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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然不是那个不行,而是这个不行。随着雨凌菲醒来,他下身耸动的动作愈来愈狂暴,伴随着愈来愈急促的喘息:“臭婊子,你也有今天的下场。”
这人有口臭,这是雨凌菲的第一个感觉。下身处正传来如波的快感,让她险些呻吟出声。
但是她没有,她更没有歇斯底里,也没有撕心裂肺,只是漠然地望着这人。修道多年,若是连这点都无法忍受,也就不配称修士了。
这人叫孙大富,厨房的火工弟子,曾经因为一件小事得罪过雨凌菲,被她扇了一巴掌后,随后只不过怀怨地瞪了她一眼,修为紧跟着就被废了。
“你以为……废了我的修为,我就会在痛苦之中挣扎,直到死去?”孙大富喘着粗气,发出低沉的怒吼,狂暴的动作这才停下来。
“你想不到我没有死罢。”孙大富停了会,双手用力地撕开了她的衣裙,又开始动了起来,“我一直等着这一天,终于在我死前等到了这个机会。我花光了所有的积蓄,才让我排在了第一位……”
第一位,就是说,不止他一个。
雨凌菲的视线微微一动,转到了玄铁牢门外的甬道,黑暗中,隐约还有十来个影子。他们的脸上都带着怨毒的冷笑,他们都是曾经受过雨凌菲照顾过的人。
这些人虽然披着人皮,却已经不是人,而是欲望的奴隶。
雨凌菲的心微微一动,似乎有什么一直以来忽略的东西,突然间想明白了,她抿了抿诱人的唇。
孙大富见她唇瓣一动,顿时心里大动,咬了下去。但马上就是一声闷哼,他的嘴唇被对方咬破了皮,他微微挺起上身,毫不怜惜地扇了过去。
地牢里响起一道又脆又亮的响声:“臭婊子!”
骂了一声,见雨凌菲高高肿起的脸居然还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他勃然大怒,还想再动手。
“住手!”黑暗中的影子开口了,“孙大富,虽然答应了让你第一个,你也该懂得节制,玩坏了她,我们就拿你泄愤。”
“是!”孙大富悻悻地放下了手。
“你们说掌座这是要做什么,居然把长风一脉的人都关押了。”有了第一个人开口,就有第二个,“李长风是掌座最忠实的狗,居然也落得如此下场,不知孙仲谋回来又会得到怎样的遭遇。”
“此事透着疑点,兴许李长风跟这臭婊子早就偷偷好上了,掌座只是不说而已。”又一个道,“孙仲谋那么受宠,应该会取代李长风的位置。”
“难说,南宫雨不是带人去了亡城。”一个冷笑,“我听人说,他这是要去抓孙仲谋。”
雨凌菲的眼睛动了动,突然开口:“你们知道吗,死亡并非终点。”
“那你知道吗,我们这几个只是排在了第一天,还有第二天,第三天……直到你不能承欢为止。怎么样,对你够好了,落到这样的下场,还能享受欢愉。”孙大富先是冷笑,随后狰狞道,“到了这个时候,我劝你还是收起这副嘴脸,既然不能反抗,就试着享受,反正你已然贱到了骨子里……啊……”
话音未落,他突然发出一声惊叫,随后他的身体骤然干瘪。
“怎么回事,掌座不是封了她的修为……?”
……
神州,永安城外的一片竹林。
这时夕阳西下,余辉将竹林染上了一层金粉,一些斑驳轻轻摇曳着,显得十分清幽。
竹儿正盘膝在林中一个小亭子里。这林子本就是荼毒为她而栽种的,不但在整个大郑国,便是法相宗的门人也不能进来,所以不用担心被人打扰。
“老和尚,人家坐了一天,什么都没有感觉到嘛。”她忽然睁开眼睛,噘着嘴对着一旁同样在打坐的迦叶说道。
迦叶睁开眼睛,微微一笑:“心静则诚,心诚则灵,这并非一朝一夕的功夫。”
见竹儿脸上满是苦闷,心想一个从未接触过禅法的小姑娘,也是难为了她。想着脸上就露出了宠溺的神色:“也罢,老和尚就让你感受一下自然禅意。”
成佛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像苏伏这般获取莫大功德的方法,本就不可复制,便是西方圣界,也不是想让谁成佛就让谁成佛,否则秃驴早就遍地开花了。迦叶从商州徒步走了十年,才积累了九九八十一响钟的最后一下,这还是在他发了大宏愿的前提上,谁知苏伏如此不当人子,把他给打伤了,没有修持在身,瘫痪了五年才恢复过来。
当然,西方圣界派来的人被他赶回去了,因为他找到了竹儿这个好苗子,所以他留在了神州。
成佛不容易,对于竹儿这种异类更是艰难。首先要学会禅定的功夫,之后才能谈修持。对于佛性极佳的人来说,禅定并不难,三五年功夫就会有初步的成效,但竹儿先不谈佛性,入定都很困难。
迦叶说着取了一个裂开半边的木钵,却又想起了苏伏来,就是一叹:“降妖钵,却是在老和尚手中损毁了。”
说着就轻轻递出去,木钵微绽金光,笼罩了两人,随后居然演化日月星辰,把周遭场景一变。
竹儿眼睛一花,就来到了一处银白世界,不由又是惊讶,又是欢喜,苦闷之色一扫而空:“哇,这是什么地方呀,好漂亮。”
“这是老和尚心中的世界。”迦叶含笑说着,“禅心即我心,我心即天地。”
第1160章天心禅法,玉颜白骨(上)
“禅心即我心,我心即天地。”竹儿双目放光,“是不是人家想让它下雪就下雪,想晴天就晴天?”
随着她说话,银白世界便在各种场景转换,靡靡的细雨,壮观的日出,迷人的晚霞以及春花秋月,把她看得心花怒放。
“不错。”迦叶笑道,“道门也有定静的功夫,但绝没有老和尚教给你的‘天心禅’来得玄妙,只要你按老和尚的法门修行,再有老和尚徒步十年积累下来的修持赠予你,一二年功夫就能初步入门。”
这“天心禅”确实是天下一等一的法门,它无法进境修为,妙用却远在《照蕴五空炼形篇》的筑基法门之上。
“一二年才入门啊。”竹儿怎么知道这对于她而言是一个莫大的机缘,有些失望道。
“一二年已然极短了。”迦叶有些哭笑不得,“要知道老和尚当年也是用了十年的功夫才入门。”
“嘻嘻,入门之后哩?”竹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老和尚就可以领你去见佛祖了。佛祖有三十五部登天浮屠,任意一门都足以让你成就无上功行。”迦叶笑道,“不过见着佛祖可不能再这般嬉皮笑脸,知道了吗。”
“哦。”竹儿歪了歪螓,又道,“那成佛之后就可以开始举行三十五佛行吗?”
“不错,只要你成就自然佛果位,我们就可以开始了。”迦叶道。
竹儿的待遇是极高的,佛门没有哪一个弟子能得到迦叶亲自指导入门,再由三圣佛授无上法门。
“可是,万一人家资质低劣,数十年的功夫都无法成佛,量劫在此之前就爆发了怎么办?”竹儿对此很是担忧。而且对于要离开法相宗一事,她还有些犹豫不决。她从未单独去过那么远的地方,更从未离开主人那么久,这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不用担心,我佛早已预见这一切。”迦叶笑道,“你只要安心修禅,待见到佛祖,就知道一切担忧都是不必要的。”
“我们来说说‘天心禅’的第一篇。”他挥了挥手,场景又是一变,却是来到一处枯燥的禅房里,“第一篇讲‘戒’。”
“戒?”竹儿的小脸充满疑惑。
迦叶如数家珍般娓娓道来:“戒贪、嗔、痴:贪念可使人心盲,嗔念教人发狂,痴念生就‘我执’,若不戒,难体天心。”
“戒相色:无人色,无我色,无界色。”
“戒实虚:实为物相,虚为魔相。”
“戒念动:念如止水,不动如山。”
“戒归宿:不惜皮囊……”
单单一篇“戒”,洋洋洒洒数千字,听得竹儿头晕脑胀。心想追求大道果然不是一件易事。她生性执拗,一旦下定决心,就不会半途而废,便端正了身形,认真听着迦叶讲解。
迦叶见状,自然讲得更是卖力。一个愿教,一个愿学,投入进去,进度就快了起来。
……
入夜,在招待了苏伏三人之后,太行剑派的核心成员都聚了起来,在一处议事厅内。
除衡阳真人、李三思以外,长老级的人物还有两个,一个是名义上的传功长老云俢,一个是执事长老郑西星。
在十年前,长老级的人物是现在的一倍还多。在与丹霞门的交恶中,死了很多人,太行剑派的人锐减,现在年轻一辈的弟子就剩了晁补之几个,已算得上人丁凋零。
晁补之勉强算半个长老,但修为与宋玉书在伯仲之间。晁景仁等几个弟子就更不用提了,都还未成长。
而太行剑派的式微,也引发了许多的恶果:譬如三山岛的凡民都不太愿意送自家孩子来太行剑派做道童,收不到资质优秀的弟子也就意味着道统会逐渐衰败。
“今日已然把丹霞门彻底得罪了。”衡阳真人神情肃然,“明日妖帝一走,就是考验我们太行剑派的时候。虽然打伤宋玉书的是苏瞳殿下,但我想宋清扬那个卑鄙小人绝不会咽下这口气。”
“掌教说得是。”众人都是肃然点头。
晁景仁的脸色还有些苍白,他自责道:“都怪我,若是我不反抗,让宋玉书侮辱就侮辱了,与太行剑派的存亡比起来,弟子的颜面又算什么。”
“你能这样想,也不枉苏瞳殿下帮你出头一场。”衡阳真人叹了口气,“不过,纵然你不反抗,该来的总会来,迟早而已。”
“掌教为什么不请妖帝庇护。”晁雪松双拳紧攥,有害怕,有愤怒,还有难过。
云修的年纪与李三思差不多,他与晁补之的兄长相交莫逆,所以对晁家的两个孩子也格外疼爱。
“护得了一时,护不了一世。”他揉了揉晁雪松的头,笑着说,“妖帝在太行山一日,丹霞门就不敢动手,但妖帝不可能在我们这里呆一辈子,又如何能耽误妖帝行程。”
“他,他不是有许多厉害的属下。”晁雪松感到了一丝安全感,稍微放松了拳头。
“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