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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疯了吧,和他拼,拿什么去拼?别忘了,就连龙九霄都死在他手中?”
那名灰袍男子目光中的怒意尽消,只剩下了恐慌之色,不满地抢白了蓝袍中年男子一句,未等蓝袍男子开口,拱手冲着白袍老者急匆匆地说道:“天心师兄,我看大家还是分头逃命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姓周的就是三头六臂,也不可能把我们全部杀死吧?”
白袍老者面色阴沉如水,沉默了片刻,站起身来,目光在三人脸上掠过,长叹一声,说道:“既然人家都已经打上门来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各位这就去逃命吧!”
听闻此语,灰袍男子和翠衫女子相互对视一眼,冲着白袍老者各自拱手一礼,身影一动,飞身向着大殿之外扑去,就连片刻都不愿耽误。
“师兄,这。。。。。。难道这天绝阵也不能击杀姓周的吗?”
蓝袍男子却没有急着离开,反而眉头紧皱,冲着白袍老者问道。
白袍老者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说道:“你也知道,这大阵禁制必须在殿内催动打开,禁制一开,那可就身不由己,他毕竟是化神修士,若是挡不住他,你我可就要把自身的性命给葬送在禁制之内,师弟不要打这主意了,这就离开吧!”
一边言语,一边站起身来,同样向殿外走去。
蓝袍男子神情复杂,目光中闪过一丝决然之色,冷声说道:“师兄此言差矣,你我自幼就投入宗门,身受师门大恩,岂能和那二人一样轻易丢弃宗门而逃?何况,若没有恩师昔日舍身相救,小弟早已陨落不存,小弟不能把恩师辛辛苦苦守护的基业给葬送?师兄若是不愿留下,那就把禁制令牌交与小弟,小弟誓与宗门共存亡,我倒要看看那姓周的。。。。。。”
话音未落,两道光华呼啸着冲入了大殿之内。
“砰!砰!”两声闷响传来,那名灰袍男子和翠衫女人一前一后落在了大殿地面之上,直挺挺地躺倒在地,一动不动,身上各自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坚冰,竟是被人给冻成了两尊冰雕。
黑光一闪,水生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大殿门口。
白袍老者目光中闪过一丝惊骇欲绝之色,神识扫过,明明水生和那只巨犀还在几十里外,怎会突然间出现在此,难道说巨犀背上的不是水生?那此时出现在面前之人又是何时踏入山门的?
不敢多想,袍袖一抖,一团刺目白光从袖中飞出,冲着水生面门而去,身影却向后飞退。
那名蓝袍男子却是双手同时一扬,寒光闪过,空中多出来了六枚雪亮的三尺长飞刀,齐齐冲着水生刺去。
“嗤嗤”的响声中,刺目白光中飞出一枚枚四五寸长的牛毛飞针,足足有几十根之多。
水生冷哼一声,大袖随意一挥,一道无形巨力飞出,卷起飞针、飞刀,倒转方向,向着白袍老者和蓝袍男子刺去。
自已被自己的法宝杀死,会有怎样的感觉?
白袍老者的感觉却是非常不妙,明明看着飞刀、飞针冲着自己飞来,却是闪避不及,“嗤嗤”的响声中,几十枚飞针全部刺入了白袍老者体内而去,蓝袍男子倒还幸运一些,仅有一枚飞刀斩在了右侧大腿之上,其它的飞刀同样刺入了白袍老者身上。
血光迸射,白袍老者的身躯在飞针飞刀的击打下,四分五裂,一团白色光影从体内冲出,光影中,一只二寸来高的小小元婴只是一闪,就要向着殿门方向逃去。
水生右手一抬,轻描淡写地随手冲着白袍老者的元婴一抓,光影闪过,白袍老者的元婴已到了水生的手掌之中。
蓝袍男子的护体真气瞬间溃散,一条大腿和躯体分裂开来,身躯一个趔趄,差点跌倒在地,匆忙中,袍袖一抖,一团白光从体内飞出,托起身影高高飞起,纵身向水生扑去,怒喝道:“姓周的,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和你拼了!”
话音未落,一团刺目白光从体内飞出,肚腹之间一阵剧烈涨缩,似乎要催动元婴自爆法躯。
第五卷第六十五章齐大柱
一只白玉般的修长手掌轻飘飘地落在了蓝袍男子的肩上,往下随意一按,冰寒透骨的气息顿时从掌心飞出,钻入蓝袍男子体内,男子激凌凌打了个寒颤过后,身影向着地面上坠去,鼓胀的肚腹如同漏气一般瞬间恢复正常,“啪嗒”一声,摔落在地面之上,四肢僵硬,手足无法动弹分毫,唯有意识还清醒如斯。
“听你的意思,本座不该到你天心宗来?”
水生的目光落在蓝袍男子脸上,冷声说道。
“那是自然,在万兽谷中杀你冰封谷弟子的是龙九霄,和我天心宗有什么关系,即使宁师弟错走了一步,也是受龙九霄胁迫,你该去找冰封谷讨债,而不是找到我天心宗?”
蓝袍男子虽说受制于人,无法动弹分毫,嘴上却丝毫都不示弱。
“这么说来,当年三派围攻玉鼎门时,你天心宗也是受冰封谷胁迫了?”
“不错,正是如此!”
“那好,本座现在给你一个活着的机会,只要你去把外面的天心宗弟子杀死百人,你就可以自行从这山门离开,本座保证不会再去找你任何麻烦!”
“休想!你杀了我吧?”
蓝袍男子想都不想地一口回绝,愤愤不平地把脑袋给扭到了一侧,似乎已经不愿与水生言语。
水生却似乎并不生气,望了一眼掌心中被一团白光包裹在内神情惊惧的小小元婴,说道:“天心老儿,你呢。你愿不愿意活命?”
“前辈饶命,张坤师弟说的没错。非是我天心宗愿意和玉鼎门作对,实在是冰封谷逼迫的紧。前辈若是肯放过我天心宗弟子,我天心宗今后愿意以玉鼎门马首是瞻。”
小小元婴涩声说道,水生的手掌如同磁石一般,强大的吸力之下,任凭他如何努力,也无法挣脱逃开。
“杨杰,你个反复无常的小人,懦夫,师尊真是瞎了眼。怎会把宗门交到你这样的败类手中,你若能够硬气一些,我天心宗何至落到今日这般田地?”
蓝袍男子扭转头来,冲着白袍老者的元婴一阵咒骂,面容红涨,双目如同要喷出火来。
白袍老者的元婴张了张嘴,却是无话可说。
“啧!啧!张坤,好名字,你可真是理直气壮。天心宗弟子的命是命,我玉鼎门弟子的命就不是命吗?本座从踏入燕荡山直到现在,并没有杀死一名天心宗弟子,却被你斥作欺人太甚。当日,你天心宗修士侵入我玉鼎山,杀死上百名玉鼎门弟子。那又该叫什么?我胁迫你,你可以不从。冰封谷胁迫你,你就乐意而为。你口中的道理又是什么?”
水生的嘴角边不由露出一丝讥笑之色。
听闻此语,蓝袍男子面色一阵阴晴不定,沉吟了半响,嘶声说道:“当年攻打玉鼎山,确实是我天心宗的错,张某当时在外游历,并不知情,不过,做为宗门长老,与此事也有脱不开的关系,你要杀我报仇,我没什么好说的,只望你能高抬贵手,放过我天心宗这些低阶弟子的性命,毕竟他们并没有参与此事。”
“蠢货!”
水生摇摇头,脸上露出几分失望之色,不再搭理蓝袍男子,缓步向大殿正中的玉椅走去,不客气地一屁股坐了下来,冲着掌心中的小小元婴说道:“杨杰是吧,这名字听起来可比天心老人要响亮的多,对了,秦正这名字也不错,他在哪里?”
“前辈说笑了,秦师。。。。。。那秦正早已陨落!”
小小元婴目光闪烁,脸色变了又变,陪着笑脸说道。
水生嘴角边的讥笑之色更浓,淡淡说道:“是吗,看来你是真不想活了!”
一声猿啼却突然在大殿外响起,银颈猿挟着一股狂风扑入大殿,目光左右四顾,落在了灰袍男子身上,手中长棒一挥,一道乌光闪过,“砰”的一声,灰袍男子的脑袋顿时被砸得稀烂。
“住手,这几人本座留着还有用,给我好好守在殿外!”
水生脸色一板,不客气地冲着银颈猿吩咐道。
银颈猿手中高举的长棒慢慢放了下来,打消了击杀翠衫女子的念头,低吼一声,气呼呼地转身向殿外走去,不知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又转过身来,一把拖起灰袍男子的尸身向着殿外走去。
张坤的目光中不由露出一丝兔死狐悲之意。
看到水生的面容一下子冰冷起来,小小元婴的目光中惊惧之色更浓,讷讷说道:“在下真不知道秦正的下落,他。。。。。。”
话未说完,却看到,水生的一对瞳仁突然间变得五色斑斓。。。。。。
水生已经懒得再听此人的言语,对付奸狡之人,还有什么比搜魂来得更直接?
不多时,金目独角犀庞大的身影出现在了天齐峰外,另一名“水生”从巨犀宽阔的脊背之上轻巧地飞落在大殿之外,陡手祭出一只灵兽袋,把巨犀给收入袋中,冷冷撇了一眼守在大殿门口的银颈猿,大步向殿中走去,银颈猿慌忙向一侧跳开,似乎对这名“水生”大为畏惧,两扇殿门却随着这名“水生”踏入大殿,缓缓闭上。
一道道人影从远处向着天齐峰顶扑来,远远察觉到银颈猿体内冲出的强大灵压,惊慌之下,纷纷逃远,只有寥寥四五人远远围在山峰附近,既不敢靠近,也不愿逃离,一个个放开神识向宫殿内探去,神识尚未靠近宫殿,却被一道无形的禁制给弹了开来。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围拢在天齐峰四周的修士渐渐多了起来,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低声议论,还好,银颈猿看起来虽说凶恶,却没有向这些修士动手。
半个多时辰过去,两扇厚重的大门缓缓向外打开,水生的身影从大殿中走出,目光缓缓扫过围拢在天齐峰四周的一众修士,心中暗自一动。
天心宗竟然还有二十多名弟子没有逃走,其中还包括三名聚在一起的金丹期弟子。
“这位想必就是玉鼎门的周前辈吧,晚辈齐大柱见过前辈!”
三名金丹期修士中为首的那名金丹后期修士,远远地冲着水生躬身施了一礼,不卑不亢地说道,此人穿着一件半旧的白袍,儒生打扮,相貌普通,身高不足七尺,气势却是端庄沉凝,脚踩飞剑凌空而立。
水生上下打量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