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那一声怒喝仿佛是一个导火索,顿时所有大臣都跟炸了锅一样,或互相耳语,或对赵玄一片指责。
“什么‘无为而治’,若是无为,要皇上做什么?要朝廷做什么?”
“一派胡言!简直是一派胡言!”
“孔曰成仁、孟曰取义,你这妖道竟然说‘失道而后德,失德而后仁,失仁而后义’,有没有把圣人放在眼里?”
“一口一个圣人、圣人,孔圣人何时说过那些话?”
“陛下,千万不要听他妖言惑众,什么道家、什么大道,完全是灭人欲!”
“是啊陛下,若依此法治国,必将民之不民,国之不国,人之不人啊!”
“请陛下三思!”
“请陛下三思啊!”
到了后来,“请陛下三思”这几个字响彻一片,似乎真的担心李元钦会听赵玄的一样。
事实证明,他们已经不再怀疑赵玄有没有什么经世治国之才了,他们之所以这么劝李元钦,完全是感受到了赵玄言论中的威胁!
然而以李元钦对赵玄的态度,又岂会听赵玄的话?他们完全是杞人忧天,只可惜,李元钦现在是有苦说不出,面对众大臣的劝解,只能无声沉默。
赵玄却在此时忽地一笑,道:“也罢!贫道其实早就知贫道这套理论大家无法接受,故我道家一直避世不出,只与文圣阁、武神殿有些联系。既然如此,贫道便勉为其难,再授陛下一套理论:陛下问贫道如何治国,贫道现在告诉陛下,除道之外,还有‘古仁人之心’。何谓古仁人之心?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也!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是进亦忧,退亦忧。然则何时而乐耶?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也!”
一句话说完,忽然一股无形波动凭空而现,仿佛赵玄话中有什么微言大义,尤其是最后一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伴随着那股波动传入众人耳中,就仿佛到头棒喝,让所有人神智一清,寂寂无言。唯有柳元宗,忽然一声闷哼,脸色顿时变得难堪。待众人反应过来,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谁也不敢开口。
废话!怎么说?
难道要他们捧赵玄臭脚不成?
之前赵玄的理论他们还可以用儒家精义反驳,但后面这“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进亦忧,退亦忧”、“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每一句每一个字无不透着儒家思想,甚合圣人之言,让他们怎么反驳?
且刚刚那无形的波动,分明是天道授业,微言大义,他们怎么敢反驳?
更何况,能反驳的了才怪了!
要知道赵玄最后这一段话可取自范仲淹的《岳阳楼记》,范仲淹是谁?文正公、龙图老子、最最重要的是——继孔孟之后的又一圣人!
怕不怕?
怕就对了!
赵玄就是要让大家怕!就是要让大家无法反驳!就是要坐实他的帝师身份!
你说道爷没有治世之学?
道爷我道家儒家都给你来点,看你还怎么说!
你说道爷不是帝师就是反贼?
道爷我偏要当这个帝师当的你无话可说!
当然,若非他是帝师还是反贼牵扯到赵家会不会被灭门,他才懒得跟这帮大臣的们瞎逼逼。
但是大臣们哪知道这个?
一个个傻子一般看着赵玄,一副呆呆愣愣,无话可说的表情。不过私下里,却都在权衡利弊,心里面直犯嘀咕。
柳元宗看到众人的反应脸色更为难看,一声冷哼,终于再次开口:“赵玄,其实若想证明你是否有帝师之学,也简单的紧。你只需现场赋诗一首,看那金龙出不出现,是四爪还是五爪,届时一切自明!”话音未落,李元钦以眼前一亮。
赵玄却忽然笑了。
那柳元宗没有在他话里找茬,分明是找不出茬来;而旧话重提,则说明他已黔驴技穷!
黔驴技穷之后,或许就是图穷匕见了吧?
他如此想着,双眼一眯,道:“柳大人说笑了,其实帝师不帝师什么的,贫道也是昨日才听家妹说的,于贫道心里,并不在意。毕竟我道家乃出世之学,焉能入世治世?诸位大人们也反对不是!而那什么金龙、诗词,说实话,之前那首‘菊花赋’,也不过是贫道看妹妹被欺负,心里一时不忿,才有感而发。写完之后,就暗恨自己动了嗔念,这诗嘛……还是不赋了好。”
第三百五十章正气浩然称圣驾
“哦?赵公子难道是怕诗成之后,化为五爪金龙,暴露了野心,引来杀身之祸?”柳元宗在赵玄说完之后,也把双眼一眯,逼视着赵玄。
声音虽然平淡,但其中森森之意,任谁都听得出来。
这时皇位宝座上的李元钦也道:“妹婿,不是朕不帮你,更不是朕怀疑你。而是……柳爱卿身为太师,他的话你不能不听吧?”
这特么叫什么话啊!
赵玄忽然笑了,折扇一合,道:“也罢!贫道先前做了一首小令,颇言自家志向。既然陛下要看,就现在给大家写出来吧。”
“好好好!果然是朕的好妹婿!来人啊,还不快笔墨纸砚伺候着!”李元钦大手一挥,立即有太监转于后殿,将笔墨纸砚端来,呈于赵玄面前。
又有三名太监上前,一名磨墨,另两名展开纸卷,等赵玄提笔而书。
赵玄也不客气,抓过毛笔,待墨研好,笔锋向砚台内一点,转至纸上,身姿缥缈,落笔若仙,转眼就是一首小令书成。
在场所有人莫不身有修为,眼力俱佳,赵玄写完他们就已看完,只见赵玄写的是:“青山相待,白云相爱,梦不到紫罗袍共黄金带。一茅斋,野花开,管甚谁家兴废谁家败,陋巷箪瓢亦乐哉。贫,气不改;达,志不改。”然而书完之后,寂寂无声,没有半分异象。
李元钦也注意到这一点,眉头一皱,那边太监早已将诗文呈上。他匆匆一扫。已然看过全文。眉宇皱的更深。
忽然柳元宗道:“赵三公子。如果老朽没有记错,你说这首词是之前做的。而大家都知道,凡诗文非首次面世,都无异象伴生。莫不是你故意如此,想要避讳什么?”
话音一落,所有人都反应过来。
顿时,场上气氛再次变得紧张。
赵玄这时也皱起了眉头,这首小令确实是之前“作”的不假。在天龙世界,他就曾吟过,可确确实实是第一次在此世面世。
为什么没有异象?
前人做过?
当然不可能!
还是说……赵玄脑海中似乎抓住了什么。
其实他原本写这首诗的原因是他猜测,之前那首“不第后赋菊”之所以诗成金龙,是因为是黄巢作的。虽然黄巢没当过皇上,可毕竟是一位反贼不是?
或许换一个人的诗就没事!
他这次为了保险,刻意选一个“胸无大志”的诗,就是为了此点。不过看现在这个样子,似乎胸无大志后,异象也不会给面子啊。
眼见得众人面露诡异。柳元宗目光之中杀机隐现,他知道。这次不拿出点干货是不行了!
忽然间,他脑海中灵光一闪,淡笑道:“柳大人莫要误会,之前贫道不过是一时肚中无墨,只想着随便写一首,大家只观诗文中义变好。不过既然柳大人要求,正巧,贫道这里忽有所感,新成一诗,现在就写出来,请柳大人品鉴一番可好?”
“但愿不要又是之前做好的变好。”柳元宗虽如此说,但却并未阻拦。
很快,之前那两名太监又上来,再展一纸卷。之前的墨水尚存,无需再研,赵玄笔锋蘸墨,提笔便写: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
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
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
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
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
正是文天祥的《正气歌》!
此诗乃文天祥于狱中所作,诗的开头即点出浩然正气存乎天地之间,至时穷之际,必然会显示出来。全诗感情深沉、气壮山河、直抒胸臆、毫无雕饰,充分体现了作者崇高的民族气节和强烈的爱国主义精神。如此诗作,当不会再被认定为反诗了吧?
当然,其中有许多不合时宜之处,赵玄删繁就简,略作修改,只保存其中浩然正气之真意,对他来说也不是难事。
只见他写出第一句“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后,忽然一股正气自纸页上升起,连同他身上,亦升起凛然不可侵犯之势。到后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一句,更是身泛光辉,如同日月,让人煌煌不可直视。且无形之中,一股压力自天而降,让人不得不低头弯腰,做出一种恭敬之态。
接下来更是一发不可收拾,直到最后一句书完,猛然间天花乱坠,地涌金莲。不仅仅是这皇宫,就连整个京城、整个神州大陆的人,都不由自主的转动身体,遥遥而拜。
“是半圣异象!我人族之中又有一位半圣了!”几乎同一时间,全国各地都响起这一种声音。
天花乱坠,地涌金莲,乃有人封圣之象!
朝政殿中,所有人都瞪大了双眼,呆呆的看着赵玄,这回是真的呆了。
直到两声“哎呦”响起,原来是两名持卷的太监忽然倒地。但听得“砰”地一声巨响,大殿震动,地面开裂,纸卷落到地上,竟宛如有万钧之力。
圣人之作,承载万民,重若江山,且赵玄这首诗通篇正气,但凡心中有半点杂念,都不得靠近半分。
那两名太监被正气一压,已然昏迷过去,众人这才纷纷惊醒。
柳元宗脸色更加难堪,李元钦面色一白、阴晴不定,其余各位大臣亦是相顾无言。
就在这时!
忽然一名武将出列,冲着赵玄躬身一礼:“恭迎半圣圣驾!”
很快,其余武官亦纷纷响应,剩下一众文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哪里还敢耽搁?纷纷向赵玄躬身行礼,口称:“恭迎半圣圣驾!”
如若不然,落得一个不知礼法,冲撞半圣的名头,他们也无法好过。
就连柳元宗、李元钦,都不得不不情不愿的起身行礼,因为相比起半圣,皇帝的地位都略逊一筹!
这时候再也没有人敢说赵玄没有帝师之才或者有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