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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
有人大叫起来。声音微微有些发颤。
“舒州水军!”
有人惊叫起来,下意识的拉起船帆。
他们每个人都看到了,在斗舰和楼船地上面,都飘荡着血红色的旗帜,上面有双剑交叉图案!
那是鹰扬军的旗帜!
鹰扬军,刘鼎!
几乎是不假思索的,三艘哨船急忙向下流驶去,向镇海军指挥使鲍泽焕通报这个最可怕的消息。
在金陵城的外面,集中了镇海军水军的全部主力,为了配合节度使周宝的计划,他们封锁了金陵城的江边出口,想要将金陵城活活的困死。金陵城内的裴府和刁,都只能看着镇海军水军在江面上肆虐,将金陵府包围的严严实实的,没有丝毫的办法。裴府和刁派出来的谈判代表,都被鲍泽焕毫不犹豫的挡了回去。他要将金陵城彻底的封锁,将其变成一座名副其实的死城!
然而,表面风光的镇海军水军,也有一个巨大的隐忧,那就是来自长江上游的水军威胁。彭蠡湖水军受到了严重的打击,暂时是没有能力主动出击了,只有舒州的鹰扬军水军最具有威胁性。因此,镇海军水军非常留意舒州水军的动静,可是他们还是晚了一步,直到舒州水军蓦然出现,他们才知道对方的行动,舒州水军故意选择在暴风雨来临的日子发动攻击,显然是要打镇海军水军一个措手不及。
原本平静的江水,因为大量战船的出现,变得涌动激荡起来。战船之间的距离非常近,如同是顺流而下的一堵墙,要将面前的一切羁绊都全部冲开。船头劈开的浪花,形成一圈圈的涟漪,相互不断的碰撞,激荡起浑浊的浪花。本来就发黄的江水,现在显得更加的浑浊,蕴含着无边的力量。在血红色的鹰扬军旗帜下,舒州水军的官兵们,肃然站立,严阵以待。
轰隆隆……
蓦然间,一道耀眼的雷电,划破了江面的阴霾,将周围的一切都映照得雪白透亮,连被激荡起来的浑浊浪花,在这瞬间也变得晶莹透亮。在雷电的火光中,鹰扬军的双剑交叉图案旗帜,如同是张牙舞爪的死神,肆无忌惮的向前面的敌人展示着自己的武力。在血红色的旗帜下面,是严阵以待的大型弩机,所有的弩箭,都已经埋藏在深深的箭槽里面。经过改良的投石机,也做好了投弹的准备。舒州水军用了八个月的时间来筹备这场战事,现在,帷幕已经拉开,好戏即将上演。
楼船船头劈开的浪花,不断的涌动着,向下游传达着自己携带的巨大力量,滚滚的江水,让楼船不需要借助外力也可以高速前进,整个江面似乎都被船只搅动了,渐渐的变得波涛汹涌起来。逃跑在前面的一艘镇海军哨船,在匆忙中操作失误,突然间在江面上猛然横摆,在江水的推动下,船身急促的倾斜。船上的桅杆和船帆越来越倾斜,越来越倾斜,最终倾斜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跟着一头栽入了江水里面,哨船上地水手,全部沉入了滚滚的江水中。
奇怪的是,一会儿之后,这艘倾侧的哨船,居然又漂浮了上来。随着江水不断的起伏,脆弱的船底若隐若现。浩浩荡荡的鹰扬军水军战船,直接迎着哨船冲了过去。只听到轰隆隆一阵巨响,就将哨船撞的粉碎,跟着有更多的战船从哨船地残骸上掠过,最终将哨船的残骸全部都压入了滔滔的江水之中,只有几块无奈地木屑随着江水向下游飘去。
雷洛迎风站在船头上。任凭猛烈的江风吹荡着自己的胸膛,虎视眈眈的凝视着下游的江面。江风变得越来越凛冽,却是向着下游刮去地。而且风向和风力都变幻不定,一会儿江风吹得人的脸颊生痛,一会儿却又温柔的好像是情人地手,甚至有时候根本连一丝风都没有。江面平静的好像是自己家后院的池塘。这样的怪天气,对于任何地水军指挥官来说,都是极大的考验,鹰扬军水军蛰伏了八个月的时间,等待的就是这一刻。
轰隆隆……
又是一道猛烈的闪电划过,云层几乎压倒了人的头顶上,就连雷洛都能够感受到来自天空的压力。这样地天气。实在不是战斗地好天气。但是为了保密的需要,为了给镇海军水军出其不意地一击。雷洛毅然选择了这样的天气进攻。
雷暴出现在雷洛的面前,大声说道:“前面就是金陵了!”
舒州水军的前锋正是雷暴。雷暴和白朴一样,都是在刘鼎刚刚来到舒州的时候就被抓住了,他们在舒州刺史衙门的监狱里面呆了几个月的时间,然后摇身一变,成为了刘鼎的麾下。白朴成了三眼都的一眼,雷暴却成了鹰扬军水军的军官。他们原来的主人薛檀雅决定回去波斯,可是现在还没有机会起行,他经过再三的考虑,终于还是选择了鹰扬军水军。跟着薛檀雅,总是少了一点点的血性,虽然远洋航行同样的迷人,可是那不是雷暴喜欢的类型。
雷洛对着江风哈哈大笑起来:“困了老子半年的时间,现在终于出闸了!”
他向后面大声叫道:“儿郎们,打猎的时间到了!”
后面战船上的水手都欢呼起来,即使是呼呼的风声,也无法压过他们的吼叫。
几乎每个鹰扬军水军的官兵都非常清楚,目前他们最大的对手,就是镇海军水军,因为镇海军水军堵住了长江航道,堵住了来往船只的去路,堵住了舒州的发展道路,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他们挡住了刘鼎的崛起道路,所以,舒州上下对此都十分的恼火,现在,终于是要通过血与火来解决双方之间的矛盾了。
镇海军水军的哨船在前面不断的挥舞着旗帜,通报着舒州水军来袭的消息。江面的能见度很低,暴风雨随时都会来,大部分的镇海军水军都没有做好战斗准备。红色的三角旗在阴沉的江面上显得格外的突兀,同时也给镇海军水军带来了更多的震撼,不少人都惊讶的看着昏暗的江面:该死的,舒州水军这么不要命?
镇海军水军的战船大部分都在躲避,接到舒州水军来袭的瞬间,这些战船急忙从码头里面驶出来,大型的楼船首先出来,然后是斗舰和艨艟,走舸和游艇都安排在最后。因为不知道舒州水军到底来了多少人,所以镇海军追击的战斗准备十分仓促,匆忙中肯定要发生意外,有两艘楼船不小心撞在了一起,然后向着对方倾斜,差点儿造成侧翻事故,幸好水手们动作熟练,急忙将船帆砍掉,楼船这才逐渐的回复正常。饶是如此,两艘楼船上的水手,也都同时吓出了一身冷汗。
那些留守在码头上的官兵,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大声吼叫起来:
“拉起铁索!”
“拉起铁索!”
“拉起铁索!”
在舒州到金陵之间的长江水道,完全没有天险,来自上游的敌人,可以轻而易举的顺流而下,大摇大摆的进入金陵城。对于镇海军水军来说,其中最大的威胁,就是近在咫尺的舒州水军。镇海军水军不是没想过舒州水军会顺流而下。然而,就算他们想到了,也无可奈何,舒州水军占据了上游,他们根本没有太好地阻拦方法。
不知道是谁提出的建议,仿照当年三国孙吴的做法,在长江的航道上设置三道铁索,这样可以稍稍的帮助镇海军水军挽回劣势。唯一不同的是,吴国设置的铁索。是为了防止王浚南下,而镇海军水军设置的铁索,则是为了让镇海军水军有集合迎战的时间。事实上,镇海军水军地官兵也知道,这三道铁索根本阻挡不了舒州水军的前进步伐,因为破解铁索的办法,早就在王浚进军金陵地时候就有了。那就是火烧。
镇海军水军指挥使鲍泽焕正在金陵对出的海面上,凝视着金陵城的动静。金陵城内前几天发生了骚乱,他在楼船上都可以清晰的听到。但是具体的骚乱内容,他却不是很清楚,有传言说田倍和他地手下都已经被杀,鲍泽焕暂时还没有办法核实传言是不是真的。但是。只要是金陵城里面爆发了混乱,说明他们已经到了即将崩溃的地步,节度使大人地计划,看来很快就要变成现实了。
接到舒州水军进攻的消息,鲍泽焕的脸色马上变得无奈起来。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该走地终究还是要走。在江面上的纯粹对抗,鲍泽焕自知不是舒州水军的对手。他每天都能看到顺流飘下的木屑。这是舒州水军在拼命的造船。他们造那么多的战船来做什么,自然是准备攻打镇海军水军了。可笑的是。镇海军内部此刻乱糟糟地,正好是最虚弱地时候,如果不是周宝和薛朗公开翻脸,刘鼎根本没有插手镇海的机会。
但是,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一切都是节度使大人地决定。自己作为水军指挥使,只要尽到自己的责任和义务就够了。别人都在背后骂他是纨绔子弟,说他是依靠周宝的裙带关系才上来的。他要向世人证明,他不是纨绔子弟,他是有能力担当这个职务的。
用什么来证明?当然是用战绩。
如果能够侥幸击退舒州水军,他鲍泽焕的名字,将会名扬天下。
“全军迎战!命令周海滨守住铁索!”
鲍泽焕沉着的说道。
传令兵很快将命令传递出去。
集中在金陵城附近的镇海军水军实力不弱,光是大型的楼船就有四艘,另外还有十四艘斗舰,其中鲍泽焕所在自己的那一艘楼船,乃是镇海军水军最新下水的“圆觉”号。这艘富有禅味的楼船,事实上却是武装到了牙齿,上面装有五台大型弩机和两台投石机,左右各有两座拍竿,乃是扬州造船厂最新的船型,但是自从高骈来到了扬州以后,这种楼船就被停产了,因为高骈最憎恨的人里面,周宝就是其中之一。
吱吱嘎嘎……
随着绞盘的慢慢搅动,三条硕大的铁索慢慢的被拉起来,江水不断的从铁索上滴落,铁索是暗黄色的,江水也是暗黄色的,乍一看看过去,还以为是铁索上面的锈水在不断的滴落。在铁索的上面,还悬挂着很多倒刺,因为常年埋藏在水下,这三条粗重的铁索都已经腐蚀的锈迹斑斑。这时候还没有不锈钢,生铁的锻造质量只是一般般,长期浸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