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惶,这一遭到死亡威胁,犹如被压到极点的弹簧猛然爆发出来,一小片的范围的混乱迅速蔓延到整个兵营,霎时间,铮铮刀兵交击之声大作,痛呼惨嚎此起彼落,血流盈地,残体断肢横飞,已经无法挽回。范纯良杀了数十人,虽然没有受伤,但面对那些神志混乱,不断扑上来送死的士兵,他心理上的压力却更加大。眼见局面已经无法挽回,他咬咬牙根,大喝道:“亲兵队向我靠拢,合力杀出军营,回城。”
近两百名亲兵面对对毫不畏死的炸营士兵,片刻后,已经伤亡大半,听到范纯良的命令,忙奋力杀回。范纯良指挥这近百亲兵杀出一条血路,飞快往大理城遁走。靠近军营边缘的士兵受到的压力比较小,见到主将已经逃跑,也纷纷效仿,奔入山林内躲避,兵营内士兵却没有停下杀戮,恍如风魔般继续着,不断有人扑地而亡。
山腰上,史应龙和王难姑听到下面的动静,奔出蓝澜的院子,登上空旷处眺望。见到山脚兵营自相残杀的场面后,两人不禁面面相窥,惊讶不已。史应龙和傅友德、胡深等人相处久了,又上过战场,自然知道这是炸营了。但他上午暗中窥视时,兵营内一切井然有序,士兵间有说有笑,个个轻松自如,丝毫没有混乱的迹象,仅短短半天的时间,情况变化如此之大,实在令人不解。
跟出来的蓝澜淡淡道:“这就是亵渎女娲娘娘的下场。”史应龙虽然并不太相信鬼神之说,但亲眼这样诡异的场面,不禁心生畏惧,暗想莫非这就是神侍婆婆的倚仗?他默默看了片刻,说道:“蓝澜姐,段氏大军围困之势自动破解,五灵庙里有神侍婆婆坐镇,山上应该是稳如泰山了。如今百族大会召开在即,方圆数百里的滇人部落都会派人来参加,我得赶去楚雄和冯国胜、朱亮祖他们汇合,让他们不要伤害前来赴会的滇人。”
蓝澜说道:“你说的没错,如果前来赴会的人被冯国胜他们误伤了,百族首领推举大会上肯定要遇到麻烦。你速去速回,一定要在五天后太阳落山前赶回来。”史应龙点头道:“我记住了。难姑,时间比较紧迫,你先留在这里等我吧。”
王难姑点点头,也不多说什么,目送史应龙身影消失在山道中,这才对蓝澜说道:“我昏睡百天,身上的药物都被晓芙清理完了,带我去五毒教的药库走一趟,让我补充补充。”蓝澜翻了个白眼,哼道:“你没有毒药了,凭什么去我五毒教的药库补充?”王难姑微笑道:“就凭我能控制住同心蛊,又大方的让应龙接纳你。”蓝澜知道王难姑的脾气,若真拒绝了她,绝对会被控制住,在一干属下面前做出大损颜面的事来,当下不情不愿地向五毒教药库走去。
大理城内,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中,一个英俊青年正在一副地图上比划着,抒发自己对当前局面的见解。旁边一个满脸威严,颔下蓄有短须的中年人凝神细听,不时点头赞同,脸露微笑。这两人正是大理段氏的重要人物,中年人是段氏家主段正功,年轻人却是他的儿子段正宝。
段正功听儿子将段氏复国计划的要点说的清晰透彻,又将其中的漏洞加以弥补。他不由胸怀蔚然,高兴不已,正要出言夸奖一番,忽听殿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腾腾腾闯进一个满身血迹的将领,却正是从五毒教山脚逃回的范纯良。段正功见范纯良如此狼狈,心下惊异,忙问道:“范司马,你怎么搞成了这样子,莫非五毒教有变?”
范纯良砰一声跪在地上,满脸惭愧道:“陛下,臣无能,围困五毒教的四千大军炸营了,仅有臣和数十亲兵泰勒回来。”段正功失sè道:“怎么会如此?这四千大军若是炸营了,岂不是要损失大半?”范纯良苦着脸道:“陛下,士兵皆狂乱风魔,自相残杀,又有五毒教在旁边觊觎,到了最后,恐怕连两成都无法保全下来。”
这四千人马是段氏千辛万苦才从多个部落凑起来的,才成军不过一月,转眼间就烟消云散,段氏在训练时投入的金钱还算小事,平白无故把那些部落的青壮弄没了,要怎么样才能给对方一个交代,这才是大麻烦。
段正功又惊又怒,厉喝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范纯良苦声道:“五毒教点燃了五彩烟,军营内的年长士兵恐惧过度,开始胡言乱语,又攻击其他士兵,一下引起大面积恐慌,最后就炸营了。臣率领亲兵上前约束,却遭到攻击,几乎亡命,不得已只能离开,赶回来想陛下汇报。”
“五彩烟!”段正功脸sè骤变,奔出殿外一望,果然见到远处一道彩sè烟柱直上云霄,不可置信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自语几句后,又奔回殿内问道:“蓝澜不是被大华扣下,遭到软禁了吗,五毒教怎么还能点燃五彩烟?”范纯良低着头,回禀道:“臣亦不知。段正功暴怒道:“你什么都不知,却知抛下四千大军,率先逃命,亏你还是大理国世袭三公之一,大理国要你这样的任何用!”范纯良心惊胆颤,只知道磕头道:“臣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段正宝见范纯良满身血迹,显然是经过激烈厮杀,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他怕寒了这个世代为段氏效命的家臣之心,忙道:“父亲,当务之急,还是先应付五毒教召开的百族大会,其余事情,且容后在说。”悄悄扯了扯段正功的衣袖,朝范纯良指了指,示意他先笼络对方。
大理段氏投降蒙古人后,百年来助纣为虐,倒行逆施,已经将段氏历代先祖积攒下的民心消耗的一干二净,除了名为家臣,实为奴仆的范家、华家、巴家之外,再也找不到什么人才相助,这次能杀死思可法,占据大理,还是靠天龙寺全力相助才得以成功。
段正功经儿子提醒后,心下一凛,语气陡然温和下来,安慰道:“范司马,这次事情全赖五毒教yīn险狡诈,非战之罪,实乃天祸。你先起来吧。”范纯良感激道:“多谢陛下天恩,臣感激涕零,唯有以死为报。”吗那么爬了起来,战战兢兢立在一旁,连大气也不敢出。段正功见到他那副畏缩模样,心中怒火差点又爆发出来,忙扭头不去看他,度着步子,边走边想应对之策。
“华司徒、巴司空各自带着我段氏jīng兵,一路往丽江,一路往麓川,正在攻打思氏余孽,收复我大理故土,却不可调回。大理城内如今虽有七千兵卒,但真正终于我段氏的jīng锐不过一千,其余的都是思可法留下的降兵,并不是太可靠。如今我段氏在云南人心背向,若五毒教真的推举出新的百族首领,只需登高一呼,恐怕我的复国计划要成为镜花水月。如今之计,只有将百族大会破坏掉。”段正功心意已决,停下脚步,说道:“范司马,你再从城内守军中领三百jīng锐和两千士兵,在五毒教周围布下岗哨,务必将赶赴五灵庙百族大会的各部落头领令劝退,若有不听劝的,当场格杀。反正一定要破坏掉百族大会”
“臣遵旨!”范纯良弯着腰,缓缓后退,就要离开。段正宝忙道:“范司马且慢。父亲,对百族大会,儿子另有看法。”段正功知道这个儿子素来聪颖,对事情往往有独特见解,有时候想到的主意甚至还在自己之上,他便道:“范司马,且先听听正宝的看法在走。”范纯良应一声“是”,又站会了原地。
段正宝清了清喉咙,朗声道:“父亲,派兵阻止各部落头领前往那参加百族大会,只是治标之法。况且我段氏如今正需收复人心,若贸然阻止百族大会,只怕会令我段氏在各部落严重的形象再次变差。以儿子之见,既然五毒教召开了百族大会,我段氏不如顺水推舟,派人前往争夺首领之位,若能成功上位,我段氏就能名正言顺接替思可法,迅速收复丽江和麓川,复国计划至少能缩短数年完成。”
段正功闻言点头不已,沉吟道:“我儿说的也有道理,只是百族大会在五毒教的地盘举行,我段氏前往参加,不单太过危险,而且成功登顶的机会也不是很大,若是失败了,那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段正宝胸有成竹道:“父亲不必担心。儿子已经有了计划。百族大会,我段氏虽从未参加过,但也臣听过其中规矩,无非是靠各个部落头领推举,最后由女娲选定罢了。神鬼之说虚无缥缈,全不可信,女娲选定百族首领这一条已经可剔除。如今思可法死去,想必几个大部落也要争夺新人首领的位置,互相之间必无法同心。我段氏正好趁隙而入,只需拉拢到一半部落,百族首领的位置唾手可得。至于安全问题,父亲难道忘了天龙寺的诸多段氏长辈?只要请出那几位老祖,区区五毒教,又有谁能伤得了我段氏之人?”他顿了一顿,又yīn测测道:“如果真的推举失败了,正好请几位老祖大开杀戒,将在反对我段氏的各个部落首领击杀,借机立威,威逼利诱之下,就不怕那些深山野林里的土包子们不屈服。”
段正功闻言大喜,双掌互击,鼓掌道:“好好好,范司马,你听到了,马上派人去拉拢各部落首领。”范纯良忙奉命而出。段正功又道:“我儿,如今我政务繁忙,实在无法前去参加百族大会,又不能派其他人去参加,你可愿意代替父亲前去?”段正宝正sè道:“儿子愿代替父亲走这一趟。”段正功欢喜道:“好,果然是我段氏的子孙。我儿,我们速速去天龙寺,禀明缘由,请几位老祖出寺相助。”
段家父子在jīng兵护卫下,迅速赶到天龙寺,两人进入寺内,向住持无因说出计划,以大理复国重任压人,三言两语间,便已说服对方,请出寺内武功最高的六位长辈,带回大理皇宫。
却说史应龙离开大理,一路疾驰到了楚雄,已是第二天傍晚,此时冯国胜和朱亮祖已经赶到,正在大营内交接虎符。史应龙将百族大会的消息告诉冯国胜,令其不得伤害赶赴五灵庙的滇人,便带着朱亮祖等铁血近卫赶回五毒教,让冯国胜率领大军徐徐进逼。
史应龙带着数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