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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恨吗?」水自寒的声音倾得几不可闻,像是茫然的低语,更像是无意识中的呢喃。
独孤风清没有回答。
「回答我!」
水自寒大吼得令剑锋出鞘,电光画出白芒,火热杀气凝注在剑尖,插进独孤风清颊侧的木板上。
独孤风清颊上血痕立现,血滴轻落。
水自寒原本暴烈的怨声喝叫,却成了不成声的颤抖:「你设计抱我……对我调笑,下那些迷香,那些……那些……都是恨吗?」
独孤风清仍是没有回答,愁欢悲苦似乎都不再为人所见,他只是面无表情的道:「杀了我吧,不必等到黄沙坪了!」
「我杀了你——」
水自寒吶喊出声,剑气刮过独孤风清的喉头。
独孤风清合上眼,凄冷的脸上却隐约露出难能可贵的安详欢靥。
下一刻,剑铿然落地,撞击到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
泪水落在独孤风清的面颊上,微湿的触感宛若最强烈的控诉,令独孤风清吃惊的抬眼。
水自寒的脸近在眼前,他苦恼的目光夹杂着太多复杂的感情,原本拿剑的手已空,剑早已坠在地上,而一个剑客的剑是绝不会离身落地的。
水自寒现在故而撕扯着曾让他爱恋不已、亲吻再三的乌黑发丝,幽深的眸子里盛着狂涛般的水色,激烈的嘶吼:「你是故意的,你总是百般试探于我,想看看我对你是什幺感情;你总是要把我逼到崩溃的地步,你才甘心欣喜。告诉你,我不爱你,不爱你,你再试探我也没用。」
他一扬头,颊面发丝轻飘,垂落下的每一丝则盖住了水自寒的清雅面容,眸里水色像瀑布般狂泻,他重重的搥打独孤风清没有受伤的另一边胸膛,言语紊乱,思绪更是混乱,混乱到无以复加的程度。「该死的你,活过来,你如果死了,我是绝不会原谅你的,绝不会!」
清泪一点一滴扑面而来,独孤风清全身不能动弹的看着水自寒,滴落的泪灼烫了他的肌肤。只是看到他快要死而已,水自寒竟然像个无助的孩子般哭了起来。
那个高傲的清灵之剑水自寒,那个总是不断说恨他的水自寒,竟然像个无助的孩子般的落泪,独孤风清无法移动目光的看着眼前涕泪纵横的水自寒。
这些泪是为他流的吗?
***
「不准看我。」
水自寒的手遮住了独孤风清的眼,哽咽的话语模糊不清:「你听着,我不是为你而哭,我只是……只是……」
他身子一颤,伏倒在独孤风清的身上,彷佛再也承受不了无形的压力,嘤咛低泣。
「为什幺要对我做这些事?该死的你,到底是为什幺?你以为这样我就不会再恨你了吗?我这一辈子最恨的人就是你……」
独孤风清本想抬起抚触他的手,垂软了下来。
水自寒起身,眼眸因回忆往事而目光迷离。
「你为什幺还要出现,为什幺不抱了我后就消失武林?这样我就可以大大方方的欺骗自己,在这个小屋里所发生的事是因为受了你所吹了催情迷香的缘故,我恨你是理所当然的。」
独孤风清微怔,对水自寒所有的爱恨矛盾、千言万语全便在喉中,自己是该恨他而不恨,应杀他而未杀,这错纵复杂的情爱又哪里理得清?
「但是在水池边放荡无耻的自己,我却要活生生去面对,而与你喝酒时那种缠绵也同样扰乱着我的思绪。」
水自寒的眼光逼视独孤风清的脸,似乎有什幺情绪在水自寒的心中爆发。
「该死的你,你别想就这样摆脱掉我,你以为你死了,不跟我比剑了,我就拿你没法子吗?告诉你那是不可能的事。」
因泪水而湿润的唇,狂烈的印在独孤风清的嘴上。独孤风清的思绪难以接续,眸上的压力褪去,水自寒的手改而抚摸着他的脸。
而水自寒身上的味道,那发丝的暖香、身体的幽香、唇齿的馥香,那曾经让自己情难自抑的香味,激烈纷乱的进攻独孤风清的感官。
水自寒捧着独孤风清的头,殷红的唇散发出魔焰般的烈火,唇舌大胆的轻点、缠绕、挑逗着他,像要烧尽所有的理智般。气喘吁吁的分开,水自寒不愿停止,他的唇仍是狂乱饥渴的亲吻着独孤风清脸上每一部分,像是怎幺样的热吻都无法填补他内心的热情似的。
这样火热疯狂的烈吻、愤怒激荡的情潮,令独孤风清失神半晌;水自寒从来都不曾如此的激情,就算在那些欢爱时最炽热的时刻。但是现今……多幺奇异,水自寒全身正如火一般的狂烧。
热气吐至独孤风清的耳边,水自寒在他耳边突如其来轻吐的话,竟让独孤风清全身僵直,连伤口之痛,都比不上这段话来得椎心,简直是要撕裂他的心肺,让他就算死,也会贝死不瞑目。
「你听着,独孤风情,你敢给我死死看,穷其一生我都不会原谅你的,我要让你知道,不是只有你才能挑动我这样的热情。如果你死了,那我就到路边随便带别的男人到你的墓而做给你看,用比我刚才更激烈的方式。」
独孤风情的表情顿时不再冰冷淡漠,不知道是从何而来的力量,他的手以超乎寻常的力气按住了水自寒的手,眼眸里有如炭火一般的炽热燃烧,那冷厉的目光盯得人几乎无所适从。
「你说什幺?再说一遍!」
泪痕未干,白玉般的肌肤依然透红,眼光却迎向独孤风清比剑更利的目光,丝毫不见动摇,水自寒冷冷的道:「就是你刚才听到的意思,而且我水自寒说得出做得到。」
从水自寒的认真神色看来,独孤风清知道他一定会做到。
他的神色愀变,整颗心纠结扭曲,求死之心顿逝,一生之中求生的力量从来没有像此刻般澎湃,连十二岁身负血海深仇时都不能相比,他只觉得全身都要喷出火来。
「你敢?」
「我当然敢。」
水自寒的眸光复杂无比,他再次低下头,以唇爱抚着独孤风情的面容,清泪也不断的滴落,凄迷绝望的嗓音带着哀厉的激动。
「所以……不要死,你不能死,要不然我不会原谅你的,我会想尽办法来报复你。你的命只能属于我,就算到地狱里去,我水自寒也会毫不犹豫的奉陪到底。」
独孤风清猛地一震,望向水自寒,虽然水自寒没有说爱他、喜欢他,但他刚才话里的意思——
他倏地了解到冰自寒话里愿随他生之死之的意思,一向凄冷的面容上此时唇角轻扬,一切的爱恨纠缠竟是如此清楚明朗而简单,原来这所有的感觉就是为了两人之间纠缠不清的情感……
水自寒恨极他的笑,想擦去泪痕的打击他,却引来自己更多的泪水奔腾。
「你笑什幺?每次都用这种莫名其妙的笑对着我,你实在可恶透了!」
这个倔强高傲的水自寒!
独孤风清不由自主的微笑,轻语道:「我应该要恨你——」
水自寒脸色猛地铁青,独孤风清拉下他的头轻吻,水自寒忙不迭的甩头,却仍是让独孤风清吻到。
他的话清晰明白:「但是我却不曾恨过你……」他吻着他的面颊,柔声轻语:「我爱你!」
原来独孤风清对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他爱自己吗?水自寒一愣,看到独孤风清的笑,却是火气再度上扬,嘴硬道:「我永远也不会爱你!」
又是跟以前一模一样,他这个从来都不会说老实话的爱人。独孤风清的嘴角更弯,心中的负累尽去,说出来的话也句句出自肺腑:「可是我永远也不会停止爱你。」
「那就不要死,好好的活下去!」话一说完,水自寒便趴伏在独孤风清的身边,将脸埋进他的衣里,身躯微微的颤抖地任独孤风清一手环抱住他而没有拒绝。
「不要死,求求你,不要死!」
「那就快点帮我抹药吧,我也不想在跟你互诉衷情之后死去,否则就太不值得了!」
独孤风清轻轻抚过他的发丝,既然有了求生的意念,他就得让自己活下去。
独孤风清指着小屋里角落的柜子道:「那柜子里放了一些我师父留下的珍奇药物,里面有一个很小的青瓶子,将它拿出来,抹在我的伤口上;虽然伤口已经不会流血了,但仍是剧痛难当。」
水自寒随即起身翻找着柜子,焦急的寻找着青色小瓶。里面的瓶子并不多,很快的,水自寒就找到了。他拿到床边,将青瓶打开,传来一阵药香,他直觉这是很好的药。
他将手放到独孤风清的唇边,两粒药丸顺势滑进独孤风清的嘴里。
独孤风清咬碎了药丸吞服下去,然后静静的躺回床上,十分疲累的道:「你的药让我止了血,应该也是不错的药吧!」
水自寒用力的点头,「是一个名医送我的。」
「我失血过多应该会昏睡,你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