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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一看,只见东北方向有数百点金星乱闪,仿佛节日里的烟花,四下里乱射,金星之中,笼罩着一道剑光,那人看上去也是一个高手,把剑光围绕成一个光圈,将自己护住,金星撞在上面,密如骤雨,快如闪电,发出噼噼啪啪一阵急响,剑光就迅速黯淡了下去。
齐星衡眼里极强,认出那些金星都是季衡所炼的金蚕蛊。
忽然南面一声沉闷的爆鸣,升起一片漆黑毒物,那毒雾犹若粘液,沸腾一般翻滚,里面困住一个只在腰间围了树叶的女子,这人齐星衡人,正是赤身教鸠盘婆的弟子冷幽兰!
这时被金蚕蛊困住的那人逐渐不支,剑光越来越弱,头顶上忽然飞来一个面色凶恶的中年道士,一挥手,落下数十道神雷闪电,在寂静的夜空之下,炸得轰隆隆乱响,金蚕蛊虽然不怕,但包围圈仍然出了一个缺口,被里面那人飞出来。
这两个道士都是武当派的长老,先前那个叫李琴生,后来的这位叫做林莽,两人看恶蛊厉害,齐喝一声,双剑并行,向东边退去,季衡看出他们是要引诱自己追赶,算计杀死金蚕蛊,也不上当,径直招回金蚕蛊。
他把手一扬,飞起黄道法轮,在空中发出耀眼金光,彩芒乱舞,将夜幕映得光怪陆离,只见那轮迅速变大,将全程罩住,中央一座弯弯曲曲的金桥,横贯南北。
此时黄道法轮之中的十二宫已经装满了毒物,排成一个圆圈,围在城池周围,先前几次他都是这么抵挡住的,哪知今天不同。
黑暗之中,剑光连闪,又飞来十余人,分别从四面八方,包围攻打。
季衡把十二宫全部打开,里面毒物嘶吼着纷纷飞出。
在南边,方仁跟冷幽兰斗法,二人毒雾对血焰,魔功拼瘟癀,一时间竟然打了个旗鼓相当,冷幽兰数次突进都被挡了回来,心中恼怒,喝骂道:“方仁!大明朝气数已尽,大清顺天而生,此乃定数!你倒行逆施,助纣为虐,小心报应就在眼前。”
方仁此时已经练就万毒之体,魔火阴煞不能伤他,闻言冷笑:“你个千人上、万人骑的公共汽车也配说我?连你这种货色也敢跟我来讲顺天逆天,真乃天之大不幸!”
冷幽兰怒骂道:“死到眼前还不自知,仗着你那点下毒的功夫就敢横行无忌?我是爱惜你的人,才废了这许多口舌,否则等瘟癀伞降临,你难免身化劫灰之厄!”
“瘟癀伞?”方仁大惊,瘟癀伞就是瘟神的封神法器,吕岳当初临走时,曾对他们十二个是兄弟说过,日后谁取了瘟癀伞,将来谁就是主掌瘟癀之昊天大帝,只是此伞藏在九龙岛的岩浆毒穴之中,又不需凭借法宝,全凭功力,谁也难取,他和季衡谋划数十年,直到前些时才准备充分,正要回岛上去取宝,结果辽东发生瘟疫,二人被请到这来,本想等此间事情一了,就立即回岛的,这时乍然听见,立是又惊又急。
“瘟癀伞还在九龙的龙穴之中,你提它作甚?”
“哈哈哈!”冷幽兰极为嚣张地大笑,“实话告诉你,单明轩早已经将瘟癀伞拿到手了,你和季衡那小子如果再执迷不悟,今天就是你俩丧命之时!”
“完了!”一听说取伞之人是单明轩,方仁只觉眼前一黑,心中充满了绝望!
第二回瘟癀宝伞(下)
瘟癀伞,瘟部鼻祖瘟癀昊天大帝吕岳所持法器,当年封神大战,吕岳曾花许多年苦功辛苦炼成,在穿云关下摆瘟癀大阵,使姜太公受那百日之灾。
手持此宝,可以免疫一切瘟毒邪术,所以一旦有那个人得了,那么对于九龙岛其他十一位同门便是绝对性的克制,例如方仁和季衡遇上,非但一身道术发挥不了作用,连那些毒物也都受不住宝伞一击,如被收入伞中,便是方仁的万毒之体也经受不住一时三刻便化成飞灰。
令方仁绝望的不是这个,而是此伞的瘟癀力量,凭此伞施展瘟癀秘术,顷刻之间方圆三百里之内,无论人畜仙凡,全要中招,连拜七天,立成地狱死地!
而单明轩此人放人也是深知,不但心胸狭窄,刚愎自用,而且喜怒无常,不问正邪,若是他得了瘟癀伞,九龙岛与他不对付的几个同门遭劫上榜倒是小事,最怕的就是他手持瘟癀伞跑到中原区乱搞一番,到时生灵涂炭,天下休矣!
听冷幽兰说完,方仁又急又惊,骇得手足冰冷,冷幽兰趁他一时疏忽,化成一道魔光飞过。
齐星衡听见南边呼啦一声响,冷幽兰已经越过方仁,飞入城中。
她平身悬在天上,背后燃烧着一团殷红如血的魔焰,双手掐诀,猛地展开,背后魔焰腾地燃起,仿佛孔雀开屏一样,成扇子面展开,又似凤凰涅槃,身子向上升起,那片魔火轻轻抖动,一团团拳头大的魔焰如雪般四下飞溅。
“魔女休要伤人!”齐金蝉和杨通震见她要放火烧营,清喝一声,飞上来。
金蝉摘下脖子上带着的烦恼圈,劈手掷出,那圈化作一道暗色光环,在空中滴溜溜旋转不休,带有无上吸力,空中魔火血焰如子恋母,前仆后继,争相涌至,顷刻之间全部被摄入圈中,收得干干净净。
这烦恼圈是连山大师所练十三件旁门至宝之一,拥有无穷妙用,金蝉伸手一指,那圈子急颤,一声轻鸣,砰地一下,里面火光一闪,魔焰便被全部消灭。
冷幽兰原本见过金蝉,只是当年金蝉还小,又事隔好几十年,冷幽兰竟没认出来,看见金蝉长得面如凝玉,目若朗星,神采奕奕,贞元充足,越看越是喜爱,只想捉回去,日日受用,便是不舍毁其根骨,每夜抱着也是满足。
她正想着,并没有立即释放魔法,那金蝉早把销魂鉴取出来,对着她照射,冷幽兰初时还以为是什么发雷放火的寻常玩意,吃镜光一照,立即激灵灵打了个寒颤,头上生白发,脸上见沟壑,竟然瞬间有一个少女变成了中年妇人。
多亏冷幽兰多年修行,魔法高深,只损失了数年道行便醒悟过来,挥手射出一团血色魔光,被镜光一照,砰地一下,炸成一团血雾,再找冷幽兰已经消失不见。
金蝉修行多年,也算见多识广,见没了冷幽兰,急忙提醒杨通震。
他刚一转头,话还未出口,杨通震脚下已经飞起一片魔光,将他射在其中。
金蝉先用销魂鉴破了外面的血焰魔光,随后伸手一指,飞出一口彗星剑,银星乱喷,飞斩过去,拦腰一下,听得一声凄厉的惨叫,凭空现出冷幽兰的两个半截身子,向下坠落。
金蝉却不上当,向杨通震叫道:“那魔女是鸠盘婆的爱徒,可不容易就这么死掉,你可得小心防备。”
无论是冷幽兰还是武当派两位长老,都是先行派来试探的先锋,齐星衡和董铭超都看出来这点,隐在城中不动,对方用添油战术,逐渐派人出来探营。
这时东西南北四面八方皆有人来袭,齐星衡也看到好多熟人,包括诸葛警我和易鼎易震,剑光恢宏,善良飚射,色彩纷呈,从夜幕之中闪现涌来。
在北方双鱼宫中,驯养的毒物是一条双头怪蛇,单是立起来的身子就有三四丈高,血红的鳞片覆盖全身,吞吐一团红雾,极为凶悍。
从正北面攻来的是两个穿着怪异的凶僧,使飞叉、魔刀,攻势凶狠,只是那双头怪蛇浑身血鳞刀枪不入,好似铁铸钢打一般,而且又小友智慧,先前故意示弱,等二人稍有松懈,立即一口血雾喷出去,随后双头齐动,快似闪电,瞬间将二人噙在口中,囫囵吞下。
“妖孽休要放肆!”双头怪蛇刚吞了两个“点心”,忽听一声大喝,一道白虹带着五道丈许长的青白光华,已一同自天飞坠。到得蛇头上空,双手十指连颤,射出一道道激光也似、青黄参杂的剑气,怪蛇那原本坚固无比的血色蛇鳞仿佛豆腐一般,顷刻之间被万千剑气穿身,死于非命。
齐星衡在城中看得仔细,只见来人身穿白麻布衫,猿臂鸢肩,满头须发,其白如银,两道白寿眉由两边眼角下垂及颊,面色鲜红,狮鼻阔口,满嘴银牙,两耳垂轮,色如丹砂,又长又厚,貌相奇古。
通身衣履清洁,不着点尘。一对眯缝着的细长眼睛,睁合之间,精光闪闪,隐射凶芒。身后随着两苍三白五个通臂猿猴,都是火眼金睛,铁爪长臂,动作矫健,顾盼威猛。
齐星衡倒是认得这人,他便是黄龙山青渺林猿长老。这老家伙是人与猿交合而生,修炼数百年,剑术法力俱颇高强。虽习采补之术,却知畏惧天劫。一向隐居陕西黄龙山中,专择山中有点气候的母猿,来充炉鼎。不知这次怎么被拉到了满清阵营之中。
猿长老杀了双头怪蛇,并不像城中突进,而是直接向西北飞去,用他采炼西方太乙真金,苦炼数百年,与本身真元融会的太乙天罡剑气去杀宝瓶宫的毒物。
黄道法轮一宫守护之物被诛,保护圈出了缺口,外面飞进来好几道剑光。
此时黄道法轮,好几宫的守护毒物都被杀死,季衡顾此失彼,他飞身跳上中间金桥,前后五六个人纵剑射来,他双手连点,指尖射出一道道细不可见的乌光,此乃是他瘟癀之术大成,炼成的挛痹射线,那几人猝不及防之下,被如雨般乌线射中,无不手脚酸麻,大脑僵硬,再也架不住仙剑遁光,下饺子一般向下坠落。
季衡正要用牧鸦鞭将这几人杀死,忽然一股寒意从头顶一直沁到脚趾尖,那是一种大难临头无处可逃的感觉,浑身汗毛孔全都炸开。
四周仿佛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其实城内城外的战斗还在继续,只是季衡这里仿佛被隔绝了,只看到剑光闪烁,听不到丝毫声音,漆黑的夜幕之下,升起一轮黑黄色的月亮,正悬在季衡头顶。
瘟癀伞!瞳孔迅速收缩,胸口泛起一阵无力感。
季衡能够感觉到,周围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青黄色的气息,那是单明轩借着瘟癀伞发出来的瘟癀之气,便是有道行的地仙初次闻了,也要魂魄飞扬,好在他是先有了准备,而且常年修炼瘟癀秘法,及时关闭自身孔窍,才幸免遇难。
黑黄色的月亮逐渐落下,很快来到季衡头顶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