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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元恍然道:“大哥便是大哥,小弟服也。”
绝元志得意满地拍拍他肩膀,随即遥遥指着苏伏喝道:“呔!那小辈,老子正赶时辰,不想与你废话,快快将木属化灵与你身上储物袋交出,莫让我等太元五仙动手强抢,届时性命恐怕难保。”
苏伏心头惊诧莫名,他甚时有“木属化灵”了?可随即一转念,木属化灵指的是竹儿吧?
细细思索暗忖:没甚道理啊,我与她真正单独相处不过半日功夫,怎就被传成如此版本?
“太元五仙?呵!我且问尔等,这个消息又是从何得来。”苏伏面上冷冷笑着问,让人瞧不出底细。
绝元闻言大怒道:“小辈,我甚时准你提问了?我劝你快将木属化灵交出,否则下场须得难看。”
随着他话音,五人渐渐分散呈半弧围了过来,绝元使的是鞭,让苏伏想起了李芸芸那个女人,当初拼尽所有,终将其斩杀,亦开启心内虚空,说来还需感谢她,若非她相逼,如今修为进境亦不可能如此快速。
李芸芸那条双蛟鞭如今还在九命手上,鉴于那夜他出色表现,便作了他奖励。
“你们便是常年游走在太元山脉劫杀路过修士的蛀虫罢?”
苏伏俊秀面容闪过一丝嘲讽,道:“就凭尔等这些蛀虫亦幻想剑斋青眼,未免太将自己当回事了罢,要我说来,剑斋没将尔等赶尽杀绝,便是因看不上你们这些蹦不高的蚂蚱,可知何为蚂蚱?”
“呵!一种渺小的虫子,说了你们亦不知……”
“闭嘴!”
五人大怒,纷纷施了法攻来,绝元长鞭先至,其鞭头似有利牙虚影,当头一鞭劈来,竟有种猛虎下山的意味。
苏伏冷笑,向后一跃躲过,其立足处枝杈顿化作齑粉,心头微惊,面上不显,仍自不停口道:“想想萧南离前辈若在世,尔等在他眼中岂不和垃圾一般无二……”
他话音未落,不期那长鞭忽伸长,其鞭头不知何时转作了利刺,径自探着尚处空中的苏伏心脏而去。
苏伏反应极快,碧游剑铿然出鞘,顺势划出一道虚线,精准地格在利刺的路线,“嘡”的一声鸣响,长鞭受阻,顿偏了角度。
可那镇元手持长剑已然刺来,另一手则捻着符篆,嘴里念念有词:“拜受虚象,持吾戒,以太元仙令召神鸟朱雀,化作天炎焚世……”
语速极快,随着令言,其剑尖突有一抹火花,转瞬熊熊燃烧,以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膨胀,约莫三丈多高才止,下个刹那便演化作传说中的神鸟朱雀,只闻着一声清唳,其剑尖似乎化作了雀喙,离苏伏只一尺之遥。
感受着此诀威力,苏伏肩上九命心神俱崩,下意识便要逃离。
苏伏却丝毫不惧,借着格挡长鞭之力,身形在半空微旋半圈,再借着回转之力,碧游剑二次划过虚空,便见一束寒芒割裂了空气,迎向漫天火炎。
寒芒没有让苏伏失望,那神鸟朱雀被切开两半,不过亦因此消耗了所有力道,与火炎一起消散无踪,这一幕顿叫太元五仙惊了一瞬,尤其是镇元,他心头最是清楚自家法决威能,对方看似归元境,可这一手实在恐怖。
便是这一顿的功夫,苏伏已然落脚在五丈外的一根枝杈上,其冷冷一笑,只守不攻可非他风格。
然而这时,灵觉却突有感应,正有两个修者急速靠近此地,他心头凛然,便压下赵云欲出来助阵的念头,伸手抹过储物袋,一枚白玉倏然在手,捻诀划动,有令言相随:“乾、阳、遁,捆缚咒,太清转龙令。”
随着单手作撑开状,白玉倏然化作粉尘,随即扯动着连接成巨网,而后铺天盖地罩去太元五仙。
苏伏持剑紧随而至,五丈距离不过转瞬,那持枪的丑陋大汉灵元冲得最前,被巨网捕个正着,便在他惊骇之际,碧游剑已然刺穿他心脏。
“老四(四哥)!!”
灵元耳边传来惊呼,他微微张了张嘴唇,却无言,其眸猛瞪圆,竟紧握长枪戳向苏伏。
第94章剑令开启
苏伏灵觉里,被刺穿的不过是泡影,其本体正处他头上,那一枪真叫迅疾,他心头冷笑,不去管泡影,碧游剑斜斜劈上,此次寒芒再现,终让太元五仙认出。
“剑气?该死,他隐瞒了修为!”
泡影在他们话音方落,便化作无踪,显然他们对此并不陌生。
而下一息,本体处于苏伏头顶的灵元便被划开两半,他只是通神境而已,如何能挡下这《天隙流光》刺目血迹顿时划过长空,洒落在躲闪不及的绝元身上,其身血红,眸子亦变作血红。
“啊啊!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其他几个兄弟亦狠狠瞪着苏伏,恨不得生吃活剜了他。
鞭影、剑影、刀影、棍影甩动,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不断传来,许只半息,巨网便崩开,复化作漫天灵气散去。
苏伏借着这半息,身形已然迅疾远去,他面色苍白,两记天隙流光耗费了大部分灵气,忙掏出聚元丹服下,灵觉扩散开方圆,感应着其后四兄弟穷追不舍,心头酝酿冷冷杀意。
此时他无暇细思,究竟是谁引他们来追杀自己。
而在他们一前一后追去之际,恰有二人闪出丛林,二人嘿嘿冷笑着收了灵元的储物袋,一高一矮的身形,可不正是苏伏之前碰过的两兄弟么。
“大哥,方才那人莫非便是苏伏?血杀堂将这情报低价卖出,看来此人定是得罪了甚么人,按以往惯例,这样的大鱼怎么亦要值个三五百符钱。”
那秃头大汉面上挂着耐人寻味的笑意,道:“可我觉得此人身上定无木属化灵,既得罪了人,那人不挂通缉,却谎报个木属化灵,便是引动我等贪婪欲望,追杀此人。”
“可能破开这五个蠢货的合围,且还能反杀一个通神境,这样修为怎只归元,或此人有阴神以上修为,灵觉里感受到我们到来,当机立断逃了,若是这样,此人绝不是好相与的角色啊。”
“大哥,若你推测属实,我们即便杀了此人,亦是白费功夫呀?”
矮个男子道:“况此人可不那么好杀,不若去寻别的目标?”
“弟弟勿忧,你我且吊在他们身后,看看情况如何,记着收敛气息,莫让他们发觉了。”
秃头大汉面上闪过一丝狠戾,又道:“那四个蠢货被怒气左右,便连自家兄弟尸首与储物袋都不顾,若他们被一一反杀便罢了,若然没有,事后定会寻我们晦气,待会寻机再杀几个,看他们如何报复我们兄弟。”
矮个男子抚掌大笑道:“善!”
……
与此同时,元磁山剑庐里,有着二人相对而坐,剑庐是对剑斋外门的总称,而外门是不收弟子的,常年只有一个长老在此,便是季婉儿的玄叔公祖季晴明。
今日比之往昔有着些许不同,剑庐内来了个客人,季晴明当知来人用意,他煮了茶,端着茶具给来人倒了,才闻着音声:“多谢长老,弟子此来乃是奉剑主谕令,开门大典于今日开启,今届与长老共事,若有不当之处,还望长老海涵。”
来人轻点螓首,便可见的其有一种无可修饰,浑然天成的精致感。
其音声空灵,如九天之音落下幽谷,在人心头荡涤,一遍遍……来回不断,至音声落下,季晴明方才回神,老脸微红道:“玄清言重了,今届能与你共事,乃是老朽之幸,玄清在门内出了名的铁面无私,且干练,老朽今届却可省力一些了。”
季晴明约莫五十来年纪,蓄了长须,眼角有着不同于常人层层叠叠的鱼尾纹,额上却又光洁如镜,一头乌黑与银白相间的长发一丝不苟作了道鬓,身着玄青色道袍。
“长老,事不宜迟,这便开始罢。”
季晴明闻言便起身,径自步出剑庐,这是一个立在半山腰的草庐,而在庭前有个平台,以巨石筑成,应是有些年头了。
平台左右二边各有台阶,肉眼可见的尽头处,却是一片云雾朦胧,此便是剑斋有名的问心路,至于云雾里头又是甚情形,至今还未有人可以说的清明。
季晴明便立于平台中心位置,其手作剑指状,面上转做肃穆,过了约莫一刻,其剑指向上,便见一道灵光自他天灵跳将而出,在其操控下,灵光突膨胀,而后便显出飞剑模样,他见此便缓声道:“有请剑令!”
立于剑庐槛前那人亦不含糊,玉指点指虚空,轻轻划动,一丝丝莫名道意生成,仅凭法身便可发出道意,定是长生修为无疑。
又是两息,来人似刻画完毕,便轻轻弹指,“啵”的一声,似乎有水泛起涟漪的音声传来,而后便见季晴明飞剑上方赫然有两个玄奥字符,若有精通古文之人在此,便可认出其为“剑令”二字,而剑令竟是一种秘法,传将出去,定出人意料。
季晴明见此,剑指微动,飞剑便直冲云霄,而后他就地盘膝而坐,捻了剑指在胸前四寸处,有着丝丝灵气遥遥涌上天际,没入那把飞剑里,那飞剑便发出一种意味莫名的光芒,虽不盛,亦不炽亮,却给人一种无法忽视的错觉。
而今届准备入剑斋的修士们,正散布在太元山脉里,剑令一出,便有人感应,与苏伏在玲珑阁有过冲突的那两兄弟便是其中之一。
二人正处一古树上小憩,有着感应便抬首望去,拿折扇那位便嗤笑道:“我虽喜剑斋直来直往的格调,可故弄玄虚却非我所喜,待我入了剑斋,却要好好替他们矫正矫正。”
那年纪小一些的嘿嘿一笑,奉承道:“姐说的太对了,有您替他们矫正,他们该感到无上荣幸!”
拿折扇的青年闻言便是一瞪,复用折扇狠狠敲了一下他头,惹来后者老大不满,却敢怒不敢言,只委屈说:“姐,你为啥又打我!”
“哼,我说过甚么你忘记了,在外头要喊我哥哥,哥哥知道不?”
许是受惯了欺负,这少年嘟哝几句,便揭过此事问道:“好吧,哥……传闻剑令一显,便只剩最后十日功夫,我们离得可还远了,须得加快速度才行。”
“急甚?”这青年悠悠道,“以我们速度,怎会赶不上,莫以为我不知,你这是急着去见心上人吧,那位被你夸作天仙的姬玄清。”
“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