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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暴怒的说道:“他们是金陵城的敌人,是进攻金陵城的罪魁祸首,金陵城有多少的老百姓因为他们而身亡?我要将他们全部砍首示众,谁要是违反这一点,谁就是红巾盗的同党,是我们镇海军地敌人!”
萧骞迪目光熠熠的看着他,深沉的说道:“对不起。请你自重!”
刁一摆手,几百名的镇海军士兵顿时将他们包围起来,明晃晃的刀枪都对着鬼雨都战士,后面的弓箭手也是严阵以待。镇海军的弓箭手很不少,上百名的弓箭手在后面列阵,箭镞虎视眈眈的对准了萧骞迪等人。原本是两军齐心协力消灭红巾盗,但是在消灭了红巾盗以后,各自的武器却对准了之前地盟友。
萧骞迪夷然不惧,轻蔑的挥挥手,鬼雨都战士全部散开。刀出鞘,箭上弦,同样寸步不让的对着镇海军士兵。屠雷、秦迈等人都手握盾牌,挡在自己人的面前,虎头墨麟刀和战斧在昏暗的灯光下散发着慑人的光芒。藏勒昭、令狐翼和卫京幸等人,都弯弓搭箭,瞄准了刁和身边的人。看到局势紧张,勇字营旅帅杨佛午也带着两百多名士兵。加入了萧骞迪的行列,同时迅速向上级报告这里地异常状态。
这时候已经是夜晚,天色昏暗,战场上只有偶尔燃烧的火光,映照着双方绷紧的脸。后来不知道是谁,在附近增加了很多火把,于是光线慢慢的变得亮堂起来,对峙双方的紧张局势越发清晰。两边的士兵,都紧紧的握着手中的武器,眼神锁住了对方。只要一声令下。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前。和对方扭打在一起。燃烧的火把发出持续不断地噼噼啪啪地声音,但是在场的每个人,都能够感觉到对方的心跳。
刁没想到萧骞迪居然这样不给自己面子,脸色铁青的说道:“你敢!”
萧骞迪冷笑:“你试试?”
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数度咬咬牙,就要下达命令将那些俘虏抢过来,但是最终还是没有出口。萧骞迪等人磨刀霍霍。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他也知道这些人绝对不是好惹的,他们都是刘鼎亲手训练出来地精锐部队。只是。他无论如何都忍不下这口气,刘鼎不但抢走了自己看上地女人,现在还将大部分的红巾盗俘虏抢走,他怎么受得了?没有大量地俘虏,他如何向金陵城的民众显示自己战果的辉煌?凭什么自己就白白的被刘鼎欺负?这里是金陵城,他才是地头蛇!
正在这时候,却听到有人说道:“咦?人怎么这么齐?”
原来是裴易靖来了。
裴易靖见到两边剑拔弩张的态度,刁和萧骞迪两人针锋相对,寸步不让,急忙问道:“怎么回事?”
董超低声的将事情缘由说了,裴易靖情不自禁的皱起眉头来。
刁显然是一时间被怒火冲晕了脑袋,将对刘鼎的不满,通过这样的方式发泄出来了,实在不是明智的选择。如果仅仅是因为裴凝紫的关系,刁就变得如此的冲动,看来不是做大事的料。当然,他也知道,刁也有自己的小九九,这金陵城成功解围,依靠的乃是鹰扬军的力量,金陵城的民众对于鹰扬军的到来,也是欢迎得很,可是刁并不愿意鹰扬军的力量膨胀的太厉害,否则对他、对薛朗来说,都不是好事。
尽管鹰扬军没有正式在金陵城登陆,但是鹰扬军的影响,已经渗透到了金陵的每一个角落。现在的金陵城,到处都是来自舒州的货物,吃的穿的用的,基本都是从舒州运来的,而且舒州也成了金陵城居民避难的首选。不少人愿意付出自己的一切,就是要坐船到舒州,躲避镇海越来越乱的局势。以前是刁控制着金陵城,金陵城的居民脑海中也只有刁率领的镇海军,可是现在,鹰扬军已经霸占了这个地位,刁当然心有不甘。
鱼多均带来的一揽子后勤解决方案。几乎将金陵城地财货搜刮一空,单就这一点来说,刁和裴易靖也很难接受,刘鼎的用意,实在是有点龌龊。鹰扬军可以在镇海拓展地盘,获取利益,但是绝对不是在金陵的附近。金陵城就是金陵城,鹰扬军永远都别想指望染指。战斗还没有结束。刁这样的念头就已经表露无遗了。
不过,裴易靖并不赞成刁现在就和鹰扬军翻脸。在裴易靖看来,刁的目光不免有些短浅,而且显得过于急躁,现在红巾盗只是被消灭了一部分,主力还在,周宝的力量也没有受到丝毫的削弱。相对于红巾盗而言,周宝才是最大的敌人。在这个时候,鹰扬军和金陵城之间就产生了裂痕,只怕以后地道路会更加的曲折难走。他想了想。两边都不得罪的说道:“刁将军,红巾盗罪大恶极,刘将军也不会饶恕了他们,我看……”
刁依然是硬邦邦的说道:“不行!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一个满意的交代!”
萧骞迪跨开脚步,做出个决战的架势,冷冷的说道:“交代?有啊!来吧!”
刁就要发怒,眼睛里似乎要喷出火来。
裴易靖心底下暗自责怪刁发火也不看清楚对象。对方不过是刘鼎麾下的小兵,跟他发火有什么用,就算真的要发火,也应该是冲着刘鼎发火,对着他的部下摆威风,白白给人笑话,于是苦口婆心地说道:“刁将军,你勿冲动。”
刁恶狠狠的说道:“这批俘虏不交给我们,你们休想离开这里!”
萧骞迪嘿嘿冷笑:“你试试看?”
裴易靖看看萧骞迪的身边,没有看到刘鼎的影子。反而看到暗中集结的鹰扬军越来越多。看来刘鼎已经知道了这里的态势,自己没有露面,却做好了撕破脸的准备。刁这样子发火,实在是无谓,可谓是适得其反矣,要是真的惹恼了刘鼎,天知道会出现什么样地事情。裴易靖只好无奈的说道:“中郎将大人呢?”
萧骞迪冷冷的不回答。
裴易靖叹息着说道:“兹体事大。还请刘大人决定吧!麻烦通报一声。就说裴易靖求见。”萧骞迪这才努努嘴,派人去找刘鼎。
藏勒昭好一会儿才将刘鼎请来。却看到刘鼎旁边跟着李怡禾,两人不知道在嘀咕什么,又有其他几个军官跟在身边,似乎在汇报工作,刘鼎在低声的吩咐他们,于是军官不断的轮流上前请示,忙碌的不行。他给在场所有人的感觉,就是我现在忙得团团转,你们这群混蛋却还要在这里制造麻烦,这不是故意找抽吗?果然,刘鼎来到现场,劈头盖脸的说道:“咋回事?”
裴易靖说了事情的经过,刁好像斗鸡眼一样的看着他。
刘鼎皱皱眉头,看看刁,又看看后面地红巾盗俘虏,不耐烦地说道:“什么天大的事情?一个个都精力过剩是不是?红巾盗现在还在句容附近,那么有本事,就拔腿去追啊!在这里抢什么?你一半,我一半,恁多废话!觉得不满意的,自己杀到句容去,那里有三万名的红巾盗做你的俘虏!”
刁脸色非常的难看,生硬的说道:“不行!”
刘鼎耸耸肩,转身就走,懒得理他。
刁就要追上来,萧骞迪一摆手,鬼雨都战士顿时将他们拦住。
裴易靖眼珠子一转,也有点不耐烦地说道:“刁将军,前面还有零星地红巾盗,与其是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追到前面去。大家都是自己人,鹰扬军远来是客,闹了生分就不好了。”
说完,自己拔腿先走了。
刁看着刘鼎的背影,狠狠地咬咬牙,“好!一半就一半,把人给我交过来!”
刘鼎这才停住脚步,朝萧骞迪摆摆手,示意他照办,然后继续和身边的军官说话。
萧骞迪这才从俘虏群里面分出一半给刁,两人的目光无意中撞击到一起,差点儿又擦出绚丽的火花。
那些俘虏看到刁如此凶神恶煞的态度,心知肚明落在镇海军的手中是肯定活不了了。刁就算不将他们全部斩首示众的,也会将他们全部吊死在金陵城里面的街道两边,因此,说什么也不愿意被划到镇海军那边去,一个个都潜藏在鹰扬军地背后,死也不肯出来。最后,还是刁带着镇海军士兵将他们如狼似虎的拉出去,结果拉到的都是些老弱病残。那些侥幸还留在鹰扬军里面的,都悄悄的喘息不已,同时暗暗期待鹰扬军能够保存自己的性命,又暗暗的替那些不幸的同伴们无奈,他们落在镇海军地手中,能够什么好果子吃?
果然,刁恶狠狠的盯着那些被拉过来的俘虏,冷冷的喝道:“将他们拉出去,全部砍了,将人头带回去挂在城门上。”
那些镇海军士兵就地将红巾盗俘虏摁倒。挥刀就砍。他们在金陵城和红巾盗作战了十几个日夜,不知道牺牲了多少同伴,流尽了多少人的鲜血,可谓是恨透了红巾盗,这时候杀起人来绝对不手软,但见一道道刀光砍下,一个个人头落地,干脆利索得很。原本就是鲜血满地的场面,变得更加的血腥,只有人头在泥泞的土地上艰难的滚动。
很多红巾盗的俘虏奋力反抗,想要逃避被屠杀地命运,却还是免不了这一刀。在噗噗噗的声音中,一千多人全部被砍掉了脑袋,一个个的镇海军士兵都飞溅的浑身都是血,脸色狰狞的可怕。刁下令将人头集中起来,拉回去金陵城作为展览。似乎是示威一样,刁狠狠的看着刘鼎。带人走了。只留下遍地没有脑袋的尸体。
看着只剩下半截身体的同伴,剩下地红巾盗俘虏们都脸色苍白,好些人都情不自禁的颤抖起来,有些人跪倒在地上,不知道在喃喃自语的说着什么,还有异味从人群中散发出来,有些人低头默默的想事情。一个个的脸色都冷漠的可怕。旁边的鬼雨都士兵。握着横刀站在他们的身边,横刀上面散发的寒气。让这些人的脑袋里一片地空白。等待他们地,将是什么样的命运,只有天才知道。
刘鼎看着刁消失在视线的尽头,沉声说道:“将他们都放了。”
萧骞迪愕然说道:“放了?”
刘鼎目光深沉的看着前面,缓缓的说道:“放了。”
萧骞迪看看自己的周围,怀疑自己时不时听错了,放了?放了这些红巾盗的俘虏?
令狐翼挥挥手,让周围地鬼雨都战士都退开,那些鬼雨都战士也都半信半疑地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