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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狼吃食。无外乎撕咬吞噬。但你也应该见过。一群蚂蚁是如何把一只伤虎给吃掉的。”
“他们会钻入他的伤口。一点点啃噬。密密麻麻。在皮肉之中钻孔。钻入到老虎身体的内部。将老虎吃成一个空架子。”
“想死确实很简单。但你觉得我会一刀给你个痛快。不免你说。某家这位贤弟。出身东京皇城司。对刑讯一道还算有点研究。求死容易。求生也不难。但你放心。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庞万春闻言。心里顿时凉了半截。不是因为苏牧的吓唬。而是因为他真的见过苏牧所说的蚂蚁吃老虎。
苏牧轻轻抬起手來。杨红莲便递过來一个西瓜大的罐子。苏牧轻轻撩开罐子上面的湿布。三五只淡黄色。通体近乎透明的小蚂蚁便爬了出來。
“钻心蚁。他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庞万春是万万洠氲健K漳粮崭账低辍U娴木痛怕煲稀6一故亲钗荻镜淖晷囊稀
这种蚂蚁最是毒辣。牙口上带着剧毒。被咬之后会痛入骨髓。全身溃烂。乃是南方密林之中最让人恐惧的一种毒蚁。
更让庞万春感到惊怕的是。苏牧似乎早就准备好这段说辞。为了这段说辞。还准备好了钻心蚁。也就是说。他早已笃定。自己一定会落入他的手中。
苏牧也不看脸色大变的庞万春。他只是用一根小树枝挑逗那几只小蚂蚁。待得小蚂蚁爬上树枝后。他才停止了动作。
高慕侠嘿嘿一笑。取出一个小瓶子。拔出木塞來。一股浓浓的甜味便弥散开來。苏牧怀里那罐子竟然想起沙沙沙的骇人声音。那些钻心蚁已经陷入狂暴了。
高慕侠将蜜汁都涂到了庞万春的鼻孔和耳朵眼睛等要害之处。苏牧仍旧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身后的陆青花等人已经牙根发酸。
“呐。我这个人很讲道理。你我各为其主。我敬你是条汉子。但事情关系到数以百万计的老百姓。我也只能做一回恶人。你可不要怪我。做鬼了记得放过我。”
“当然了。如果你要怪我。其实我也不是很在乎。因为我不信鬼神。”
“呵。”苏牧说完。也不再拷问庞万春。那小树枝微微倾斜。三五只钻心蚁便爬到了庞万春的脸上。
庞万春面色苍白如纸。他能够感受到钻心蚁的腿脚在移动。能够感受到钻心蚁的触角在不断扫描。他的脑海里全是自己满身都是蚂蚁。钻心蚁在他的耳口鼻眼。在身上任何有洞的地方钻进钻出的恐怖画面。
眼看着钻心蚁越來越快。就要钻入他的鼻孔和眼睛。他终于流下了惊恐而愤怒的眼泪。
“快赶走。我招。我招。”
苏牧仿佛就等着这句话。一挥手。便将那几只蚂蚁给扫了下去。高慕侠细心地将那几个蚂蚁又收到树枝上。放进了罐子里。就好像那是他最珍贵的宝贝一般。
“火药库就藏在新工坊的丙字间后面。厉天闰和方杰已经埋伏妥当。就等着你们上钩。”
苏牧眉头一皱。洠氲椒狡叻鹁尤蝗绱梭贫ㄗ约夯醽怼A魈烊蚝头浇芰皆泵徒汲龆恕
“他们统共有多少人。都是些什么兵种。”燕青对圣公军的了解不亚于柴进。当即问道。
“厉天闰带的是天字营的精锐。不足百人。方杰有些托大。只带了几个贴身的死士。原本工坊的守军出身赤眉营。都是黑甲军的悍卒。大概在一百左右。”
越是忠心之人。一旦心防失守。叛变就越是彻底。庞万春也不像当了**立牌坊。被嫖了就是被嫖了。不可能有只被嫖了一半的说法。所以一股脑就将内情都倒了出來。
时间紧迫。苏牧和高慕侠燕青又问了几个关键问睿6笏漳劣治柿思父鋈萌嗣蛔磐纺缘奈暑}。这才将庞万春给打昏了。捆绑起來。塞住嘴巴。丢在了营房里。
“放火这种事。一个人就足够了。为难的是厉天闰和方杰…”燕青轻声分析道。
“放火确实简单。却是最危险。再者。他们必定会警戒得水泄不通。想要进去放火。就需要引开外围的厉天闰和方杰…”高慕侠补充着。
苏牧沉思了片刻。当即决定道:“这样。你们负责吸引厉天闰的兵力。我进去放火。毕竟对于这些东西。还是我最熟悉。”
此言一出。陆青花和杨红莲的眼中顿时涌出担忧來。要知道那仓库里都是火药桶。虽然苏牧说得轻巧。可进去点火绝对是九死一生的。
“不就点个火嘛。熟不熟悉还不是一个卵样。就你这身手。进不进得去还是个问睿B燮鹕矸āK宜当任仪俊!毖嗲鄾'好气地白了苏牧一眼。见得苏牧投來感激的眼神。连忙又解释道。
“别自作多情。我是看不上你的身手。再说了。厉天闰和方杰对你恨之入骨。还有谁比你更能吸引他们。”
燕青的话有理有据。无论如何看。应该都是最佳的分配方式。可苏牧却摇了摇头。
“不。这些东西都是我一手造出來的。如果不能亲手毁去。我一辈子都只是个叛徒。”
燕青和高慕侠等人虽然想继续反驳。却真的反驳不出口。因为苏牧的提议。关系到他以后在朝廷的立身根本。如果大家真的为他好。那便是无可辩驳的。
当然了。他们被苏牧的情绪所感染。却忘记了一个前提。那就是他必须活着出來。
如果死在里面了。就算解除了朝廷和百姓对他的误解。又有何意义。
见大家不再反对。苏牧便站了起來。朝杨红莲和陆青花微笑点头。见得二女神情低迷。又不顾诸人在场。分别与她们紧紧相拥了一番。
安茹亲王來自于遥远的西方。看着苏牧与她们拥抱。感受特别的真切。而燕青等人都是洒脱汉子。自然也不会说什么。
苏牧又用英语跟安茹亲王交代了些什么。这才环视众人一圈。沉声道:“开始吧。”
高慕侠点了点头。诸人分别走出营房來。前者朝阴影处挥了挥手。三十多名皇城司的精锐暗察子陡然闪出。刀剑弓弩衣甲。武装到了牙齿。
苏牧望着四周的黑暗。看着前方那座工坊。暗自紧握双拳。抽出长短双刀來。高慕侠长刀一指。诸豪杰便如鬼影一般。在夜色笼罩的营区之中穿梭。
此时营区的某处营房之中。方杰早已在亲兵的帮助下。将火红色的全身重甲都穿戴整齐。这身步人甲由一千八百多甲叶缝制组合而成。重达六十余斤。加上那六十余斤的方天画戟。方杰真真是动了真格了。
他将兜鍪戴上。那盔缨如血。急欲绽放。方杰走出了营房。
第一百九十九章 忿怒金刚
纵观历朝历代。军中禁酒似乎已经成了铁律。但军旅生活毕竟枯燥。唐朝军神李靖素以治军严谨著称于世。连他都对禁酒一事睁眼闭眼。可见军中禁酒之难。
而大焱应该是有史以來政治人文环境最为宽松的一个朝代。注重以文治国。士大夫和文人的地位空前之高。官家仁厚容忍。文风鼎盛而武事不举。以致于军队腐朽不堪。连军营的晚餐。每个军士竟然还能分到一小壶酒。
厉天闰从來不会亏待手下的弟兄。他行事极为张扬跋扈。甚至欺男霸女。横行于世。可仍旧有一堆死忠追随于他。就是因为他出身草莽。与弟兄们有福同享的寨主作风。
赤眉营的一百多守军都归方杰统领。厉天闰自然不会越矩指挥。但他手下那数十精锐。早已发散到了工坊四周各个要紧据点。
人都说酒壮怂人胆。但厉天闰和他的手下都是贼胆包天的狠角色。自然不需要壮胆。但他们却需要喝酒。因为喝了酒之后。他们会变得更加的凶残麻木。
新工坊建立在原料仓的基础之上。而原料仓则是杭州城先前囤粮所用的常平仓。若全部交给厉天闰手底下那几十个人。显然是看不过來的。
方杰虽然姗姗來迟。而后又钻入营房之中睡大觉。但对工坊的防务也不敢掉以轻心。让守军仍旧各行其是。如此才堪堪填补了防御上的空缺。
这也要怪方七佛玩的一手好心计。如果重兵把守。必定会引人怀疑。他便反其道而行之。营区洠в刑喾烙9首鞑簧豕匦牡淖颂U饩褪谴笠谑械牡览砹恕
工坊在营区的包围之中。想要到达工坊。就必须先进入赤眉营。所以工坊也洠в辛砩枵ぁV慌闪耸付友猜弑4┎遄帕寡彩印
厉天闰自然是睡不下的。送走了常威之后。倒有点想念家里的李曼妙了。
常威是最先追随厉天闰的元老人物。为人谨慎稳重。颇为老成可靠。
他从厉天闰的营房出來。摸出一只酒囊來。舔了舔舌头。却又将酒囊塞了回去。
懂得克制自己的男人是很可怕的。巡视的卫兵们见得常威过來。也紧闭口鼻。生怕被这位小统领嗅闻到酒味。
常威也只当看不见。走到工坊后面的一处哨点。心里却陡然警觉起來。因为这里太安静了。
工坊设在赤眉营之中。闲杂人等根本就进不來。军营入夜之后严禁喧哗。寂静无声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可这种安静完全不同。周遭的火盆噼噼啪啪地烧着。使得这份安静更加的阴森。仿佛空气之中飘荡着一股死气。
“锵。”
常威倏然拔出腰刀。他这柄刀乃当年厉天闰占山为王之时。从一名山大王的手里头夺來的。因为常威是头功。便赐给了常威当配刀。
这刀厚背窄刃。沉重非常。不说削铁如泥。也称得上一柄利器。常威有了这刀。便是如虎添翼。
他从火盆里抽出一根火把來。捉起刀便往前走。他是个谨小慎微的性子。走起來步步为营。颇有如履薄冰的感觉。
空气之中慢慢弥散出一股甜腻的血腥味。他的心跳也加速起來。火把的微光在前头不断开拓着黑暗的世界。在火光的尽头。出现了一根灭掉的火把。而后便是据守此处哨点的两名弟兄。。的尸首。
“小猴。林啊大。”常威心头大惊。快步上前。两人的心窝处仍旧流着温热的鲜血。显然行凶的刺客并未走远。
常威的后背毛孔全部收缩。鸡皮疙瘩一阵阵骚动起來。便似有千万蚂蚁在爬。汗毛倒立起來。如同受惊的刺猬。
他下意识便往身后挥出一刀。
“铛。”
一串火星子四处溅射。常威户口崩裂。整条手臂都发麻。与偷袭者硬拼一刀的结果。竟然是他被逼退出去。连滚了一丈有余才停下來。
“这该是多大的蛮力。”常威心头大骇。他在厉天闰麾下撑得上第一力士。一百斤的石锁当球來玩儿。洠氲骄谷槐蝗艘坏杜寐卮蚬觥
待得他抬起头來。却见得前方黑幢幢好大一条巨汉。小铁塔一般立着。手里一根哨棒又粗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