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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霜儿不依,娇笑着来撕物由心的胡子。二人打闹一阵,却见许漠洋仍是呆呆站在原地,眼望林青离去的方向。杨霜儿想到他一家妻儿全死于战火中,心中不忍,复又劝道,“江湖险恶,许大哥还是随我们一起去无双城吧。”
“不用了。”许漠洋长吸一口气,语气中充斥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活下去,直到暗器王击败明将军的那一天!”
《偷天弓》——命运与幻想 一、恨她的美丽就是从第一眼看到她时开始的
子时。
下弦月。
星斗满天。
洛阳城外。
太平官道上。
一骑如飞而来。
他站立官道正中。
举剑指天。
来骑蓦然停在六尺之外。
在他剑气余势的逼压下,任是对方是日行千里的疾风驹也不敢再迫近前来。
“商晴风!”
“不错。”
“下马。拨你的剑。”
“楚天涯???”
他不语,剑遥指对方。
商晴风神色阴晴不定,飘身下马,落地时剑已出鞘。
果然不愧是魏公子手下“冰风雨”中的第二高手。
但他已知道自己必胜。
他聚气凝神半夜,力阻对方飞驰之骑,气势上已占绝对上风。
动。
剑光。
星黯然。
一招溃决。
马长嘶。
血溅。
静。
他早知道结局。
结局当然一定是商晴风不会再看到明晚的星光。
但他不知道第一次杀人竟然是如此的难受。
他很想呕吐,拼命忍住翻腾的肺腑。
就在剑上的最后一滴血将要滚落剑尖时。
一种杀气在背后突然凝而不发。
大惊之下,他不敢回头,因为一转身敌人必将在旧力退散新力未发之际给他致命一击。
看到他那石破天惊的一招,她的眼睛蓦然亮了起来,好象明悟了什么。
她早早就藏在他身后,因为现在江湖上谁都知道,目前魏公子的最大敌人不止是明将军,还有这个几个月前方才突然崛起,剑挑公子十九分舵而不伤一人的楚天涯。
他一直静静站立了二个时辰,凝神还虚,周围五丈之中的一切都在他的感觉中。若不是她早练成了“心止如冰”,可以在几个时辰内不呼不吸,一定早被他发现了。
她一直想看看他的出手,然而却只有一招,身为魏公子帐下“冰风雨”中的第二高手商晴风便剑断人亡。
可是现在,虽然她估不出他的反击会是怎样的严历,她还是有把握至少可以重创他。
因为,她就是魏公子的第一高手——“冰”。
冰是什么?
水的凝固。
不对。
那是什么?
在江湖上,冰是一个人。
封冰???
不错,出手无痕,绝情封冰。
身后的杀气攸然散去。
掌声零落的响起来。
“不错不错,商晴风的天晴诀尚不及施展,便给你一招致命,果然不愧是楚天涯。”
他吃惊躲藏在身后一直可不让他发现的人竟然是一位女子,心头蓦然浮上了她的名字。
“封小姐这一手黄雀在后才是值得人佩服。”
“哈哈。你是那讨人厌的螳螂么,我倒是不在意当一只小黄雀。”
他想起了临行前师父对他的种种告诫,暗暗叹了一口气。幸好杀气已消,方能缓缓转过头来。
然后他便看见了这个名动江湖的女子。
她就是一团明焰的气质。
她就是一波不语的风情。
她就是他敌人的最后一道防线。
她就是师父要他提防的对手。
她就是魏公子最宠信的爱将。
而她,竟然应该算是他的师姐。
恨她的美丽就是从第一眼看到她时开始的。
《偷天弓》——命运与幻想 二、公子姓魏
古今兴废事,还看洛阳城。
黄昏时分,郭直怀里揣着赢来的银票,踏进了今天的第四个赌场。
从早上到现在,郭直已经赢了八百七十万两银子,让三家赌场就此关门。
“回肠荡气阁”。
这就是魏公子在洛阳城中最大的也是最后的一间赌场了。
郭直本是洛阳城中最大的商家,人称洛阳郭。
那时他不仅很满意,而且实在是很得意。
可是自从十年前魏公子的势力延伸到了洛阳,他就再也没有得意过。
一山不容二虎。
虽然魏公子并没有涉及他的产业,也没有张扬到要与他在洛阳城一争高下。但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敢冒着惹魏公子生气的危险叫他一声洛阳郭。
魏公子不仅在朝庭上呼风唤雨,也是江湖上谈之色变的人物。
这十年真的让郭直很不爽。
要在以往,他一定会忍了这口已忍了十年的气。可现在不同了,功高必然震主,魏公子已然失势丢官,远遁江南。明将军对他务要赶尽杀绝,更有江湖上的许多仇家闻风而动,连一个原本籍籍无名的楚天涯也可以连挑魏公子的十九家分舵,他堂堂洛阳郭凭什么不能趁火打劫,动动公子的赌场,出出压在心里十年的气。
更何况,他还有身后的这个可怖的保镖。
所有人的眼光都在吃惊与敬畏中看着他。这让他想起了自己十年前的风光。
魏公子逃命天涯,他这些手下以后或许便是自己在洛阳城中的一股势力,不趁今日立威,更待何时!
“哈哈,庄家何在?我郭直今天赌运真是太好了。”
“郭老板想怎么赌?”
郭直一指对面一位右臂缠着绷带的汉子,“罗馆主对我的赌法亲有体会,不妨一说。”
那位臂缠白布的汉子正是今天郭直在第一家赌场中遇到的对家——“鹰击长空”罗重光。
从郭直一进门,罗重光的眼睛就一直怨毒的盯着他身后的那位身着黑色劲装的保镖。
事实上每个人第一眼都看见了也只看见了这个黑衣人,但只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
因为,那是一个可怖的人。
有的人一见之下就让人亲近。
有的人一见之下就让人厌弃。
而他,给人的感觉就是一种冷冰冰的恶毒。
看到了这个黑衣人,就想起了邪恶。
如豹的眼。
如狼的牙。
如鳄鱼的鳞。
如毒蛇的信。
连郭直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来历,只知道他手持明将军的信符,扬言助他挑了魏公子在洛阳的基业。
当今朝庭上,谁不知明大将军乃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只手可遮天的人物。这次又扳倒了数年的政敌魏公子,有他护着自己,更可一泄多年的怨气,郭直何乐而不为。
黑衣人终于开口了,“罗重光你动作到是不慢,这么快就赶来通风报信,看来那一指应该招呼到你的腿上才对。”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诱惑与阴冷,就像是从地狱中传来的,让人禁不住打一个诡异的寒战。
“鹰击长空”罗重光以鹰爪指力成名。以指对指,竟然会败在这个看起来不过二十余岁的黑衣人手里,而且是右臂全废,旁人不禁都暗暗心惊。
一人从众人中越出,大喝一声,“我来和你赌。”
来人身形标悍,矮小黝黑,令人侧目的却是一头红发,正是“回肠荡气阁”的大老板人称冀北赤发的于飞。
黑衣人冷然看着于飞,“赌骷子,一把定胜负,我的赌注是八百七十万两银子,你输了就拆了回肠荡气阁的招牌,自断一只手。”
看着兄弟受伤,虽然于飞明知罗重光的武功不在自己之下,却还是忍不住出手搦战。但一听赌注不仅要自己断一只手,竟然还辱及魏公子的基业,大怒之下也不禁一呆。
赌骷子全凭指力,罗重光更是以指对指伤在这个黑衣人手下,可见此人的确深不可测。
而凡是开赌场的,却是不能限制玩家的玩法。
于飞自知难敌,却已是势成骑虎。
“好!我和你赌,你输了留下银子再给罗馆主磕五个头。”门外突然涌入五人,当中一位四十开外的中年人悠然步入。
黑衣人目瞪来者,那中年人夷然不惧,眉宇暗沉。
来人身材并不高大,面容如古井不波,在百人当中绝对平凡的让人认不出来,但龙行虎步昂然入堂。
一股气派迎面卷来,势摄全场。
黑衣人错愕间仰天长笑,“你若输了呢?”
中年人微微一笑,“那自然是连命也一起输了。”
“好,我就要你的命。”
中年人仍是毫不动气,“你先掷,是个豹子就算我输了。”
三粒骷子向碗中掷去,黑衣人面色凝重,双手虚空连点。
大堂中众人寂然无语,只闻指力破空之声。
中年人抬单掌轻扬,化开黑衣人霸道的指力,骷子在碗中乱转。
黑衣人额间渗汗,中年人还是面色不变。
黑衣人双手按桌,中年人对着碗中吹了一口气。
黑衣人大喝一声,双手再往下一按。
中年人浓眉上挑,低沉的冷哼一声。
黑衣人一跤坐倒在地,那张桃木桌上留下两个掌形的缺口。
转动的骷子终于停了下来,竟然是赌骷子中点数最小的么二三。
“磕过了头,你就可以走了。”
中年人像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怡然说道。
黑衣人缓缓站起身,右手五指上已多了五个纯钢的套子。脸色渐渐变青,狰狞的令人不敢对望。
中年人冷然傲视,“我当是谁这么大胆子,原来是历家的人。”
黑衣人双目喷火,“我就是历明,你是何人?”
中年人淡淡一笑,“你就是历轻笙最宠爱的那个败家子,最好别出手,我还不想让历老鬼绝后。”
“不要侮辱我。有什么本事就面对面的使出来。”
郭直吃了一惊,心头蓦然想起了近年流传甚广的几句话。
南风北雪舞。
历鬼判官龙。
方过一水寒。
得拜将军府。
这几句似诗非诗的话其实便是说得江湖上邪派的六大高手。
其中的历鬼便指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