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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轩问道:“我们在酒楼上动手的事情你也都知道?”
追月说道:“我当然知道,我若是不知道,你们那时便已经被官差锁了去了,现在应当在大牢里才是。”
李文轩说道:“那……当时是你让那官差不来难为我们的?”
追月说道:“自然是我。”
李文轩与岳盈互相看了一眼,都是十分意外,没想到当时竟然是他暗中帮了自己一把。
追月又说道:“你们两个若只是认钱不认人盗贼,我让你们为我办事,我还着实有些不放心,不过这么看来,你们确实好心肠的人,我也就踏实许多了!”
岳盈问道:“追月大哥今天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交代我们二人去做?”
追月说道:“不错,我要你们去为我杀一个人!”
李文轩问道:“杀谁?”
追月一字一句的说道:“福州镖局的总镖头,云——中——行——”
李文轩与岳盈都是心头一震,满脸诧异之色,没想到那追月竟然要自己去杀福州镖局的总镖头。
李文轩问道:“这云总镖头也是十分有名望的人物,你叫我们动他,怕是……”
追月说道:“我这人做事不强求,那天晚上我放你你们,你们可是答应过为我做事的,不过你们若是实在不愿意,我也没办法,至于那云中行,你们杀的了就杀,杀不了就不杀,只是你们如果得手的话,我会送上黄金百两做为你们酬劳,另外还有一件天大的事情要你们去做,那件事情的酬劳可就不止是区区百两黄金了。”
岳盈说道:“云中行甚为福州镖局的总镖头,他的功夫想必是十分了得的,我二人就算联手,也怕难胜过他,我们虽说想要你这一百两黄金,可我们更想要的是性命,总不能让我们为了一百两黄金将性命也搭上吧?”
追月说道:“嗯,不错,两位的性命,在我看来,确实是不止值得这百两黄金,不过你们到底值多少,我后面的大事能不能交由你们去办,还得看你们能不能杀得了云中行。”
这下子李文轩与岳盈是实在犯难了,一时间都想不出什么对策。
追月又道:“这事情做不做由你们,不过我告诉你们,云中行今天会来绍兴城赎他的那些被关押的镖师,到时候衙门会拖到天黑再让他们离去,你们若是想好了,为我做这件事情,就在梅花镇与品剑山庄之间的小林子里面动手,若是过了那里,你们就是想动手也没机会了。你们好好想想吧!”
追月说罢,直接出门扬长而去,剩下李文轩与岳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李文轩说道:“盈盈,这个云中行杀不得啊,我虽说对他没什么好感,但那天听他手下的镖师所讲,这云中行手下的人还有他的儿子虽然都不成器,但云中行本人却是为了抗金连自家的生意都不做了,是条好汉子,咱们可不能害了他的性命!”
岳盈叹道:“你说的这些我也知道,我跟你一样的心思,更何况……何况那云中行可是江湖上一等一的好手,走镖多年,不知道多少人都在暗中想要对他下手,可他却是安然无恙,本事必定了得。咱们就算是当真想杀他,怕是也难。”
李文轩急的直拍大腿,叫道:“这可如何是好!”
岳盈又道:“可方才听那追月所讲,他后面还有一件大事要咱们去做,咱们如果不杀云中行,他就不会让咱么去碰那紧要的事情,如果我猜的不错,这杀云中行应当只是一个幌子,一来是那追月想看看咱们的本事,再者就是试试咱们是不是真心给他卖命,咱们只要杀了云中行,自然也就跟抗金一事撇清了关系,其实云中行本身杀不杀的对他们来说,应当都没什么要紧的。”
李文轩的眉头紧锁,十分想知道那追月所说的大事到底是什么,可又不想杀那个云中行,是左右为难。
两人冥思苦想了好一阵,李文轩说道:“盈盈,我这里倒是有一个办法。”
岳盈问道:“你有办法?”岳盈的口气是十分怀疑,似乎是有些不信。
李文轩说道:“嗯,咱们想要知道追月所说的大事,又不想伤害云中行,那就只有……只有苦肉计!”
岳盈低头一想,马上就把李文轩说的办法猜了个七七八八,说道:“你想去行刺云中行,然后让他伤了你,叫那追月看到,你也是尽心尽力了,说不定他就会交代你去做那件大事,对不对?”
李文轩点头道:“不错,正是如此,也只有这样,那追月或许才当真信得过咱们啊!”
岳盈叫道:“不行,你这算什么办法,那云中行是多么厉害的人物?他见你去刺杀他,又怎么会对你手下留情?自然也要至你与死地,哪容得你受伤之后退去?”
李文轩说道:“盈盈,你先别生气,我有把握的,我轻功好,我若是想逃走,想来江湖上没几个人追得上我,你就放心吧。”
岳盈叫道:“不行!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李文轩轻轻拍着岳盈的肩膀,叹了口气,说道:“盈盈,你看我现在这样子,官府那里挂了个罪名,江湖上人人都当我是个大坏蛋,如今当真有机会做些好事,你怎么还拦着我呢?说不定咱们把这件事情做成了,还能还我一个清白呢,你说好不好?”
岳盈眼眶一红,急的都快哭了,说道:“我才不管你名声好不好,只要人好好的才是要紧的。”
李文轩说道:“盈盈,你就信我这一次,好不好?”
岳盈擦了擦眼泪,抬头说道:“好,你铁了心要去,是不是?”
李文轩点了点头。
岳盈说道:“那行,我跟你一起去,不过我话说在前面,你要是让别人把你给杀了,我也不会活着!”
李文轩心头一酸,将岳盈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李文轩与岳盈要去拦截云中行,只能晚上动手,于是就早早的退掉绍兴城的客房,又在城里头买了两匹能买到的最好的马,然后就急急赶往梅花镇。
两人在梅花镇找了客房,粗略安顿了一下,然后岳盈买了许多的石灰、芥末粉,绳索、还有一把十字连弩,然后就与李文轩一同到追月所说的地方去打探地形。
在梅花镇与品剑山庄中间,有二里多长的一段路是在一片小树林子中穿过,这路窄的很,顶多容得下两辆马车并肩而过,可旁边的小林子却是十分茂密,莫说是在里头藏下几个人,就算是有千八百的人也能藏的丝毫没有破绽,那追月所选的地方,却是是伏击的最佳地点。
岳盈在小路上找了一处树木最高的地方,在两侧的树梢上都埋下了石灰粉与芥末粉,用绳索远远的牵着,只要一拉,这路中间肯定都会被落下的石灰粉覆住,树下的人就算躲得开石灰粉,也躲不开芥末粉的辛辣刺鼻。等到李文轩动手的时候,云中行的那些帮手自然也就没法相助,这样李文轩也自然更多一些把握。
两人又布置了一些其他东西,看情况差不多了,便回客栈休息,只是这大半天两人的心思都重,说话也少了,岳盈闷闷不乐的出去了两趟,李文轩想跟着,岳盈却是不叫他相陪,李文轩也是十分无奈。
天色微暗,两人便动身到那片林子里,早早的埋伏了下去,以免被人发现。
李文轩藏在前面,岳盈则是远远的躲在后面,他们的马匹也藏在林子里,只要势头不对,便打算尽快撤走。
李文轩只想速战速决,等云中行到的时候,直接就找云中行一对一的打斗,然后让他一招,叫他刺自己肩头一剑,然后就走,只是李文轩计划虽然如此,但当真动起手来的时候,形式千变万化,李文轩究竟有多少的把握,其实自己也说不清楚。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换做是平时,这小路上早就是寂无人烟,但是此时正逢武林大事,绍兴城,梅花镇,还有品剑山庄中都住了许多的江湖人物,江湖众人大都没有走夜路的避讳,总是我行我素的,所以尽管天色深了,可这小路上还是时不时的就有行人经过。
李文轩在一株十分茂密的大树上藏着,只要不是爬山树来查看,决计瞧不出那上面藏着一个人。
李文轩已经等了一个时辰了,只看下面路上经过的都是一些落单的人物,三三两两的,云中行去赎自己的那些镖师,回来之后少说也是十多人的小队,但这里哪有?
其实李文轩心中倒是盼着这些人不会出现,只要他们不来,自己便可找借口向追月搪塞,可是又过了不一会,远处十数点火光闪动,向着李文轩这边慢慢的走了过来,李文轩暗暗叹息。
起初距离太远,李文轩看不清那些人的模样,等走的进了,这才看清楚,领头的是一个白胡子老头,白须白发,面色却是十分的红润,当真应了鹤发童颜之说,他端坐在一匹高头大马上,走在众人的前后,身旁还有一个神色十分恭敬的青衫汉子举着火把给他牵马照路。
后面的跟着十好几个人,李文轩认得那些人中多数都是自己头两天在酒楼上揍过的汉子,当下就认定了那老头就是云中行。
李文轩已经握紧了腰间的长剑,盯着云中行一点点的向前走了过来,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云中行今日确实是被气的不轻,他一心为儿子报仇,出事以来,不断的派遣手下的镖师四下寻找李文轩的下落,这次来了品剑山庄,更是加派人手四处打探,可费了老大的劲,这许多日子以来却是半点消息都没有,并且手下的镖师们还给他惹出了不少的麻烦,平常跟别人大家斗殴生事也就算了,这次却是被官府拿了去,害的他是又贴银子又贴面子,一张老脸被几个衙役给数落了好一阵子,又从上午等到天黑,才将这十几个人赎了出来。出来后当即就给了他们一通臭骂,自己也气的够呛,这一路上便再也懒得搭理他们,不过却在暗暗寻思到底是什么人把他的这的些镖师给揍的。
云中行正往前走着,毕竟年龄大了,坐在大马上竟然迷迷糊糊的快睡着了,忽然听到左右的树梢上一阵簌簌的响动,这声音虽说不大,但那云中行早年一直是干的保镖的生意,尽管年龄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