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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红巾盗一拥而上,就要来抓艾飞雨。刘剑等人当然不肯示弱,马上拔出武器,虎视眈眈。那些红巾盗神色稍微犹豫片刻,然后下意识的看了看李君的表情。然后继续冲上来。刘剑等人齐齐下端。缅铁弯刀摆出格斗的姿势。就在双方就要肉体接触的一刹那,李君突然冷冷的说道:“且慢。”
所有的红巾盗马上停止了动作。
刘剑等人依然紧握缅铁弯刀。虎视眈眈。
艾飞雨露出淡淡地微笑。(
李君冷笑着说道:“你可知道,本王爷随时可以让你们血溅五步?”
艾飞雨若无其事地说道:“嗣王爷的部下难道都是不配弓箭地吗?”
李君脸色一凛,随即狠狠的盯着艾飞雨。
他知道艾飞雨是瞎子,就是因为对方是瞎子,他才会不由自主的脸色绷紧。他明明没有眼睛,如何判断出自己的部下没有携带弓箭?如果艾飞雨只是依靠耳朵就猜测出自己的部下没有配备弓箭,这个人也太可怕了。他只是想给刘鼎的使者一个下马威,并不是要真的杀了对方,为了避免出现意外,他下令周围的红巾盗都摘除了弓箭,没想到竟然被没有眼睛的艾飞雨识破。
听到李君没有回答,艾飞雨自言自语的说道:“箭镞不长眼,嗣王爷的小心还是有道理的。”
李君冷冷的说道:“艾飞雨,你在我的面前,不要胡说八道,不然本王爷随时可以让你变得更加残废。”
艾飞雨漠然的说道:“若是王爷能够赐我一死,那不是更好?”
李君身边有人大声说道:“你这个废物,刘鼎派个废物来和我们谈判,这明显是蔑视我们。我们红巾军是绝对不会和你这样的残废谈判的!”
刘剑霍然跃出,缅铁弯刀指着面前的红巾盗,厉声喝道:“你是什么人?敢出言侮辱我们鹰扬军的使者?嗣王爷,我们鹰扬军是怀着诚意而来,可不要让你麾下的宵小之辈坏了大事!阁下如果要刀尖上见个真章,我们鹰扬军随时奉陪!”
那个红巾盗军官就要站出来,却让李君挥手制止了。
李君目光熠熠的刘剑和其他的鬼雨都战士,最后目光落在艾飞雨的身上,缓缓地说道:“远来是客,休得出言侮辱。”
他做出请的手势。冷冷的说道:“我们且到里面去谈。”
李君将自己地中军营帐,设置在一个有江南园林的庭院里面,虽然已经是出动初冬。但是绿树婆娑,绿意盎然。流水在潺潺的流过,地上依稀有几片落叶,在他们进来的时候,刚好有一片枯黄的落叶,缓缓的飘落在艾飞雨的脚边。
艾飞雨虽然看不见,却在仔细的聆听,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李君面无表情地说道:“不知道阁下听到了什么?”
艾飞雨淡淡的说道:“我听到了虫子在地里努力挖洞的声音,听到树上的枯叶在苦苦挣扎地声音。”
李君明知道他是在讽刺自己垂死挣扎。却故意装作听不出来,慢悠悠的说道:“真是好风景啊!”
艾飞雨淡淡的说道:“过奖了,飞雨也是现在才意识到大自然的奥秘。想当初,飞雨也是一心追求功名利禄。最后却落得残废的下场,可见识时务者为俊杰。古语有云,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可见是极其有道理的。”
李君含笑不答。
艾飞雨将南门秀的信件递给李君,但是李君却难过去,匆匆看了一下,就撕掉了,随手扔到旁边的池塘里面去。池塘里面的水是缓缓流动,破碎的信件慢慢地分开。最终大部分都消失在破败地残荷下面。
李君冷冷的说道:“我们在溧阳还有三万勇士。皆是以一当十之辈。城内的粮草,至少还可以用三年的时间。你们鹰扬军要是想将我们撵出润州,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就算你们出动十万大军,用上十年的时间,也休想拿下溧阳城。”
艾飞雨淡淡的说道:“嗣王爷,你多虑了。艾飞雨虽然没有眼睛,但是飞雨依然是可以了解实情的。刚才艾飞雨从街边走过,听到远处轱辘的声音,想必是运粮地手推车经过。不小心有些粮食掉在地上。听声音,似乎是大米和豆子混合在一起地。如果红巾军不缺粮。何必用大米参合黄豆,想必是用来蒙骗我的?你们之前并没有想到,鹰扬军居然派出一个没有眼睛地使者吧?”
李君等人脸色微微一变。
他们之前的计划,的确是准备在大豆的上面覆盖着白米,然后用来哄骗艾飞雨的,这本来算不上非常高明的策略,可是艾飞雨明明是个瞎子,居然也能够发现其中的奥秘,这才是李君最感觉不可思议的地方。刘鼎麾下,还是有些人才的,居然连一个瞎子都有这样的本事。
艾飞雨微微一笑,似乎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接着说道:“在距离我三十丈远的地方,我听到你们的一个士兵有严重的哮喘病,正在竭力的喘息。我想他的身材肯定很魁梧,所以你们将他派遣到这里来,让鹰扬军的使者看见,红巾盗的将士,都是以一当十之辈。但是,你们不得不承认,你们的兵员出现了巨大的问题,哪怕他是有哮喘病,你们也要将他派出来充当门面。”
李君勉强的干笑着说道:“好,不愧是鹰扬军的使者,眼睛没有了,看得却更加的通透。”
艾飞雨漠然的说道:“眼睛,往往容易被事情的表象所蒙蔽。”
李君嘿嘿干笑,随即外强中干的说道:“但是,我们红巾军只要坚守溧阳城,你们休想得寸进尺。”
艾飞雨淡淡的说道:“嗣王爷不必紧张,鹰扬军绝对没有得寸进尺的意思,你们依然可以按照计划投降薛朗,南门秀也可以丝毫无损的回到你的身边。”
李君冷冷的说道:“我没有必要投降薛朗。南门秀,在我这里已经死了。”
艾飞雨嘴角边带着淡淡的微笑,慢慢的说道:“嗣王爷,我们没有必要虚伪,我们完全可以开诚布公的谈一谈。我相信和薛朗的接触,是嗣王爷深思熟虑以后才决定的,除了和薛朗联系以外,我想不到你们还有什么更好的出路。坚守溧水城?我们既然可以攻克溧水城,自然可以攻克溧阳城。你们想要返回浙东?之前也许是可以的,但是没有张雄的配合,恐怕以你地单独力量。很难做到了。鹰扬军可以一路追击,让你们筋疲力尽,董昌可以在前面拦截你。和我们共同对付你。所以,无论阁下是准备坚守溧阳城,还是准备回去浙东,现在已经不可能,唯一的出路,就是谋求的镇海地区获得新生。”
李君冷冷地说道:“谁说我不能平安的回去浙东?董昌能耐我何?”
艾飞雨微微一笑,保持沉默。
有时候,沉默就是一种回答。
良久以后,李君觉得自己终于还是无法自圆其说。于是深深的凝视着艾飞雨,错开了话题说道:“秦宗权一定会后悔让你活下来。有些人,只要还有一口气在,都是无法忽视的存在。你。就是其中之一!”
艾飞雨保持沉默,既不承认,也不否认,甚至连习惯性的微笑都没有。
李君用力的皱着眉头,良久才狠狠的说道:“好吧!我愿意和你谈谈。”
艾飞雨露出了会意的笑容,漫不经意的说道:“我知道嗣王爷愿意和谈一谈,否则,嗣王爷就不会亲自出面了。”
李君微微窒息,随即意识到自己地确犯了个小小的错误。无论他如何竭力表现自己是如何不关心这件事情,但是他亲自参与谈判。而且还不要别人的参加。本身就是明确到不能在明确的信号:他李君十分关心自己未来地命运。换句话来说,他不得不接受鹰扬军的建议。
艾飞雨开门见山的说道:“我们鹰扬军的意思很简单,嗣王爷只要交出溧阳城,然后交出五成的财富,鹰扬军就不再过问阁下的行动。刘大人已经明确说了,这是为了给他的部下一个交代,给溧阳城的百姓一个交代,在个人的感情上,他完全没有为难你的意思。希望你能理解他地难处。”
饶是李君深沉阴险。这时候也再也忍耐不住,愤愤地说道:“说得轻巧!就是一个交代。就将我的基业全部取走了?”
艾飞雨意味深长的说道:“嗣王爷如果觉得此路不通,不妨考虑别的道路?”
李君恶狠狠的盯着艾飞雨:“你这是在威胁我?”
艾飞雨漫不经意的说道:“如果嗣王爷觉得受到了威胁的话,不妨将我吊起来斩首示众?”
李君的确想将他狠狠的折辱一番,杀杀鹰扬军地傲气,顺便给点脸色刘鼎看看,让他明白自己不是好惹地,然而,艾飞雨本身已经是浑身残疾,眼睛没有了,双腿没有了,而且还是个太监,他还能怎么折辱对方呢?要是欺负一个残疾人的信息传出来,他以后都抬不起头来。虽然是红巾盗,但是红巾盗也是有面子地,李君在脑海里连续转了好几个念头,最终还是放弃了折辱对方的意思。
艾飞雨听到李君没有回答,意味深长的说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嗣王爷未必不能重振旗鼓,镇海地区那么大,那么富裕,鹰扬军的目标,始终都是北方,一旦鹰扬军主力走了以后,这里还不是嗣王爷的天下?”
李君微微一动,缓缓的说道:“你休要胡言乱语。”
艾飞雨微微一笑,没有回答。
李君却已经在脑海中飞速的转动着相关的信息。
他相信艾飞雨没有必要对自己撒谎,鹰扬军和刘鼎的目标,的确是在中原,是要对付中原的淮西军。在不远的将来,鹰扬军的主力的确是要撤离镇海的,没有了鹰扬军的支撑,薛朗还有什么支柱性的力量?而且,刘鼎和薛朗的关系,的确不怎么好,换句话来说,如果他有心对付薛朗的话,刘鼎是会袖手旁观的。至于他消灭了薛朗以后,再如何处置和鹰扬军的关系,那就是以后的事情了。在这样的乱世,今天不知明天事,只要能够暂时渡过眼前的危机,以后的事情,可以到以后再想。
李君毕竟不是优柔寡断之人,当即喝道:“好!成交!来人,摆酒,为鹰扬军的使者接风洗尘!”
光启元年十月十二日,驻守溧阳城的红巾盗头目李君,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