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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铁剑玉佩-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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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南江道:“秦羽烈说,十五年前,他与家师相遇于川汉道上。”
  白衣女郎插口道:“完全一派胡言,十五年前,秦羽烈根本未去过川汉之境。”
  柳南江问道:“姑娘贵庚多少?如何能知道十五年前之事呢?”
  白衣女郎微微一怔,道:“不瞒相公说,妾身今年已有四十一岁了。”
  柳南江不禁一怔,再细看对方,娇媚宛如处子,哪里像一个四十一岁的中年妇人呢?
  白衣女郎又道:“本来早就想改正相公对我的称呼,可是我又说不出名字,也没有其他名分,只得由相公称我姑娘了。”
  柳南江脑际突然灵光一闪:此女莫非是秦羽烈的妻子?!
  虽然秦羽烈说他的妻子是因寻访一招剑法而离家出走的,但是,他也可能信口胡诌的。
  一念及此,不禁脱口问道:“你莫非就是十五年前离家出走的秦夫人?”
  白衣女郎神情一怔,继而双眉一蹙,道:“相公怎么会想到这方面呢?”
  柳南江道:“因为你说,秦羽烈的‘困龙八抓’是你所教,而且你只知道十五年前秦羽烈根本未去过川汉之境。在下因而猜想你可能就是秦羽烈夫人。如果不是,就请恕在下失言吧!”
  白衣女郎浩叹一声道:“相公说到此处,妾身不得不将身世略作表白了。妾身名叫白玉梅……”
  柳南江脱口道:“家母也是姓白,名唤玉香。”
  白玉梅背过身去,喃喃道:“那倒是很巧……”
  语气一顿,接道:“我并不是秦羽烈之妻,但是秦茹慧却是我的女儿。”
  柳南江乍听之下,有些胡涂,继而恍然大悟,道:“原来秦茹慧不是秦羽烈的女儿?”
  白玉梅道:“这件事情除了我和秦羽烈之外,谁也不知道。”
  柳南江问道:“秦羽烈的原配妻子难道也不知道吗?”
  白E梅摇摇头,道:“秦羽烈根本就没有娶妻。”
  柳南江道:“秦羽烈说:他妻因为一招剑法的遗失,因而于十年前仲秋之夜留书出走,扬言若得不到此招剑法,誓不再归,连秦茹慧也如此说,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白玉梅长叹一声,道:“留书出走的就是妾身,可是并不是因寻访那招剑法而出走的,留书所言,不过是不愿让茹慧知道内中情由而已。”
  这内中情由,似乎越来越复杂了。
  柳南江不想追问,可是又忍不住问道:“是别有隐情吗?”
  白玉梅唏嘘地道:“真是说来话长……”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接道:“我与茹慧她爹因一念之差,而铸成大错。双方家规很严,致使我们无法结合……”
  柳南江不禁插口问道:“两情欢悦,因何不能结合呢?”
  白玉梅道:“因他已有原配。”
  柳南江轻“噢”了一声,未再接话。
  白玉梅又道:“当时妾身已怀有茹慧,此事若被家父知道,妾身定遭鞭笞至死,妾身死有余辜,腹内茹慧何辜?因此妾身不告离家,从此亡命天涯。”
  柳南江所得神往,见白玉梅将话顿住,不禁又问道:“以后呢?”
  白玉梅唏嘘不胜地道:“那日在关洛道上,大雪纷飞,茹慧行将临盆之际,妾身已身无分文,栖息于破庙之中,正好与秦羽烈相遇。承他热心助我,母女才不致成孤魂野鬼……。”
  语气一顿,接道:“妾身因茹慧无父,成人后难免被人讥笑,乃佯装与秦羽烈结婚,茹慧算他所生。其实,妾身与秦羽烈有夫妻之名,无夫妻之实。因妾身矢志为茹慧之生父保守贞洁。”
  柳南江喃喃道:“可敬也复可悲!”
  白玉梅望了他一眼,又道:“秦羽烈总算有恩于我,妾身乃以家父所创之‘困龙八抓’相授,以为答报。”
  “当初妾身曾与秦羽烈取得协议,他也答应妾身为茹慧之生父保守贞洁,日子一久,他竟然忘却前言,要妾身与其同房。妾身自然不肯,后来他竟以杀害茹慧相挟,妾身只得再次亡命天涯,秦羽烈不见妾身之面,就不会再萌生邪念了。”
  柳南江道:“你因何不带茹慧同行呢?”
  白玉梅道:“她跟着我只有受罪,而且难免受人讥笑。”
  柳南江道:“你走以后,就不怕秦羽烈杀她以泄愤吗?”
  白玉梅摇摇头,道:“他绝不会杀害茹慧,因他疼爱她至深。如我在而不遂其心愿,他也许会恼羞成怒而杀害茹慧的。”
  柳南江道:“想不到内中情由竟然如此复杂……”
  语气一顿,接道:“你出走后,再没有和家人见面吗?”
  白玉梅浩叹一声道:“此生恐怕再也难见家人一面了!”
  沉静了一刻,柳南江道:“还有一件事情,在下不太明白。‘困龙八孤’既为令尊所创,如今秦羽烈借此显名,令尊一定知道。也必定知晓这种武功由何而来,当也会想到可能你已与秦羽烈结合,怎么令尊竟然不闻不问呢?”
  白玉梅道:“相公有所不知,妾身无兄无弟,只得姐妹二人,妾身居幼,家父最是疼爱。
  他研创的这套‘困龙八抓’,只有我和他老人家知道,当时只有八个招式,并没有名称。
  ‘困龙八抓’是秦羽烈为之取名的。近五年来,秦羽烈以此成名,而家父却早已作古了。”
  柳南江“噢”了一声又道:“秦羽烈以前学的是什么武功?”
  白玉梅道:“他的武功很杂,他人聪明,底子也不错,许多深奥的招式,他都一学就会。
  那套‘归真剑法’他也练得不错。”
  柳南江道:“提起‘归真剑法’在下倒想起来了,能告诉在下从何处所得吗?”
  白玉梅道:“乃是家母所教。”
  柳南江追问道:“令堂又是从何处得来呢?”
  白玉梅摇摇头,道:“那我就不知道了。”
  柳南江沉吟了一阵,道:“能请教令尊令堂的名号吗?”
  白玉梅叹了口气,又摇摇头,道:“有女如此,何必使他们二位老人家蒙羞呢?”
  她不肯说,柳南江自然不便追问了。
  沉默一阵,白玉梅才说道:“相公能谈谈你的身世吗?”
  柳南江面色顿时阴沉下来,迟疑了一阵,方道:“在下本不愿倾谈身世,你既然对我尽情倾诉,在下自然不愿保留……”
  语气一顿,仰首望着蔚蓝的长天,声音沉缓地道:“在下姓柳名南江,自幼随一高增长大,教我武功,但知母名白玉香,其他一概不晓,如此而已。”
  白玉梅有几次欲言又止的神情,到最后她还是没说一句话。
  沉默片刻,柳南江又道:“在下有一不情之请,不知是否答允?”
  白玉梅道:“相公直言无妨。”
  柳南江转过脸来,满面赤子之情,恳挚地道:“初见之时,因见你娇媚宛如处子,故以姑娘见称。现在既知你年长我二十,若再以姑娘二字称之,非但不敬,也显得不伦不类……”
  语气一顿,接道:“在下孑然一身,了无亲人,而家母适巧与你同姓,名也只差一字,在下拟以姨娘相称,不知是否有高攀之嫌?”
  白玉梅神情显得无比的激动,疾声道:“那如何使得?”
  柳南江道:“莫非嫌弃在下出身鄙薄……”
  白玉梅连忙接口道:“既如此说,那我只有点头答应了。”
  柳南江深深一拜,道:“姨娘在上,请受江儿一拜。”
  白玉梅笑眯眯地接受了柳南江的一拜之礼,柳南江心情也开朗不少,因为他从来不曾见过白玉梅笑过,而且她笑容显得无比地雍容华贵。
  白玉梅对待柳南江的神情也改变了不少,她抬手摸摸他的面颊,柔声道:“一天之隔,你已消瘦不少。来!到我的住处去歇息一下。”
  柳南江含笑点头,于是二人联袂向西北方奔去。
  入夜,在望鹿坡西北方一个隐秘的天然洞窟之中,柳南江吃了一顿热汤及热饭,这是自他入山以来唯一的一次美食。经过整日歇息,柳南江显得容光焕发,精神抖擞。白玉梅也是笑逐颜开,披散的长发也挽了起来。虽是少女之容,却有贵妇之姿。
  洞窟最深处也很宽敞,那里算是卧室。地上铺着灰褐色的狼皮,既是床榻,也是椅凳。
  壁上的松脂火炬,燃烧着熊熊的火焰。柳南江将那本庄周南华摊在膝上,反复诵读。时而皱眉,时而吱唔,显然有不胜困惑之感。
  白玉梅在他对面坐下,伸手过去将他膝上的书合拢,笑道:“南江!别死读了,在解开书中所隐藏的奥秘之前,我们应该先谈谈这本书是何人所有。”
  柳南江不假思索地答道:“自然是那个死去的和尚所有。”
  白玉梅又问道:“那个和尚是谁呢?”
  柳南江顿时被问住了,瞠目结舌地答不出话来。
  白玉梅笑道:“南江!你不要以为我故意出难题。丑老人和那个死去的和尚是什么关系?
  他为什么那样不惜以杀戮的手段来阻止别人进入‘子午谷’?你师父为什么要你早晚诵读庄周南华?为什么只教你到‘子午谷’去看看,却又不明说原因?”
  柳南江被问得眉头缩在一堆,苦笑着摇摇头,道:“姨娘!你问得太多了,我简直答不上来。”
  白玉梅道:“还有,丑老头显然不知道那个和尚死后曾留下一本书,甚至不知道那个和尚生前是早晚诵读庄周南华的。不然,他绝不会让你将这本书带走。”
  柳南江点点头道:“我也是这样想。”
  白玉梅笑道:“你能回答这些问题吗?”
  柳南江摇摇头,道:“一时回答不出。多加思索,或许可以假设几个答案出来。”
  白玉梅显得神秘地笑道:“用不着去思索,答案写在书上。”
  柳南江先是一愣,继而笑道:“姨娘真会说笑,谁解得出书中玄奥当然一切都明白了。
  白玉梅神情正经地答道:“扉页上的那行字就是答案。”
  柳南江目光一转,似乎一时不明白白玉梅的意思,喃喃道:“怎样讲?”
  白玉梅翻开庄周南华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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