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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天外玉龙坚持人多反而误事。
依他的意思连此五十人亦属多余,临行却别有深意地命每人在战利品中,各带了一张牛皮备用。
库鲁克塔格山为天山支脉,山虽不高,覆地却广,到达山下时,人马也都累了,所以他们选了一个小山作为据点休息。
他们一面进餐,一面商量如何在广大的山区找寻左棠他们的踪迹。
辛红绢却在埋怨疯叟只顾讲废话,忘了告诉他们山洞究竟在那儿?
沙漠龙则倦倦地靠着火堆休息,她闭着双眼,让长长的睫毛盖住她的眼,火光将她白脸映红了,更有一种出奇的美。
欧阳子陵在对面欣赏她的睡态,也是静静地坐着。
只有树枝在烧得毕剥直响。
除了放哨的卫士,大家都睡了。
忽然辛红绢悄悄地爬到欧阳子陵身边,在他耳旁悄悄地说道:“陵哥哥,你瞧瞧龙姐姐的睡态多美啊!我要是个男人,我一定会想吻她一下,你是男人,你想不想?”
欧阳子陵被她说得脸上一红,他刚才心中的确有这个企图。
回头看看辛红绢,见她脸上泛着一种天真的诚意,那几句话的确出自内腑,别无一丝娇柔假作。
他只好微带呵责地说道:“别胡说,小心给龙姐姐听见了,她会生气的!”
辛红绢依然笑着道:“她为什么要生气呢,我说的不是坏话呀!我想龙姐姐是会让你吻的,她很喜欢你的。陵哥哥,你去吻他一下好不好?我去给你挡着卫兵,不让他们看见。”
她的语气依然是那么诚挚,使人无法去对她生气。
欧阳子陵只好摇摇头,对这位天真而不解人事的师妹,简直是又好笑又可爱。
他怜惜地握住她的手道:“别胡闹了,你累了一天,难道不想睡吗,明天恐怕还有一场厮杀呢!早点睡吧!晚上地下凉,你靠在我身上睡一会吧。”
辛红绢果然顺从的靠在他的肩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不过她心中始终在遗憾着,沙漠龙那么美的睡态,不让陵哥哥吻一下是件可惜的事。
这少女自小就不跟世界接触,养成她无比纯洁的心怀。
欧阳子陵斜倚着山石,毫无一丝睡意,肩上送来辛红绢轻微的鼻息。
此刻,他心灵中异常的平静。
对面沙漠龙的姿容,眉头辛红绢的纯洁,都是世界上至善至美的,这种美感,在他心中升至最完善的境界。
这一刹那间,他感到自己变得很平凡而渺小了。
“希聿聿……”
夜里传来一声马嘶,那是黑天骓的嘶声。
这匹不平凡的汗血名驹意识到自己的英雄岁月开始了,所以在短促的春夜里,它也会感到寂寞!
自古以来的英雄,都是寂寞的呀!
欧阳于陵默默地念着苏轼的赤壁怀古:“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崩云,惊涛裂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生如梦,一尊还酹江月。”
“唉……”
他也有着“人生如梦”的叹息。
晨光熹微中,大家都醒了。
经过一夜的休息,每个人都恢复了疲累,居住沙漠的人,有他特殊寻人追踪的方法。
在一名维吾尔战士细心的勘察下,他们迳奔正东。
没多久,已经隐约可以看到蒙古人临时架搭的皮帐。
辛红绢怀疑地问道:“陵哥哥,你可以确定我爹爹他们是被困在这里吗?”
欧阳子陵肯定的答覆说:“是的,昨天据雅都里的口气听来,真本的天残秘笈尚未找到,这等练功的口诀,正是武林人物梦寐以求的宝物,蒙古人绝不会轻易放手的。所以他们一定会守着左伯父他们所休息的山洞。”
辛红绢闻言兴奋地道:“那我们快点攻上去吧!我真耽心爹爹他们的伤势……”
说着一勒紫骝,就要向山上冲去。
欧阳子陵伸手拦住道:“慢一点,这件事莽撞不得,昨天跟我们交手的那些人,武功虽然不错,可是要说到能将左伯父和痴老前辈等人截住,那是绝对做不到的。因此我猜测必有什么能人在此,昨天之所以没有跟着去,一定是关切着真本没到手,不敢轻敌。因此这件事一定要从长计议。”
辛红绢听他分析得头头是道,果然不再躁急求进。
三人略一商量,未后欧阳子陵道:“兵不厌诈,等一下由二位妹妹直接率人驱前,最好能闹起来,将他们的高手引出来。
而后我就可以乘机会先混进去,看看左伯父和痴前辈目前的情形如何,然后我再出来接应你们。”
辛红绢和沙漠龙当然别无异议,天外玉龙再交待了几句,然后一飘身像一只大鸟似的隐入树丛中不见了。
两位红妆英侠都不敢怠慢,率同五十劲骑,策马直朝山上的营帐而去。
马行颇速,在离帐尚有一箭之处,突然飕的一声,迎面射来一支雕翎长箭,恰好落在她俩的马前。
上面已有人喊道:“来人止步,札萨克图汗的护国法师驻跸在前面,闲杂人等一律不准通行。”
辛红绢微微的冷笑道:“败军之将,还敢大言不惭,龙姐姐,你还给他一箭,杀杀他的傲气。”
她们本来就是为的生事,好让欧阳子陵偷空摸进去,所以沙漠龙毫不迟疑的撤下宝弓,在箭壶中抽出一支霜翎,搭上弦,觊定发话之处,“飕!”霜翎带着一道白光飞去,遂听有人惨呼一声,显见得是命中了。
辛红绢放着嗓子喊道:“白龙堆公主有要紧事上山,谁再敢大胆的阻路,刚才的事就是前车之鉴。”
说罢第一个策马上冲。
沙漠龙怕她有失闪,连忙在弦上又搭好三支箭,紧跟在后面,五十名劲骑亦是刀出鞘,矢控弦,密密衔接着而来。
蒙古人昨天新创之后,似乎对沙漠龙三个字有一丝的恐惧,不再有人发话阻拦,让她们一直到达帐前。
札萨克图汗人昨夜经过一次惨败,大部份的人都已退回本部了,这儿留下的大概有二百人左右,紧密的包抄住这条山道。
山道的尽头,都是高插云表的岩壁,显见得这是一道死谷。
左棠与痴道困守的山洞,一定就在谷底,所以他们只要把守住这一条山道,就不怕两个人逃上天去。
辛红绢与沙漠龙赶到营帐前没多久!里面转出了一个红衣番僧,鹰鼻狮口,相貌十分狰狞。
他对沙漠龙狞笑道:“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回回,昨天靠着两个小汉狗的帮忙,杀死了我们王子及许多兄弟。那时佛爷因为有要事在身,来不及去找你报仇。不想你倒自己找上门来,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投,佛爷正好摘了你的心,祭一下王子的灵!”
沙漠龙尚未开口。
辛红绢冰雪聪明,见这番僧讲话时中气充足,凶口中精光四射,必是武功极为高超的人,心想陵哥哥又不在此地,这个和尚太不好惹,不把他激得心浮气躁,实难讨得便宜。
故以眼珠一转,俏声道:“你这贼和尚满口嚼的什么蛆,你所谓要事无非是指着天残秘笈罢了。可惜你用错了心思,那真本早就被疯叟老前辈带到白龙堆去了,你还在这儿等,岂非叫人好笑。说到杀你们王子,那是我师兄欧阳子陵,他是天下第一高手,你不敢去找他,净对着我们女孩子发横,算是那门子的好汉!”
俏姑娘连说带骂,以为番僧也会怒极而恼的。
不想这喇嘛的确厉害,听完后毫不动容,依然很平静地说道:“女娃娃扯谎本领倒不错,只是你们事先没有商量好,佛爷起初几乎相信了,可是一看那女回子的脸色,就晓得你在闹鬼!”
沙漠龙果然不擅作伪,听完辛红绢的话后,也是满脸惊容,明眼人一望而知。
番僧又沉声道:“就是天残秘笈真的被疯老子拿去了,佛爷也不会离开此地,我师兄噶达尊者,在云南被左棠杀死了,天假其便,将他送到此地。我正要将他碎尸万段,替师兄报仇。现在他中了青灵道长的火雷珠,被困在山洞里,不出七天,保管活活饿死在里头,你们想闯进去救他,就要通过佛爷这一关,不要命的就试着来吧!”
辛红绢一听又气又急,左棠在点苍山掌殛噶达的事,她听欧阳子陵说过,想不到冤家路窄,在这儿碰上他的师弟,看来不硬拚是不行的了。
纤掌一按马背,俏躯腾出半空,顺手带出鞍下双剑,抖起两蓬银花,就向番僧头上罩下,红衣喇嘛见她出招如此快利,倒也骇然,连忙侧身退后,由从人手中捞起禅杖,点向辛红绢,两个人已杀成一团。
辛红绢仗着身躯灵便,便兼绝桑剑法犀利,出手尽是杀着,但是喇嘛的禅杖招数不凡,内力充沛,完全是硬砸硬打,绝桑剑法的确是毒辣,可是吃亏在剑短,有许多杀着一定欺身近前方能使用,然而番价的禅杖舞得虎虎生风,的确不易欺近,两人坚持到三四十合,依然不分上下。
辛红绢越打越着急,她从出师行道以来,见过的都是一些绝顶好手,所以很少顺顺利利的赢上一仗。
昨天宝剑发利市,总算大杀了一场,可是对手太差,又完全没味道,因此在四十招后,她杀得兴起,一耸身纵起半空,挺剑直刺。
番僧猛喝一声:“来得好!”钢禅杖“拨萍见鱼”,拦空横扫,劲力绝伦。
辛红绢不敢硬碰,剑尖一点杖端,借势再度飞起,依然照原势攻下来,她这种巧妙到绝顶的轻身功夫,不但使旁观的沙龙漠心折,连与她对打的红衣喇嘛也感到佩服不已,不过局势不容他多作考虑,辛红绢的剑瞬息又临顶上,只好咬紧牙关,依样画葫芦拦扫出去。
如是一个飞刺,一个拦劈,交往总有六七个来回,番僧仍是余勇可贾,辛红绢却已微闻喘息,因为她每次仗剑尖将身体弹起,耗力甚巨,又挣扎了两次,她已累得双臂酸麻,既不能开口说话,又不敢落地,开口怕散了气,落地怕他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