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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一股强大的神念之力突然间从天而降,以鹤神殿为中心,数万丈方圆之内的修士纷纷脸色一白,脑海中神识震荡不停,那些修为较弱的修士竟是两眼一黑,直接昏厥了过去。
白袍老者身影接连晃动了几下这才站稳,面色惨变,竟然不敢伸手去接自己祭出的法宝,瞳仁一缩,口中低声嘟囔了一句什么,无瑕顾及殿中弟子的死活,摇身一变,化作一只翼展十余丈长的巨大白鹤,掉头向着远处飞遁而去。
轰然巨响声中,气势雄伟的鹤神大殿以及周围的建筑荡然无存,山峰深深砸入地底百丈之深,地动山摇,烟尘弥漫,一道道丈许宽的长长裂缝向着远处飞速蔓延。
整个鹤神城中的修士都被惊动,到处都是人影晃动,有的向着鹤神殿方向冲来,有的则是惊惶失措地向着城池边缘逃去。
随着山峰飞落而下的,还有一团赤红色的炙热烈焰,铺天盖地的烈焰片刻之间已覆盖了万丈方圆,那些没有来得及逃走的修士顿时被熊熊燃烧的烈焰裹在正中,就连那些鬼王、妖王境界的修士在这烈焰的焚炽之下,也是纷纷陨命。
这座莫名其妙从天而降的山峰,来得快,去得也快,仅仅在地面之上停留了一盏茶的时间不到,随着一团掠地而过的呼啸狂风,再次化作一团灰蒙蒙光影,没入万丈高空之中的那座白玉宫殿之中。
随后,宫殿凭空消失,与宫殿和山峰一起消失的,还有方圆万丈之内的一具具尸体。
直到一个多月过后,一众修士还在议论着这惊人的诡异一幕,却也有一些在“劫难”中逃得性命的修士传言,当日,有人影影绰绰地看到,山峰顶端,站着一名身高八尺,手长脚长,须发赤红,头戴紫金冠,鹰鼻鹞目相貌凶恶的灰袍老者,看这老者的相貌,似乎是阴天州最大势力阴天殿的长老之一寰烁。
这寰烁,可是一名中阶顶峰的地仙高人,赤翼毗罗一族的大长老,一身火属性神通高深莫测。
难道说,是以阴天殿为首的西流州各大势力,想要侵入鸣鹤州?
就在此时,另一个惊人的消息传来,与鸣鹤州、西流州相互接壤的血泉州第一大城七绝城,同样出现了鸣鹤城的一幕,从天而降的巨山,不但砸碎了血泉州第一大势力七绝殿的大殿,而且连正在殿中坐镇的七绝阁供奉阴无咎也随着从天而降的山峰消失不见。
这两座城池之间相隔数千万里,凶手能够在短短一个月之内连续两次做下如此惊天之事,而且专挑这两大州郡之中的最大势力下手,不是地仙高人又会是谁?
据说,这次随着山峰从天而降的却不是赤翼毗罗一族的大长老寰烁,而是一名肥头大耳的黄袍和尚,有目击者透露,这名胖大和尚只是随手一拳就把阴无咎这名神通广大的地仙高人给击晕了过去。
两大州郡之中的高阶修士顿时人心惶惶,各大势力更是蠢蠢欲动。
这一日,离着西流州首府阴天城十余万里外的一座湖泊之上,静静悬停着一艘十余丈长的青色飞舟,舟头之上,两名相貌年轻的男女举目远眺。
左侧的黑袍男子,二十五六岁年纪,头带玉冠,剑眉飞扬,漆黑的双眸如同星辰般明亮,嘴角边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身畔的少女十七八岁年纪,身材高挑,白衣如雪,肤如凝脂,相貌清丽,一头银色长发如同绸缎一般柔顺,双足**,碧蓝色的瞳仁中秋水盈盈。
正是水生和蝶衣二人。
乌鸦双目半睁半闭,一动不动地蹲在水生肩头,一身羽毛和黑袍一般颜色,若是不仔细看,根本就发现不了她小小的身影。
几十里外,一名翠衫女子裹着一团赤焰,正在亡命飞遁,时不时地放开神识扫过身后的飞舟。
女子十**岁年纪,身材高挑丰满,肌肤白皙,相貌艳丽,头顶之上生着一对三寸来长的小小金角,正是被水生关在吞天葫中多年的阴天殿弟子冥舞。
直到远远离开飞舟千里之遥,冥舞脸上的惊悸之色这才稍减,恍若隔世,心头百味杂陈,二十余年间,时刻提心吊胆,生怕水生把其杀死,此时,虽说体内法力只剩下了一成左右,一条小命却是保住了。
“主人,我不明白你为何把她给放走,难道你准备放过阴天殿吗?”
飞舟之上,蝶衣眨了眨眼睛,诧异地问道。
“为什么,还不是看这只小蛮牛有几分姿色,怜香惜玉了呗?”
未等水生开口,乌鸦已抢先接过了话头。
“阴天殿对九州人界的威胁最大,尤其是赤翼毗罗一族,它们能够借灵气修炼,不可不防,不过,阴天殿却没有建在阴天城,而是建在阴天城外一处地势险要的阴风谷中,据我所知,覆盖阴风谷的禁制大阵是由一名精通阵法的前辈高人所建,即便以我现在的法力,想要强行破开这禁制大阵,也要费一番周折,而且这大阵之中还包括着几套奇妙的幻阵,能够看穿隐匿和变幻之道。如此大阵,强行破开岂不可惜,倒不如跟在这冥舞身后,先看个明白,顺便把这大阵给收了也好。”
第五卷第二百四十章驱妖鬼相争
“你就不怕她不返回阴天殿,而是去往牛头怪一族。”
听到水生的言语,乌鸦眼珠一转,提出了一个新的问题。
“放心吧,本座自有应对之道!”
水生胸有成足地说道,催动脚下飞舟,远远缀在了冥舞身后。
孤孤单单地从阴天城宽阔的街道之上走过,在一间间店铺之中进进出出,脑海中浮浮沉沉地转着各种念头,牛头怪一族如今并没有地仙境界的存在,所占据的领地更是小的可怜,修炼资源根本不足以让自己恢复到高阶妖王境界,想要恢复神通,还要靠阴天殿才行。
寰烁这名大长老的死讯,要告诉殿内高层知道,而水生这名煞星跨界而来的那处“空间通道”,更是一个天大的秘密,幽都之内,不乏有地仙境界的高人通过空间裂缝去到其它空间,说不定,族中长老就可以从这处空间通道中找到飞升天界的办法,真若如此,自己可就立下了大功,想要恢复原本的神通,似乎也有一丝可能。
法宝、灵物被水生给收走,没有身份令牌和传讯法盘,无法和联系,虽说阴天城中也有阴天殿所开设的店铺,她却没有了跨入其内的心思。
接连穿过十几条街道,进出了数十间店铺,确定没有任何人跟在身后,冥舞这才步出城外,驾起一道遁光冲着正南方向而去。
一座由赤红色巨石彻成的宫殿之内,八名修士或坐或站,正在商议着什么。
大殿正中高高的主位之上。端坐着一名身着墨绿色蟒袍颧骨高耸满面病容的中年男子和一名神情冰冷的银袍少女,从这二人身上外露的灵压来看。赫然是两名地仙境界的高人,其中。那名蟒袍男子已然到了初阶顶峰的境界。
下首的六名修士,却都是一些鬼王、妖王境界的修士,一个个站得笔直,其中一名儒生打扮面皮白静的青袍男子正在恭恭敬敬地冲着主位上的二人讲述着什么。
“这么说来,两次出现的那座白玉楼阁和灰色山峰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了?”
银袍少女面无表情地冷声问道。
青袍男子点点头,说道:“沉错,像这样的空间宝物并不多见,而且那名持宝的修士都是先用山峰破开禁空禁制,随后用神念之力发起攻击。紧跟着祭出烈焰,在这三重攻击之下,少有人能够抵挡。”
“师兄怎么看?”
白衣少女扭头望向蟒袍男子。
蟒袍男子眉头紧锁,面沉如水,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说道:“不管此人目的何在,神通之大却是毋庸置疑,若是被他找上门来。可就麻烦了,这样吧,残阳,你去传令七十二卫。每六人一组,各带一批弟子分散开来,先找到隐秘之地躲上一躲。看看事态发展,再决定下一步的行动吧!”
下首一名身披血红披风满面精悍之色的年轻男子应声称声。
银袍少女眉头一皱。说道:“可是此人冒充寰烁师兄,鹤神殿已经为此找上门来了。我等也不能置之不理吧?”
“岂有此理,鹤神殿还敢倒打一耙找上门来,当真该死!”
一丝怒意浮上面容,蟒袍男子冲着那名青袍男子挥了挥手,冷声说道:“鹄图,你去告诉魏长亭,让他转告铜鹤老儿,别以为鹤神殿当年在弱水渊中伏击各宗修士的事情本尊不知道,我还正想问问寰烁兄是不是被他们害死了呢?何况,在七绝城中行凶的那人是一名胖大和尚,施展的又是佛门炼体神通,分明是地藏府中人,让他脑子清清醒醒,不要像疯狗一样乱吠!”
青袍儒生点头称是,和那名叫残阳的男子相互对视一眼,转身向殿外走去。
正在此时,殿外却传来一名带着几分浓重鼻音的女子声音:“弟子冥舞有要事求见!”
听闻此语,殿内几人都是微微一怔,残阳、鹄图二人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
“冥舞?她也知道回来?”
银袍少女目光中露出一丝不悦之色,喃喃低语了一句,随后冲着殿外说道:“进来吧!”
看清冥舞的状态,殿内修士的神情更是诧异。
一番见礼寒暄过后,银袍少女开门见山地问道:“说说看,你这些年来去了哪里,又有什么要事!”
“是,回师叔的话,当日弟子和寰枭、炙尾两位师兄一道追捕那青崖子师徒,到了。。。。。。”
冥舞刚刚说了几句,却突然停了下来,脸上露出一丝恐惧和惊慌之色,脑海之中嗡嗡作响,额头之上青筋爆起,玉面之上飞快地涌起一道道五色光丝,丹田之中骤然间亮起一团刺目红光,身躯如同吹气一般飞速涨高,一股狂暴的灵力不可自制地从体内飞扑而出。
“不好,她要自爆!”
蟒袍男子面色顿变,抛袖一抖,一道金光从袖中飞出,化作一只金光闪闪的钵盂,滴溜溜旋转着直径化作丈许,向下一罩,就要把冥舞给收入钵中不见。
银袍少女、残阳、鹄图等修士不是向后飞退和冥舞拉开距离,就是纷纷祭出护体光罩。
可惜,这飞钵却慢了一步,一张金色光网刚刚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