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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鼎急忙说道:“他们在哪里?带我去。”
夏可舞茫然的说道:“在相思河畔!”
刘鼎跺跺脚,向着相思河畔走去。
兴桥栅附近,有条小河,乃是汝水的小支流。这条河流其实不怎么长,水流也不怎么大,但是这条小河流,却有一个非常好听的名字,叫做相思河。两岸栽种着大量的柳树,盛夏之际,绿柳成荫,很是受人欢迎。
在偌大的蔡州地区,这里可能是唯一一个幸存的柳树林了。
他们急匆匆的来到相思河畔,只看到在柳荫的下面,艾飞雨坐在轮椅上,面对着相思河。萧致婉站在轮椅的边上,同样面对着相思河。两人静静的靠在那里,没有发出丝毫的声音。这时候正是六月,柳叶茂盛,绿荫中有知了的叫声,但是两人却恍若未觉。
刘鼎和夏可舞面面相觑,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这时候展现在他们眼前的,就如同是一幅画,一幅美丽无比的图画。
艾飞雨和萧致婉两个,就像是两个久违的情人,终于有机会再次见面,永远都无法分开了。
正文第495章路(2)
相思河畔,艾飞雨静静的坐在轮椅上,倾听着河水的潺潺流动,萧致婉静静的站在他的身边,时不时的伸手整理着他的衣衫,如同是温柔的妻子,为丈夫整理行装。绿树成荫,夏蝉鸣叫,将河边装点得好像是图画一样。对于身后的来人,两人恍若未觉,只是静静的依靠在一起,享受这种难得的安详和宁静。
刘鼎等人站在树荫的后面,面面相觑,却又止步不前。
他们不愿意打扰这一刻的安详和宁静。
朱有泪明显有些迟的说道:“我们这样子……是不是有点大煞风景?”
李怡禾点头说道:“是。”
尽管明知道是大煞风景,明知道前面的两人,都知道他们在背后悄悄的偷窥,可是,大家都不愿意离开。
他们愿意看到这一切,愿意看到艾飞雨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消灭了淮西军以后,鹰扬军的每个高层,都最怕听到一个噩耗,那就是艾飞雨走了。
从孙慈和卢舜杰的秘密报告来看,艾飞雨的生命,已经所剩不多,支撑他活下来信念,就是干净彻底的消灭淮西军。现在,这个目标已经达成,支撑他活下去的信念,也就消失了。他们都非常担心,艾飞雨随时都会弃他们而去。眼前的这个场景,他们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看到了。
直到萧致婉捋了捋额头上的秀发,伸出手掌,等待空中的一片柳叶落下。天色也逐渐的转暗,仿佛要下雨了。两人亲密的身影,才渐渐地分开。这是让后面的人走上去的信号。
刘鼎慢慢地走过去。故意加重了脚步。
萧致婉没有回头。艾飞雨也没有回头。
刘鼎来到两人地身后。沉声说道:“飞雨。要下雨了。回去吧。”
艾飞雨地神色有些古怪。似乎有些依依不舍地说道:“大人。我……再坐一会儿。”
刘鼎看看萧致婉。阴沉地说道:“把她带走。”
夏可舞上来。将萧致婉带走。
萧致婉默默地转过身去,跟着夏可舞走了。
艾飞雨的身体,忽然从轮椅上滑落下来,就如同是一下子失去了支撑,整个人都完全瘫痪在轮椅中。站在不远处的顺治小和尚,急忙走过来,将艾飞雨的身体搀扶起来。本来艾飞雨的身体,由于病痛地折磨,早已经是皮包骨,体重是非常轻的,可是这时候,顺治小和尚却觉得,他地体重,好像突然增加了很多。
刘鼎当然看出一丝丝的不对来了,弯下腰来,关切的说道:“飞雨……”
艾飞雨艰难的喘息着,吃力的说道:“大人,我……”
刘鼎已经觉察到艾飞雨的神色有异常,于是缓缓地说道:“飞雨,你如果有话要说,可以慢慢的说,不用着急。”
艾飞雨沉默片刻,才有点忐忑不安地说道:“我……是不是很无能?”
刘鼎诧异的说道:“不!当然不是!你怎么这么说?”
艾飞雨晦涩地说道:“我……原本不想见她的……但是……我终于还是见她了……”
刘鼎语调轻松地说道:“这算什么无能?不就是见个面吗?秦宗权想见我,我还不是一样去见他了?”
艾飞雨艰涩的说道:“那是不同的……大人,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刘鼎点点头,轻柔的说道:“你说。”
艾飞雨的嘴唇,轻轻的颤动着,仿佛是不受控制的说道:“放了她……”
刘鼎颇有些意外,沉声说道:“飞雨!”
艾飞雨低着头,好像没有面对刘鼎的胆量,深陷的眼睛,其实什么都看不到,可是他却将眼睛埋在自己的胸间,用很低的声音,自言自语的说道:“我……知道……我很傻……可是……我愿意感觉到她在我的身旁……”
刘鼎皱眉说道:“飞雨,她伤害你这么深,你难道不想报仇雪恨吗?”
艾飞雨摇头说道:“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刘鼎沉默片刻,缓缓的说道:“你不恨她?”
艾飞雨苦涩的说道:“曾经恨过……但是现在……我不恨了……”
刘鼎思索片刻,沉声说道:“飞雨,我尊重你的意见,但是,这个女人心机很深,她刚才对你的关心,极有可能是装出来的,你不会上她的当吧?”
艾飞雨摇摇头,还是不敢面对刘鼎的目光,低声的说道:“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真的……真的不想让她就这样死了……我……我……”
刘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神态轻松起来,淡然说道说道:“当然,如果你坚持,我肯定会尊重你的意思。”
艾飞雨无力的依靠在轮椅上,神情显得有些寂寞,又有些懊恼,更有些羞于见人,晦涩的说道:“……我……是不是真的很傻……我居然饶恕她……”
刘鼎沉静的说道:“不!你不傻!你是……太仁慈了。”
艾飞雨沉默片刻,忽然有说道:“我这样做……兄弟们会笑话我吗?”
刘鼎不假思索的说道:“当然不会。”
艾飞雨狐的说道:“真的不会吗?他们不会觉得我是因为她的美色……”
刘鼎摇头说道:“真的不会。”
顿了顿,又说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又算得了什么?我刘鼎不也是被别人天天在背后指指点点么?大丈夫做事,行得正,站得直,不用在乎别人是怎么想的!其实萧致婉和我们鹰扬军倒是没有什么过节,鹰扬军和淮西军的仇恨,只能算到秦宗权的头上。
是她将你害成这个样子,我们也不会这么痛恨她,要饶恕她,兄弟们当然不会说什么的。”
艾飞雨显得颇为害羞的样子,低声的说道:“我……不好意思告诉大家……”
刘鼎微微一笑,果断地说道:“这个你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艾飞雨那种局促的样子,竟然像是初恋的少年。
刘鼎无意中似乎竟然感觉到一丝丝妒忌的味道。
当然,这种微弱的妒忌味道,很快就消失了。
艾飞雨又说道:“他们都在后面……我不好意思见到他们……”
刘鼎点头说道:“我去帮你办妥此事。”
艾飞雨抬起头来,语调低沉地说道:“大人,我……我真的感激你……”
刘鼎哈哈一笑,微笑着说道:“其实,你地担心是多余的,兄弟们最愿意看到的,乃是你的笑脸。只要你能够经常出现在大家的眼前,为他们排忧解难,他们高兴都来不及呢!”
艾飞雨哽咽地说道:“谢谢!”
刘鼎点点头,让顺治小和尚继续照顾艾飞雨,自己回到萧致婉的身边,冷冷地说道:“你跟我来。”
夏可舞和藏勒昭等人互相对望一眼,都觉得甚为诧异,听大人的口气,好像中间有了什么变故,对萧致婉的恨意,好像也没有那么明显了。令狐翼也好奇的看看河畔的艾飞雨,又看看萧致婉,一下子好像还无法反应过来。
朱有泪和李怡禾也相互打着眼色,朱有泪的眼神,十分地古怪,一会儿看看萧致婉,一会儿又看看艾飞雨,最后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频频点头,好像窥探到了不可告人地秘密一样。无意中被李怡禾一瞪眼,才悄悄的收了回去。
萧致婉跟在刘鼎地后面,一声不吭,既没有感觉到特别的害怕,也没有感觉到特别地高兴,至于悲伤的神色,好像也没有出现过。从她出现在鹰扬军的视线以后,她更像是一具美丽的行尸走肉,冷漠而平淡的面对眼前的一切。
一行人回到指挥所。
指挥所的旁边,是个小客厅,是刘鼎专用会客的地方。客厅的面积不大,中间只有一张圆桌,旁边是四张椅子,旁边摆着几盆装饰用的石榴花。萧致婉穿着黑色的长裙,和客厅的颜色格格不入,倒有些未亡人的感觉。
刘鼎随意的说道:“坐下来!”
萧致婉默默的坐下。
夏可舞和藏勒昭都站在门外。
朱有泪和李怡禾也闪闪缩缩的,躲藏在旁边,窃窃私语。
刘鼎忽然发现,这两人的关系,怎么如此的亲密?他们可是两个大男人啊!
难道……
别,赶紧给这两个家伙找两个女人分别看管为上!
要是等到他们犯错误,那就完了。
刘鼎摆摆手,对外面说道:“夏可舞留下,其余的人,都退去吧!”
藏勒昭等人随即转身离开。
朱有泪却显得十分惋惜,好像还想听听刘鼎到底要和萧致婉说些什么,最终还是被李怡禾拉着走了。
李怡禾毕竟有武功在身,力气要比朱有泪大,只要一用力,任凭朱有泪怎么使劲,都好像被扯风筝一样的扯走了。朱有泪每次被李怡禾暴力拉走,都想发作,但是看到李怡禾凶恶的眼神,又无奈的摇摇头,垂头丧气的放弃了反抗的念头。
刘鼎看了萧致婉一眼,冷冷的说道:“你为什么不说话?”
萧致婉低着头,漠然的说道:“有罪之人,不敢擅自开口。”
刘鼎冷冷的说道:“我知道,你又成功的蒙骗了艾飞雨。”
萧致婉鼻子里轻轻的哼了哼,没有说话,但是脸上的神色,却明显有些不屑。
刘鼎冷冷的说道:“难道不是吗?”
萧致婉终于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