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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引兵出山追杀墨僧时;申屠就告收手了;并未出山。他的情形尘霄生是知道的;闻言缓缓摇头:“他在库中;在等你们。”
沈河身边众人告罪一声;随即招呼离山诸位长老;暂停手上事情;包括攻打卧鼓山受伤的长老在内;一群人匆匆飞去离山库。
雷动有些摸不着头脑:“申屠灵灵怎么了?”
‘第一滴雨水’;何等神奇的灵物;远非申屠能够驾驭的;反噬来得比想象中更严重;狮过后经络寸断五内重创已经没希望了。
拈花心软;早都忘了申屠曾险些害死苏景的事情:“大家一起去看看他吧。”
没想到的;尘霄生摇了摇头阻拦住了众人。不是其他什么缘由;真正的原因只有一个:他们才是兄弟。
弥留时分;兄弟相聚;莫去打扰他们。
离山库;三重天;进入三重天之前只有一件小小的石室。申屠灵灵就在石室中;库灵儿、弟子、甚至双双儿都被他打发了;一个人靠坐在冷冰冰的石头上;面色苍白、呼吸微弱。
听到脚步声响;申屠灵灵张开眼睛;见是沈河、虞、龚、樊、红等一众长老;他的精神一振。可这精神的振作;仅止在他的目光稍稍明亮了些;仅次而已。
申屠想说什么;但是嘴巴动了动;没出声;面带愧色那错误弥补不回的;这世上本就不存功过相抵这种事;错了就是错了;时间不回头;所以错误永远存在、没得改。
申屠一向嘴巴笨拙的;不会说话。但沈河、红景、虞长老这汹齿伶俐心思机变之人;一下子竟也不知说什么是好申屠灵灵入门算是晚的;他来离山时;沈河、任夺等人在修行上已经颇有些根底了。
修行有了底子;智慧也就更加明光;是以沈河记得;申屠刚来的时候;那么点的一个小娃娃;看上去也就一两岁;可他走路利索得很;说话顺溜得很;问过才知道;原来他都五岁了。
太瘦小了。
长得一点也不讨喜;稀疏的眉毛;细细的眼睛;嘴角向下撇着;一幅不好相处的样子。可在从沈河手中得了一个苹果之后;小申屠立刻就眉花眼笑;一笑眼睛就不见了;口里说:谢谢舅舅。
入门第一天;申屠灵灵把师兄喊成了舅舅。
后来;沈河看着他从小小顽童变成少年才俊;几道真法修行在身进境神速;总能惹来长辈、师兄们的小小惊奇;
后来;沈河看着他贪恋宝物以至影响修行;从申屠灵灵变成了时灵时不灵;
可即使时灵时不灵;即使沉迷旁道;他的修行进境还是神奇的;或许比不得他那些更神奇的师兄;但足以惹来绝大多数同门兄弟的艳羡;离山弟子第二代;十七俊秀中稳稳有他一个位子;沈河看着他从贪宝青年变成了贪宝长老;主掌离山一方门务;
再后来;申屠灵灵误入迷途铸成大错;沈河看着他彷徨;看着他不知该何处去;再看他迷途知返、再看炼化自己决绝承受不了的宝物入身只为赎回本心
申屠这个人;沈河从头看到了尾;看了几千年岁月。
凡间有一句话;父母只能陪前半辈子;妻儿只能陪后半辈子;真正能相伴一辈子的就只有:兄弟。
沈河、申屠;他们就是兄弟。
忽然不知该说什么了。沈河如是;虞长老如是;樊长老如是。
倒是申屠灵灵;片刻沉默后笑了下;问了个件很远的问题:“下辈子怎么说?”
今生已经这样子了;再没修改机会;弥留之际何必再去喋喋不休;不如想一想来生。
沈河笑了;他身边红景也笑了;伸手摸挎囊;红长老居然拿出来个苹果;又红又大;闻一闻就知香甜。
天下女修无数;红长老绝对算得其中最出色的;排不到第一;但也是站在峰巅鸟瞰的层次;可她也绝对算得最最散漫的;爱吃爱玩爱漂亮;若非如此也轮不到她来做‘离山四大高手’;在她的宝囊中;干鲜果品南北蜜饯、胭脂水粉绫罗衣裙可比着修家法器多得多了;随身带着红苹果不稀奇。
苹果塞进了申屠手中;红景笑:“下辈子若是有个漂亮小姑娘送你苹果吃;你记得喊舅妈!”
今生为了一只苹果把兄长错认成舅舅;被人笑话了几千年下辈子会不会再因为一只苹果‘财迷心窍喜从心来’错认大辈呢?无妨的;错认了也无妨;红长老在微微笑;沈河等一众师兄都在点头;来生里申屠还会有一个苹果和给他苹果的那些人。
申屠咬了口苹果。
二连更;下章马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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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八五章水月偶
申屠咬了口苹果。《
曾经一飞可上九霄云;万里穿天等闲事的精深大修;濒死之际也和普通的老人没什么区别了;他想吃苹果;可是很费力才之咬下一点点;甚至咀嚼都谈不上;只能含在口中一点点磨着、碾着;少少的香甜味道弥散口中突然;申屠笑了起来;语气古怪:“舅妈啊?”
不止语气;还有神情;将死老者竟然露出了‘有趣、顽皮、嬉笑’的神气;再重复:“舅妈啊?”
给他苹果;让他来生喊‘舅妈’;红长老真没多想;只因自己是女子;不能当舅舅是以随口说了个舅妈;但现在见了申屠的神情;转回头再仔细想想‘啊呀’一声轻呼自红景口中响起;漂亮女冠的脸红了;好像个苹果。
虞长老第一个笑出来声音;跟着樊、雷、岑、风、公冶全都在笑;他们是在起哄么?
若有外人在此;怎能明白这群人闹得是什么;说得是什么;想得是什么啊。
中土人间有一种情怀唤作‘兄弟’。
离山贵为天宗;宗内弟子吃风喝烟坐道望天;却从不缺人间情怀。
就在笑声里、就在笑容中;申屠灵灵咽下了苹果;也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今生了了、但来生还有苹果。
离山第二代弟子精锐;自贺余飞仙后;直到今日终于有了真正意义上的陨落;申屠灵灵身死道消。
申屠才走片刻;幽冥中的离山判贺余就来到离山。贺余主掌极乐川;他的司衙并未受到任何攻击;与封天都联络顺畅。
极乐川没事;贺余自然也安全得很。他重返门宗时;昔年六百里灵秀之地变得满目苍夷;比起废墟也没太多区别了。昨夜一场仙魔大战打得何其激烈;离山轰塌大半;早已没了灵秀;只剩无尽苍凉。
可就算这山真被浩荡大力抹平又怎样?就算离山没了。只要沈河在、尘霄生在、弟子们在;离山剑宗就还在;承天护道;剑指邪魔!
幽冥并未大规模开战;但风波诡谲;容不得丝毫大意;贺余神色匆匆;来到离山并未和同门多做寒暄;直接找到沈河真人;密谈几句后就高离去。
两人密谈有关事情。掌门真人不说其他同门也不会主动追问。送别贺余后;沈河重复前山;只见鳌渚、秦吹、小相柳、浪浪仙子等一众大能为者正围坐一个圈子;尘霄生也在座;天地崩玉面前不变色的人王、归仙此刻都是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
圈子中间端坐三人三个坐着只比站着矮一点点的人。
三大矮神尊得意洋洋。
苏景为何未死、从头到尾究竟是个怎样算计;人人都好奇得心里痒痒。花青花、顾小君没直接回去地府而是随同追兵大队返回离山为的就是这件事;刚刚拉住三尸要把他们把事情说明白。
三尸卖了一回关子;就兴高采烈的‘开’了。雷动天宗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诸位当知;神君开创轮回;一统幽冥;列土封疆十四王;我家那个不成器的苏景承蒙神君赏识;得阿骨之号;列位第十四大王。”
大天尊说话之际;三神君拈花在一旁笔走龙蛇。于一幅长绢上作画;他画得奇快;雷动那边一句话说完时候;拈花的画卷竟也画好了;摊开来给众人观瞧:
十五个人。一大十四小。大个子人在上;头顶赫赫然写了四个大字:阎罗神君。
十四个小人儿排一排在神君之下;幽冥十四王驾。只是他画得不管神君还是冥王;无一例外都是一个圈做头;圈下一个‘竖棍’做身;‘身上’衩出两臂两腿四根‘斜棍’。
又难怪他画得能这么快。十四冥王中最右者、末一位得拈花特别标注;两字:苏景。
“诸位请看;这十四位王驾相交莫逆、情同手足;要好得十四个人穿一条裤子都嫌肥;这份交情自亘古而来;直到永恒不灭;那是见面亲不够;别离想不够;一天不见哭七次的大交情!”赤目接口;伸手指向拈花的‘神君阎罗全家福’;他指点的是细节:画上;十四个排成一排的冥王小儿都是手拉手的。
雷动又继续道:“别个不提;今次只说第十一王;我等兄弟的十一兄长;开天辟地、另创乾坤的瞑目大王。瞑目王;常闭目不睁眼;有朝一日他若张开眼睛;那便是死不瞑目、那便是天崩地裂、日熄月沉、时间错乱宇宙毁灭的大事情!”
大天尊说话的功夫;拈花又在画上添了几笔;给第十一个小人的脸上画上一双‘闭合之眼’;其实就是两条细道;弯弯的;好像在笑。另有题字‘瞑目’标出此人。
“十一大王与我们兄弟偶遇十一世界;十一王十四王一见面;真真天雷勾地火、老衲见贫僧、赌鬼见骰子、待字闺中春心荡漾大姑娘得见红花红袄老媒婆”赤目手舞足蹈;拈花在画上用一条线把第十一个小儿和第十四个小人儿勾连到了一起;这还不够;拈花重新起笔另开画;单独画出了两个手拉手的小人;不用问了;瞑目王和苏景。
三尸从来都是这副德行;想听他们说点事情;非得等他们卖弄够了、耍闹过瘾了再说。前面好一番胡闹啰嗦;终于说到;这次轮到拈花开口了:“麒麟宝库;奇珍重重;其中一间是为:水月偶。正所谓镜中花儿水中月;真作假时假亦真;两只兔子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雌雄!”
赤目从自己的小棺材里摸出了一个木雕娃娃;彷如古时山中少民图腾的天神图腾;和那个随同墨僧来袭离山的南蛮扶屠长得一模一样。只是赤目手上的娃娃是赝品;他自己雕的。全无法力;十一王于麒麟库中留给苏景的水月偶却是阎罗神君赐下的奇珍异宝;法力非凡。
水月偶就是木雕娃娃;看上去丑陋难看。但效用神奇;当有王袍法度加持、冥王之咒传过;木偶可转活、与主人换身、换神通。说穿了;木偶转活成人在前;苏景变成木偶、木偶变成苏景在后;除非神君亲至。否则即便冥王也看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