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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天牧:“我急急忙忙赶来,就是来向你告别的,我准备明天一早直飞北京。”说着,她拿出笔记本和钢笔,飞快地留下自己的地址和电话,并且把纸条留给伊不拉音。
伊不拉音接过来,遗憾地问:“为什么不多留几天,这些日子你光忙着采访了,也没时间玩一玩。”
马天牧:“留给下次吧,我希望还有下次,行吗?”
两人的对话进行到这里,马天牧钢笔上的摄像头始终冲着墙毯的方向,因为一进屋时,她就注意到了墙毯处有微微的晃动。她暗想,屋里没有风,墙毯怎么回晃动呢?难道那里是个暗室?职业敏感告诉她,那个墙毯处一定有问题。
她把笔记本和钢笔收了起来,然后笑盈盈地向伊不拉音告别。
第二天,马天牧乘机回到北京,她向总部上交了一份调查报告,内容是:经对伊不拉音慈祥基金会账目调查显示:1999年至2000年,每一两个月就有一笔汇款从国外汇入他的慈善基金会的账户。这些款项少的时候有1万美元,多时达2万…3万美元。目前,关于该慈祥基金会的资金走向、资金用途等,还在调查之中。但这些账目表面看简单,进一步的详细情况很难获得。
总部领导在上面批示:返回南疆,继续密切关注。
与此同时,马天牧还把在伊不拉音家拍摄到的录相资料整理好交给总部,并且要求总部授权她调查玉素甫与伊不拉音之间的关系。
很快,总部有了意见:批准。
第十篇第十九章(4)
四
钟成果然没有失言,他开始操办艾力的婚礼。
按照维吾尔族的婚俗,艾力选中帕丽旦后,要托亲友去女方家提亲,当女方同意后,艾力的父母才能带着礼物由女亲友陪同前往女方家商定订婚日期。订婚时,艾力的父母要带着聘礼,在亲友的陪同下,去帕丽旦家与她的父母及亲友会面,女方收下礼物并表示感谢,而后,双方商定婚期。
艾力在家排行最小,上面是一串姐姐,所以,艾力的婚事变成他家最大的事情。艾力一听还要经过那么多程序才能娶到帕丽旦,急得抓耳挠腮。
钟成严肃地问艾力:“你真的喜欢帕丽旦?”
艾力一挑眉毛,耸耸肩,急切地表达:“我吐出的口水怎么能收回来?”
钟成:“我听说,你以前说,女人要一年打一两次,不然像上树的鸟?”
艾力马上对马建中挤挤眼说:“对那些不讲理的女人,当然要打,不过吗,帕丽旦很懂事,她不会招我心烦。”
马建中的脸立刻阴下来了,他冲艾力说:“你老婆才不讲理。”
艾力哈哈大笑:“我现在还没有老婆呢,就看钟头儿帮不帮我娶老婆了。”
钟成:“听说,你威胁一些女孩说,男人吗,可以找一百人女人,女人只能找一个;如果婚后的女人有了外遇,就让她把结婚的钱都还回来,再赶她出门?”
艾力尴尬而又恼火地:“这些女人的嘴,天天‘哒哒哒’个没完,她们主要是怪我不娶她们,就凭她们在背后造我的谣,我能娶她们吗?”
钟成:“我听说,你背后议论人家阿依古丽,说她脸上刷了许多白漆,很复杂,又像垃圾堆,什么都堆在上面,我告诉你,人家可记着这笔账呢。”
艾力把双腿一并,做了一个很绅士的弯腰动作说:“下次见了她,我一定向她表示最崇高的歉意,行不行?”
钟成:“我听说,你还说过不少女人的坏话,以后,再也不要说了,听见没有?你就要当新郎了,要有个新形象,能做到吗?”
艾力把手心翻上去,在头的上方一挥,坚定地说:“为了帕丽旦,一切皆可抛!”
钟成:“好,我帮你免去那些繁文辱节,直接去帕丽旦家商定结婚的事,怎么样?”
艾力又是双腿一并,给钟成敬了个礼,然后信誓旦旦地表示:“钟头儿,以后,你让我跳火坑我都跳。”
钟成:“我可不干那事,我要让你生活幸福。”他颇有意味地对王路等人说:“还有你小子该解决的事也得解决了,你们可都是我的后院,只有后院不起火,我才能没有后顾之忧地带兵打仗。”
陈大漠和亚力坤早早地到大巴扎上挑了两条肥羊腿,两人一人一只羊腿扛在肩上,他们准备跟钟成一起到帕丽旦家去求婚。
第十篇第十九章(5)
五
艾力的婚期定在“肉孜节”这一天。
趁着民族大学放假的机会,阿依古丽回到了依干其乡。
母亲明显衰老了,她整天以泪洗面,丈夫和小女儿沓无音信的事实折磨着她,她的神情变得晃惚。阿依古丽极尽温柔地安慰母亲一番,希望能用语言缓解母亲的痛苦,但是,母亲什么也听不进,只是摇晃着她的身体,问她要丈夫,要热娜。母亲甚至神经质地认为,是阿依古丽把他们藏了起来,她一遍遍地挨个房间找丈夫和小女儿。
阿依古丽难过极了,她不知道母亲什么时候才能得到解脱,看着母亲的惨样,她心里矛盾极了。这一刻,她才意识到,自己从事的这份职业有多么残忍,她真想回到无忧无虑的少女时代,回到一家人亲亲热热过日子的这段好时光,可惜,时光不能倒流,她必须忘记从前的幸福。她忽然就不明白了,同样是生存,自己怎么就是这种活法呢?为什么不能改变的轻松一点,简单一点呢?
可是,不容阿依古丽多想,她没有更多的时间拷问自己。她强迫自己赶紧去完成上面交待的任务。
阿依古丽装着不知道帕丽旦要结婚的事,她走进帕丽旦家,惊奇地问:“难道帕丽旦真的要当新娘子了吗?”
帕丽旦羞涩地说:“我本来想给你发请帖的,是你们家出那么多事,我怕你伤心。”
阿依古丽含泪抱拥着帕丽旦说:“这段日子,我的确是悲痛欲绝,可是你懂我的感情吗?你的幸福可能就是我新生的希望。”
帕丽旦:“我怎样才能让你快活起来?”
阿依古丽:“伴娘有合适的人选了吗?”
帕丽旦:“还有谁比你更合适呢?”
阿依古丽:“伴郎是谁呢?”
帕丽旦:“艾力还没有对我公开他的秘密。”
阿依古丽:“王路会来参加你们的婚礼吗?”
帕丽旦:“你希望他来是吗?”
阿依古丽:“他看上去是那么有安全感。”
帕丽旦:“你什么时候有不安全的感觉了呢?”
阿依古丽:“在我突然不能左右自己的感情的时候。”
帕丽旦惊喜地:“你喜欢他了?”
阿依古丽:“从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
帕丽旦:“你真能守住秘密。说吧,我能帮你什么?”
阿依古丽:“还有谁比他更适合当伴郎吗?”
帕丽旦很快地答复:“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了。”
第十篇第十九章(6)
六
王路还是第一次给维族人当伴郎,因此比较兴奋。
这天傍晚,娶亲仪式开始了。王路陪着艾力上了一辆披红挂彩的轿车,车后是弹奏着“热瓦甫”、“都塔尔”乐器的乐队,这其中还有吹唢呐的,令王路意外的是,亚力坤竟然会敲纳格拉鼓,他混在乐队中间,成为欢乐的一个主要部分。
对于帕丽旦家,王路并不陌生,熟悉程度仅次于艾力。大伙欢天喜地地来到帕丽旦家,帕丽旦的亲属和朋友们,早在在葡萄架下侯着他们,双方人马一汇合,马上便是一片欢乐的海洋。按着风俗,这个时刻,他们应该跳维吾尔的民间舞蹈——赛乃姆。
艾力在院子里望穿欲穿,帕丽旦却在屋里从容地装扮着自己。她已经从内到外换上了洁白的衬衫,她本来就是个漂亮的姑娘,这会儿,一张美丽的脸上佩戴着金耳环、金手镯,外穿一件绚丽多彩的新娘连衣裙,这身行头,把她装扮得更漂亮了。阿依古丽给她的头上披长纱巾时,一滴泪落了下来。
帕丽旦敏感而善良地问:“阿依古丽,你不愿意我出嫁吗?”
阿依古丽:“恰恰相反,我羡慕你。”
帕丽旦:“那你为什么流泪?你又不是我妈妈,舍不得我走?”
阿依古丽:“因为你的生活太美好。我觉得,美好的,首先是正常的。你有一份正常人的美好。”
帕丽旦:“可是你也能像我一样有美好的生活啊?”
阿依古丽:“我和你不一样。”
两人正说着话呢,帕丽旦的母亲过来喊女儿上车了。
头披长纱巾的帕丽旦在阿依古丽的搀扶下,一出现在院子里,亲属们便欢腾起来。帕丽旦的父亲伸出双手,在帕丽旦的身后喊了一声:“别了,亲爱的孩子,祝你幸福!”
帕丽旦顿然掩面而泣,作为不忍离去状。阿依古丽忙陪着她向新郎的车走去。
新郎艾力和伴郎王路,笑咪咪地站在车旁等侯着,帕丽旦一走近他们,艾力便迫不及待地把帕丽旦抱进车里。那时,阿依古丽向王路投去深情一瞥,王路当然感觉到了,但是他佯装不知,客气地向阿依古丽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迎新娘的队伍吹吹打打地来到距离艾力家五十米左右的地方,停住。
艾力的爷爷兴奋地手舞足蹈,他坚持一定要按维吾尔的风俗把新娘娶回家门。所以,帕丽旦下车后,没有马上进艾力家门,而是先被阿依古丽扶到一块地毯上坐下,由亚力坤、马建中、陈大漠、王路四人抬起地毯,抬到艾力家大门口。那时,门前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