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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喜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一副本地人的打扮,只是相貌更加的好看些,一只耳朵上挂着一个大大的银耳环,头发编成很多小辫子汇集到脑后扎成一个大马尾,辫子里编了一些银珠绿松石,皮肤白皙,笑容纯洁,似乎一点心机都没有的样子,可左边脖子上能看到一截纹上去的蝎子尾巴,右手的手背上还能看到一个蛇头,蛇的身体盘旋在他手臂上藏在了衣服里,这些都在提醒他,眼前这个看起来淳朴的年轻人,是让人闻名丧胆的蛊峒的养蛊人。
年轻人听了慎弦的话,又笑起来:“那么算的话,也可以说是亲戚咧。”
宋喜觉得既然已经被对方看到了,还不如开门见山的挑明来意好了:“有个穿红衣服的女子,被一个叫扎多的人带到了你们寨子里,我们是来找这个女子的。”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有些紧张,如果对方矢口否认,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该直接动手还是该如何做。
谁知道年轻人却很爽朗的说:“你们是来找她的呀?”
这也就是承认寇红真的到蛊峒去了。
月娉婷这个时候却说:“我不是来找她的,我是来找你们峒里一个叫石珠的人的。”
年轻人奇怪的看着月娉婷:“你认识石珠姑姑吗?”
宋喜和慎弦都想阻止月娉婷,现在好不容易攀上了点关系,聊的还挺融洽,要是月娉婷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只怕这个年轻人翻脸走了,他们也就难以找到蛊峒的所在了。
宋喜抢着说:“我们还是先去你们峒里再说吧。”
“我不但认识石珠,还和她很有渊源!”月娉婷咬着牙说:“我也不去你们峒里,你把石珠给我叫出来,我有几句话要问她。”
就算年轻人再久居深山,不喑世事,也看得出眼前这个女子和自己寨子的石珠姑姑是敌非友了,他摇摇头说:“你早十年来还能找得到石珠姑姑,可惜你来迟了咧,十年前石珠姑姑出寨子去卖草药,就再也没回来了。”
他虽然看出月娉婷和石珠之间有过节,大概也想知道石珠离开落虹山后的去向,他反问道:“你是在哪里认识石珠姑姑的?”
月娉婷这个时候却抿着嘴不说话了,既然石珠不在蛊峒,那么冷焕也不可能在蛊峒,难道十年前他们两个真的是两败俱伤死在了湖里?
即使如此,那也应该捞到尸体才对啊,哪怕其中一个被水草缠住了,可倾沉雪台之力,连半具尸体都没找到,那就太不对劲了。
年轻人想了想,大约觉得不想让他们走,可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他们,他说:“既然你们有引魂笛,又是从悬壶宫来的,那就是我们的客人了,你们跟我来吧。”
所谓的跟他走,其实是坐在一条青色巨M拖着的木筏上,跟在他身后慢慢的往上游走。
月娉婷坐在船尾,双手放在屈起来的膝盖上,下巴放在手臂上,眼睛看着流淌的河水发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听说石珠已经离开十年了,所以有些不知所措了。
慎弦展开手里的扇子替月娉婷挡着秋日里还有些灼热的阳光,看着两边的青山绿树,嘴里哼着一首小调,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宋喜则坐在船头,和旁边站在红蟒头上的年轻人说话:“被扎多带去的那个女子现在还好吗?”
年轻人说:“挺好的啊。”
等宋喜进了寨子,才知道年轻人说的挺好,还真不是客套话,寇红在这里如鱼得水的样子,何止是好,真是特别的好。
这个寨子藏在大山深处,要不是极其熟悉这里水路的人,很难从绕来绕去的水道里到达这个寨子。
这个寨子最特别的地方,就是他们不住吊脚楼,而是住书屋,所有的房屋都是搭建在树上的,树下种着粮食,花草和药材,远处的沼泽地有鸟飞过,寨子里的村民正在劳作,看起来像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山寨,真是让人想不到这里就是蛊峒。
23 弥宣
看到眼前宁静的树屋村寨,村民们有的的在田间耕种,有的在屋前织布,都是些寻常山民的生活劳作,宋喜他们有些不敢相信,这和他们构想中满地毒虫的情形相去甚远。
年轻人大概是看出他们的疑惑,对他们挤挤眼睛:“这是外峒,毒虫都养在内峒呢,你们是没资格去内峒的。”
他的表情半真半假,让宋喜他们也半信半疑。
年轻人带着他们走到村子的中间,这里有一棵巨大的树,树干中间有一个不知道是天然还是被人工开出来的大洞,因为树冠太茂盛,树下显得有些阴暗,洞里透出来火光,而洞口有一张用藤蔓编制成的网,斜斜的挂下来,是通往这个树洞的路。
年轻人示意宋喜他们等一下:“我去禀告长老一声。”
宋喜站在树下无聊的四处张望,不远处有几个寨子里的小孩在偷看他们,宋喜对这几个小孩笑了笑,他们立刻害羞的躲到了树后。
村子里有孔雀在悠闲的漫步,远处有村民驱赶着大象打水,一片宁静祥和的景象。
年轻人从树洞中走出来,走到藤网的一半就冲着他们招手:“长老要见你们。”
进了树洞,他们看到树洞里放着铜盆,盆子里燃着火,让树洞显得干净又明亮,地上铺着兽皮,屋角放了十几个大小不一的罐子。
留着花白短须,左脸上刺着一只蜈蚣刺青的长老,正和寇红盘腿坐在兽皮上说话。
长老不会官话,扎多就跪坐在一边帮他们传话,看样子聊的还挺融洽。
看到宋喜他们进来,寇红高兴的站起来,刚才年轻人来通报的时候,她也没听明白,扎多也没传话,她也不晓得是宋喜来了。
她走到宋喜身边抓着宋喜的手:“这是我相公。”
她又指了指慎弦:“这是我义父,悬壶宫的五宫主。”
不知道该如何介绍月娉婷,她就刻意略过不提了。
长老对他们招招手,扎多忙示意他们在兽皮上盘腿坐下,给他们奉上了茶。
茶是用一个陶罐煮了端上来,然后用竹筒做的勺子分盛到陶杯中的。
这陶上的釉并不精细,杯子上有一些简单的花饰,入手感觉有些粗糙。
扎多看他们拿起杯子却没喝,殷勤的说:“山里湿气重,喝了这个茶可以祛湿气的。”
想想已经走到了寨子里,如果连一杯茶都不敢喝,那就显得太可笑了。
而且看寇红的样子,已经喝了好一会茶了,她没事那茶里应该没有东西。
想到这里宋喜他们三个都各自喝了一大口。
年轻人跪坐在长老身边,用寨子里的土话和长老快的说着什么,他不时指指宋喜,又指指慎弦,还用不太情愿的样子看了看月娉婷,看样子是在说刚才遇到他们三个人的情形。
扎多应该是听懂了,不时用眼光偷瞄他们,却没有说话。
宋喜反正也听不懂,干脆关切的问寇红:“你没事吧?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没事啊,他们看到大宫主给我的东西,晓得我和蛊峒是有渊源的,就将我接来问一问,听说我是悬壶宫来的,还挺高兴的,说好几百年没和悬壶宫来往了,难得有客人来一趟。”寇红手舞足蹈的说:“我还骑了那么大的蛇,你是没看到,级大,我坐在蛇头上过来的,感觉特威风。”
“我看到了,还和其中三只打了架。”宋喜苦笑了一下,撩开裤腿给寇红看他腿上被勒过的痕迹。
“哎呀。”寇红心疼的替他揉了揉:“你都是为了敢来救我呀?”
她瞪了慎弦一眼:“义父,你都不帮着点宋喜啊?”
慎弦正觉得自己委屈要分辨,年轻人已经开口对这边说话了。
年轻人先对扎多说:“扎多,这里没什么事了,你先出去吧。”
看来他接下来说的话,是不想让扎多听到了。
扎多忙行礼出去了。
年轻人笑了笑说:“我叫弥宣,你们可以叫我阿弥,扎多以前中过蛊,求到寨子里来,长老救过他的命,他认出寇红拿的是寨子里的信物,可又知道你们是官府的人,所以才只通知养蛊的领了寇红一个人来。”
他看了一眼长老,才面向月娉婷,用很沉稳的语气说:“石珠姑姑十年前离开寨子以后,就再也没回来,她的行踪我们也不知晓,你在外面是何时看到石珠姑姑的,还希望你能告诉我们。”
十年前的那件事,是梗在月娉婷心中的一根刺,月娉婷根本不想提,更何况是在这么多人面前揭伤疤,她抿着嘴没说话。
可眼下他们不说点有用的东西,也难以让蛊峒的人相信他们千里迢迢赶来的诚意。
宋喜看月娉婷抿紧了嘴角,他心中叹了口气,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得罪月娉婷了,也不在乎得罪得更深一点了,他尽量说的简单一点:“十年前你们寨子里那位石珠姑娘,无意中救了这位月大人的未婚夫婿冷焕,冷焕是个捕头,石珠姑娘在为冷大人疗伤的时候,两个人互生情愫可因为冷大人有婚约在身,所以冷大人带石珠姑娘去了京城……”
他隐约听到了身边月娉婷咬紧牙关的声音,可既然开了口了,也没理由不把事情给说明白了:“冷大人本来想退婚之后迎娶石珠姑娘的,可没想到这个时候出现了一个案子,这个案子竟将石珠姑娘牵连其中,冷大人前去找石珠姑娘对质,两个人却从此音讯全无。”
弥宣说:“我们寨子里的姑娘都是烈性子,爱一个人就是爱一个人,不肯和别人分的。”
他说完快的用土话把刚才宋喜说的话转述给长老听。
长老听完皱着眉头和弥宣商量了一阵。
弥宣等长老说完,才对宋喜说:“你在来的路上,说曾在京城中看到一个人使用蛊术,是将蛊术放到鱼肉里,打算让人吃下,可生了意外,这些蛊虫全都进了一个少女的体内,结果那个少女死了……这个蛊术的确是我们峒里独有的……你还说一个叫裘不落的人被蛊术给杀死了,你是怎么现他们都是被蛊术害死的呢?”
24 聊聊
宋喜指指身边端坐着的慎弦:“这位悬壶宫的五宫主正好当时也在京城,事发的时候都是他去查看的,是他认出这个是蛊术的。”
慎弦自从进了寨子就老实的很,眼睛也不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