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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sè苍白如纸。
“好哇~~~金师傅,亏我玉满楼花了重金请你,没想到你堂堂一个老行尊,竟然作出如此下作之事,看以后还有哪家金店敢用你,我倒要看看,到时你的妻儿老少怎样饿死,哼!”一旁的陈昌“咬牙切齿”地骂道,好像自己遇人不淑,有眼无珠请了你这个品行败坏的师傅回来掌锤一般。
“老行尊”金师傅楞了一下,马上脸sè一白。
他听明白陈昌所说潜台词了,大意就是:你做了这么品格低下的事,以后没人敢再用你了,识相点,有什么事你一力扛下,到时你的家人我会替你照顾的。
“大胆!”崔刺史当堂就怒了,他为官多年,哪里没听出这里的弯弯道道,厉声喝道:“未经允许,再有人胡言乱语者,掌嘴。”
陈昌本想再暗示、威胁二句,闻言连忙噤声,因为他看到有一个官差手拿着木牌,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
“小~~小人金辉,拜见刺史大人。”金师傅战战兢兢地“啪”的一声跪了下来。
以前他工作在繁荣似锦的长安,天子脚下,觉得自己好像胜人一筹,这是他来到扬州后,整个人都给你一种莫名其妙的优越感,只不过大家以为他是手艺jīng湛,是“大师”级的脾气罢了。
现在一到了危急关头,摘去那些光环,他不过是一名快要入狱的疑犯,特别他做梦也没想到,这些官差这么快就会找到他的头上,以至还被当场拿了赃。
“老行尊”金师傅跪在地上,脸sè苍白,腿抖似糠,说话有点不利索,差点尿都出来了。
同样是首饰jīng湛的技师,怎么人比人,差别就那么大呢?崔刺史看了一旁淡定自若的刘远,再看看金师傅那熊样,心里暗暗感叹道:果然,一样米养出百样人,有时候气质、个xìng,真与手艺的jīng湛程度无关。
堂下的金师傅自报名字后,崔刺史并没有马质问他有关案情的事,反而很有深意看了他几眼,这让金师傅内心更受折磨,低下头,冷汗都滴到地上了。
饶是自己是一个大匠,在首饰行业也算是赫赫有名,可是一跳出首饰界,知道他的人就不多了,走到街让,士农工商,一个农家的腰杆都比他挺得更直,更别说那些高高在上的官家大老爷了。
崔刺史淡淡说道:“金辉,本官惜你一身手艺所学不易,若是他人指使,你受人钱银,只是奉命行事,可视作从犯,若你顽固不灵,你应知诬告反坐这条律令吧。”
自秦汉以来,诬告反坐一直出示在律法当中,晋律张斐《律注》:“诬告谋反者反坐。”北魏律:“诸告事不实;以其罪罪之。”,而《唐律·斗讼》诬告反坐条:“诸诬告人者,各反坐。”但是诬告品官使之受到除名处分的,判罪比反坐还要加重。
要是诬告刘远偷一只鸡、一只羊什么的,这样还好,最多就是自己赔出一只鸡或一只羊,可是像这种诬告竞争取对手,志在把竞争对手往死里整,连行业协会都把它给除名了,这“反坐”的效应,要说大,也大,要说小,也小,是大是小,全在乎审案者一心,不过在场的,就是用脚指头都可以想得出,崔刺史的判罚,绝对偏向刘远的。
开玩笑,在扬州,什么时候看到被告一直是站着听审的,而这个被告,没有功名在身,也没强亲悍戚撑腰,仅仅是一个小小的商人,或者说是匠师又或是刺史大人笑称的“半个读书人”,这份偏爱,己经是天大的厚爱了。
“大人,大人,小的招了,小的全招了~~~”金师傅一边磕头,一边大声叫道。
刺史大人说得对,他只是受人银钱,受东家指使行事,现在铁证如山,一看就是绝路,他可没有什么“士为知己者死”的觉悟,再说他跟陈昌也不是什么知己,有的,只是用钱银维系的宾主关系罢了,他知道如今这罪,距朝廷所定普通罪限最多流放三千里的法令尚有距离,不过以自己的身板,就是流放几百里己够要自己的小命了。
陈昌深知大势己去,一下子软瘫在地,面sè如灰地自言自语道:“完了,完了,全完了。。。。。。。〃
金师傅一招供,陈昌也没隐瞒,把事情的经过和发展一五一十地道了出来,很快,在场的人一下子明白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在金玉世家全面掘起之前,玉满楼可谓是一枝独秀,为扬州首饰行业的翘楚,可自金玉世家的前世掌柜袁光头去世后,就由刘远接手,刘远一接手,金玉世家就像一下子鸟枪换炮,又是宣传又是搞活动,不到几个月的时间,就一举力压玉满楼成为金水街、也是扬州的风头最猛的金店。
作来玉满楼的陈昌,自然心有不甘,经过一番思虑,就定了一条毒计,就是用计使金玉世家名誉扫地,在扬州混不下去,到那时,玉满楼自然就是扬州最好的金店。
其实让对手名誉扫地,最好就是收买对手的匠师,故意使坏,到时他就是有冤也是百口难辩,可是金玉世家只有几个买回来的奴隶弟子,就是这几个奴隶弟子也是新手,最多也就打打下手罢了,所有的首饰都是刘远一人亲手打造,此路不通之下,陈昌就想了一个更毒的计划,那就是让刘远在众目睽睽之下声名扫地,于是他就怂恿会首把今年聚会搞成比赛,为了计划的顺利实施,他托关系重金挖来了长安金至尊的“老行尊”金辉,挖他的主要原因是,他对掺铅、分辩假金银很有心得。
为了不暴露自己,他找了一个叫大强的混混去办事,一办完马上把送到外地,就是事发也没个对证,这计划算得上很完美的了。
成了,玉满楼重夺扬州首饰行业的霸主之位,就是输了,也能摘身事外,不受牵连,但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因为左手和右手的特xìng,刘远抓住唯一个自己没有注意的漏洞,一下子就把这个自己自认天衣无缝的计划摧毁得体无完肤。
事也,命也。
金师傅陈述完毕,众人先是吸了一口冷气,接着大骂陈昌可耻之处,也有人赞刘远心细如发,观察入微的,堂下的小娘看到刘远再一次化险为夷,全身而退,一时忍不住,眼晴都有点泪光闪闪了。
崔刺史也非常满意,自己连夜升堂审讯,一来搞个水落石出,二来也证明自己勤政爱民,断案如神,传出去,又有助自己的官声了。
“啪~~”的一声,崔刺史猛敲惊堂木:“肃静,现在本官宣判。。。。。。。。。。〃
133双喜临门
“哈哈哈。。。。。〃
“来来来,吃,少爷说了,明天放假一天。”
“喝,上好的天府香,多好的酒啊,我们这些做奴才的,能吃个饱饭就心满意足了,没想到,又是酒又是肉的,敞开肚皮任吃,好像做梦啊。”
“跟着少爷没错,就能过上好rì子。”
“对,今晚真是解气,你们看到了,那个玉满楼的陈昌最后那怂样,好像死了老子一样。”
“是啊,无论他出什么招,咱少爷都轻松接下,少爷真是威武。”
“玉满楼?以后还有玉满楼吗?”
。。。。。。。。
在金玉世家的后院内,一众奴隶、婢女齐齐围坐在一起,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快活得不行,原因很简单,人证、物证俱在,铁证如山,刺史大人又有心偏颇的情况下,金玉世家自然是大获全胜,刘远高兴之下,连夜叩开天府酒楼的门,好酒好菜一下子抬走了不少,赏给一众手下,大半夜的来个大聚餐,那一个真叫热闹。
幸亏金水街的一众同仁知道刘远挺讨刺史大人的欢心,刘远往rì的人缘挺好,大家对金玉世家大半夜搞庆祝什么的一只眼开,一只眼闭,也没人告它夜半扰民什么的。
奴隶坐在院子,做主人的,自然是坐在后厅里。
后厅里,小晴不时往炭炉里小心翼翼地放了几块上好的枫炭,小蝶则是不时把切得薄薄的羊肉片、青菜、豆腐等物放进上面那个热气腾腾的锅里,看似有点简陋,实则就是一个古代版的涮火锅了。
小娘小心捞起一块羊肉,放在酱里轻轻拨了一下,然后贴心地放在刘远的碗里:“师兄,你今天累了吧,多吃点。”
“好,不用老挟给我,你也吃。”刘远笑呵呵地说。
“一个晚上,把玉满楼那栋二层半的小楼拿到手,这可是金水街最大也是最好的店铺啊,再累也值了吧。”杜三娘说完,把一块又烫得又滑又嫩的羊肉放入口内,轻轻嚼了几下,忍不住说道:“刘远,你的鬼主意真多,没想到这样吃饭,又有新意又好吃。”
小娘还有一点不愤地说:“这还值?我们金玉世家差点让他们给害惨了,没把他砍头己经很便宜他们了。”
崔刺史根据诬告反坐的法令,把陈昌、金辉、还有那周有财、孙多田等人或是判流放或是二到五年的刑期,而如果他们诬告刘远的yīn谋得逞,刘远的金玉满堂就会查封,相反,诬告失败,玉满楼被官府查封,可惜,里面的万贯财产没金玉世家的份,全收归国库,鉴于金玉世家是受害者,刘远破案有功,崔刺史又有心助刘远,当场承诺,清点完毕,那玉满楼的地契将会交给刘远。
玉满楼的地契?
那一瞬间,刘远差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除着扬州越来越繁华,过往商客越来越多,金水街可以说是一店难求,很多人都想分一杯羹,就上个月,就有三间经营不太好的金店易手了,听说光是转让费就高达上百两,引起不少人的眼红,玉满楼的规模最大,位置最好,价值都不好估算了,现在崔刺史做了一个顺水人情判给刘远。
这里又是一份很大的人情。
刘远微微一笑,有点遣憾地说:“我们得了玉满楼,也算不错的结果了,我可惜的不是陈昌没被砍头,而是让章成器那只老狐狸给跑了。”
“也对,他做那首饰协会的会首,权限挺大。”杜三娘点点头说:“他和陈昌是甥舅的关系,没想到这次他竟然没有参与其中。”
“他肯定知情,不过故意把自己摘身事外而己,其实他一直不着痕迹地帮陈昌,真是人老jīng,鬼老灵,这样都让他嗅到危险。”刘远摇了摇头,有点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