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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特使大人,我也不为难你,请吧!”
明珠说罢,神色萧索,似乎对这位特使大人没了什么兴趣,转身就往窝棚走去,苏达阿旺心中焦急,自己上来谈了半天,脚丫子上面还挨了一刀,却是什么都没谈出来,并且昨日攻上已经死伤不少人,再看李文轩神色冰冷,他们两人若是当真来个鱼死网破,自己这边是损兵折将不说,到时候依兰公主要是有个意外,便没有了与金国谈条件的臭骂,他们的此行便是白白浪费了,并且与金国之间凭空添了许多的仇怨,可谓是存百害而无一利。心中大急,赶上两步,就要去追依兰公主,李文轩尽管一直没有说话,却是丝毫没有放松,哪里容的他冒冒失失的去靠近明珠?苏达阿旺只见李文轩将青霜剑一横,便挡在他的面前,脖子险些自己撞到了剑身上,吓出了一脑门子的汗不说,剑光也迫的他双眼生疼,苏达阿旺心中更是一惊,实在是不想再叫自己的兵士与这样的人硬拼,只得站住,咬牙喊道:“公主,事情还有得商量,请公主好生安歇,且容我回去商议之后再来回禀公主!”
随即苏达阿旺拖着受伤的脚丫子,一瘸一拐的悻悻下山而去,李文轩也不拦他,待到苏达阿旺的影子隐没在拐弯处,明珠从窝棚中闪身出来,碎步疾走,说道:“李郎,公主她怕是……”
李文轩轻轻抱住她的肩膀,说道:“那人不是说有被俘之人被送到了克烈部吗?你想想,他们现在还认定你就是依兰公主,公主她有斡古在身边保护,不管是突围了也好,还是被俘虏,有斡古在,一定不会叫公主有闪失的,即便是做了俘虏,最起码公主的生命也可以得到保全啊。”
明珠双目通红,咬着嘴唇说道:“听那西夏人所言,昨日我们的突围,似乎没有人能逃脱,若是有人突围而出,他也没有必要瞒着我们,所以即便公主她得以保全,可是作为战俘被送到克烈部,她没有坦诚身份,别人也只会当她是一寻常女子,而公主一个女儿家,落在那些虎狼之人的手里,我……我不敢想……”
“不怕!”李文轩将明珠抱紧了,坚定的说道:“明珠,你不要胡思乱想,待到你伤势好后,我们找机会下山,一起去克烈部将公主救出来,若是公主有个好歹……”提起了青霜剑,恨恨道:“定要叫他们千百倍的偿还!”
“李郎,你……你刚才也听见了,那西夏人说宋金还要打仗,尽管我不知道此事到底是什么情况,但相信应当不是空穴来风,那么你现在还真的愿意为公主,帮着我们大金做事?”明珠眼光莹莹的望着李文轩道。
李文轩摇遥头,轻抚着明珠的脊背,说道:“你错了,我帮的不是金国,也不是为了什么金国的皇帝,或者是金国的公主。”
“那你是……”明珠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李文轩。
李文轩笑道:“和刺待我如友,既然我之前答应过和刺,要保公主平安,大丈夫一言九鼎,我绝不能食言,现在叫公主沦陷他人只手,已经是对不住他的嘱托,这营救公主之事,我自然要担当。再者,若不是依兰公主叫我去当这个送亲将军,你我此时怕是已经南北别离,你又怎能在我身边?公主与我有恩,不可不救,最后……”李文轩深深凝视了明珠一眼,说道:“即便我狠心不去救依兰公主,不顾道义,可是你呢?你能不去吗?我又如何能看着你一个人身入陷阱?”
“李郎——”听到李文轩说的原因,其实多半都是因为自己,明珠心中一暖,紧紧的贴在了李文轩的身上,眼泪奔涌而出,说不出是心酸还是甜蜜。
过了许久,明珠却是哭着哭着在李文轩的怀中沉沉睡去,李文轩凝望了她好一会,只见明珠的眉头紧锁,似有无限的心事,看的叫人毫不心疼,将她轻轻的放到窝棚中安睡,自己坐到了崖边,面向东南,双目向极远之处望去,似乎已经看到了来日宋金之间战火再次纷飞,万里山河凋敝,城池前将士鲜血染红的情状,连连叹息,忽然听到明珠在后小声唤道:“李郎……”
“嗯?”李文轩转过头去,只见明珠已经醒来,正有些畏怯的望着自己。
“李郎,你能不能告诉我,如果宋金之间当真再起战端,你会怎么办?”其实明珠想问的是李文轩会不会南下从军与金军作战,只是她却不敢明言,因为心中已经暗暗笃定,那是李文轩的必然选择,可是尽管如此,心中还是存着最后的一线希望,忍不住一问。
李文轩没有回答,而是柔声问道:“你呢?你会随着金军出征,还是……还是……”
明珠将脑袋埋在李文轩的胸前,香肩不断紧张的颤抖,再抬起头时已经是泪流满面,颤声道:“李郎,我再也不上战场了,你也不要回岳家军了好不好,我们一起找个地方避世隐居,不管这些乱世纷挠,你要是嫌冷清的话,我们一起行走江湖好不好?你原本不就是江湖中人吗?天大地大,在江湖中自由自在的好不好?”说道最后,明珠已经是泣不成声。
“唉!”李文轩将明珠拉到身边,轻轻的擦干了她的眼泪,问道:“明珠,我问你,如果有一日,你看到外族的铁骑践踏金国的土地,带血的屠刀砍向你的骨肉亲朋,你忍心袖手旁观吗?”
看到明珠哭的花容失色,李文轩实在不忍心为难明珠,便不等她回答,继续道:“如果金国的兵马踏破江南,践踏我的故乡,欺负着我认识的,或者是不认识的父老乡亲,万民苟活于战乱,千军惨死疆场,而我空有一身功夫,却只知道与美人逃避遁世,不理会世间疾苦,畅游山水,你说,我还有何面目存活与天地间,又有和资格,值得你倾心相交?”
“我知道,我知道,你说的这些我全都明白,可是……可是明珠想起过去与你争斗,你数次都在生死之间徘徊,无不万般后悔,就是在梦中,也要常常梦到过去那些情景,我夜中时时都会惊醒,每次醒来都是泪流满面,恨不得立即去看你,看你一切安好的站在我的面前,我实在不敢想象,若是哪一次当真伤到了你,害了你,那可怎么办,明珠再也不想与你为敌,再也不想与你在沙场对立,可是……”
“不用说了,我都明白,不管是过去也好,还是将来也罢,无论发生过的还是没有发生的,你我不管怎样选择,都没有错,也不会错,错的只是这个乱世!”听到明珠这许多心中言语,李文轩也是感动万分,不知不觉,眼角也是早已湿润。
“李郎,你听我说完,明珠将来就跟着你好不好,天南地北,江南塞外,明珠全都随着你,只是我求你……”明珠说着,忽然向李文轩双膝跪下,李文轩大惊,将她拉起来,无比心疼的说道:“你这是做什么!你我之间为何还要如此?”
明珠万分悲苦,说道:“李郎,你将来若是到了疆场,明珠不会拦你,只是想求你……求你不要再与燕云十八骑为敌,不要与我爹爹拼命好不好?他们都是我的亲人啊!”见李文轩要开口说话,明珠又道:“有一件事情,我若是跪下,你便可以原谅,我愿意在你面前长跪不起,只是……呜……你只知道我叫做明珠,却不知道我姓什么,也不我爹爹是谁,我过去一直不敢告诉你,我怕你知道后会恨透了我,会与我爹爹拼命,但是今时今日,我再也不想瞒着你了,我舍不得骗你,明珠已经是你的人了,就算你恨我,打我,骂我,明明知道你会气恼,我却也要告诉你,我姓叱利,全名便是叱利明珠,我父亲你也见过,就是你在莆田寺见过的叱利文龙!”
“什么!”李文轩心中一震,喃喃道:“不会的,怎么会是……我师傅便是在……”
“轰——”的一声,李文轩一拳落下,将旁边一块石壁砸的粉碎,铁拳上也是血痕斑斑。
明珠轻轻的托住李文轩的手为他擦拭手背上的伤痕,泪水却是吧嗒吧嗒落下,全数落在了李文轩的手上,与血水混做一起,流淌在两人的掌心之间。
“我知道你会恨我的,我知道你恨我爹爹,后来我知道那位大师便是你的师傅,但是想要挽回这些却是一切都晚了,只是我仍想要求你,你别和我爹爹斗好不好,我不想看到你们相残,并且你也不是我爹爹的对手,你要是要为你师傅报仇,你就杀了我好了,一命赔一命,反正我现在心中苦的很,比死都要难过!”
李文轩原本只以为隔在自己与明珠之间的只是这宋金之别,却万万没想到莆田寺中将自己恩师重伤至死的人,却偏偏明珠的父亲,国恨家仇一起涌上心头,这一切当真是造化弄人,恨吗?李文轩当然恨,可是,看到身边泣不成声的明珠,李文轩的心疼也是没有半点虚假,自己若是去找他的父亲复仇,双方必定是生死之争,明珠怕是当真生不如死了,可是师仇如天,若不是师傅,自己怕是早已被江湖人取了性命,师傅对自己有再造之恩,这仇恨自己若是放任不顾,百年之后,又有何面目见九泉之下的恩师?
李文轩是真的为难了,不求世上两全法,哪怕这些痛苦全有自己来承受也好,但为何还偏偏搭上了一个明珠默默将这些为难事都装在了心里,叫李文轩进退两难。
思虑良久,李文轩低头看怀中满脸泪痕的明珠,轻叹一声,说道:“明珠,这件事情原本与你无关,不该由你来承受,我暂且答应你,我不去找你爹爹寻仇,只不过……不过他日战场相见……”
后面的话,李文轩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是再也明显不过,明珠也知道这是李文轩的最大让步了,但若是他日两人当真相斗起来,那情形明珠实在是不敢想象,哭道:“不要,你打不过我爹爹的,他是大金国第一高手,阿贵,阿图都是我爹爹的弟子,燕云十八骑也是我爹爹一手调教出来的,你斗不过他的!”
李文轩轻抚着明珠,安慰道:“但愿我与今生他不会相见吧。”见明珠依然哭泣不止,李文轩有意将她从这悲伤中唤出来,突然大声道:“明珠,你放心,我们还有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