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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阵剧痛传来,丁逸疼痛欲死,可他却竟是一声不吭……
没多久,丁逸已是鼻青脸肿,嘴挂血丝,剧烈的疼痛令他眼泪不停打着转。
这小厮似乎是打累了,仍骂不绝口道:“小崽子,看你这下还老实不老实,下次再敢咬人,我就打死你!”
丁逸蜷缩在地,被痛的瑟瑟发抖,不停的吸着鼻子,硬生生忍住哭泣,狠狠的瞪着那小厮。
“还敢瞪老子,老实告诉你,这将军府的饭可不是那么好吃的,既然你不愿洗澡,就脏着去,明天五更不到就得给我起来劈柴,要是敢迟了,看我不拧下你的脑袋!”言罢再次狠狠踢了丁逸一脚便扬长而去。
丁逸忍痛爬了起来,他的耳边响起娘的话,遇到困难的时候一定要坚强,你越是害怕它,它便越欺负你,只有坚强起来才能战胜困难。
想着,丁逸强忍着浑身剧痛,站起身来,四下环望一阵,却见四处高墙森森,皆由青砖所筑。
丁逸也不多想,直奔墙角处,扣着砖缝便艰难的向上攀爬,他的手原本已是受伤,此时一用力顿时伤口崩裂,鲜血直流,他强忍住钻心剧痛,一丝一丝向上蹭着,万分艰难的攀爬着。
“娘……逸儿才不怕,这就去找你……”他一边给自己打着气,一边拼尽全力,终是一点点攀上了墙头。
随即他小心翼翼拨开墙头杂草定眼瞧去,墙那边的景象顿时令他绝望,只见墙后边却是一片后院,院子里那通向外边的朱红大门前,左右两边各站了一名跨刀而立的侍卫,看那两个侍卫样子均是一脸铁青,动也不动如两座铁塔一般,看得丁逸整个人如坠冰窟。
忽然一声剧烈的狗吠猛的从墙那边传来,却见一条半人高的恶犬,似是闻到了有些不对的气味,气势凶猛的朝丁逸这边奔来。
丁逸被冷不丁吓了一跳,脚下顿时一滑,踩踏不住,仰面朝天的跌落了下来。
这堵石墙高两丈有余,其上长满苔藓,本就奇滑无比,丁逸当即闷哼一声,便重重的跌落在地。
幸好墙角下却是一方草地,倒无大碍,只是他原本挨了顿打,有伤在身,这一跌之下仍是两眼发黑,挣不起身来。
一连串的折腾之下,丁逸只觉浑身乏力,困倦万分,竟就这般倒在草地上昏睡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四下里冷风习习,已是深夜,丁逸迷糊间,却见一个人影向自己奔来,人还未到骂声先至:“我说怎么到处寻不着你这小崽子,原来躲在这里,怎么?还想溜啊,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么?”
说话的正是白天那小厮头头,说着抢上一步,揪起丁逸的衣领便向院落拖去,边拖边道:“眼下府中正好缺个劈柴的,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干活,下次可别让我前来唤你,不然就是一顿好打!”
说话间直把丁逸连拉带拽到了一处木材堆前,随手一扔道:“从今天起每日劈三担柴,想要白吃白喝门都没有,过了晌午我便来看,若是劈的少了就别怪我不客气!”说完冷哼一声头也不回挥袖而去。
丁逸看到地上一旁放着一个破烂瓷碗,瓷碗旁边还有一个同样破烂的碟子,里边躺着一根散发着隐隐臭味的腌萝卜。
他缓缓地端起了破瓷碗,碗内只有半碗米汤,说是米汤,那米汤上也只漂浮着几粒壳没褪干净的米。
他忽然想到就连墙外边的那条恶狗一定都比我吃得好,想到此,脑中再次浮现出娘亲的叮咛,一股强烈想要活下去的欲望油然而起,当下仰首望天,眼望夜空繁星点点交织,恍若娘亲那慈爱容颜,他以手轻抚脖间悬挂着的香囊,喃喃道:“娘,逸儿不哭,以后也不会哭了,逸儿已经长大了!”言罢一仰脖子将那米汤灌进了肚子里,随后又发狠的一把抓起那根发臭的腌萝卜,塞进嘴里,大口的嚼了粉碎,吞进肚中。
!… ……
二 邻家少女坠纸鸢
吃喝完毕,丁逸便来到那柴堆前,只见那柴堆直有半人多高,好似小山一般,根根粗壮,别说是他这样一个小孩子,就算是个成年人废去九牛二虎之力也不一定能够在晌午尽数劈完。
可他刚才已经向娘亲保证过了,今后一定要坚强起来,当下小手握起一把斧头,打量一番,却见这斧头已经十分钝了,斧刃上还有一个缺口,他试着拿过来一根木材来,放稳在地,抡圆了胳膊劈了下去,却不料,这斧头却死死的钉在了木块的中间,砍不下去也拔不出来。
当下心中一股倔强之意腾起,用尽了浑身之力,握着斧柄使出全力猛然向着地面一磕,那块木头终于是化为了两截。
随后丁逸不敢犹豫,继续砍向下一块,直到砍了七八块木块,已是累的气喘吁吁,两条胳膊也酸痛不已,身上破烂衣衫早已被汗水浸透,好似刚从河中捞出一般。
此刻天色已然大亮,短短的几根木头就已经耗费了他这么长时间,如此下去别说三担柴了,恐怕连一担木柴也劈不弯,想想心里暗暗焦急,忙揉搓一阵已是长起了血泡的小手,忍着火烧般的疼痛,用自己最后的力气再次搬来一根木头。
就在他咬紧牙关正要挥舞斧子之时,一个女孩子的娇呼声蓦然从墙那边传来,丁逸抬眼看去,却见一张纸鸢正在这院落上空,摇摇欲坠,晃晃悠悠,没多时竟挂在院中的一棵大柏树上,掉不下来。
院门顿时被打了开来,立时冲进来一个少女,却见这少女一身玲珑素衣,年纪与丁逸竟差不多相仿,生的瓜子脸,柳蛾眉,两个小脸蛋上挂着一对儿浅浅酒窝,一双清莹逼人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特别有神,当她看到那纸鸢竟已被挂在高高的树上下不来时,直气的把小嘴儿一嘟,跺着莲足向丁逸两手叉腰道:“喂!我说你,还不快点帮我把那纸鸢取下来!”
丁逸此刻哪有心思回答她,注意力完全放在劈柴上,如果赶在晌午他砍不完,还不知那凶神恶煞般的坏人会如何对待自己,他已向娘亲保证过,为了她自己一定要坚强的活下去。
“喂!我说蛮小子,我在和你说话,你聋了不成?快给我把那纸鸢拿下来!你听到没有!”少女见丁逸对自己充耳不闻,登时火冒三丈。
在这将军府中,被一个下人如此的轻视,这可是破天荒头一次。
当下少女娇躯一挺,欺身上前,身形微沉,直向丁逸小腹捣出一拳,却见她身形飘逸,动作老道,一看便知一身武艺已颇有火候。
丁逸哪是敌手,登时被击中小腹,一阵剧烈绞痛立时传来,捂着肚子翻到在地。
少女收起架势,面露得意之色,瑶鼻一哼,两手叉腰来到丁逸身前,一脸骄横道:“怎么样,服了没?知道我厉害了吧,还不快点乖乖给我取纸鸢去!”
丁逸强忍腹中绞痛,自知对方武艺在身,自己不是对手,干脆就闭上眼睛假装疼痛,嘴里“哎呦哎呦!”叫个不停,可就不起身。
少女见状,更加得意,蹲下身子瞧着丁逸痛苦模样笑道:“这下怕了吧!谁让你敢不听我的话,你记住,这将军府里没人敢不听我的话,哼!”
丁逸一边叫痛,一边偷眼瞧她,却见那一张刁蛮俏脸正在自己面前嘲笑自己,知道此刻正是绝佳机会,当下拼尽全力从地上飞身而起,气势汹汹的向少女扑去。
少女被惊的花容失色,淬不及防下,想要施展自家拳脚却已然不及,当即便被丁逸扑倒在地。
丁逸在那青义镇中也曾与孩童干过两三场架,完全是一付泼皮打架的架势,当下只把少女用尽吃奶的力气压在身下,整个身子也牢牢坐在少女身上。
少女被丁逸重重压在下边,虽然她武艺不俗,可毕竟是个女孩子,力气先自弱了几分,无法挣脱。又加上如此近的距离不能施展拳脚的威力,一时间竟无法反抗,动弹不得。
她从未和男孩子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而自家脸上也被丁逸口中热息撩拨的一阵麻痒,当即羞愤欲死,紧咬银牙道:“野小子,你好大的狗胆,你知道我是谁吗?小心我让你……呜呜!”
话还未说完,就被丁逸用手捂住了小嘴,只见丁逸正色道:“你们这些大户人家的坏蛋,就只知道欺负穷人家,看我不教训你!”说完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教训,随即想到自己原先不听话时,娘亲便会打自己的屁股。
于是一边用力压着少女身子,一边腾出一只手把她翻着侧过身子,狠狠打向少女一侧挺翘的娇臀。
此时,少女先前的娇蛮早已荡然无存,她自小便在将军府中被视若掌上明珠,无人敢惹,如今竟是被一个脏兮兮的男孩子狠狠的压在地上,毫无还手之力,又触到了自己敏感之处,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当即俏眼一红,眼泪便在眼眶中打转,眼看就要哭了出来。
丁逸感到一阵扬眉吐气,不依不饶的边打边道:“让你欺负人!让你欺负人!看你还敢不敢!看你还敢不敢!”
“啪啪啪!”只听一阵阵脆响,少女的娇臀上便挨了丁逸几巴掌。
少女她被打的疼了,水灵灵的大眼睛早已噙满了泪水,只得哀呼道:“不敢了,我不敢了,求你饶了我吧!”
丁逸正是打的兴起,哪里肯饶她,手中不停,口中依然狠声道:“看你还敢叫我野小子!我才不是野小子!”
“哎呦!哎呦!我不敢了!快放开我!”少女哀嚎不已,欲哭无泪,不住的向丁逸讨饶,可丁逸偏偏就不停手。
正在僵持不下之时,院落外忽然一声惊呼,却见正是那小厮头头面色如土般的奔了进来,一把揪起了丁逸的后衣领将他提了起来,随即狠狠摔在地上,赶紧扶起了少女吓得跪倒于地,颤声道:“少……少主,您不要紧吧!”
少女此时满身狼狈,浑身上下沾满了灰土,秀发凌乱不堪,泣不成声指着这小厮头头道:“狗奴才!那野小子欺负我,他是你的手下吧,呜呜~~我要告诉爹爹去,要你们的小命,呜呜!”
那小厮头头顿时被吓得面无人色,赶忙磕头如捣蒜,向少女赔礼道:“少主饶命啊,少主饶命啊,都怪小的管教无方,小的这就替少主出气!”说着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