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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宇图眼神闪烁:尚谓此人非是孙仲谋,然神通无二,应是他无疑。不想十载未见,竟有如斯变化。十载以前他实力虽然不差,却没有轻松接下自己偷袭的余地。
他心下微微疑惑,但因十载不见的缘故,这点变化尚于意料之内,便很快排除,遂冷冷一笑:“想逃……”
与此同时,他的双手蓦地上下交叠,结了一个地动法印,便见那沙地受一股莫名巨力牵引,“轰”的一声,竟拉起了一道由沙子围成的沙墙,将所有散碎的骷髅头尽都围在内里。
然而就在林宇图法印再变,欲要施杀招时,脑后忽然被一只手掌按住,耳边就轻飘飘的传来鬼魅般的声音:“逃?”
这手掌的主人可没有因为说话而耽误了杀招,几乎在手掌按到林宇图时,就狠狠的一抓,“砰”的一声急促脆响,林宇图的脑颅以及躯壳于北邙宗一众外门弟子骇然中化成了粉尘。
苏伏眉头微拧:“《妙相玄气道》,碍事!”
下一息,便见那粉尘于苏伏丈外的虚空凝定,身躯渐渐凝实,复又化作林宇图的模样。
“仲谋师兄莫非一直在掩藏实力么。”
林宇图满面的笑容,然心底却是满满的凛然寒意。方才他法印变慢一瞬,此时便已死在苏伏爪下。他有些想不明白,苏伏究竟是感应到了他的法印变幻,方才下此杀手,还是真的想要杀死自己。
苏伏才不会在乎林宇图的死活,更不会在乎北邙宗与东都的关系。二者关系恶化,而后开战,那是最好不过。他至多不过放弃此躯壳,抑或操控此躯壳逃走。天下之大,何处不能去呢。正好可以去看看一直没有空暇去游的海外三山岛,西海蜃楼群岛等等。
有着底气,他自然要显得肆无忌惮一些。这份肆无忌惮,那是以往怎么也体验不到的。哪怕是现今,他的本体仍然也无法做到这份随性。而此,便是常人难以体验到的一种微妙感受,扮演他人,也不尽是坏处。
……
“要打是你,废话也是你,究竟要如何?”苏伏脸上显出不耐,邪异凛然的说道,“不打就闪开,再敢阻路就死!”
此言一出,涵养再如何了得,拥着身为东都的傲然的林宇图,怎不火冒三丈。他气极反笑:“好大口气,我倒要看看你是否真有这个狗胆敢杀我!”
他这话说出口,就表明自承苏伏拥有杀死他的实力。
苏伏冷冷一笑,身形骤然爆碎,化作了无数米粒大小的白点。那都是骷髅头的模样,只不过因为太过细小的缘故,瞅着却像米粒。
见了此状,林宇图瞳孔骤然凝缩,骇然道:“以一化万,十载前你尚不足千,究竟怎么做到……”
任谁见了此幕都要惊叹。《森罗白骨道》之《形念》,能作为大门阀的根本经义,又怎会差到哪里去。
每一个修士在修习同一种法决时,都会不自觉掺杂自己领悟,走出自己修路,是以一百个修同一种法决的修士,便有一百种大同小异的变化。
但这些排除在外,却有一点是大同小异的,那便是散碎的骷髅头数量。愈是细密,便代表数量愈多,对于《森罗白骨道》的掌握,就愈深。这其中有一个极大分水岭,那便是万数与千数之间的差距。
而“以一化万”的境界,就代表着孙仲谋,或者说苏伏已能施展《森罗白骨道》的一种神通,《森罗万鬼阵》。
林宇图心思迅疾转动,手中法印不断变换,就在他的身体兀然变得透明时,几近万数的白点就好像风沙一样以玄妙的位置排列。
此过程约莫持续两息,而就在白点形成的玄妙阵势堪堪完成时,那些白点蓦地化作一道道透明的影子,它们就好像亡魂一样发出“呜鸣”。就在这些亡魂发出声音的同时,阵势落定,方圆百丈内的风沙骤然静止,遂虚空倏然受到巨力扭曲,好似有一双大手拽住了虚空,非常用力的拧,使虚空“滋滋滋滋”的发出不堪负荷的呻吟。
虚空都如此,处于内里的林宇图,又能好受到哪里去?
“啊——”
其只支撑两息,就发出一声惨叫。惨叫很快被他抑制,他紧紧咬着牙关,手中法印极其用力的变化着。
“到此为止!”
而就在快要完成最后一个法印,他以为完成就能反败为胜时,虚空蓦地传来一个阴冷声音。
紧接着虚空就受到一种反力,将扭曲的虚空寸寸的复原成原来模样。林宇图压力骤减,心头一松,最后一道法印居然没掐稳,便导致神通释放失败,神通之力顿将他反噬。
“噗!”
他无可抑制的喷出一口鲜血,脸如金纸,飞快的取出两枚百草丹服下。遂恨恨的望向虚空:“鲁真人,你插手小辈之间的‘切磋’,是否太失妥当了!”
第684章傲骨!
虚空恢复正常,那些白影便被迫还原成了白点,而后又聚集到了一处,变作了孙仲谋模样。他缓缓落地,不染一点尘埃,眸子定定望着缓缓出现在两人之间的鲁惇。
鲁惇没有去理会林宇图,而是面色冷厉的转向苏伏,厉声质问:“切磋而已,为何对同道下杀手?”
鲁惇身为真人,怎么会看不出来,苏伏方才就是抱着杀死林宇图的念头出手的。而林宇图傻傻分不清楚,还以为只要再加一把力就能反败为胜。他不知道,鲁惇却能清晰感应到,苏伏并未尽全力,恰好路过此地的他,又怎会不恼怒?
倘苏伏将林宇图杀死,必将惹怒东都,这个时候去招惹那庞然大物,不是找死是什么?
苏伏心里微微不屑,这个鲁惇器量也就如此了。倘是剑斋长辈,便是剑斋势微,也绝不会在此时当他宗之人面严厉训斥自己。且鲁惇实在不够聪明,既都已开罪了,索性将其斩杀,而后毁尸灭迹,在这死亡沙漠上,又有西都余孽,死一两个东都弟子丝毫也不稀奇,届时祸水东引,又能碍到北邙什么事儿。
他中摇首,心觉北邙一个星宿长老都只有这个程度,无怪处在“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怪圈中,从未自拔过。
当然,他也没有必要因此恶了鲁惇,而失去体验“孙仲谋”的乐趣。是以他连忙微一行礼说道:“长老明鉴,倘弟子欲要杀死林道友,早用了全力,怎会到最后关头方才加力?且《森罗万鬼阵》弟子尚未全然掌握,其时已收不住手,若非长老出现,以过人法力将神通倒转,弟子恐已铸成大错,多谢长老援手,弟子感激不尽!”
这一番话说得诚心诚意,令人无从反驳。
鲁惇被他这一捧,怒火稍歇,说道:“便是如此,亦不该对同道施放此神通,你给老夫记着,北邙与东都乃是永远的盟友,绝不可作出伤害同道之事,听清楚没有?”
苏伏当然恭敬应下,偷眼望林宇图,其暗中疗伤后,已然变得好看一些的脸色,随着二人对话,肺都气炸了,是以又变得更加难看!
林宇图终究是东都百年难得一见,秉性极佳的弟子,是以仅仅恼怒数息,就渐渐按捺住了。一来伤势会被这怒火不利于疗伤,在这死亡沙漠上,如何敢于以重伤之体应对?二来即便不冷静,此时此刻,鲁惇在场,也无法再行发作了。
他索性顺着鲁惇给的台阶,微笑说道:“倒是晚辈误解了真人,尚请原谅则个。另外,仲谋师兄,小弟自承技不如兄多矣!然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小弟随时会再向师兄请益,望请到时不要推拒才是!”
苏伏眯眼一笑,遥遥拱手道:“承让!”
“那么,就此告辞!”
林宇图深深的望了一眼苏伏,连北邙外门弟子也没有招呼,径自转身而去。
一众外门弟子面面相觑,都不知该不该跟去。
鲁惇眉头一皱,喝道:“还不快跟林小友去?”
他们闻之,忙不迭地追去,但不敢离其很近,只在数丈外紧紧跟随,不像被调遣的人手,反像羁押着犯人的兵卒,令林宇图愈发的胸闷难当,步伐便愈快,很快就消失在风沙里。
苏伏望着林宇图远去背影,心里想道:比起仗着东都威风作威作福的弟子,此子倒是拿得起放得下,以后怕是更难对付。不过管他呢,反正他又不知我身份。
想着此点,他心情甚是愉悦。
鲁惇淡淡道:“仲谋,你亦去罢,务必要令东都满意。老夫另有一件要事要办,事后由你全权与东都接洽。记着,不要出了岔子,否则唯你是问!”
其语罢,身形便一闪而没。
苏伏眉头皱起,值此关键时刻,正与东都做这一笔“大生意”,怎么会说走就走?要知道东都承诺的那些东西,是任何一个大门阀都无法忽视的。也就是得了太渊,又吞了紫山的东都,方才能出得起如此代价。
他微微凝眸,辨认了方向,发现鲁惇去的方向,似是沉佛战场。那儿数旬月前有宝光呈现,不知于此有无关联。回去后,或可探问一二。
想到这里,他想来想去,也只有孙仲谋那个师尊的身份地位,方才能接触到这隐秘,而想到那一位,他的头又不禁开始疼了。
……
苏伏来到燃焰处时,西都之人早已逃得没了影踪。这一路上遇到了数拨人马,统统都被他潜了玄灵引。不论哪一拨先遭遇西都之人,他都可以暗中提醒。总之不破了东都美事,他是决计不会痛快的。至于鲁惇事后的责难,反正事有不为,明面上看,与他干系不大,他只要不接近,惹人怀疑便足矣。
而随着玄灵引的扩散,他的视线也悄悄扩展开来,当然,为防暴露,他亦不敢大张旗鼓,只能寻隙悄悄观望,只要感知是否遇到了西都之人便可。
于是他索性寻了一个能够遮挡风沙的石壁处停驻下来,潜心观察着。
……
“西都余孽,哪里逃!”
在死亡沙漠上来回徘徊,这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一个魔门弟子携带的小队终于探到了西都余孽的踪迹。但没想到,本来应该徐徐图之,却被一个北邙外门弟子破坏。
许是因徒耗了许多时间,又疲又累的北邙外门弟子骤见目标,精神大震,便断然喝出了口。
两方本不同方位,那魔门弟子早已感应到对方有四个抱虚,这时暴露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