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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天王、孟绝海都只有一腔的武勇,霍存却是有勇有谋,刘鼎认为,将霍存和监门军放在朝邑,能够在一定程度上遏制突厥人随意渡河。只要朝邑控制在鹰扬军的手中,突厥人就不敢肆意胡来。在霍存的带领下,监门军夜以继日的修筑朝邑的防御工事,储备粮食,准备和突厥人展开长期的战争。
同时,张家兄弟带领旅贲军南下,进驻蓝田一带,威逼金州和商州。李茂贞带领神策军逃出了长安以后,在寒冷天气下逃入金州,人员损失超过三分之二。李茂贞最后成功的逃回了金州,夺取了金商都防指挥使的位置,随即受到山南西道节度使杨守亮的打压,两人关系紧张,一触即发。
至于其他一系列的人事调整,也都在紧锣密鼓的进行。在潼关到洛阳的道路上,鹰扬军后勤部门的板车、拖车、骡车、牛车,连绵不断,将大量的粮食和物资送入关中。由于修建了水泥硬底路,使得这条道路的运输能力,比以前至少提升了五十倍。
得知突厥人突然从骊山撤退,长安周边的势力,都一时间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能静观其变。党项人和回鹘人都暗中狐,不知道突厥人在搞什么鬼。本来他们是指望突厥人大闹关中的,等待双方两败俱伤,又或者是同归于尽的时候,悄然南下分一杯羹。
只可惜,突厥人居然不声不响的走了,让党项人和回鹘人的计划,陡然落空。党项人和回鹘人都是暗自纳闷,猜测突厥人到底为什么撤退。难道是又吃了鹰扬军的亏?如果真的是那样,那就太可惜了。这说明,鹰扬军的确是不能轻易挑战的,没有足够的利益,自己犯不着为朱玟出头。
于是,党项人和回鹘人,都驻扎在州、宁州,按兵不动,坐待局势的变化。他们吃朱玟的,住朱玟的,用朱玟的,任凭朱玟无论怎么劝说,都劝告朱玟不要轻举妄动,要看清楚形势。朱玟到最后终于醒悟过来了,原来自己请了两个白眼狼前来助阵,白吃白喝还要玩女人,心里那个郁闷,真是别提了,甚至萌生了向刘鼎自首的念头。
在表面的平静之下,鹰扬军又通过一切可能的办法,搜集和购买战马。关中长期激战,散落的马匹还是有一些的,经过不懈的努力,鹰扬军的战马数量,又增加了不少。此外,和游牧民族某些部落的联系,也取得了进展,某些见钱眼开的部落,暗中同意,只要条件允许,他们可以暗中为鹰扬军提供部分战马。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在对鹰扬军全军的新年祝福上,刘鼎自信的说道。
正文第520章原来如此(2)
京畿道,歧州,凤翔府。(…》
年初三的早上,天寒地冻的,没有雪,云层很低,天地间都是灰蒙蒙的一片。这样的天气已经持续了好几天的时间,有经验的老人都说,这种天气不是好兆头,预示着凤翔府可能要生什么大事了。
凤翔府的城门紧闭,城头上的凤翔军士兵,都缩着双手,盯着外面空旷的原野。凤翔军的军旗,都被冻得好像是粘在了旗杆上。没有风,旗帜耷拉在旗杆上一动不动。由于天气寒冷,城头上还留有一层薄薄的寒霜,城垛的中间还能隐约看到冰花。
外面的原野,静悄悄的,看不到什么人。在这么寒冷的天气里,没有必要是不会出门的。现在又是新年,民众们都窝在自己的屋子里,等待着太阳的出来。
同时,躲藏在家中,也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这几天,凤翔府的气氛不太对,大家都在担心,可不要出什么大事才好。
以往过年的时候,李昌符都会留在凤翔府,和家人团聚,即使不能留在凤翔府,也会派遣亲信人员回到凤翔府操办新年,邀请民众庆祝,做些吟诗作对的风雅韵事。这个习惯多年都没有改变,倒也给自己留下了不少的诗篇,只是偏偏今年出现了意外。过年凤翔府没有收到李昌符的音讯,新年期间也没有李昌符的亲信到来操办新年,于是,凤翔府的人就在猜测,李昌符是不是已经出事了。
李昌符不在凤翔府,现在城内主要是他的堂弟李昌平和其余几个官员在处理。他们对于李昌符失去音讯,同样显得非常的不安。他们已经派出不少斥候打探李昌符的下落,但是派出去的斥候,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也不知道到底是生了什么事。更要命的是,李昌符自己也没有派人回来报个信,更是令人担忧。
为了安全起见,李昌平宣布凤翔府进入高级警戒状态,城门只在白天的时候开启,如果现什么意外的情况,马上紧闭城门。到后来,干脆下令紧闭城门,任何人不得进出,以免生意外。凤翔府的民众受惯了李家地刻薄对待,已经习惯了逆来顺受,倒没有什么意见。
中午时分,从凤翔府的西边来了一队骑兵,人数大约在两三千人左右,都穿着深蓝色的军服,外面套着暗灰色的盔甲,马蹄上都包着厚厚的棉花用来保暖。他们大模大样的来到凤翔府的城下,惑的打量着古老的凤翔府,却什么话都没有说。他们给人的感觉,应该是第一次看到凤翔府地城墙。
凤翔军顿时警惕起来。城头上地凤翔军军官大声喝问:“你们是什么人?”
有个骑兵军官有些茫然地回答:“我们是从凉州过来地。麻烦通报李昌符李大人一声。”
听说是西凉来人。凤翔军军官急忙通报李昌平。
城头上地凤翔军。听说城下出现地骑兵乃是来自凉州。都暗暗惊讶。不少人都从城垛地背后探出脑袋看个究竟。暗道原来这些骑兵就是著名地西凉铁骑。尽管西凉铁骑从来没有在中原出现过。凤翔军也没有人见过真正地西凉铁骑。但是在归义军打败吐蕃人地时候。西凉铁骑地战斗力是非常强悍地。故此名声在外。
李昌平上得城楼来。仔细地往下面看看。没有现什么破绽。其实他没有见过真正地西凉铁骑。也没有见过归义军地制服。却也没有公开表示怀。这些骑兵地确好像是赶了很长地道路。颇有些疲惫。从凉州到凤翔府。万水千山。地确不容易。只是。他们到底是为什么而来呢?
李昌平于是说道:“你们为何事而来?”
下面有骑兵军官回答:“不是你们李大人请我们来地吗?”
李昌平皱皱眉头。
李昌符请他们来的?
自己怎么从来没有听李昌符提起过?
凉州节度使张淮深,乃是归义军领张义潮的长子,李昌平是见过张淮深地画像的,但是下面地骑兵军官,明显不是张淮深。再说,凉州节度使不可能亲自出现在这里。那么,他们到底是张淮深的什么人,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呢?
李昌平有些为难地说道:“李大人不在城中……”
话音未落,下面的骑兵军官就骂开了:“什么?李昌符不在城内?操你娘的!放老子的风筝么?把老子从大老远的叫到关中来,想找死吗?消遣老子来着!”
带头的骑兵军官忽然抬高声音,朝城头上大声骂道:“李昌符去了哪里?他娘的!他请我们来到凤翔,说是要吃好玩好,有金钱有女人,咱们兴匆匆的赶来,你却他娘的让我们吃闭门羹啊……”
他倒是不客气,不但直接呼唤李昌符的名字,还将李昌符的亲人,几乎都问候了一遍。城头上的凤翔军都盯着他,但是他毫不在乎,照样骂骂咧咧的。有些人悄悄的看着李昌平的脸色,看要不要给对方一点教训,结果现李昌平一点都没有动手的意思。
原来,对方骂得激烈,李昌平倒是相信了几分。他知道归义军虽然是汉人,祖先都来自中原,但是因为在吐蕃人的统治下生活了近百年的时间,又经常和回鹘、羌、温末等族混居在一起,所以显得十
野,这时候大骂出口更是一点都不意外。他急忙说:符大人的确不在城中,还请各位朋友息怒……”
下面的骑兵越愤怒,口口声声都在问候李昌符的亲属,李昌平本人自然也在其中,那带头的骑兵军官,更是直接称呼李昌平为“老头”,左一个“老头”,又一个“老头”,显然根本没有将李昌平放在眼里。李昌平倒是原谅这些西凉人性子粗野,不通礼貌,毕竟,在大多数人的心目中,现在的河西走廊,就是蛮荒之地,作为龙兴之地的关中,自然而然的比对方高出一截。
却又有西凉铁骑军官向后面通报,显然在这个骑兵军官的后面,还有更有身份的人。果然,片刻之后,在西凉铁骑的后面,来了一个阴沉着脸的年轻人,大约二十多岁,身材修长,脸庞俊秀,身上的穿着非常华贵,不自觉地透着一股高高在上的味道。只是,他脸色冰冷,眼神冷漠,对眼前的一切,仿佛都视若无睹。
李昌平自然看到了对方,情不自禁的觉得有点紧张,凭他的直觉,就察觉这个年轻人不好招惹。他在凤翔府负责迎来送往,也认识了不少的人物,但是想来想去,居然没有哪个年轻人,有眼下这个青年人的气质。若不是对方实在是冰冷高傲了一下,着实是个完美的人物。
“这位是……”李昌平努力镇定心神,试探着说道。
“老头,你叫什么名字?李昌符不在,就叫你们管事的出来!这件事不能这样没完!我们跑了这么远的路,不能就这样就不声不响地回去了!”下面的骑兵军官厉声骂道。
“鄙人李昌平,乃是李昌符李大人的堂弟,不知道这位大哥如何称呼?”李昌平陪着笑脸说道。
“我叫石斑鱼!你是李昌符地亲戚?好!这件事就你负责了!你说吧!咱们千里迢迢从西边赶来,结果却被耍了,请我们来的人不知道滚到了哪里,弄个亲戚出来接待就算了!把我们当做土匪一样看待么?咱们西凉铁骑纵横河西走廊,还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窝囊气!就是吐蕃赞普见到咱们,也得客客气气的请我们落座让茶,到了你们凤翔……老头,你说,要怎么解决?”那个骑兵军官一脸地匪气,说话嗓门很大,非常符合李昌平印象里野人的形象。
李昌平连忙行礼:“原来是石将军!鄙人失敬了!”
石斑鱼阴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