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青年侠士看了半天,才毫无所得地站了起来,眼中含着眼泪,心中十分悲愤,辛红绢无言地将手中的纸条递给他。
欧阳子陵接—过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来人冒昧犯山,故薄施惩诚,以儆不自量之过,所中系白骨神功,天下无药可救,敬致哀忱,且告西来群豪,本月二十日,敝堡聊备水酒,既为诸君洗尘,亦为诸君饯行,祈请全体光临,勿劳鬼卒多作跋涉拘魂也。
端木赐良谨白。”
天外玉龙愤急到了极点,一扬手,将那张纸条化为无数碎蝶,因风扬散。
这时后面的人也都赶上来了,见状纷纷下马惊问。
欧阳子陵各拖着上官云彬及诺葛晦的一只软绵绵的手臂,垂泪不答。
还是辛红绢将情形对大家说了。
群豪中以独醉生与崔萍医道颇精,探脉以后亦是摇头不语。
大家再追问结果,独醉生废然道:“他们二人体内大部份器官俱已开始腐化,纵有千年灵丹,恐亦无能为力矣!”
来人中与他们二人的交往颇厚,闻言后都有黯然神伤的感觉。
尤其是崔萍,老泪纵横地叹道:“可怜的珏儿啊,未曾瑶台双飞凤,已是春闺梦里人!”
只有神尼清昙漠然无所动,沉吟片刻,方才徐徐地说道:“白骨功乃聚腐尸阴毒之气练成,可以藉道家赤阳功驱之,已腐内脏,贫尼尚有九还丹可疗,不过这也只是一个尝试的方法,是否一定奏效,贫尼不敢担保!”
欧阳子陵一听师伯的话后,立刻跳起来,抹掉脸上的泪痕,欢声道:“成!这方法一定成,神农创草本,也不过是对症去源,固本培元的道理!”
他心切义兄,立刻就着手驱毒,因为只有他一个人擅赤阳功,其他人只好眼睁睁地在旁边看着,一点忙都帮不上。
欧阳子陵先静坐凝神,直到气走百穴,赤阳功提到十分火候,才徐徐的伸手按到诸葛晦的胸前,将劲力不住的输导过去。
约莫有盏茶时分,诸葛晦的头上,手上,身上,都开始冒出热气,脸色也开始转为红润,无力地睁开眼睛。
看见欧阳子陵正满脸涨红的在他面前,知道这位小兄弟又一次将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感激地笑了一下。
正要开口说话,突然独醉生戟指点在他的气促穴上,诸葛晦两眼一闭,又自失去知觉,众人吃了一惊。不解其故!
清昙神尼却笑着道:“独醉先生医理精妙,贫尼佩服异常,适才若非先生当机立断,恐又遗下无穷之患!”
独醉生谦逊地笑了一下,未作言语。
幸红绢却弄得莫名其妙,拖住神尼的衣袖道:“师父,您说话急死人,怎么专门打哑谜呢,快把道理说给我听听吧!”
其实着急的岂仅是辛红绢一人,大多数人都把眼睛看着清昙,希望这位世外高人能解释他们的疑团,多增一点知识。
神尼笑着道:“这有什么难懂的,你师兄以赤阳功已将尸毒逼集在一团,慢慢加以消灭,诸葛大侠自己本身亦有一股抗力,阻止尸毒流窜。
这种毒素细微无比,得隙即钻,若是一开口说话,阻御之势稍懈,尸毒逸出,钻入骨髓之内,就再也无法奈何他。
方才独醉先生点在气促穴上,不惟阻止了诸葛大侠说话疏神,而且更断绝了毒素一切可窜逸之途。
比我原来所想点哑穴一法,更见高明,可见学问之道,真是无穷无涯,我今天都长了不少学识,是以对独醉先生无限钦佩。”
独醉生在点完诸葛晦的穴道之后,手指并未离开,想是在以功力,帮助欧阳子陵,阻歼尸毒。
听见了神尼的话后,满面通红,很不好意思地道:“晚辈一得之愚,那里当得起师太谬赞,令师侄一身所学,已究罗天地之奥,师太胸中邱壑,岱山北海,更非晚辈所能望的了!”
他们在这儿客气谦逊,欧阳子陵却始终恍若不闻。
李不问看着十分佩服,忍不住赞道:“欧阳大侠不愧为佛门高弟,其定力之高,遑非吾等所及,即此心无二用之修为,换在旁人怕不要敷十年面壁,方克以臻……”
一言未毕,欧阳子陵已经收掌起立。
沙漠龙温婉地为他拂去额上汗珠,崔萍却赶紧弯下腰去,拂开诸葛晦的穴道,慢慢的为他推拿。
青年侠士喘息了一下道:“这白骨功的尸毒真厉害,若非五哥本身的抗力坚定,独醉兄又适时臂助,几乎制它不了,师伯,您的九还丹可以给五哥服了,我却要休息一下,才能再替二哥治疗!”
说完盘膝坐在地下,用起功来。
清昙一面拿出药丸,一面摇头说:“功夫还是要专神去练才好,欧阳师侄论禀赋的确是上好之材,可是他所学太杂,虽然每种功夫都有了一些根底,倒底经不起太多的考验,即以此一道而论,若换在宁机真人,一举而疗二人,易若反掌,那里还需要休息缓气呢!”
众人都憬然有所悟。
只有辛红绢不服气,为欧阳子陵辩解道:“师父,您这话有些不近情理,要是陵哥哥只学了悟非师叔一个人的功夫,那今天的白骨尸毒,谁也无法解得了,您在山上清修,当然是择一求精,若是要像陵哥哥一样行道江湖,还是广学博能的好!”
神尼被她说得无话可答,片刻之后,才笑道:“真是的!你这小妮子在外面跑了一趟,长了不少知识,韩文正公说。师不必贤于弟子,弟子不必不如师,看来你再跟陵哥哥学一阵子,可以反过来教我了!”
大姑娘被师父说得怪不好意思,拖着清昙的袖子闹不依,其他人也被招得哈哈大笑,把忧急悲伤的气氛都冲淡了。
这一天就在疗伤叙旧中过去了。
因为离二十日会期尚有二日,大家认为端木赐良既然按江湖礼数柬约,期前倒不应该前去打扰。
而且敌方势力并不弱,也应有一番讨议,遂在左近找了一个游牧民族的帐幕借居,因为有沙漠龙的关系,那位酋长倒把他们看得若上宾。
欧阳子陵由于强敌当前,抽空翻阅天残功诀,想在其中找到一些能够速成的功夫!大家都知道他责任重大,不去打扰他。
独醉生广阅群书,尤精策略,大家公推他担任指挥调度之责,眼前这些人,谁不是一时知名之士,他如何肯当此大任,力辞不得,只好竭尽智虑,作了一番安排,大家不仅钦服异常,连庄佑及清昙神尼也击节叹赏,誉之为当世奇材!
这是一个晴朗的天气,四月的太阳晒在人身上,充满了一种暖意,然而这一群老老少少,的侠士们心中,却都相反地怀着阴森的沉重。
因为他们正在去赴一个近乎是死亡的约会,他们所面对的敌人,正是好几个令人闻名丧胆,极端凶残险恶的魔头。
约莫走了半个时辰,就可以看见滴水崖的远貌了,它背着一座高插云表的山峰,当着一条崎岖难行的山道,是一重高大的门楼,碧瓦雕柱,气象宏伟。
门紧紧的闭着,黄铜的大门环是嵌在一对狰狞的铁兽头口中,门上横着一方横额,草书着七星山堡四字,笔法劲捷。
可是在门的另一旁却树着一方木牌,赫然画着一个骷髅,下面用醒目的红漆写着:“擅入者死”!
百了禅师愤然地说道:“这老毒蛇约了我们来,门上却不留一个人接待,不知是闹的什么鬼!”
左棠最是性急,燥声吼道:“管他闹什么鬼,既来之,则闯之,难道凭一块烂木头,就把我们吓退了不成?”
语毕袍袖一挥,一股掌劲就朝那方木牌击去。
独醉生心计最细,慌忙拦道:“左前辈不可……”
已经来不及了,只好伸手将左棠推向旁边十数尺之外去,而自己也藉一推之势,退出老远。
果然在木牌受击之后,晃了几晃,并未倒下,却在骷髅的口眼鼻等空白之处,喷出几道黑色的汁液,并带着一股刺鼻的腥臭之味。
左棠因为被独醉生推开,才没有为黑水喷上,落在地下,立刻冒起一阵黑烟,片时才散尽。
而地下原来所铺的青石块,已经被黑色的毒水蚀出无数龟纹的裂痕。
左棠看得惊心,不由得咋舌道:“老毒物好狠毒的心计,若非独醉先生出手得快,老夫险些不明不白地做了冤鬼,只是这木牌上的骷髅,分明是用笔画上去的,怎么其中仍藏有这等机关?”
独醉生对木牌审视了一下,摇着头道:“小侄对于机关削器,略有涉猎,然与此造木牌的人相较,则又逊色多矣,小小的一方木板之中,竟暗含弹射的巧器,且不露形迹,若非那骷髅画得怪异,小侄又生性多疑,老实说,我也没看出其中一定有毛病!”
大家又惊叹了一阵,由于前车之鉴,对于那两扇深闭的大门都暗存戒心,谁也不敢冒昧去推动了。
默然地伫候了有盏茶时分,门里面有人用挪揄的口吻讥讽道:“诸位侠客不远千里而来,怎么望门止步呢!家师在厅中筵席已备,专候诸君一叙,还望诸君不要客气!”
欧阳子陵听出正是铁笔书生索良的声音,豪气上冲,毅然地踏前一步道:“闭门饷客,似非迎宾之道,欧阳子陵不才,只好登门求进了!”
说完双手推在门环上,用力朝前一送,两扇大门,豁然应手而开,眼前一条山道,俱用白石铺成阶梯。
索良神色倨傲地站在山道入口,看见欧阳子陵正在审视手掌,笑吟吟地说道:“七毒门虽然以毒著称,不过在大门上的确未施手脚,大侠尽管放心!”
这几句话不但使欧阳子陵脸上一红,连在他身后诸人,也有点讪讪的不是味儿,深深地感觉到七毒天王端木赐良的心计,确有过人之处。
索良对大家施了一礼,才慢慢地说道:“家师因为先有远客光临,正在接待,未遑分身,特命在下代致歉意,再者也为诸位领路。”
众人见他不惟说话时神情激傲,而且一双白多黑少的眸子闪烁不定,知道他是一个奸诈之徒,都不去理睬他。
只有欧阳子陵冷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