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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便是端午之期,如此好机会,钟元若是放过,简直就是白痴了。
钟元的幽冥血遁,虽然算不得极速,却也是一等一的,故而,很快便来到了武夷山天旗峰,看到了那株紫珠兰。
紫珠兰看起来并不像是真正的树,通体上下,都闪耀着一种欲质的光辉。那无量的毒气在其身周郁积,却是不能伤害其分毫。
钟元立于洞外,心中却是颇为奇怪。因为,这紫珠兰茶所知人虽然不多,但还是颇有一些的,而且,皆是高手。按理说,现在理应前来,准备争抢今年的份额了。要知道,这紫珠兰茶,每年的产量,也不过三五两而已。
奇怪归奇怪,钟元却是不会因为这个就主动地退缩的。
时间缓缓逝去,太阳落下,又再次升起,端午之期到来。
就在这时,一道长长的血虹花空而来,周遭,无数的诡异魔头环绕飞舞,发出啾啾桀桀的怪叫。
钟元一眼就看到,那人是朝着这里来的,故而,却是知道,自家的对手来了,立时间,严阵以待。
血虹一落下,即刻间,便完全的敛去,现出了一个还算是英俊的中年男子。披头散发,脚踩莲花,周遭无数神魔簇拥,就好像是万魔之主魔之宗一般。
这人落下之后,看见钟元,也没有丝毫说话的意思,随手一指,七八个奇形怪状,没有实体的魔头便即冲了上来。
面对于此,钟元又哪里会客气?当下,九天元阳尺一挥,一股浩浩然的紫气便冲击而出,一个横扫,这七八个神魔,连声惨叫都没有发出,尽皆惨死。
“怪道你这小娃娃敢觊觎本神君的仙茶,原来是倚仗异宝护体,不过,你的修为太差,这异宝拿在你的手里,没得辱没了它,还是由我掌管吧!”说话之间,手臂随意的伸出,五指如钩,朝着钟元抓来。
两人距离并不近,但是,这所谓神君手臂伸出的刹那,居然如同法宝一般暴涨了起来,直直的延伸至钟元的头顶,狠狠的抓下。
钟元却是看的分明,他这手臂并不像长臂神魔郑元规的金精神臂一样,乃是一件法宝,就是纯粹的血肉之身。这个,钟元哪里畏惧?当下,却是不躲不闪,仅仅催动九天元阳尺放出一朵金莲,悬于头顶,洒下一片金光,护持住己身。
而后,右手拳头一握,以无比迅捷的速度,朝着这所谓神君的手臂狠狠的砸了过去。“咔嚓”一声脆亮之极的响声,那神君的巨爪,齐腕断掉,鲜血飞洒。
“咦”
那神君对自己的断腕丝毫都不在意,反倒是对钟元那霸道绝伦,强横无比的肉身感到诧异非常。只见得,其口中念诵出几个密咒,立时间,飞洒出来的血液,化作一团团血sè的魔焰,附着在金光之外燃烧着。而那断掉的巨爪,则自发的回到手腕之上,两者一合,立时间,严丝合缝,好似从未断过一样。
不过,他却是不敢再托大,用手来抓取了。
看到这个,钟元却是觉得十分之熟稔,立时间,眉头微皱,道,“你是阿修罗宫的门人?”
“小子有点儿见识啊!不过,本神君却非是什么门人,而是尸毗的师弟。看在你这点儿见识的份上,本神君可以不杀你,你只要将手中的欲尺献上,再自断一条手臂,就可以走了!”
“怎么,想要拿阿修罗宫来压人吗?本座还就真个不怕,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你就是被尸毗老人赶出阿修罗宫的金神君吧!都到这个份儿上了,还敢如此狂妄自大,真是不知死活!今日,本座就好生的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不是什么人,你都能够得罪的起的!”
说话间,钟元身形如电射去,到得金神君的身边,一爪抓了下去。不过,这一次,钟元也并非纯粹用的肉身之力,上面缭绕着血红sè的火焰。
“修罗血焰!”金神君也是见多识广之人,一看这血焰,便知道了钟元的根底,当时惊呼道,“你就是红木岭掌教钟元?钟教主,误会,全是误会啊!这紫珠兰茶,按照约定,今年合当归我,现在全让给钟教主,一分一毫也不取了,就当是赔罪如何?”
“紫珠兰乃是天地灵物,天生天长,谁得到便算是谁的,本座何须你让?”钟元口中虽然如此说,不过一爪未果之后,却是并未再行出手。
不是钟元不准备出手了,而是他知道,紫珠兰采摘的时间快到了,再纠缠下去,今年恐怕就要错过了。所以,他方才准备先行虚以委蛇。
第二一六章擒拿
第二一六章擒拿
“钟教主这就有所不知了!”金神君道,“钟教主难道就不奇怪,如此天珍地宝,就我一人前来吗?”
金神君嚣张跋扈的恶名轰传天下,让人皆以为其必定是一个桀骜不驯的老魔。但实际上,他的秉xìng却是胆小心黑,之所以赢得前面的威名,多是敌人听见其出身阿修罗宫便未战先怯了,他又善于察言观sè,一见如此,气焰自然高炽。
可是,碰到钟元这种威名赫赫,而且丝毫都不在乎的,再加上,他自身清楚的很,尸毗老人是绝对不会再理会他的死活了,底气更是不足,自然就软了下来。
“是有些奇怪?”钟元立时回道。
“那是因为我们这些知道紫竹兰产地的老怪打了不知道多少次了,所以,定下了规矩,一人一年,轮回交替,今年,轮到的是我,所以,只有我前来而已。我们还有过约定,不得擅自将紫珠兰茶的秘密泄露给任何外人,所以,钟教主能够得知我也很奇怪?”金神君又道。
“天下间哪里有真正的秘密?诸般传承之中皆有记载,便是再多出十倍的人臻知,我也不会奇怪的!”
钟元正说着,骤然间,一缕阳光好似实质一般,射入了暗洞之中,透过那无量毒气,照彻在紫珠兰茶树之上。
茶叶长有两寸,形似人手,原本苍翠之sè受那阳光一照,立时转作深红,一股奇异香气飘散出来,虽然浓郁,但却古怪的给人一种淡雅之极的感觉。这种古怪的差异,只能让人感慨造物之神奇了。
在茶叶之旁,那些突起的节点上,仿佛时间骤然加速一样,原的蓓蕾,骤然绽放,刹时间,便是一树紫sè奇花,漂亮非常。不过,这紫sè奇花的绽放,仅仅就那么一瞬,而后,便即凋零,随之,紫珠兰之上,结出了一粒粒,绿豆大小,青碧如欲一般的果实。
“青元苞!”金神君看到这般的情况,当时忍不住叫出声来,口吻之中,带着无尽的遗憾和悔恨。
钟元可管不到他心中的想法,身形一晃,九天元阳尺便护持着他排开毒气,来到紫珠兰之旁,十指齐动,射出千百细丝,将那青碧果实和深红茶叶尽皆采摘了下来。
刚刚采摘完毕,那缕阳光便行移走,随之,满树的茶叶齐齐化作黑sè。虽然仍然很漂亮,形似墨欲,但是,钟元却是明白,这已经不再是供人品尝、拥有解毒、避毒之功效的仙茶了,而是可致人于死地的毒药。
天地万物,皆有奇效,纵然毒药,也有可用之处。钟元也不客气,袍袖一甩之间,满树的黑sè茶叶,尽被摄走,紫珠兰,变成了光秃秃的枝干。
这时,钟元方才不紧不慢的,出了暗洞。
“钟教主运道实在是不错,没想到今年居然是那三百六十五年的周天之期,紫珠兰恰自结实。适才我看,那紫珠兰实青元苞,钟教主所收怕不有三五斤,分润一些如何?自从得知这紫珠兰后,已然近百年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茶中无上妙品呢!”钟元出洞之后,金神君立时问道。
钟元淡淡一笑,道,“按理说,今年乃是神君的份额,神君转让给我,让我有了这偌大的机缘,我感激之下,理当转赠一些才是。不过,可惜的是,我却是与神君乃是大仇,所以,这赠送,是绝不可能的了!”
“大仇?钟教主开玩笑吧!”金神君还以为钟元是小气,不愿分润于他,故意如此说,当下,却是颇为不满,“我这辈子交恶之人虽然甚多,但是,与钟教主见面尚是第一次,何来大仇一说?”
“神君与我的确是没有什么瓜葛,不过,与我教中一位长老,却是生死大仇,两人只能存活一个!”钟元此时仙茶到手,自然再也不用虚与委蛇,立时间冷声回道,“我今日既然碰到,自当为其分劳一二!”
“教中长老?”
金神君自从失却了尸毗老人的庇护,底气却是泄了很多,故而,已经有很多年不曾在天下间走动了。之所以知道钟元,还是因为这年余红木岭的名头太过于响亮,尤其是近日,合沙金符一出,强如苦行头陀这种无限接近天仙的人物,也得安然退避,天下间都轰传开了。至于红木岭教中长老还有谁人,他还真不太清楚。
“俞峦!”钟元冷淡无比的吐出了一个名字。
“俞峦?”听得这个,金神君立时间面sè大变,知道,与钟元之间,再无和平共处之可能。原本起意的,加入红木岭教下的心思,也立时间一扫而空。
原来,当年金神君对俞峦爱慕非常,甚至为此,请动了他的师兄尸毗老人,去向俞峦之师潘六婆提亲。可是,当时的俞峦天天与圣姑伽因为伴,说一句眼高于顶绝不为过,故而,对其根本就看不上眼,没有丝毫商量余地的拒绝了。
金神君自认自己也算是名动一时的魔道英杰,受到如此之待遇,自然认为屈辱非常,故而,便处心积虑谋求报复。可是,论起修为实力,他皆不及俞峦,靠打是绝不可行的。因此,他便想出了一条毒计。
以秘宝秘法,勾结圣姑伽因的弟子欲娘子崔盈,让其趁俞峦不备之时,以yín药、yín法迷乱其神智,使其受污于妖邪之辈,最终沉沦欲海,变为yín娃荡妇。结果,俞峦果真中招,身子被污。若非是其师傅来的及时,只怕俞峦还真有可能就此沉沦下去。
这一切,金神君自认做的天衣无缝,可是,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最终还是为人所知。若非当时还有尸毗老人的护持,只怕他早就灰飞烟灭了。不过,他一直以为俞峦还处在其师潘六婆的囚禁之中,哪里料到,居然已经出来,还入了如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