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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捻戟上撩,那乾天一气本来就是无形无质之物,他一戟自然刺在空处,随后被清气临身,直压得三魂动摇,七魄飞散,一身妖气散的干干净净,天威如刀,青光一闪,一颗硕大的蛟头滚落在地!
祝锡吉最后一个进阵,走的却是红沙阵,还在阵门口他便在青牛之上将五尺离地焰光旗撑起来,化成一片火光连牛罩住,然后又在手中扣上当日齐漱溟赐下来的铁赑仙盾,这才催牛缓缓走入。
第十回南山祭阵(上)
阵内车弘在八卦台上正翘着二郎腿,端着茶壶哼着小曲,忽然一看到祝锡吉,顿时把眼睛瞪大了:“亲娘咧!怎么会是你?”
祝锡吉苦笑道:“可不就是我。”一边说话一边左右观看这红沙阵,只见这阵仿佛全用红色的沙粒铸就,上下左右全是红砂,看上去倒并不如何阴森。
车弘嗖地一下蹦起来:“哈哈,祝锡吉,没想到你竟然会亲自跑来破阵,今日把你解决了,这封神大计也就算完蛋了,看他满清还有什么倚仗!”
车弘一上来便去了一葫芦鸿蒙神沙,倾倒下来,那神沙仿佛无穷无尽,源源不断从葫芦里面倾泻出来,落在离地焰光旗上,每一颗沙粒仿佛都有千钧之重,压得祝锡吉喘不过起来。
本来这离地焰光旗乃是八景宫至宝,上面有离火之精,一般的宝物落在上面,顷刻间便能烧化成灰,怎奈祝锡吉并不能完全发挥此宝的威力,而且那鸿蒙神沙也远非其他宝物可比,一层层堆叠在离地焰光旗之上,同时下方的神沙也向上涌起,转眼之间便将青牛四足淹没。
祝锡吉几乎把持不住离地焰光旗,见红砂厉害,哪里还敢再战,急忙一兜青牛,便向来处逃去,那青牛本身也是一位神通广大的仙兽,四足生光,迅速从红砂之中拔出来,哞地一声,掉头就跑。
车弘没想到这位堂堂的大清国的相父,爱新觉罗家族的顶梁柱竟然这么不顶用,自己还没有出全力呢他就要逃跑,冷笑一声,双手合拢,催动红沙阵。
祝锡吉见两旁的红砂如山岳一般迅速合拢,排山倒海迎面涌来,他急忙催动齐漱溟所赐的铁赑仙盾,那盾上有一个赑兽头,一经催动,立即从双眼和口鼻之中喷出炽热白光,无论是什么飞剑宝物,只要被这白光射中,都要立时融化成水。
鸿蒙神沙的威力在金鳌岛十件封神法器之中也能排在前三,铁赑仙盾并不能将之融化,只是那妙一真人炼出来的宝物也是不凡,白光射在滚滚红砂之中,竟然强行破开一条道路,祝锡吉毫不停留,伏在牛上,掰命逃奔,等车弘反应过来,再要取另外一葫芦红砂的时候,他已经跑得不知所终。
“这也太扯了吧!”车弘端着葫芦,站在八卦台上目瞪口呆。
宁寂子也是小心谨慎之辈,进的是第九阵红水阵。
红水阵中,慕容麟仍是当年的清秀少年模样,身上穿着明黄色的薄衫,外面套了一件黄金狻猊软甲,头发在脑后用一个金环束住,看起来颇为儒雅。
一看到宁寂子进阵,慕容麟便叹道:“瘟神劫数降临,该在今日归位!”
宁寂子自从当年单明轩死后,就一直活得小心翼翼,本来打算在南极隐居一辈子也不出来,无奈窦秋雨跟肇格格交好,被她三言两语说得心思又活动了,千里迢迢从南极赶回来。
以他的心思,就打算在清营之中混日子算了,只是那南山把个十绝阵说得仿佛一钱不值,而且他这个辈分的每个人都出手,窦秋雨又在一旁帮腔,他也不好落下面皮死也不进来。
红水阵内遍布血红色的迷雾,四面八方都被血雾遮住,唯有正北方有一个血玉雕成的八卦台,他在阵门口先把太阳神幡取出来护在头顶,将在南极苦练的度厄碧玉莲花取出来托在足下,又将用冰晶雪蚕丝织成的霜纱仙衣穿在身上,这才缓缓入阵。
刚一进来,便听到慕容麟那声叹息,顿时一愣,若有所感。
很快外面血雾翻涌,阵门关闭,慕容麟在台上问道:“宁寂子,今日送你上榜,可有什么遗言要留下?”
宁寂子大怒:“慕容麟,你也莫要嚣张,我不过先走一步而已,今日你送我,明日他送你,哼哼,又有什么分别。”
“分别大了!”慕容麟道,“我乃是为汉民族而死,为整个天下而死,虽死而无憾,与你混为一谈,才是耻辱!”
“满清有什么不好?”宁寂子反驳道,“满族与汉族都是中华民族,朱明无道,民不聊生,而满清呢?你到东三省去看看,虽然发展时间少,根基还浅,但也是一派生机勃勃。”他顿了顿又说,“现在的满清已经不是历史上的那个大清了!他不会阻碍中华文明的发展,也不会再把汉族人当成奴才,那么既然满族皇帝比汉族皇帝更适合管理天下,那为什么我们不能接纳满清入关了?”
忽然,宁寂子又笑了:“慕容麟,你口口声声说自己为了整个汉民族,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你那叫阻碍民族融合,推迟社会进步,你以为你是民族英雄?会名垂千古?哈哈,在日后那些专家学者的笔下,你就是民族罪人!”
“放屁!”慕容麟把一张俊脸气得通红,“今天不杀你,我誓不为人!”
他扬手发出一道碧血神雷,震动大阵,一时间血雾翻腾,风起云涌。
宁寂子见头上血云聚合,越压越低,脚下波涛翻涌,如临大海,自忖:先下手为强!把袍袖一挥,把祭炼多年的九天冰毒蝗放了出去,只听嗡嗡声中,数以万计的白点蜂拥喷射,振翅疾飞,铺天盖地向八卦台涌去。
慕容麟双手一挥,八卦台四周飞起七七四十九颗血玲珑,悬在台上一米高的位置上,滴溜溜转动不休,发出耀耀血光,将全台罩住,随后他又将碧血晴天瘴展开,扬手抛去。
宁寂子只见一阵浓密的血气翻涌沸腾,四下散开,充斥全阵,毒蝗皆备血瘴罩在里面,如冬蝇入网,四处乱窜,好在他这毒蝗也不是凡品,虽然被血瘴困住,但那具有强烈腐蚀性的剧毒血气却也奈何不了他。
忽然一声雷响,空中血云震动,开始下起了血雨,初时还只是牛毛般细,到后来变成了瓢泼了,哗哗水声,接天连地,毒蝗被毒血浇灌,初时还能支撑,到后来皆落在地上,蹬腿扬翅,垂死挣扎,不到一刻钟的时候,便俱都化作脓血与漫天血雨融为一体。
好厉害的血雨!宁寂子急忙摇动太阳神幡,那幡高高扬起,化成一轮耀眼明日,射出十万六千根太阳光针,把周围的血气冲的消溃弥散。
慕容麟面色清冷,捡起桌上的一个血葫芦,打开来擎在手中,左手掐诀朝宁寂子一指,便有无穷毒血从葫芦口中狂喷而出,仿佛天河开泄,滔滔不绝,此血略显黑色,其中有无边煞气,乃是黑煞炼血。
原本血海滔天,水涨一尺,宁寂子飞高一尺,脚下莲花圣洁不染,但遇到这黑煞炼血却是不行,吃煞气一冲,原本清洁的花瓣上立即出现黑点,而同时头顶上的血云也越发的向下压制,太阳神幡也抵挡不住黑色血雨的侵蚀,很快便千疮百孔,光芒黯淡了。
宁寂子直到这时才知道害怕,连忙用仙衣将自己连头裹住,怎奈仍然是抵挡不住血雨的威力,只听一声血雷,上方血云跟下面的血海陡然闭合,相互搅动,成一片血雾混沌,宁寂子被血雨淋身,连叫也没叫出一声,浑身化成血水,一道灵魂赶奔封神台去了!
第十回南山祭阵(下)
却说那位南山真人进的是化血阵,在他心中,诛仙阵、万仙阵是一流阵法,黄河阵是二流阵法,这十绝阵确实只是三流阵法,便是他直接来破,也应该是不成问题,先找一个人进来祭阵已经是小心谨慎了。
他骑着一只金毛雄狮,大摇大摆走进阵来。
一看到八卦台上的陶兵,南山在狮子背上稽首:“这位道友,贫道南山有礼了,今日替天行道,前来取道友首级,一会到了封神台上切莫怨恨与我。”
陶兵气急反笑:“我十绝阵自从立在山海关下的那一刻起,到现在有多人葬送阵中?此乃人所共见,我也不和你做口舌之争,且看你我道术如何!”说完将台上幡一晃,阵内厉害雷声滚滚,风卷黑沙,迷茫一片。
南山在风中笑道:“如此微末道行也敢拿出来现眼!”他把左手摆了个古怪的印诀,擎于头顶,口中念念有词,无数光芒从四周聚拢过来,凝结在他手上,眼见越来越亮,忽听他喊了声,“疾!”
手腕一抖,彩光射出,团成一团,在空中陡然展开,化成一只五彩孔雀,展翅摇翎,尾巴上面托着五道神光仙剑。
那神光一搅,立时将周围的狂沙搅得四散,随后引颈长鸣,背后五彩仙剑齐振,嗡地一声,化作一道瑰丽的彩虹往八卦台上射去。
陶兵见了一皱眉,取了一葫芦化血神沙倾倒下来,在八卦台前组成一道厚厚的沙墙,孔雀的五彩仙剑刺在沙中,搅得红砂四溅,哗哗作响,不过却也不能在前进半步。
“好小子,竟然能挡得住我的五行诛杀剑!”南山略感意外。
“我不但能够挡住它,还能灭了它!”说话之间,逃兵又取了一葫芦黑色的化血神沙倒出来,只见细沙滚滚,仿佛江水,滔滔不绝,四下里将孔雀围住,红黑两色神沙往一处绞磨,那孔雀悲鸣一声,化于无形。
南山大吃一惊,连忙双手掐诀,再次凝聚神光。
他原本是一个野生动物园的管理员,只因为长得丑,所以从小受众人歧视,性格偏激,到蜀山之后,常与山禽野兽为伴,能够聆听动物心声,平时与人对敌,单凭孔雀就能克敌,今日孔雀还是头一次被人消灭。
陶兵看出他道行极高,不敢怠慢,在孔雀灭掉之后,立即将第三葫芦五彩化血神沙倒了出来,与先前两葫芦神沙何在一处,交相融合,从四面八方将南山困在当中,组成一个巨大的沙球,他盘膝坐在八卦台上,一边念动咒语,一边变换印诀,全力催动这化血阵。
此时化血阵威力全开,本拟南山道行在高,也只能被困在当中,慢慢磨死,哪知对方终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