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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烧火的头陀,竟然口出狂言,众僧自是大愤。尤其达摩堂的诸弟子,不等首座苦智开言,早已齐声呵叱。
那火工头陀喝道:“师父狗屁不通,弟子们更加不通狗屁。”说着便往堂上一站,要挑战寺中高手。
众弟子大怒,便一一上前跟他动手,但竟然都被他三拳两脚便击败。而且这头陀出手极是狠辣,连败达摩堂九大弟子,九个僧人不是断臂便是折腿,无不身受重伤。
达摩堂首座苦智又惊又怒,见这火工头陀所学全是少林派本门武功,并非别家门派的高手混进寺来捣乱,当下强忍怒气,问他的武功是何人所传。
那火工头陀说道:“无人传过我武功,是我自己学的。”
原来这头陀在灶下烧火。监管香积厨的僧人xìng子极是暴躁,动不动提拳便打,他身有武功,出手自重。那火工头陀三年间给打得接连吐血三次,积怨之下,暗中便去偷学武功。少林寺弟子人人会武,要偷学拳招,机会良多。他既苦心孤诣,又有过人之智,二十余年间竟练成了极上乘的武功。但他深藏不露,仍是不声不响的在灶下烧火,那监厨僧人拔拳相殴,他也总不还手,只是内功已jīng,再也不会受伤了。这火工头陀生xìngyīn鸷,直到自忖武功已胜过合寺僧众,这才在中秋大校之rì出来显露身手。数十年来的郁积,使他恨上了全寺的僧侣,一出手便毫不容情。
苦智问明原委,便离座而起,与这火工头陀较量。苦智身为达摩堂首座,乃是少林寺中的高手,但一来他年事已高,那火工头陀则正当壮年;二来苦智本着佛家慈悲为怀,出手有留情,那火工头陀使的却是招招杀手。因此竟斗到五百合外,苦智方才占据了上风。
两人斗到一招“大缠丝手”时,四条手臂扭在一起,苦智在这招上胜了一筹,双手俱已按上了对方胸口死穴,内力一发,火工头陀立时毙命。但斗到这时,苦智爱惜他潜心自习,居然有此造诣,不忍就此伤了他xìng命。当下使了招“神掌八打”中的“分解掌”,借力卸力,要双方一齐退开,yù停手罢斗。
但那火工头陀却会错了意,他武功虽强,可全是偷学,未得名师指点,少林武功博大jīng深,他只是暗中窥看,时rì虽久,又哪能学全。火工头陀不识得苦智的这一式“分解掌”,错看成了“神掌八打”中的另一式“裂心掌”。
同是“神掌八打”中的功夫,招式自然有相似之处。火工头陀不识得“分解掌”,只识得“裂心掌”,当时情况紧急下,自然便错认了。“裂心掌”乃是伤人xìng命的招式,裂心摧肺,威力非同小可。他错认之下,以为苦智是要取自己xìng命,自然不肯就甘受死,当即先下手为强,就势突袭,奋起全力,双拳齐出,打中苦智胸口。
当时苦智便胸骨碎裂,气若游丝,内脏被震得重伤,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而火工头陀则趁着苦智被己重伤,众僧纷乱上前抢救的混乱之际逃出寺去。
苦智当晚,便因伤重无治,圆寂归天。但就当合寺悲戚之际,那火工头陀却又偷进寺中,将监管香积厨和平素与他有隙的五名僧人全部使重手打死。
少林方丈当时大怒,派出几十名高手四下追索,但寻遍了江南江北,却是丝毫不得踪迹,反被火工头陀连伤了几名高手。便是经此一劫,少林寺的武学竟尔中衰数十年。
尹治平推算时间,发现少林寺火工头陀之事发生时,便大约正是第一次华山论剑之时。当时候少林寺忙着追拿火工头陀,自是没空儿理会江湖上的事。后来少林因此中衰,第二次的华山论剑便也无人参与,在江湖中也变得十分低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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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内容不少摘抄了原文,其实只能算半章,晚上加更一章补过。
第七章 登门上脸
少室山的山势颇陡,但山道却是一长列宽大的石级,规模宏伟,工程着实不小。这是唐朝高宗皇帝为临幸少林寺时而命人开凿,共长八里。
尹治平骑着黑驴委折而上,只见对面山上五道瀑布飞珠溅玉,奔泻而下。顺着山道转过一个弯,遥见黄墙碧瓦,好大一座寺院。
少林寺的大门与重阳宫的大门有点儿类似,大门前都是有着一长排的台阶。尹治平略略一扫,与重阳宫大门前的台阶对比,只觉约摸也是一百零八级石阶。
少林寺以林为名,意为“深藏于少室山下密林中的寺院”,果然寺院周边,树木森森,林木茂密。尹治平策驴行到那一排石阶前,就近寻了棵手臂粗的树木,下了驴背,牵着黑驴的缰绳,将其缚在树干上。然后略整衣衫,扶了扶头上道冠,走到石阶前,拾级而上。
行上了那一百零八级台阶,尹治平但见少林寺的大门洞开,内里香烟缭绕,殿堂深深。
他上完台阶,才走前几步,忽然内里有知客僧瞧见,快步迎了出来,合什行礼道:“这位道长请了,不知前来敝寺,有何见教?”
尹治平稽首还了一礼,道:“在下全真教尹治平,向来久闻少林寺大名,一直未能得缘造访。今rì路经登封,特来上山拜会。”
知客僧闻得“全真教”三字,面sè不由得微微一变,随即又再重新打量了尹治平一眼,道:“原来是全真教的道长,请尹道长在此稍候,容小僧进去通禀。”说罢,又合什一礼,转身进寺而去。
尹治平道声“有劳。”也又稽首还了一礼。
目送着那知客僧的背影远去,尹治平转过身去,负手在后,打量少林寺周边的景sè。
“哪个是尹治平?”
约摸着有一刻钟功夫,忽然门内传出一声大喝,一条高大雄壮的人影,有如一只大毛熊一般从少林寺大门中直闯了出来。
尹治平闻声转身,瞧见从门中出来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大汉,生得人高马大,身躯雄壮。个头怕不有将近两米,一张黑膛脸,两只大眼睁得有如两颗鸡蛋。脸上虬髯浓密,挺立如针。尚还有些chūn寒料峭之rì,他却穿着件单衣,还敞着胸膛,露出胸前黑密的胸毛与坚实如铁的肌肉。
尹治平瞧他头有发髻,做俗家打扮,口气又有些冲,不禁略微皱眉,道:“我就是,不知这位朋友怎么称呼?”
大汉举手握拳,翘起大姆指指着自己,斜眼俯视着尹治平,“你家大爷冯云彪便是,江湖上人称‘铁虎’,你就是尹治平吗?”
尹治平不由眉头皱得更深,淡淡道:“这位冯朋友,咱们不认识罢?”
冯云彪大咧咧道:“是不认识。”
尹治平道:“那我杀过你爹?”
冯云彪怒道:“放屁,老子的老子活得好好的。”
尹治平再问道:“那我抢过你老婆?”
冯云彪大怒道:“大放臭屁,老子的婆娘也好生在家里,岂是你这臭道士能抢的?”
尹治平退后一步,挥掌在脸前扇了扇,道:“果然好臭的屁。”
冯云彪上前一步,大喝道:“你说什么?”
尹治平道:“我说,咱们既然素不相识,而我既没杀了你老子,又没抢了你老婆,怎么你好像跟我有仇?”
冯云彪道:“你是与我没有杀父之仇,也无夺妻之恨,但确实跟我有仇。”
尹治平奇道:“这却从何说起?”心中暗道:“难道是原本的尹志平那货招惹的仇人?”暗自思索,搜寻原本尹志平的记忆,却是毫无头绪。记忆中,根本就没有冯云彪这个人的丝毫印象。只有望向冯云彪,看他作答。
冯云彪握拳一拍胸膛,发出“嘭”地一声响,竟有些像金铁之声。好像他身子不是血肉之躯,而是铜铁浇铸而成。他一拍胸膛,颇为自豪地道:“因为你大爷我是少林寺弟子,你这全真教的欺上了我少林寺,那便是与我有仇。”
“你是少林寺的俗家弟子?”尹治平终于有些闹明白过来了。
冯云彪道:“不错,罗汉堂首座天刚禅师,便是我的授业恩师。”
“天刚?”尹治平心头默念了一遍,他记得书里罗汉堂的首座是无sè,但想及那是十来年后郭襄生rì时,这时想来无sè还未任罗汉堂的首座。书中最后在华山上时,杨过曾提起少林寺的方丈是天鸣,天刚既是天字辈的,当与天鸣方丈是同辈的师兄弟。
略想通了这关节,尹治平仍是心下奇怪地道:“这话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了?我对贵寺一向是很敬仰的,这次上山来,是诚心诚意地来拜山礼佛。不知冯兄为何说我是仗着全真教之名,来欺你少林寺?我想这中间,定是有什么误会罢?”
冯云彪一摆手道:“没什么误会的,你这一路而来,不是一路打过来,连败了许多高手吗?”
尹治平不由暗道:“这江湖上的消息,流传得倒是挺快。我人还没到少林寺,消息倒先传过来了。少林寺是老牌的名门正派,向来弟子众多,尤其俗家弟子不少,想来消息也是十分灵通的。尤其这是河南的地界,可说是少林寺的地盘儿,我入了河南后,一路而来,也是找人比武,打败了好几个高手,其中好像也有少林的俗家弟子。如此的话,少林寺没得到消息,反倒是不正常了。不过,我只是找人比武切磋,没想到却被他们误会成故意找碴儿挑事儿了。主要也是我这全真教的身份过于敏感,当世第一大派的弟子,找上了过气的第一大派,要是我,我也绝对会先往坏处想,以为对方这是登门上脸,故意寻麻烦来找优越感了。要把少林寺这以前的第一大派狠狠踩在脚下,让全真教坐稳当世第一大派的名头与位置。失策,失策啊,我事先还真没想到过这点!瞧来,今rì的事倒不好化解了。”
尹治平心中想罢,虽然知道可能解释不通,却还是向冯云彪解释了一句,“冯兄真是误会了,我这一路上找人比武,只是与人切磋较艺,好磨练自己的武艺,可没什么别的用意。对于贵寺,我真的只是前来拜会,并无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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