中就放宽了不少,彷拂每个人都确信这位青年奇侠,会给他们一层安全的保障。
远处传来数声鸡鸣,迢迢的征途又将开始了
“长江三峡巫峡长,猿鸣三声泪沾裳”,这是川中渔歌,正说明了巫峡的风光,素湍绿潭,回清倒影,悬泉瀑布,林寒涧肃,上有高猿长啸,属行凄异,空谷传响,哀转久绝。
数百里中,两岸连山,略无阙处,拉牵的人无法立足,只好帮忙上船划桨操橹,奋力逆流而上,滩多水急。
船上的操舵舟子,多是积有多年经验的人担任,到此也是非常谨慎,不敢少懈。
船上群侠倒是绝不在乎,纷纷走到船头或是打开船舱,浏览两岸风景,正是欣赏得十分有味的时候,忽然上流急如箭矢一般淌来两只小船。
船夫隔得老远高声大喊:“前面来船快回头,上流在闹江猪!”
船老大听得马上面如土色,急忙就想掉头,可是被百结神乞阻住了。
丐帮长老见多识广,知道江猪即是海豚,又名海和尚,身形庞硕无朋,更兼力大,只是此物平素出现在长江下游,不知如何会跑到上游来,他自恃船上能手甚多,要是叫畜牲赶回头,今后大家就别混了。
极力向船老大担保无恙,同时更告诉他决心要为江上除害。
出外跑跑的人都是照子雪亮,这一批老老少少的人又不拘形迹,平素谈话中部已听出有好几个都是名闻江湖的武林宗主,见他一拍胸膛,船老大立刻也雄心万丈,亲自到后面把舵,同时关照大家尽力往前划。
这些舟子们又岂有不好事的,一个个管上用力,船倒反而像飞似的向前赶去。
百结神乞徐亮和邛崃掌门铁掌无敌李来风俱是精通水性的,他俩早已束装定当。
行了里许远近,就见浊浪排空,风浪中一个水牛大小的怪物正在掀波作浪,圆头细眼,胸前两枝长鳍状如人手,睹得船来彷佛触怒了它的凶性一下窜出水面。
好家伙,那身体足有一丈多长,通体作黄黑色,直奔船只冲来。
百结神乞功力高深,见状也有点心悸,江猪的确见过不少,像这么大的尚属初会,不过他胸膛拍在前头,这时不能太示弱,朝李来风打个招呼,双双窜下去水中。
李来风的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