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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神秘的。
吐尔洪把那两箱震源弹藏在自家的草垛里,自己也躲在草垛里眯糊到天亮。他的父母年岁已大,也管不了吐尔洪,吐尔洪夜不归宿他们也习惯了,他们没在意儿子是否在家。好容易等到天亮,吐尔洪从草垛里钻出来,他溜到村子外,坐在桥头等亚生和买买提带着汽车回来。
可是等了半天,也没见到他俩的影子,他心里直打鼓,暗想:他们是不是已经被警察抓走了,把他出卖了?他越想越害怕,最后决定把震源弹转移到村头的桥底下,这样会安全些。于是,他再次溜回家,从自家的草房里拖出那两箱震源弹,想一下子抱走,又太沉,想想,又放回去一箱,先抱走一箱。为了不使自己的足迹留下来,他找出一把扫帚,从家门口开始,倒着走,每走一步,就用手里的扫帚把脚印扫平,抹干净,一直走到公路边,脚印没了。他收起扫帚,看看四下无人,飞快地把震源弹放到村头的桥底下。
然后他悄悄溜回家,家里没人,父母都下地干活去了。于是,他大胆地趴到床底下,把在山上偷震源弹时穿过的那双鞋捞出来塞进火炉子。他自以为聪明地想,只要把那双鞋烧了,既使警察在山上发现了他的脚印,也查不出是他,因为证据没了。
马建中和亚力坤看了一路的脚印,脑子里早就确定了三双脚印的形状,他俩合计了一番,得出结论:作案者是三个青壮年男人。于是,他俩建议尔肯把村里二十岁到五十岁之间的男人的鞋全搜上来一一比对。
王路觉得这种方法太原始,他忍不住问:“咱们要比对脚印吗?”
马建中回答:“嗯。”
王路担心地问:“你怎么知道脚印就是这个村的?万一搜了鞋子也破不了案呢?”
马建中说:“大学生,先进的科技手段固然重要,可是,实际破案中,有时原始的侦破手法却非常实用,不信,你走着瞧。”
王路:“我带着手提电脑呢,我可以帮你把提取的足印都录入到‘足印数据库’里。”。
马建中不耐烦地:“那就谢谢啦,不过,我认为你现在的任务是找鞋去,找去。”
尔肯把库鲁克村的干部找来,请他们协助,挨家挨户去搜集这个年龄段的男人脚上的鞋子。于是,一双双味道浓厚的成年男人的鞋子被装进麻袋里。王路毕竟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他一直捏着鼻子,胃口有点倒,有呕吐的欲望。艾力见状说:“跟老马在一起干活呀,经常得摸臭鞋子,他好像就知道这么干,也不嫌烦,不过,用这土办法还挺准,有时就是把案子破了。”
忙活到天黑,搜集了整整四麻袋男人的鞋子,大伙把它们骨碌碌地倒在村队部的办公室桌子上,堆成一座小山。
看着堆积如山的鞋子,马建中仿佛走进一个五彩斑斓的世界,他忘记了自己有洁僻,忘记了每一双鞋子正往外散发着一股难闻的脚汗味,他一头扎进来,脸上流露着兴奋和贪婪,他拿起一双鞋像捧起一个宝贝,他开始把它与脑子里的那三双鞋印对号入座。第一双,不是;第二双,还不是。王路捂住鼻子刚要溜出去,马建中问他要第三双鞋子,他喊:“王路,别走,站在这儿,我看完一双,你给我递一双,别误我的时间。”
听马建中的口气,这会儿他就像将军似的,命令王路干什么就得干什么。王路本来不想吃他这一套,想抬屁股就走,但抬眼看看,艾力也正老老实实地给亚力坤递鞋子,除了把五官弄得挤成一堆,一点脾气都没有。反正就这四个人干活,还能靠谁呢?王路往马建中身边一站,就是三四个钟头。
马建中和亚力坤用几个钟头的时间看完了三百多双鞋。俩人都傻了,尤其是马建中,越看到最后眉头皱得越紧,他说:“不对呀?怎么没有那几双呢?转移了?人跑了?不会那么快吧?”
王路心中暗生得意,他用眼斜视着马建中:吹呀,接着吹呗,看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马建中完全没有注意到王路对他的成见,他在脑子里琢磨了半天,突然决定:“搞步法追踪!”
王路问:“什么是步法追踪?”马建中根本没时间理他,马建中用征询的目光看亚力坤,亚力坤点点头,然后对王路说:“咱们得把村里的年青人集中起来,让他们走步法。建中可以根据他们走路的样子,判断出谁是偷震源弹的嫌疑人。”
“是吗?”王路很想知道建中是怎么判断的。
约二百多名青壮年被陆续集中到村委会,吐尔洪也在其中,他心里慌乱极了,生怕警察一眼把他看穿。当村干部把他的鞋子搜走后,他暗自侥幸自己耍小聪明把鞋烧了,又暗暗祷告亚生和买买提别回来,要不然,警察肯定把他们抓走。谁知警察更聪明,没查到鞋子,却要看他们走路姿势。难道警察一看走路的样子就能知道是谁干的?吐尔洪心里没谱,不知警察有多厉害。
被集中起来的青壮年一一按着马建中的要求,每人在他面前走十几步路。这些人,因为心里没事,所以绝大多数表情都很自然;也有觉得好玩的,故意多走几步让警察看;也有心慌的,一紧张,走起路来深一脚浅一脚,腿看上去一高一低,像个瘸子。
“你留下,站在一边去!”马建中把那个走路深一脚浅一脚的青年扣下了。
又有一个青年从马建中面前走过去时,慑手慑脚,像是心里有鬼。马建中这会儿显得特别果断,他又把这个挑出来:“喂,你也留下,站在一边去。”
吐尔洪是这些人里心事最重的人,他的目光刚与马建中对上,就慌乱地避开了,走起路来也极不自然,步子也轻一脚重一脚的。马建中一看,让他重新走一遍,吐尔洪还是表现出极不自然的走路姿势,马建中不客气地说:“你也留下,站过来,站过来。”
被马建中认为是没事的人,都回去了,被马建中认为有事的人,只剩下三个。马建中指着他们,对亚力坤说:“你询问吧,这三个人肯定有问题,如果不是他们中的一个,我不姓马。”
王路饶有兴味地问:“那么肯定?”
马建中肯定道:“那你就往后看嘛。”
亚力坤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半夜三点,他对大伙建议说:“咱们先眯半个小时,养养神,一会儿再询问怎么样?”尔肯所长说:“我看行,这样吧,咱们都别出这个屋了,轮流休息一会儿。”于是,王路和艾力一组看着那三个人,其他人先睡会儿。因为还没有确定那三个人是犯罪嫌疑人,所以不能用手铐铐起他们来。艾力警告他们说:“我们不能说你们三人有问题,也不能说没问题,希望你们能理解和配合我们的工作,他们在屋里要商量点事,待会儿问你们的时候,只要把问的事情能说清楚,就放你们回去,懂吗?”
在里屋的几个人的确都困了,东倒西歪地睡着了。三个被留下来的人蹲在外屋,低着头也像是睡着了的样子。吐尔洪其实一刻也没睡着,他时刻寻找机会逃跑。
王路有点抗不住了,他想给自己倒杯水醒醒神,但水瓶里没水了。他对艾力说,“我想到外面透口气,抽口烟。”艾力说:“去吧,有我在这儿呢,没事。”
王路出了门,来到夜空下,他的脑子里全是截获下来的密码。这一天里,他已经试着用上百种方法破译,现在,他又换了一种排列组合顺序来破解这个密码,他在心里比比划划地破解着,终于,他找到眉目了,那串密码的意思是:“我同意你把吾买尔这个叛徒干掉;经费不能一次性给你,边境基地需要投资;二十四人的暗杀名单尽快弄到。三天之内给我答复。”
密码一经破译,王路兴奋极了,他拿出手机,找了个有信号的地方,拨通了钟成的手机。
担任警戒的艾力倚在门口,想放松一会儿,谁知这一放松,过了头,眼皮一合,就是睡梦中了,而且他的放屁、打呼噜、磨牙的动作都连带着出来了。
吐尔洪一看机会来了,本想站起来就跑,可是,又一想,警察虽然还没有来得及审问他,但迟早会知道他是谁,那么,他迟早会被他们抓起来的,还不如坦白了呢,于是,他抓过一张纸来,在上面写下两行字,然后,悄悄绕过艾力的腿,跑了。
下半夜三点,钟成刚迷糊着,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是王路。
王路:“钟头儿,密码破译出来了。”
钟成:“好,快说。”
王路就把内容说了一遍,钟成听后睡意全无。吾买尔的事已经在他预料之中,他的关注点在“边境基地”和“二十四人暗杀名单”上。这可真不是件小事啊。
钟成:“怎么才能想办法找到‘黑鹰’呢?”
王路:“只要‘黑鹰’在南疆地区区域内上网,我就有办法找到他。”
钟成:“明天你就返回来。”
王路:“是。”
王路在夜空里做了几个踢腿健身动作,然后回到屋里,一进屋,傻眼了。他踢醒艾力问:“咦,怎么少了一个?”
艾力腾地跳起来,去摸屁股后面的枪:“不好了,人跑了。”
艾力这一喊,屋里休息的人都被惊醒了。“你们是白吃啊?”马建中冲出来,扯着喉咙差点要跟王路和艾力干架,被亚力坤拉住了。
满脸愧意的王路和艾力也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了。艾力用维语问另外两个青年:“刚才那个青年叫什么名字?”
两个青年都摇头。其中一个说:“这个村子太大了,见了面熟,但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王路的眼尖,他发现桌子上多了一张字条。他匆匆看了一眼后,脸色突然好转,字条上面写着:“警察同志我错了,东西是我拿的,我不该拿。我把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