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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悔,为什么后悔?你觉得以我现在的状况还有女修愿意嫁给我吗?”
水生同样把目光望了过来,四目相对,上官玉心中怦怦乱跳,隐隐有着一种冲动,却强自压抑。
“家母早已期盼能够抱上孙子,做为子女岂能让父母失望?”
水生挪开目光,神色淡然地说道,似乎对这个问题早已深思熟虑。
“想要报答父母的恩情,可以用其它的方法来代替,比如让他们衣食无忧,安度晚年。不用因此而为难自己吧?即使现在失去了法力,之前总是进入过练气七层境界,两百年的寿元还是有的,你就不怕在对方亡去后伤怀?”上官玉面色阴晴不定,目光复杂。
水生沉默了片刻,嘿嘿一笑,说道:“人生于世间,总有许多不如意之事,即使是凡人夫妻,也有可能陡然阴阳两隔,哪能指望相偕白头,相伴一生?”
“那总要找一个志趣相投之人吧?师祖确定和那名凡人女子能够过得和和美美?”
“志趣相投,谈何容易?这世间有多少志趣相投的男女能结为夫妻?更何况,修仙者逆天行事,修炼的岁月一长,个个变成了寡恩薄义之辈,鲜有结成夫妻之人,上官姑娘难道没有看到,偌大个玉鼎门,也只有刘通、端木嫣两位道友能够结为夫妇。”
话到此处,水生突然想到了阆苑城中门可罗雀的“雅音小筑”,以及琴姨那曲幽怨凄楚郁郁寡欢的琴音,神色一黯。
上官玉神色同样一黯,半天无语,一时间心乱如麻。
明面上,是刘泰来向水生讨取兽丹炼制灵药,背地里却是上官玉在暗中怂恿,想让水生借培元丹之力结成金丹,好成就一段姻缘。
阆苑城一番相识,上官玉已然暗生情根,水生在食人山中之时,上官玉同样是朝思暮想,结果梅仙儿却先一步大胆开了口,而且水生还赠了梅仙儿一件傀儡兽,“危”字离宫出口,看到梅仙儿把玩着那只黑色小虎,一副甜蜜与焦灼的样子,上官玉心酸难过,暗自后悔。
没想到,水生最后却失陷在了裂空山中,梅仙儿又在梅家长辈和申公南的大力撮合下与化天羽结成了夫妻。
八年间,上官玉同样为了水生陨落而黯然神伤,没想到,心绪刚刚平静下来,水生又奇迹般“死而复活”,得知此讯,上官玉高兴的三天三夜都没合上眼睛,急匆匆赶回玉鼎山,水生却不在山中。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水生,想要一诉心曲,结果水生却失去了法力,要在家中和凡人女子成亲。
自己是铁定要进入金丹境界的,没有了灵脉的水生却不一定能够恢复法力,即使有神通广大的木鸡和尚相助,只怕也是难以踏入“金刚诀”第三层境界。
水生同样半天无语,上官玉的心意他何尝不知?
梅仙儿落落大方,明艳照人,上官玉内秀与心,雍容华贵,二女春花秋月,各擅胜场,若是自己法力未失,大可以加以追求,如今自己失去法力,反而不好开口。
两人都不说话,室内顿时陷入一阵压抑的寂静。
“天道循环,有生就有死,有新就有旧,生老病死本是人之常情,再也正常不过之事,即使大罗金仙九天神佛也无可奈何,大师却不自知,偏要逆天行事,强行挽留他人生命,还以此为乐,以此为仁,岂不是做了不应该做之事?譬如这地上的落叶,到了秋冬季节,该落的时候总会落的,旧的去了,新的会来,大师莫非还要让这树、这草、这花万年长青四时长开?”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此言甚是,小僧愚昧!”
“大师身为修道之人,却做了世间医者要做的事情,本是越殂代疱,怪不得人家有气。其实,世间大多数病症,无需医治也会自好,药石之物,顶多是缓解病痛而已,这痛这痒也不一定就是坏事,只是给我们提个醒,让我们想办法强壮自己的身体,譬如我们修道者,哪里会有病痛缠身?”
“阿弥陀佛!”
“先贤日,善分三等,小恩小惠为小善,救人水火为中善,造福百姓为大善,恕在下直言,以大师的神通,要做的不是医病救人这种小善、中善,而是要教化这些百姓,让他们自己去强壮体魄,消灾除病,让他们去体悟和感受善良,去宽仁,去坚持。”
大殿中,佛像前,木鸡和尚和刘泰二人盘膝对坐,正在你一言我一语地低声交谈,感受到水生和上官玉二人之间的沉默,刘泰明显把声音提高了几分。
“施主的意思是,让小僧传授众乡民修炼之道和佛法真髓?”
“不不不,大师偏颇了,大师可曾想过,若是这世人都去修仙,都去礼佛,又有谁肯去耕地种田采桑织布?又有谁肯去奋发图强,创功立业?又有谁肯去男欢女爱,繁衍后代?世间若都是仙人,都是佛,只怕这世间最后就没有了人。”
第三卷第八十二章停一停,看一看
“阿弥陀佛,施主说的有理,可是小僧若是就此不再医伤治病,岂不是违了佛家慈悲为怀之意,周围的众乡民又会怎么看,只怕会断了向佛礼善之心。”
“嘿嘿,大师动了癫念了,人非圣贤,大师又何必在意世人眼光?即使大师还像之前一样没日没夜疗伤治病,也还是有治不完的病,何况,若是有人来向大师诉说自己贫困潦倒,请求大师给些金银呢?大师难道也要慈悲为怀点石成金吗?若真如此,附近十里八乡的村民只怕会一个个变成懒汉,什么也不想做。你看那大罗仙境之上满天神佛,哪个会下来救世人于水火之中?做人,还是要靠自己。”
“阿弥陀佛!小僧只是想济世救人,求施主为小僧指明道路。”
“大师说笑了,在下困在金丹后期顶峰几十年,同样无路可走,又何以教人?世人看别人时总能一目了然,落到自己身上时,却又什么也看不清,大师如果认为现在走的路是对的,只管走下去,如果思量不定时,不妨停一停,看一看再说。当然,世间万物都有个度,就譬如大师治病救人,这一百个病患中,恐怕只有几个是真正需要救治的,大师救治了这几人就行,不必管那些不用救治的。”
“可惜小僧无法分辨哪些人需要救治,哪些人不需要救治,施主的意思是让小僧像周施主一样,去恐吓他们一番,只怕小僧做不来。”
“那倒不用。周师叔下的是一剂猛药,大师慈悲。没有师叔的那种杀伐之心,大师不妨用另一个办法。可以让。。。。。。”
听到刘泰的话语,不但木鸡和尚大为受教,厢房内的水生和上官玉同样心有所动。
“做人,要靠自己。”水生心中默默念叨,脑海中豁然开朗,至于刘泰接下来的话语,一句也没听得进去。
上官玉则在回味着刘泰的另一句话:“如果认为现在走的路是对的,只管走下去,如果思量不定时。不妨停一停,看一看再说。”
刘泰和上官玉二人已经告辞离开了小半个时辰,木鸡和尚依然站在大殿之前,呆呆地望着二人离去方向不言不语。
身畔的水生,同样静静伫立,对着蓝天白云不言不语。脑中只是回味着那几个字,那一句话:“做人,要靠自己。”
“丫头,接下来要怎么做。就要问你的心了,此人能在万分危险之时去相助同门,能在一名大修士手中逃得性命,心智心性岂是寻常之人?如今法力全失。却没有自暴自弃怨天忧人,没有放弃修炼之心,这样的人难道还不值得托付终生?”
“这一切我都知道。可是,他要是一百年两百年都无法恢复法力呢。要是这一生都无法恢复法力呢?”上官玉苦笑道。
“那只能说是天命如此,无可挽回。不过。依我看来,他也未必不能恢复法力,只是暂时没有找到合适的办法而已,即使培元丹没有一丝效果,他还有青阳师祖这个师父,还有木鸡大师相助。其实,此次受伤正好磨磨他的锐气,也未必是一件坏事,你若真心喜欢他,想要找个执子之手共渡此生的修仙伴侣,何必在乎他什么时候恢复法力,你应该去帮他,去和他一起想办法。”
“叔祖以前不是反对我和他在一起吗,今天为何一反常态?”
“之前反对,是因为看不清他心性如何,如今却又不同,他已陷入困境,却并没有因此颓废,自然要重新考虑,你难道忘了他在阆苑城中大批购买的灵物,这都是在为恢复法力做准备。”
“可是青阳师祖如今身在何处?木鸡大师若真能帮上忙,他已经恢复了法力。许多事情,不是仅凭一腔热血就可以的!”
“你这丫头有时候就太过理智,深思熟虑固然好,却容易错失良机。”
上官玉脸色一阵阴晴不定,半天无语,刘泰也不再吭声。
足足有一顿饭时间,上官玉这才岔开话题,说道:“只怕在门中弟子心目中,掌门真人和青阳师祖早已陨落,只是没人敢说出口,若非如此,玄叶师祖又怎敢明目张胆地排斥异几?”
“既然你对他恢复法力没信心,我也没有什么好说。这是你的事情,总归要让你自己来拿主意。至于掌门真人和青阳师祖,肯定不会陨落,之所以没有现身,只怕是有更深远的目的。”
“你是说,他两位老人家是故意隐在暗中,好看看门中弟子在他二人不在山门时,能不能挑起门户重担?”
“不错,你可能还不知道,两位师祖年轻之时曾经有过一次仙缘,寿元只怕是不止千年,这一点,门中的几位师叔恐怕都不知道,我也是当年在家师口中偶尔听闻只言片语。”
看了一下上官玉脸色,又说道:“好吧,这是你的事情,我也不逼你,你要不怕他和别人成婚,那就等等看看。”
上官玉一时间心乱如麻,低头不语,脚下的银剑法器却是猛地向前跃出。
刘泰轻叹一声,说道:“你若是心中实在犹豫不决,就把心思放在修炼上吧,如今的九州修仙界,表面上看来平平静静,其乐融融,接下来肯定是疾风暴雨,若是你我不能把境界提升,神通增强,恐怕是难以应对。这次回去以后,我会在‘虎跳峡’秘地闭生死关,你也试着凝结金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