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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竹仙子轻笑一声:“大水冲了龙王庙,齐道友稍待片刻,那人片刻即至。”
青竹仙子话音刚落,便听见有人千里传音:“师父不要伤他,我这就到了!”
轩辕秘法之中,行走最快的速度,可以超音而行,那人先说的话,又做了些准备,之后飞速驰来,竟然与声音同时到达。
只见来人也是一位少年将军,生得眉清目秀,极为柔弱,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身穿青色长衫,也像齐星衡一样,在背后被这一口宝剑,来到齐星衡面前,双膝跪倒:“师父在上,徒儿给你磕头了!”
“你是……”齐星衡没认出来人是谁,迟疑了着向后退了一步。
那人仰起脸:“师父,我是宇清啊,当年在天山顶上,你和大师父二师父一起收我入门的。”
“你是——甘宇清!”齐星衡终于想起这人是谁了,原来他就是甘道清的亲弟弟甘宇清,为了拉拢甘道清,当年贾筱煜定计,他和蒋钰锋三人一起收他为徒,传授三皇奇书,结果从天山回来,齐星衡只顾闭门苦修,就把这茬而忘了,而蒋钰锋也没有按照事先约定的那样把他送到巫山学艺,没想到今天在这里看到了。
齐星衡将他扶起来,稍叙闲话,才知道,原来甘宇清一直在天上顶上跟蒋钰锋修炼上清仙卷和轩辕奇书,二十年前下山,来京城省亲,被甘道清留在朝中,先后在大同总兵夏侯烽、山海关总兵魏祥帐下为官,后来又亲自平定了南方叛乱,被封做山东总兵,挂振威将军衔,现在山东都称他做大帅,只有原来他的本般人马还是叫他总兵。
甘宇清深得蒋钰锋真传,欲效仿上古时期轩辕黄帝战蚩尤时候故事,训练天兵,手下共有八大总兵,每一位总兵都有一支特殊地队伍,比如这叶孤鸣就是济南总兵,掌握的便是红牛铁骑。
甘宇清向齐星衡道:“师父,这孩子是俞大遒将军最后的骨血,决不能交给别人,这青竹仙子来历不明,焉能将襁褓婴儿送入虎口?”
青竹仙子冷笑一声:“甘宇清小朋友,在你师父面前还真是天真得可爱呢,十年前我去东海取水时候,当时是谁打了我一记通天神雷啊?”
“是你?”甘宇清有些吃惊,随后满脸愤恨,“你在海边冒充龙王显灵,在东海兴风作浪,蛊惑百姓,休说当时打你,今日见了,我也照打不误!”
青竹仙子微微冷笑:“那也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第七回万历三征(上)
“慢!”齐星衡出生阻拦,向青竹仙子说道,“我把孩子交给你,你须应我两件事情,第一,善待这个孩子,将来有时间我们师徒还要到你黄河水府做客,希望不要让我知道一点这个孩子不好的消息;第二,帮我给两个小子剃度,让他们进入佛门。”
“你是怎么知道我会佛门法术的?!”青竹仙子(由网友“烟雨流叶”饰)仿佛被踩了尾巴的猫,脸上青红不定,她一向在黄河水底潜修,数十年没有踏出黄河,知道有她这个人的都少,更何况是她无意之中修炼的佛经。
“师父!”甘宇清又跪下来,“师父,这女道姑来历身份不明,怎能把孩子交给她?”
“你不必说了!”齐星衡摆手止住,“这是你二师父的主意,你有什么意见,尽管找她去。”
甘宇清一下子怔住了,他的三个师父之中,蒋钰锋爱憎分明,最具威严,如果犯了什么错误,处罚起来也最为严厉,而贾筱煜却很有母性,每次到天山去看他,都带好多吃的玩的用的,被蒋钰锋罚得遍体鳞伤都是贾筱煜为他求情,给他上药喂饭。
不过甘宇清并不怕蒋钰锋,反而对于贾筱煜的畏惧更多一点,原因很简单,甘宇清属于那种外柔内刚的人,蒋钰锋的威严气势吓不住他,但是贾筱煜事事先知,精明算计,每次贾筱煜用眼神一晃,甘宇清就有一种从里到外都被一览无余的感觉,虽然贾筱煜从来没有训斥过他,甚至连一句重话也没说过,但是他却丝毫也不敢违抗贾筱煜的意思。
齐星衡先向龚长学说:“你就带兵回去吧,替我向朝中几位道友问好,如果杨光赫怪罪下来,就说孩子被我齐星衡带走了。”
龚长学心有不甘,不过如今重伤的他可不敢得罪齐星衡,恨恨地又看了甘宇清和那青竹仙子几眼,然后骑上鹿王,传令收队,赶回京城。
齐星衡让甘宇清也回山东去,甘宇清把叶孤鸣叫过来,指着齐星衡:“这位是我的师父。”
叶孤鸣赶忙跪下磕头赔礼,齐星衡看了甘宇清一眼,取出乌鸩刺,递给叶孤鸣:“这东西不当伤人肉体,更能损人元神,极为歹毒,以后一定要善用。”又取出一个玉瓶,“如果不小心伤了自己人,就用这瓶药医治,虽然仍要将养数月,但总好过残疾。”
叶孤鸣大奇,当初老大将宝贝交给自己的时候明明说这东西没有解药啊。
甘宇清在一旁笑道:“我这位师父医术独步天下,给你就拿着吧。”
然后甘宇清令叶孤鸣整队回山东,自己则仍旧陪在齐星衡身边。
齐星衡将易鼎易震从太阴星落幡里拎出来,可怜他俩在玄龟岛娇生惯养,这时被齐星衡用毒龙锁紧紧缚住,捆作一团。
青竹仙子分开黄河洪涛,把手中竹枝往下一指,河中飞出无数道水龙,飞在空中盘旋纠缠,化作一朵水波莲花,头顶上,两侧洪峰峭壁相互激荡,落下点点水滴。
“定!”青竹仙子挥动竹枝,枝头飞洒出万千青芒,上透九霄,下落黄泉,原本奔腾不休的河水陡然定住,迅速凝结,化作泥土,随后里面射出无量金光,泥土又变成黄金,原本还是散乱奔流的河水,眨眼之间全部变作金质。
在黄河中央,悬起一座数亩大小的金莲,在河床之上,缓缓转动,两旁洪峰峭壁化作十二座金幢,上面刻满佛经,金光流转,笔画如生,天上不断洒落的雨滴也化作朵朵金花,嗡地一声,铜钟大吕齐鸣,传来阵阵梵唱。
青竹仙子脑后现出一圈灵光,仿佛菩萨显圣,站在金色莲华之上,宝相庄严,她把手一挥,口中颂道:“阿弥陀佛!佛门大法,普度众生,有缘人还不上前皈依,更待何时!”
易鼎易震两人此时就像傻了一般,痴痴呆呆,被佛光罩住,凭空飞去,落在金莲上面跪下,青竹仙子把竹枝一抖,两点水滴落在二人眉心处,化作一个红点,她伸手在易鼎易震两人头顶上轻轻摩挲,两人的头发便簌簌飞落,转眼之间成了两个小光头。
齐星衡忽然想起来,傅时乐的法号叫做净心,便说:“就让他俩的法号叫做净鼎、净震好了。”
这时青竹仙子又念了一段佛经,两条楔子,分别送给二人,然后给二人选定法号:“你二人从此归入佛门,远离红尘,不垢不净,不沾因果,法号便做净鼎、净震。”说完把竹枝一扫,二人身上的毒龙锁便化作灰灰,两人再次拜谢。
青竹仙子把他俩送回岸边,黄河之上猛地金光一震,黄金法地立时消失,又还原变作奔腾黄涛,青竹仙子向齐星衡道:“我已经帮你造好了假证,他俩现在已经是佛门弟子了,你该把孩子给我了吧?”
齐星衡点点头,把婴儿凌空抛去,青竹仙子大袖一甩,接在怀里,然后又重新向河中陷落:“贫道隐居黄河底,素来清净,就不请道友进宫小坐了。甘宇清小朋友,你要是不服,随时都可以来找我!”说完已经是全身沉入河底,左右波涛失了法术制约,轰地一声,崩塌陷落,又恢复原来的奔腾不息。
“师父!”甘宇清又跪在地上,“弟子即刻便要远征蒙古,此去情形如何,还请师父教我。”
“远征蒙古?你不是山东总兵么,怎么要跑去打蒙古了?”
甘宇清带着几分怒气说:“大明朝从弘治中兴到现在,在大家的努力之下,并没有走历史上的弯路,积攒了不少元气,国事日盛,杨光赫和宋宝书二人便决定发动‘三大征’。”
“三大征?”齐星衡对这个词有点熟悉,但却想不起来具体如何。
甘宇清解释:“杨光赫等人虽然一心改变历史,但也畏天知命,因为历史上万历年间便发动了三次大型战役,被称作‘万历三大征’,他便顺天借势,积攒几十年国力,也要在万历朝发动三大征。”
甘宇清悲痛地说:“第一便是征辽东,内阁商定,要在满清鞑子还没有成气候之前将之铲除,杨光赫派俞大遒老将军领兵,起十万大军征伐东北,他还派了好些有道之士随军帮忙,结果到了东北,祝锡吉竖清壁野,把主力几乎收缩到黑龙江,又利用地势,采用麻雀战术,明军战线越拉越长。当时艾诚凌上书,请求将关内百姓迁到关外,被宋宝书和杨光赫当场阻止,两派党争误国,俞老将军终于被敌人切断了补给线,三战三败,最后全军覆没,惨死沙场。”
“杨光赫为什么不同意迁居百姓?”
甘宇清道:“艾诚凌说满清现在虽然没有成气候,但皇室一族有神佛保佑,不可轻动,他主张军队在前推进,然后迁百姓入关,随时填充空地,同时鼓励生育,反客为主,步步为营,一点一点压缩满清的生存空间,直到占了他们的龙脉鹿鼎山,移山碎石破了他的龙脉,才算最后胜利。杨光赫等人却觉得如此太过保守,以现在大明国力,要想灭掉满清应该不费吹灰之力,他就是太盲目地相信历史名将的能力,俞老将军虽然英勇善战,他给的后勤补给也算充足,但毕竟战线太长,被敌人钻了空子,一举扭转乾坤,不但出关将士全军覆没,连杨光赫的两大弟子和两位宋宝书请来的道友,分别是赤精子和玉鼎真人的传人也都死在关外,可谓是一败涂地!”
甘宇清叹了口气:“第二大征便是让我这位山东总兵去征蒙古,第三大征是让大同总兵夏侯烽去征朝鲜。夏侯烽是火神罗宣传人,他是艾诚凌的人,擅使火攻,杨光赫反而让他带领水军去打朝鲜。而我久在山东,组建东海舰队,结果却被调去打蒙古。”
听着这些朝堂之上的龌龊,齐星衡连连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