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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上。
一阵血芒闪过,两人之间仿佛建立起了某种联系,夏无尘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
“你也不必担心。既然和我立了血誓,那以后就是我玄心宗的一份子了,只要尽心尽力,以后必定能够如你所愿。”夏无尘看着他在灯光下游移不定的眼色,笑着说道。
“给。”他将古书从指环中取出,递了过去。
风天翔接过古书,并没有急着翻开,他看着昏黄的灯火,静静地说道,“有的时候,我总是在想,人的这一生,是不是所有的道路都已经被预先安排好了,不管我们如何努力,如何反抗,也只能按照决定好的轨迹慢慢的走下去,无从改变,就算是想逃,也只是轨迹的一部分……”
灯芯猛地炸开,跳出一个灯火,四周陡然大亮,却又暗了下去。
夏无尘沉默了片刻,低声说道,“也许吧,我也经历了很多的事情,明白了一些,又有更多的不明白,但无论如何,我也会沿着自己决定的道路走下去,不管它是已经决定好的轨迹,还是什么。”
“那就是你不接受玄天门邀请的原因吗?”风天翔抬起头,看着他黑得发亮的眼睛,轻声问道。
“有所得,必定有所失,你以为玄天门就那么好心吗?”夏无尘笑了笑。
“我只想沿着自己想走的路走下去,不管是谁,也无法替我决定!”他沉声答道,一字一顿,仿佛昭示着他的决心。
风天翔看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就好像看见了以前的自己。
“只是个少年而已,真的就能够一直坚持自已的本心吗?”他这样想着,但终于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我会站在你背后看着的……”他嘴角蠕动了下,声音微不可闻。
门被猛地推开,风猛的灌了进来,吹得灯光不住地摇晃。
“主人,他们已经走了。”蚩破天提着血斧,全身湿漉漉的走了进来,雨水顺着他的裤脚滴落,地下瞬间被渗湿了一大片,显然在外面呆了不少的时间。
“嗯,我们现在身单力薄,无谓和他们争斗,等会我们连夜起程,夹在早起出城的客商中混出去。”夏无尘沉声说道。
“玄天门会对我们下手?”风天翔低声问道。
“七大玄门又怎么样,方诺告诉了一些我不应该知道的东西,既然不愿意加入他们,那最好的保密办法自然是死人。你应该也明白这一点。”夏无尘冷笑着说道。
“那个宗主当着方诺的面并没有使出全力,但只要方诺一退,他自然会派人击杀。”
“那我们现在这个地方是?”风天翔问道。
“还是那个客栈,只是给了小二点银子,换了个房间而已。他们毕竟还是七大玄门,一击不中,也不会将整个客栈一把火烧尽,现在应该去别的地方找去了吧。”夏无尘手指轻轻弹动,发出铮铮的响声。
雨后的空气清新明彻,天边的一抹晕红冉冉升起,就好像被人唤醒一般,整个小镇慢慢地热闹了起来。
夏无尘披着一身蓑衣,他弓着身体,和风天翔两人斜靠在牛车上,混在一群人间在烂泥中慢慢行走。镇外的几个路口上不时有身着黑衣的汉子来回走动着,仔细地观察着过往的行人。
夏无尘和风天翔对视了一眼,风天翔点了点头,嘴里低声念动着。
走在他们前面的几个男子突然全身痉挛,如同疯虎一般狂奔而出,朝黑衣汉子扑了过去,扭打在一起。
“怎么了?”
“不知道,好像何老六他们忽然发疯了,现在到处咬人。”
“走,快过去看看。”
人越围越多,将黑衣汉子们牢牢地挤在其中,就算他们用尽全力也无法突出,反而招来一片骂声。
清晨的阳光如金针般射入庭院中,幽深的潭水被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顾红衣将一把鱼食抛入,潭面上的圈圈涟漪徐徐散开。几条游鱼争食,互相碰接在一起,荡起一阵水花。
“弟子无能,请宗主责罚。”几个黑衣人衣冠不整地跪在地下,虽然杀掉围观的人群并不需要多久。但在黑暗中杀人,和在光天化日之下的屠杀却是两回事。
“你们这些无能的家伙,干吗不追出去!”顾红衣厉声喝道,鱼儿被惊地放弃了饵食,齐齐地潜入了水底。
“我们摆脱那些镇民后就追出去了,可什么都没有发现。只是在周聪口袋里找到这封信。”几个黑衣人听到她的训斥,头伏的越发低了,其中一个领头的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双手呈了上来。
“算了,你们下去吧。”老者轻轻挥了挥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这些蠢材。”顾红衣一脸的不屑。将信接了过来。几个黑衣人浑身一抖,却连头也不敢抬,急急的走了下去。
“红衣,御下要严,但也不能一味的苛求。你这样羞辱他们,虽然你是师姐,但也不是正道。”老者低声说道,见她一脸不以为然的样子,叹了口气将信拆开。
“这是……”老者的脸色红白来回变幻,他突然笑了起来,“这个年轻人不简单啊,竟然连这些旧事都能够知道。”
顾红衣好奇地探过头来,忿忿地说道,“他到底写了些什么,让师父你这样赞赏。”
老者双手一搓,手中的信化为了漫天纸屑,“这个东西你不必知道,通知他们把人都撤回来吧。”
“那这件事情就这样算了?”顾红衣问道。
“不错,就此了结。”老者闭上了眼睛,沉声说道。
走出镇子,路变的越发泥泞,难走得很,一脚下去,总要带上半脚的泥。夏无尘折断一根树枝,仔细的将脚下的泥刮了下来,地下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堆。
他身边的几个汉子和他一样坐在草地上,身上背着厚重的包裹,无奈地喘着粗气,警惕地看着四周。
“好了,出来吧。”他用树枝敲了敲牛车上的草堆,笑着说道。
“蓬。”蚩破天满头都是草屑,他掀开草堆猛地站了起来,手中寒光四射的血斧将几个汉子吓得面色发青。
“大爷,你就饶了我们吧……”其中一个颤声说道,将背后的包裹紧紧护在怀里。
“哈,看你那个样子,被人当成劫路的了吧。”夏无尘大笑着说道。
蚩破天面上一红,恶狠狠地盯了过去,吓得几个汉子头也不敢抬,全身不住地颤抖。
“这里应该安全了,接下来我们去什么地方?”风天翔整了整衣裳,轻声问道。
“这次我们之所以退让,就是因为实力不够,现在离峨嵋的玄门大会还有不少时间,当务之急是先找个地方尽快提高实力。”夏无尘将树枝用力地刺入软泥中,沉声说道。
“嗯,你给我的书,我大致翻阅了一下,有了不少的感悟,也想找个地方好好整理整理。”风天翔摸了摸放在怀里的古书应道。
“那就走吧,深山老林,大江大湖都无所谓,只要灵气充足就行。”夏无尘点了点头。
“不过我还是很好奇,你究竟在那个人怀里放了什么?我看你当时笑得很是诡异。”风天翔从牛车上取下整理好的用品,笑着问道。
“嘿嘿,只是一些旧闻而已,虽然现在没法奈何他,但出口恶气也好,相信那个老家伙当时的脸色肯定不好看。”夏无尘想起信中的内容,大笑了起来。
信中写的是他昨天晚上从王贞的记忆中找到的一些旧闻,一想到那个老家伙年轻的时候竟然还有这样的趣闻,就让他忍不住想笑。
“人不风流枉少年,谁都有这样的经历吧。”他哈哈一笑,高声喝道,“走!”
三人披地而起,在空中急速遁走,只是片刻已经看不见踪影,只留下了几个目瞪口呆的汉子呆坐在泥地上。
第五卷第六章夺剑
头顶上的月光清冷,站在陡峭接天的顶峰朝上看去,它似乎卸去了昏黄的外壳,白茫茫一片,就这样无边无际地洒了下来。
“不行,这里虽然接天,但灵气过于外泄,而且地势突兀,并不利于我们隐蔽修行,我玄心宗现在只是初生的稚草,一切都要小心行事奇Qisuu。сom书。”夏无尘绕着山峰转了一圈,断然否定了这个地方。
“想不到竟然如此难找,灵气充足的地方地势不够好,地势隐蔽灵气却又不足。”他皱了皱头,低声沉吟道。
“公子,我到有个去处,只是离这里甚远。”风天翔跟在他身后犹豫了下,轻声说道。
“远一点不要紧,距离中秋还有不少时间,历来玄门大会上都是卧虎藏龙,我已经决定要在这次的玄门大会上有所收获,所以必须要借着这几个月突破。”夏无尘沉声说道。
“明白了,那就由我为公子带路吧。”风天翔低声应了。三人稍一盘旋,借着月光呼啸而去。
淡然的月光中,山峰下的石地突然一阵耸动,探出两个人头出来。
“土神子,刚才为什么不许我出手,不管是什么人,来到我们的山头,总要留下点东西才能走,我看那个少年身上到是有几样不错的东西。”左边的男子长着扁平的头,整个人看起来倒像个蟑螂一般,贪婪地看着已经飞远的几人。
“哼,你这个蠢货,你可别告诉我,你当初被流帝逼着立下的誓言都忘记了,难道想受那厉魄噬魂的苦头?”土神子全身长得团团圆圆,看起来和个圆珠一样,他用力敲打着身边男子的头,厉声喝道。
“是,是,你就当我什么都没有说。”男子面色突然大变。颤声说道。
土神子看着远方已经消失不见的几个黑点,冷笑着说道,“不管他是什么人,只要他不落下山峰,那我们就不得出手,这可是当初我们立下的誓言。”
“那大哥,我们就一直像乌龟一样缩在这个鬼地方?我已经呆的腻味了。”身边的男子摸了摸头,低声问道。
“你知道什么。这天下大势马上就要变化了,只要龙脉一破,我们当初立下的誓言自然也就无效,天下之大,还不是任我兄弟游走。”土神子大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走吧,这座山峰灵气充足,流帝既然将我们困在这里,不管他出于什么用意。我们还是不要辜负他的好意,多多修炼,等到有一天出去后好好报答报答他。”土神子邪邪地笑着,整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