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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水生目光灼灼望过来,吕登彪喘了一口气又说道:“还有一个就是镇上开赌场放高利贷的吕二虎吕瞎子,此人仗着姐夫是清河县县令,一向霸道,引诱别人去赌场聚财,若是输了,他会借债给你,利滚利之下,根本就没人能够还得起,最后还不是连妻女都输了给他?若是你手气好赢得多了,又会被他暗中派人杀掉。而且此人奸诈无比,偶尔还会做些善事来迷惑别人,就连大师这小庙和这尊佛像都是此人所捐。”
仔细想了想,又说道:“至于其它的人吗,虽然也有不少坏人,却也坏不到哪去,顶多是做些使奸耍滑偷鸡摸狗之事。”
“那么你呢?”
“爷爷饶命,我和他们两人比起来,根本就是好人,我也就是喜欢骂骂人打打架,在小摊小贩那里白拿白占,吃吃喝喝而已,我从来没杀过人,也没有欺负过哪家的大姑娘小媳妇,不信爷爷可以去镇子上问问。”
水生把目光转向木鸡和尚,沉吟了片刻,说道:“大师,你觉得那两人和吕登彪比起来,哪个更坏一点,哪个更应该渡化?”
“阿弥陀佛,看来,小僧在这小镇呆了十几年乃是虚渡光阴?”木鸡和尚望了一眼那尊泥塑的佛像,满脸羞愧。
纵使木鸡和尚法力高深,也不可能时时放开神识探听别人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更无法知道别人心中所想所思。
“当年,你我分手之时,在下就曾说过,行百善不如诛一恶,对于这些作恶多端之人,你只有打杀了他们,才会让其它人畏惧。对于有小恶,罪不致死之人,你只有严惩他们,才会让其它人信服,这些人也会因为畏惧而改过。像大师这样想要用言语去感化和打动恶人,让其行善,只怕比成仙成佛还难?”
木鸡和尚轻叹一声,说道:“阿弥陀佛,人死了就再也不能复生,那些恶人也有妻儿老小,施主杀孽一开,这些无辜之人岂不是要跟着遭殃。”
“这么说,大师觉得那些无辜的乡民就活该被这些恶人欺凌杀害?”水生嘴角边露出一丝讥讽之色。
“阿弥陀佛!”
看到木鸡和尚无言以对,水生指着吕登彪说道:“你,站起来!”
吕登彪慌不迭地站起身来,全身发抖,面色阵青阵红,看了看自己**的裤子,满脸羞愧。
“好了,看在大师的面上,我今天不杀你,你现在就回到镇子上,围着整个镇子走上一圈,对那些曾经被你欺负之人一个个赔礼道歉,然后再打自己一个耳光,有多少人被你欺负过,你就打自己多少耳光,若是想偷奸使滑,随便你。三天后,我会到镇子上去挨个询问,若是还有被你欺负而没有收到道歉之人,我就把你曾经打过人的手指一根根割下,把你身上的肉一片片割下,拿来喂虎。当然,你若依我之言做了此事,木鸡大师今后也不会再难为你,会为你解开设在身上的禁制。”
第三卷第七十六章以恶止恶
听闻此言,吕登彪面色一下子苍白无血,低下头去。
水生冷冷一笑,说道:“抹不下面子是吧?你可曾想过那些被你打过骂过欺负过却不敢还手之人,他们的面子在哪里呢?当然,你若真是条汉子,不妨自杀了事,你放心,你若自杀,你的老娘我来养。”
吕登彪终究还是舍不得自杀,更不舍得被黑虎咬死。
望着吕登彪神情恍惚地走远,水生突然想到了死在黑虎爪牙之下的明义、蒋春,想起了明义背后的玄叶道人,长叹一声,问道:“大师,你说这世间为何会有如此多的恶人?”
“阿弥陀佛,这吕登彪会不会去自杀?另外的两名恶人,施主又该如何对待?”木鸡和尚岔开水生的问题,顾左右而言他。
“小时候,有位老爷爷告诉我,越是叫得凶的狗,其实越是胆小,像吕登彪这样的人,怎会舍得自杀。我敢保证,从今以后,他肯定不会当街随意撒泼。至于另外的两人,如果吕登彪所说属实,决不能任由他们活着继续害人?这件事情交给我就行,在下杀孽深重,如果佛祖怪罪的话,就让他找我一个人好了,与大师无关。”
小小的吕店镇,接连三天发生了三件大事。
第一件大事:曾经横行霸道人见人怕的泼皮无赖吕登彪突然发疯,满大街地找人赔礼道歉,并且自扇耳光以示诚意。弄得半个镇子的闲人都跟在其后面看热闹。到了后来,吕登彪的脑袋被自己直接扇成了“肥猪头”,此事才最终作罢。
第二件大事:镇子中“德高望重”的吕大夫突然发疯。站在自家药铺门口,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一件件诉说自己曾经做过的缺德事。说得有鼻子有眼,说完之后。痛哭流涕倒地而毙。
第三件大事:镇子里开赌场的吕二虎突然凶性大发,提着一把开山斧,把跟随自己作恶多年的六名亲信全部斩于斧下,随后,在众人的注目之下,放火点燃赌场,紧跟着,大笑三声冲进赌场之内。等大火燃尽,众人只看到一具发黑的骨架四仰八叉躺在地上。
万人不到的小镇。先是人心惶惶,流言四起,家家关门闭户,以防自己会突然发疯,等到五六天过后,看到太阳还是每天从东边出来一次,从西边落下,顿时明白,原来会“发疯”的只是几名恶人。这才放下心来。到了最后,更是群情鼎沸,拍手称快,甚至还有人像过大年一样放起了爆竹、炮仗。
一些平日里喜欢作恶之人却是提心吊胆。生怕哪一天自己也突然“发疯”。
半个月不到,吕店镇风气大变,街道之上。就连争吵斗口之人都看不到,更别说有偷摸撒泼之人出现。
小土庙中。水生却陷入了一种莫名的兴奋之中。
半个月来,二人绞尽脑汁。用了七八种办法,却没有一种有用,无奈之下,木鸡和尚只得催动自身强大真元灌入水生体内,试图强行在水生体内开辟出经络,结果发现,竟然可以把水生体内的真气激发开来,让水生气血沸腾,不能自制,让这些真气通过毛孔冲出体内,让水生暂时能够恢复一些微弱的法力。
看来,银颈猿当日灌注真气的举动是正确的,只不过银颈猿法力不济。
虽然木鸡和尚还不能帮助水生撕裂出新的经脉,却让水生隐隐看到了一丝希望,也让水生对今后修习“九转回元功”增加了信心。木鸡和尚体内的真气并不能把自己体内真气化去,而且体内的真气还会顽强抵抗木鸡和尚的真元入侵,这么说来,“九转回元功”并不能把天罡煞气化掉。
想要借万千毛孔来吸纳真气,想要借血脉来代替经脉,想法虽然不错,暂时还难以做到,毕竟,水生只有金丹期修为,无法像化神期以上的仙人一般把真气给化成液态存在。
木鸡和尚接触的典籍都是一些劝人为善的佛经,没有什么杂七杂八的修炼功法,也没有在体内重新开辟出灵脉的任何记载。不过,木鸡和尚就是水生恢复法力的最好帮手,只要木鸡和尚肯舍得用自身强大真元逼迫水生体内的真气冲出,就有重新开辟出经脉的可能。
当水生提起裂空山兽劫、昆仑异变、两界融合等修仙界人人皆知的大事之时,木鸡和尚瞠目结舌,竟然连一件都不知道。
回头看看这十几年来教化刁民的成果,木鸡和尚大为惭愧,暗道虚渡光阴。
十几年的努力劝化,也许还不如水生三天来施展的霹雳手段。虽不敢说水生此举能够让吕店镇人心相善,却能让恶人心惊胆颤,有所收敛。
“大师,实不相瞒,击伤我之人,正是冰封谷修士赤雪老怪的师兄天邪尊者,当年,你我二人毁去赤雪老怪躯体,如今他不但没死,还伙同其它冰封谷修士在裂空山中大开杀戒,屠戮各派修士数百人。在下如今法力全失,若是冰封谷修士找上门来,只有死路一条。看来,今后只能跟在大师身边。”
水生半真半假耍赖一般说道,仿佛天邪尊者击伤自己是为了替赤雪老怪报仇一般,仔细想想,天邪尊者确实有此种打算,自己也不算欺骗木鸡和尚。
木鸡和尚满脸歉意,低声说道:“阿弥陀佛,都怪小僧当年没有除恶务尽,为施主引来天大的麻烦。”
看到木鸡和尚自责,水生反倒不好意思起来,嘿嘿一笑,说道:“即使大师把吕店镇万余乡民全部教化成仁人君子,放之九州,也不过沧海一粟而已。如今天地异变,九州之内灵力大增,不少妖兽闻风而动四处横行,若是你我二人跳出此处,做些降妖除害保境安民之事,功业之大总好过守在此处一辈子吧?当然,大师若是想继续留在此地教化乡民,在下也没有什么怨言,只能奉陪到底。”
“阿弥陀佛,施主取笑了,小僧迂腐,对世态人心懵懂无知,还要向施主多多请教。”
水生暗自好笑,和尚还知道自己迂腐,真是难得,嘴里却说道:“大师客气了,这世间,最难揣度的就是人心,在下同样无知。不如这样,在下请大师到舍下一行,我那寒泉村,民风朴实,而且有一口寒潭,颇为奇妙,对突破‘金刚诀’瓶颈有些小小益处,如果大师肯去,在下也好随时请大师相助,一旦在下法力恢复,就可以跟随大师在九州之内行降妖除魔之事。”
对于水生趁热打铁发出的邀请,木鸡和尚怦然心动。自从离开南疆十万大山,水生是木鸡和尚遇到的最谈得来之人。虽然水生杀心过重,所杀之人似乎也都有该死之处。
对于陷入修炼瓶颈的木鸡和尚来说,现在的要务不是寻找灵山灵水吸纳天地灵气,而是要入世修行,弥补心境上的不足。
十几年来,木鸡和尚已经把水生从阆苑城中购到的所有淬体灵药全部用完,就连那壶“琉璃天火液”都用去了整整一百滴,法力却没有一丝进境,即使现在天地异变,灵力大增,木鸡和尚也不会去昆仑山下凑热闹,更不会异想天开地想要从昆仑山之巅两界交融之处踏入异界,寻找逆天机缘。
至于到幽州境界猎杀妖兽,炼丹制药,木鸡和尚更加不会去做。南疆之内山高林密,妖兽数不胜数,人迹罕至之处,常有高阶妖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