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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我请了一帮子盗墓的帮我去拿东西,这帮子人居然事成之后撇开我想独吞,还好我福大命大跑了出来,还让我知道了他们将东西藏在布料里往关内送,还被马匪给抢了,你说,这是不是上天都在给我机会?”
“当然啦。”宋喜忙又给他倒上酒:“这是老天爷给五爷你的财。”
几杯下来,第五简彻底的喝醉了。
宋喜从第五简怀里抽走那把刀,他拿着刀走到窗户边,想推开窗户跑,可回头看看趴在桌上睡的很熟第五简,又有些不忍心,他从房中找到笔墨,将墨涂在刀鞘上面,然后将刀鞘上的花纹印在纸上,擦干净以后重新放回了第五简的怀里。
等到纸上的墨干了以后,宋喜把纸折起来放到怀里,回到自己的房间。
宋喜现在是秦爷才招的伙计,他和其他伙计一起住在大通铺的房间,他轻手轻脚的推开房门,小心翼翼的脱了鞋上了铺。
睡在宋喜身边的老伙计许无为翻了个身:“自己要弄清楚自己身份,别以为秦爷高看了你一眼,你就高人一等了,做伙计要有做伙计的规矩。”
“是。”宋喜答应着躺着不动。
许无为不过是想给他一个下马威,他不在意,没必要和这样的人一般见识。
大家休息了一天,秦爷的人就收拾东西上路回去了,这一路宋喜和各位伙计处的都很小心,叫着做事就麻溜的去,见人都叫哥,吃饭最后一个,睡觉最后一个,一路下来和大家相处也很是融洽了。
到了秦爷的地盘沧州,秦爷将宋喜打发去守铺子。
这是一间丝绸铺子。
宋喜在大漠混了一年多,以前脸上还有点婴儿肥,现在棱角分明起来,人显得更加的俊俏和精神了,他人帅嘴甜,哄得来逛街的大妈大婶姑娘小姐都开开心心的,三个多月下来,成了店里卖货卖得最多的伙计。
这样的业绩也让秦爷很高兴,他把宋喜叫了过去:“我看你是块料子,我打算培养培养你,过两天有批货要送江州去,你去送吧。”
他拍了一百两银子的银票在桌子上:“这是你上次选的货的分红,拿去吧。”
宋喜没有伸手去拿,他心里掂量了一下:“这些银子对秦爷你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对我也不是什么大数目,我出来也不是为了赚这些小钱,我打算把这笔钱入你的丝绸铺子生意,你怎么看?”
“有志向。”秦爷笑嘻嘻的说:“宋喜啊,你这么有志向是好事,年轻人就应该有志向,过几天我有一批货要送,是个大客户,在江州,有点远,还得顺路把货款给收回来,我这次打算让二掌柜周友顺去,想让你跟着去走一趟学一学,不过江州路远,这一趟也挺辛苦的,你愿意去吗?”
“我愿意。”宋喜忙答应下来,他知道这是让他跟着周友顺当学徒了,这是给他机会学做生意的门道了。
秦爷点点头:“你下去收拾收拾,我会让人给丝绸铺的老刘打个招呼,过两天周友顺出门的时候会来叫你的。”
“好。”宋喜忙答应着下去了。
这让宋喜雀跃不已,这表示他就要往有钱人的路上狂奔了啊。
这边秦爷在宋喜出去以后,他书房的书柜后面转出来一个相貌很平常的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这个人就是二掌柜周友顺。
周友顺有些个苦瓜脸,他垂着手站在旁边:“这个小子是有点机灵,可也不值得你这么培养吧?”
他是在秦爷手下做了五年伙计才有机会跟着掌柜出去磨练,这个宋喜才来三个多月就有这样的机会,他有些个不太满意。
秦爷咳嗽了一声,这个周友顺在他这里也做了二十来年了,从十多岁的小伙计做到现在,他也觉得自己这么破格的提拔才来三个月的宋喜,是有些破例了,他说:“我的小女儿不是寡居在家嘛,算命的说她克夫,这都死两个了,我看这个宋喜是个命大的,你看呢?”
既然是为了秦爷的小女儿的终身,周友顺也没什么可说的了,他点点头:“那秦爷你看,对这位未来姑爷我是不是格外照顾一些呢?”
秦爷摇摇头:“该怎么就怎么,先摔打摔打。”
6 重逢
这一趟出去,秦爷对宋喜的期望很大,宋喜对自己的期望也很大,可惜,有些时候,想的美不代表走的顺,宋喜他们遇到了山贼,一群杀人不眨眼,不但要货还要命的山贼。
宋喜是被大雨给淋醒的,他摸摸自己的肚子,欲哭无泪:“我那个去!又捅我肚子!就不能换个地方吗?”
他伸手推推身边一个商行的伙计,这个伙计动也不动,看样子是已经死了,他忍着痛在地上爬了几步,查看了一下附近其他人的情况,都成了一具一具的尸体。
宋喜躺着喘了两口气:“我这是什么命啊?”
他揭开自己的衣服,想查看一下肚子上的伤口,却看到伤口上面有一层黏黏的透明的东西,他伸手摸了一下,滑滑凉凉的,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可看起来这个东西堵住了伤口,让他没有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可宋喜毕竟受了伤,又被雨淋了一个浑身透,这里四下都没有人烟,他根本没力气也没地方求救了。
等到雨停了,宋喜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然后他被一声尖叫声给弄醒了。
上山来砍柴的一个樵夫吓的腿一软坐在地上。
宋喜忙喊:“这里还有一个活的。”
樵夫大着胆子走过来:“你还活着?”
“对对对,还能喘气呢,麻烦你,能不能把我带下山去,再不找个代付给我治治伤,我想我离死也不远了。”宋喜说。
樵夫走过来将宋喜拖到他的独轮推车上,宋喜看了一眼地上的其他尸体:“进了城能麻烦你帮忙报个官吗?”
“报了官也没用。”樵夫小声的说着:“要不是最近我娘子要生孩子了需要用钱,我也不会到这里来砍柴的。”
本来宋喜还有些不明白,可到了城里才知道,一听是被山贼砍伤还抢了货的,捕快直接把宋喜给丢了出去。
樵夫蹲在墙角,一副早有预料的样子对宋喜说:“我不是早就说了吗?”
“为什么啊?”宋喜有些想不通了。
“这山上的山贼凶得很,没人敢惹。”樵夫伸手摸摸宋喜的额头:“你在发烧,我顺便问一下,你还有银子吗?没有银子的话,这镇上也没有大夫会好心的给你治病的。”
他站起来推着独轮车就走:“要不是我生了三个女儿了,想要一个儿子,算命的说要我多积德,我也不想救你的。”
宋喜就这么被丢在了街边,他昏昏沉沉的一步也动不了,有个好心的大婶给他半碗粥喝,接下来一两天都没人搭理他。
宋喜觉得这是他这辈子最落魄的时候,可他没想到,他这么惨的样子,却被一个人给看到了。
这个人就是秋彦平。
秋彦平跟着范三味去给一位显贵看病,路过这里,秋彦平在对街面馆吃面,一抬头觉得街边躺着的那个人有些个眼熟,他一向过目不忘,能让他觉得眼熟又一下子没立刻想起来的人,让他有了难得的好奇心,他走过去拂开这个人脸上的乱发一看,吓了一跳:“宋喜?!”
宋喜微微睁开眼睛看了秋彦平一眼,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秋彦平忙去给宋喜搭脉,他皱着眉头:“你脉象很乱。”
他去面馆要了一碗面汤灌宋喜喝下,看到宋喜的脸色好了一些,他心里松了口气,却还是面无表情的说:“而且,还饿了。”
“是饿惨了。”宋喜说:“光喝汤怎么够,你再给我弄一碗面,阳春面都行。”
“你的脉象很奇怪,我想让师父来给你看看。”秋彦平皱着眉头说:“你膏肓处有一团郁结,可气脉却没有不通,真的有些奇怪。”
“郁结是因为我被人在肚子上捅了一刀。”宋喜伸手摸摸自己的肚子,其实已经不痛了,可他却不敢使劲摸:“以前就被捅过一刀,现在又多了一刀,这是要给我凑一副对联啊。”
秋彦平一边解宋喜的衣服一边说:“那我一定要请师父来替你看看。”
“你别指望他了,我现在身无分文,他连看都不会多看我一眼的。”宋喜说:“他对你怎么样?”
“还好。”秋彦平看着宋喜的肚子,以前那一刀的伤疤还可以看得出来,可宋喜说才被捅了一刀,他伸手按按宋喜的肚子:“你确定你被捅了一刀?”
宋喜也有两天没看过自己的肚子了,他低头一看,看到前两天被捅那一刀的地方,那里只有一刀浅浅的粉红色痕迹:“我非常确定我被捅了,当时我看过的,伤口上面有个透明的黏黏的东西,我还以为是我的肠子掉了一截出来呢。”
“那就奇怪了。”秋彦平去对街给宋喜煮了一碗面,他看着狼吞虎咽的宋喜:“你身上还很烫,我又不敢乱给你用药,只怪我还学艺不精。”
“你才跟着范三味一年多,能学什么啊,我估计我这病就是饿的。”宋喜觉得自己的脑子还晕晕的,浑身也没有力气,可吃了点东西让他觉得舒服了一点。
这个时候范三味从前面的酒楼出来,他剔着牙对秋彦平说:“彦平,我们走吧。”
宋喜立刻有些生气了:“他吃酒楼让你吃面馆,这个老小子,是看我不在就欺负是吧?”
“不是,车夫和其他随从也是吃面馆的,他不过是一视同仁而已,他这次出来看诊能带上我,让我多长点见识,我觉得已经很好了。”秋彦平着急的说:“我想留下来照顾你,可是……”
车夫和随从已经从面馆走了出来,车夫去后面牵了马车出来,范三味一边往马车走,一边不耐烦的说:“彦平,不要搭理那些乞丐,小心惹上虱子。”
“哦。”秋彦平淡淡的应了一声,更着急了,他对宋喜说:“要不我装吃坏了肚子留下来吧?”
“你有这份心就够了,我没事的。”宋喜叹了口气:“看来你在范三味那里的日子也不好过,这一年多我都长高了不少,看看你,跟没长个子似的,你走吧,等我缓过气来,替你去收拾那个老小子,他可是有大把柄在我手里呢。”
秋彦平摸摸自己的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