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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心底默默的流着凄惶的泪水违心的当干涉苦命鸳鸯好不容易的相聚,心底从未如此想念过经常对我暴力相向的什么狗屁下任天君。
唉……自作孽,不可活!老乌龟来时说灏景暂时还在天君处商量要事;我管他有没有事,吃了这顿还是速速回去罢!
说来我也是个没出息的,以往总是同灏景争来争去的没觉着什么,这才出来几日,发现自己竟然甚怀念那冷冰冰的浣景苑。
夹起一块烧鹅,我想华丽丽的宫娥小队了……
扯下一条鹿肉,我怀念越来越像闲书里头狗腿丫鬟的璇若了……
吃掉半边桂花鸡,我……忽然觉得鼻子有点不对头。
老乌龟与白素齐齐跑到我身边,老乌龟还特别奇怪的嘀咕了一句:“这中毒怎么中的鼻血哗哗的?”
白素挑挑眉毛啥都没说,直接抽出老乌龟那条两次遭遇血光之灾的手绢塞进我的鼻子。
……两人正七手八脚而又不见成效的替我止鼻血,外面忽然腾起一片火光。
我看两人还在毫不在乎的瞎忙乱着,艰难的指向外面,嘴唇嚅嗫道:“外面起火了!”
白素飞快的朝外面扫了一眼,淡漠的说:“没事,是牛郎和织女在争吵。”
我的头在两个人四只大手下面抽了一抽。
“无事。”老乌龟也笑眯眯的说:“比起丫头你来,他俩这算不上啥!”
……原来他还记得我一怒之下烧掉朱雀殿的事情……我不以为然的翻了个白眼,心想这惨剧还不是你一手造成的!
许是见到了比自己更热烈、更奔放、更有气势的大火,我的鼻血喷了一忽儿便自己止住了。我默默的将手绢摘下来,老乌龟自然而然的接过去,从怀里掏出一条新的巾子递给白素。白素也自然而然的接了过去,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我是一座活色生香的大桥,连接着一对早已互生情愫的闷骚情人。
牛郎与织女的争吵堪称集世间夫妻之精华,我刚随着白素鬼鬼祟祟挪到议事厅,便听见里头传来争吵不休的声音。间或夹着雨师低沉的劝说声。
白素拉拉我的衣襟,我遂随着她的手指往上看,高高的屋梁描珠绘彩,十分气派。唔,横梁?
……我与白素翘着脚,切身体会着梁上君子的感受。
织女不愧是曾经织云的天女,果然美得如云如雾,虽然是带罪被罚之身,神态还是雍容典雅,眉角依然可见原来金枝玉叶的贵气;牛郎倒也不像个农家放牛的,虽然出身寒门,却长得骨骼纤细,手脚细长,秋水剪瞳,乍一眼看过去比织女还清秀几分,虽然好歹也上了天庭,还似保留着布衣农家的习惯,一身粗布麻衣,平添几分山野灵气。
虽然两人都美,可是织女锦衣玉食的贵气与牛郎山野淳朴的清瘦凑到一起,像是浓墨重彩的工笔画依着疏落错致的写意,看起来不像是会互相吸引甚至结为夫妇那样登对……我凝神想好一会,才隐约想起来织女牛郎青春年少那个时代曾经是流行男人看起来像女人女人看起来像男人的。
织女虽然看起来不像男人,但是牛郎看起来却像个俊美的女人。
我与白素坐在高出,下面三人的对话尽落耳中。我听来听去,脑海里终于拼凑出了个大概。
大概就是,年少轻狂。
织女千娇万贵,同数不清的金枝玉叶一般,生活安逸而无聊,每天的内容便是织云,织云,织云。
织了万儿八千年的云,有一日,织女也郁闷了。转身招招手,唤一个宫娥。
一唤,宫娥蹲在地上不动。
二唤,宫娥动了一动,又归于沉寂。
三唤,宫娥如梦似幻的应了一声,忽然脸一红,慌忙将手里的东西藏掖起来,魂不守舍的跑至织女面前,人中上还有两条淡淡的血痕。
织女挑挑眉头,小丫鬟的人生都要抖三抖。
很快,一本《风华绝代那男子》落到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仙门深深深似海的纯情织女手上。
……说及此,我猛然想起我确曾在某天一抬头,看见满天的云朵全是衣袂飘飘的人形,记得当时我正打仙塾被师父操得七荤八素的回来趴在门槛上装尸体,其中一朵飘过来的时候我还特地喊老乌龟出来,指着那朵云相当激动的说:“你看!那个像不像你?”
老乌龟抬头眯眼看了一下,特不屑的撇嘴道:“丫头你就抹黑我吧!我的气质、风度;那潇洒中带着一丝落寞的感觉,区区一朵云怎能表现!”
我蹲在地上吐完以后眯起眼睛回头,又一朵云撞进我的视线。
高挑颀长的身材,瘦削明显的肩线,下巴的角度微微有些僵硬,双手似笼在宽大的袖子中。
我也撇撇嘴,叫回闲闲品茶的老乌龟,指着那朵云道:“看到没?那朵云的样子才叫俊逸潇洒一美男!”
老乌龟又眯细着眼睛看过去,这一下却定定的看了半日,许久才别过头,意味深长的看着我。
……初时我不明白老乌龟那玩味的表情是什么意思,现在想起来,那日见到的后面那多云,活脱脱就是面对博伊三叔时的灏景。
回忆结束,我却受到了不小的打击。
原来我从那么就以前就对灏景想入非非了么?真丢人!
那本书原是丫鬟们偷偷跑下凡间时带回来的,中间你传我我传她传了好些日子,等到织女拿到手里时,已经有些破损了。
是以,不止老乌龟,看样子灏景也曾去过凡间。
不知怎的又想起看芙蕖仙子那日坐在我旁边的人,现在我越想越怀疑那人是灏景,不过,灏景有那等体贴么?
闲言少叙,回到正题。
总之,织女在天上织布啊织布啊,越织心里越不是滋味。
于是在某个因为嫦娥去替月老分担职责而月光乱照的夜晚,织女也像我一样偷偷溜下南天门,跑到凡间去了。不过因她不似我这般强健,又在路上碰到了迷雾,是以等她好不容易摸到凡间时,已是天亮已久。
我几乎可以毫不犹豫的说,织女碰上迷雾的那夜,正是我从仙塾回来,碰上那只要我从了她的山鬼那夜。
原来当时我俩的距离那么近……我却生生的错过了与“全天界最君子好逑之淑女”面对面的机会。现下想起来,真是令人不胜唏嘘。
唔,总之,织女下凡时,似乎因为后来出现了灏景那样瘦高,脸孔长得有些妖媚目光却装模作样清冷的男子,凡间似老乌龟那般清俊健康的男子已经不是最为流行的了,而代之以比灏景更加纤细,几乎有些男女莫辨的类型成为当下姑娘们疯狂追逐的对象。
……老乌龟说过,时髦这玩意儿,总是比生活要夸张。
是以当织女翻着新购的画册一头撞上一头牛,受惊的抬起头看到罪魁祸牛旁边牵着它的那男子时,织女彻底惊悚了。
事后很久,织女都认为若不是因着那头牛,她怎么也不可能碰上那么一段孽缘。是以她说什么也要将那头牛弄到手,宰了它炖牛筋、烧牛肉,剩下的骨头,拿来熬牛骨汤。
若牛角不大难弄,再做两把牛角梳。一把拿着用,一把摔着玩;摔烂以后给牛郎,把他气得吐血。
作者有话要说:支持刺刺的童鞋们注意了!昨日JJ一大抽,小刺才听说原来发评不满五个字会被刷下==还有可能扣作者分==是真是假我不清楚,但是保险起见,请打击支持小刺的时候辛苦一点,打满五个字吧~~再宣传一遍~~第一卷要完结了完结了啊~~长期潜水的赶紧出水芙蓉艳光四射一下吧!!
第五十九章
我坐在梁上翘着脚看底下针锋相对的两人中间转来转去,似在思考应该开在哪边的红花。
虽然脸同我长得一模一样,身为男子,据说雨师却偏好红色的衣饰。
而本夫人我在老乌龟的谆谆教导下,早已养成了“视衣饰如浮云”的良好习惯,终日不是白,便是青。
假若我同雨师站在一起,旁人很可能会指我为男,指他为女。
造孽!
我们两个都造孽!
红艳艳的雨师夹在牛郎织女之间左右为难。两人的火气肉眼可见,你一言我一语,旁人根本插不了嘴。
首先是织女发难,历数与牛郎成亲以来遭受的种种非神待遇。
首先,织女喜吃牛肉,但是牛郎别说牛肉,连牛皮豆干都不准碰。
然后,织女金枝玉叶,牛郎却自己住牛棚,让牛睡堂屋。
……
凡此种种,不胜枚举。
最后真正引起两人关系破裂的导火索,源于牛郎生辰,织女三天三夜不眠不休,步行去东市买了最好的线,最好的布,为牛郎绣了一副鸳鸯戏水。摆在桌上,待得牛郎牵着牛兄一路回来,一眼看见桌上的绣活,纤眉一皱,嘟囔道:“你没事绣介小水鸭子作甚?介小花鸭子,还不若俺牛兄养眼哩!”
织女泪流满面,闻者莫不动容。
好……好想笑!
我同雨师一个在梁上一个在地上忍笑忍得面目青紫牙床打架,牛郎眼尖,关切的出声询问:“介位先君面目青紫瑟瑟发抖,莫不是天冷风寒着了凉喔?别担心,俺带了狗皮膏药,一贴就灵!”
说着掏出一块东西很是热情的露出小白牙朝雨师一笑,伸手递了过去。而后才清清嗓子,开始述说。
“其实啊话说俺跟俺婆娘咋就走到今天介地步,俺一直也觉着心里头毛毛地。你说吧好好地一对夫妻吧,咋就成介样了咧?”
牛郎的眼睛染上了一层薄雾,似是回忆起美好的往昔。
“想当年俺牵着牛兄在田埂子上走碰到织女那时候,安今日想起来还记着当时那小心肝儿砰砰地心情。”
织女脸红了。
“当时她头那么一抬,一双眼睛朝我一看,我心里登时咯噔一声,心想完了完了,苍天哪厚土哪!介是那家闺女介么销魂哪!唉!”牛郎说着说着叹了口气:“你说吧,俺就不明白咧,明明长得花骨朵一样滴闺女儿,脾气跟花骨朵儿差别咋就那么大咧?脾气大吧,还算咧,人家堂堂一个公主吧,跟着俺挤牛棚也也确实吃苦咧。”
织女忍不住双目泛红,超前一卖莲步,娇弱的怒吼道:“知道吃苦你不也让我挤牛棚了?”
牛郎眨巴着眼睛忒无辜:“话咋能介说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