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齐星衡一惊,他刚吃了一颗血髓丹,疼痛缓解,连左手的麻木都有了些感觉,精神一振,咬了咬牙:“今天蒙古鞑子咱们是打不过了,不过司徒大人那孩子与我有缘,不能不救!”说完提着斩铁剑又向东面赶来。
这里果然似雪灵姑所说,司徒定家眷所在的地方,原本是用马车、拒马圈出来的一个小院,监军太监带领锦衣卫就在这里看押着司徒定的家人,此时被都被蒙古铁蹄践踏得破烂不堪,只剩下锦衣卫和司徒定的亲兵把守着一小块地方,监军太监吓得屎尿齐流,哆哆嗦嗦,好似筛糠。
司徒定不愧是祖传的剑术,一口聚奎剑光气纵横,每一剑刺出,剑光所到之处,无不是人仰马翻,所向披靡,有得更是被连人带马削成四截。
不过周围的骑兵实在是太多了,司徒定得亲兵已经全部死光,而且骑兵抛射,飞矢如密雨般落下,他顾得这边顾不得那边,身上连中数箭,浑身浴血,还在拼命坚持,因为他知道,自己身后站着的不光是自己的老婆孩子,还有朝廷“天使”,那是万万不能有什么闪失的。
齐星衡心中暗暗焦急,告诉雪灵姑:“你会什么法术么?比如飞沙走石的那种?”
雪灵姑点点头,齐星衡大喜:“一会我弄出血丝,你帮我往蒙古兵那边吹过去!”他将炼血葫芦揭开,右手两指并在葫芦口上,口中念了段咒语,喝道,“疾!”随后就见那葫芦烁烁放光,里面血气鼓荡,从齐星衡指缝里边涌出,化作极细的血丝,仿佛棉花糖一样。
雪灵姑也不含糊,往巽地上吸了口气,运力喷出,立即风起云涌,飞沙走石,缕缕血丝借着风力,向蒙古兵那边飘去。
那血丝虽然毒性不强,还不能达到沾上一点便浑身化脓的地步,但被这东西贴上,也能在皮肤上腐蚀下一道伤疤,咝咝冒出青烟,犹如刀割。
这一队蒙古铁骑可谓是精兵强将,虽然痛得叽里哇啦一通大叫,但也并没有像齐星衡想象的那样乱作一团甚至是四散跑开,齐星衡一条手臂麻木没有知觉,只有一只手掐诀念咒,炼血葫芦里血气喷涌,在众蒙古兵头顶形成一个血色的太极图案,黑夜之下望去,甚是诡异。
趁着蒙古兵们仰头观望的刹那间,齐星衡将斩铁剑抛起,他也随后高高跃起,一脚踩在剑脊上,借势“滑翔”,跃过蒙古兵的包围圈,跳到司徒定身边,叫道:“司徒大人还不快走!”同时向天上那太极图一指,立即爆开,化成点点血雨飘落。
司徒定回头看了看锦衣卫和监军太监们,艰难地摇了摇头:“不可,传旨天使死于阵中,乃是灭族大罪。”他奋力跑到夫人身边从她怀里取过还在襁褓之中的司徒兴明,递给齐星衡,“我今天已经是存了以死明志的念想,你不必劝我,为了帮我司徒家留下这么一点骨血,还请小真人赶快带他离开,司徒定感恩不尽!”
第四回独木难支五台初倾(上)
齐星衡苦笑着并没有接过孩子:“我现在只有一条手臂能用,抱了孩子还哪里能够冲得出去?”转身向雪灵姑,“你将孩子抱了,咱们合力冲出去!”
“不可!”司徒定知道眼前这个小丫头就是狐狸精,担心她半路上就将儿子给吃了,哪敢给他抱,转头唤道,“呆丫头!”女眷之中走出一个身穿白裙的丫鬟,司徒定将儿子递过去,“快随了这位小道长逃出营去!”
那呆丫头其实并不呆,只是粗眉大手,性格直爽,倒有些男儿风范,闻言也不啰嗦,一把抱过婴儿便要跟齐星衡逃走。
齐星衡看着骚乱过后,再次发动冲锋的蒙古大军,叹了口气:“司徒大人保重,司徒家这点骨血,我定然想方设法保全!”说完转身向南,将炼血葫芦对准前方人群,一拍葫芦地,里面发出“嗵嗵嗵”数声闷响,无数道小指粗的血丝喷薄而出。
毒血落入人群之中,无论人马只要沾上立即腐皮化肉,休说是人,便是马也经受不得,群马纷乱,四下飞窜,齐星衡御使斩铁剑,左右回环,上下翻飞,趁乱杀出一条血路,狐女雪灵姑趁势施展法术,狂风卷动,飞沙走石,护着呆丫头一路向南杀去。
在路上,齐星衡又中了三箭,浑身浴血,眼看前面又有大股骑兵冲来,他几乎绝望,叫道:“灵姑快用法术!”连叫三声,无人回答,回身一看,雪灵姑和呆丫头早就不知去向,不知何时散于阵中。
那蒙古鞑子嗷嗷怪叫着杀来,齐星衡扬手放飞斩铁剑,然后飞身跳起,才在剑上,离地两丈多高向前滑翔,同时右手凭空抓去,掌心血气聚拢,立时凝结出一杆一丈多长的血枪,反手打去。
领头的那个蒙古鞑子见一道血光射来,立即挥动大刀劈斩,“啵”地一声,血枪碎成满天血珠,毒血溅了满头满脸,连同身边的几个蒙古亲兵,痛的仿佛杀猪一般嚎叫。
齐星衡仅飞出不到千米便又坠落,他先前在空中滑翔,已经引起了众蒙古兵的注意,乱箭如飞蝗射来,他身上又中数箭,跌在地上,单膝跪地,脑中一阵眩晕,四下里骑兵合围,又有数杆大刀当头砍来,齐星衡大叫一声“完了!”
眼看大砍刀就要落下,齐星衡拼着自爆炼血葫芦要跟敌人同归于尽,忽然头顶上落下五道红线,在黑夜之中,仿佛小时候玩的红外线发光器,落在齐星衡周围,凭空一挑,立时将周围五名骑士连人带马剖成两半。
齐星衡又惊又喜,刚一抬头,天上又有一道金光飞来,似匹练一般将他卷起,带到空中,紧跟着五道红线收回排成一行,飞也似地向西南方射去。
此地距离五台山本不远,那人剑光又是极快,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便到了五台山上,金光消逝,齐星衡跌在地上,抬头一看,见救自己这人生得矮胖,脸色腊黄,仿佛生了重病一般,面貌凶恶,年纪能有四十多岁,粗手大脚,瞟了齐星衡一眼:“我在天上被冲天血气拦住遁光,看了你半天,见你使的是我本门嫡传剑术,这才把你救出来。”顿了顿,又说,“以后不要再去随便参与凡人之间的争斗。”说完再不看他一眼,转身就往山顶走去,疾步如风,转眼不见。
齐星衡不知这人是谁,踉跄着站起来,走了不远,便看到一处建在山石之上的护山竹亭,里面火光莹莹,有一个值班的年轻道士正在盘膝运功,他刚一靠近便被察觉,出来问道:“这是护山亭阵,闲人不得靠近!”
齐星衡叹了口气,说出了自己的身份,那小道士一听说是许飞娘的弟子,连忙将他搀扶进亭:“师弟怎地会受如此重伤,可是与人斗法?”
“刚才在山下被人围攻,多亏本门的一位高人相救,将我带回山上。”他描绘那人长相,向这道士询问。
那道士一拍大腿:“你说的肯定是何章师叔了,他老人家道法通玄,别说是几个刚入门的后生晚辈,便是落在千军万马之中也能保你无伤。”
齐星衡心中一惊,没想到那位凶汉竟然排名还在许飞娘的前头,自己还要叫师伯的,紧跟着在对话之中得知,现在他这里是中台山上,这青年道士是五行护山亭阵之中东面的青龙护山使者,名叫清晓,是脱脱大师的嫡传弟子,那脱脱大师乃是五台派太乙混元祖师之下群仙领袖,也是未来五台派掌教的接班人,所以这清晓虽然辈分低,但这一身道法却是不凡,甚至有些许飞娘一辈的二代弟子也不如他。
清晓也知道许飞娘在太乙混元祖师面前最是受宠,所以也是尽心尽力帮助齐星衡疗伤,取来自炼的“白玉雪参膏”涂抹伤口,他这仙药十分灵验,涂在身上,清凉爽透,仅一夜之间伤口便开始愈合。
清晓看出齐星衡对这仙药的喜欢,便把盛药的玉盒都推过来:“这药是我去年炼制,共有两盒,你这伤用不了三天就能痊愈,五天之后连一点印迹都看不出来,不但治疗外伤药效奇佳,便是不受伤,平时涂在身上,也有使肌肤华润,返老还童之效,师弟喜欢,带回去试试,如果好用,下回再来取便是。”
齐星衡也真是喜欢这药,索性就收下了,然后便坐在清晓取来的竹垫上面运功疗伤,清晓也不烦他,自在一旁打坐入静,直到天明。《炼血真经》功效十分神奇,一晚上的时间,他已经成功将封在左臂之中毒咒煞气化去,外伤也好了七七八八,于是告别清晓,从中台山下来,回转南台山。
回到南台山普济寺,在值班弟子那里交了令牌,然后到自己住处。
那普济寺是文殊菩萨的道场,岳琴滨讲道另有一处道观,这里只作为本门弟子的生活场所,齐星衡因为许飞娘的缘故,不需要与其他弟子合居,在普济寺东殿后安排了一个单独的小院,虽然面积不大,但却雅致清静。
凡人印象之中的仙人都是不食五谷,片尘不染,不似凡人那样须吃喝拉撒睡,其实仙人也是有许多日常琐事的,比如洗衣拖地,整理房间等等,五台山给每个嫡传弟子都配有伺候童子,男女都有。
这些孩子有的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有的是山下居民特意送山上来的,平时做些杂事,算不得五台弟子,不过如果伺候好了主子,将来得传一两手仙术,甚至是拜入山门便也成仙有望了,如果不能,到了一定年龄也发些银子,遣散下山。
五台派弟子众多,良莠不齐,其中不乏好色嗜杀之辈,只是这时候太乙混元祖师尚在,五台弟子还须守些规矩,有些弟子贪念女色,也只能自己下山去寻摸,不能带回山上乱搞,至于还未成年的女童更是猥亵不得,多年来倒也没出什么岔子。
齐星衡也有一个随身小童,名叫灵心,虽说是童子,但年龄已经不小,有十六岁,与齐星衡仿佛。他是曾经伺候过岳琴滨的,算是比较有资历的道童,齐星衡来南台山,岳琴滨便把他给打发过来。
这灵心原本伴随岳琴滨左右,何等的风光,现在伺候一个三代弟子,心中难免有些怨气,齐星衡向来不喜欢与人争执,怠慢之处也都由他,今天早上才上山时,起了大雾,他差点迷路,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