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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他干脆迁都到益州,这样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可是,长安城毕竟是帝国的首都,是大唐帝国的国柞所在,如果他长期不回来,岂不是意味着帝国无主了?哪怕是条件再艰苦,他也必须回来啊!当然,这是夸张了,皇帝和身边的亲信肯定不愁吃穿,那些善于拍田令孜马屁的官员,也从来不缺粮,只是下面的官员受苦而已。四品以下的官员,基本上是食不果腹,痛苦不堪。每天都忙着出门去摘野草。
当初,崔碣和王承颜被贬到偏远地方去。一众京官们还在旁边看热闹,说些风凉话,自我感觉良好,现在风水轮流转,京城的局势一天不如一天,挨饿的日子越来越多,连饭都吃不饱的时候。什么理想,什么事业,全部都是空谈,不少的京官们都盼望着自己能够出任地方官。说什么也能混个温饱啊!这种感慨又或者是变相的请求,孔乙己已经收到无数,有些人为了能够到舒州去做官,甚至不惜屈膝巴结孔乙己,只是舒州根本不需要他们这些尸位素餐地家伙,孔乙己当然没有任何的表态。当然,如果对方能够弄到有价值地情报,那又另当别论。
看到白钦翎真的躺下来睡觉了。孔乙己就忙着自己的事情。他现在的公开身份是鹰扬军在长安的代表,负责代表鹰扬军和朝廷的官员打交道。响应勤王的讨李克用表。有关出击镇海地区地情况汇报,都是孔乙己递给宰相萧遘的。朝廷现在是焦头烂额,眉毛胡子一把抓,常常闹出很多笑话来。朝廷的政令已经不出长安,不过表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地,唯一的目的,只是为了赢得皇帝的好感和注意而已。
当然,在暗地里,孔乙己还肩负收集各类情报的重任。他将搜集到的各种情报。整理成文,然后交给三眼都的人带回。皇帝现在是各方抢夺的焦点。从舒州最新送来地情报,要求孔乙己密切注意皇帝的动向,皇帝到哪里,他就到哪里。如果朝廷退出长安,皇帝跑路,他要跟着朝廷一起撤退,总之是要和皇帝时刻保持在同一个地方。考虑到孔乙己在长安势单力薄,无法有效地开展更多的工作,刘鼎很快将会送来第二个舒州的正式官员:宋纪灵。宋纪灵到达以后,鹰扬军将会在朝廷正式为他们两人谋取一个较高的位置,换句话来说,他就不用继续独自一个人生活在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了。
但是三眼都和他是单线联系,只有三眼都的人来找他,他是无法找到三眼都的人的,宋纪灵虽然已经启程,但是肯定要明年开春才能到达长安。在这段时间里,孔乙己还是要继续原来的生活:和朝廷地人打交道,了解朝廷地动静。这个白钦翎拿着三眼都的令牌,但是自称不是三眼都地人,天知道他到京城来做什么?在长安城的外面,情况非常的不妙,他今天在挖野菜的时候,和兵部的几个官员闲谈,得知突厥人已经攻克了同州,同州刺史郭璋战死,田令孜已经下令神策军,还有李昌符的凤翔军、朱玫的宁军,全部在同州的西面集结,要抵抗李克用的进攻。有消息表明,突厥人和长安联军,将在渭南、华阴一带进行大会战。今天是十二月二十二了,也许会战已经展开了。
天知道战果会怎么样,反正宰相萧遘是很不看好的,长安城里面,几乎没有任何人看好这场战局,突厥人的骁勇,是天下皆知的,李昌符和朱玫不自量力,最后肯定是自讨苦吃。今天一早,宰相萧遘就派人来请孔乙己,询问他有关刘鼎出兵勤王的事情。在座的还有另外一个宰相裴澈。在正常的情况下,朝廷一般都有四到七个宰相,但是现在的朝廷,只有两个宰相,就是萧遘和裴澈。事实上,哪怕是两个宰相,似乎也显得有点多了,因为现在的朝廷,根本没有什么政务可以处理,有大事发生,也是田令孜首先知道,然后再选择性的告诉他们两个,于是,到处找粮食成了宰相们的日常工作。
萧遘开门见山的问道:“刘鼎何时动身?何时抵京?”
孔乙己谨慎的回答:“我家大人已经到达武昌,随时都可以进发京城,奈何路审中阻隔其中,不肯让我家大人过境,我家大人正在和路审中交涉,一旦获得进展,马上进入山南东道,还请宰相大人提前和山南东道打个招呼,以免误会。”
萧遘深深的看着孔乙己,想要判断他是不是在敷衍自己,然而,孔乙己前半辈子都在流浪各地,骗吃骗喝,早就练成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本领,哪里可以轻易被对方看出自己的真实想法?事实上。他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刘鼎的确是被路审中挡住了。路审中的确不让刘鼎过境,至于鹰扬军水军干掉了武昌军水军的消息,孔乙己是不知道的。
因为斥责田令孜的无耻和骄横,萧遘之前被田令孜撵出京城,发配到乡下去反省,后来田令孜发觉长安地形势极其复杂,没有萧遘这种老成持重的官员在。根本无法应对城内地局势,天下形势似乎对他也不利,声讨声一片,无奈之下。只好又将萧遘请了回来。萧遘离开长安不到两个月,好不容易才回到京城,蓦然发现京城的局势,居然已经糜烂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目前长安城的局势,只可以用一个词语来形容,就是:病入膏肓。没救了,的确是没救了。长安城已经被基本毁掉,原来过百万的居民。现在只剩下五万不到,还是惊弓之鸟。稍有风吹草动,就卷起包袱跑路。东市西市早就没有商贩营业,街道上根本看不到行人,整个长安城,完全是死城。试问在这样的条件下,他一个宰相,又能发挥什么样地作用?更何况,田令孜要他回来,只不过是要他做挡箭牌。丝毫的权力都没有给他。说老实话,他感觉自己还不如田令孜手中的拐杖实用呢。
皇帝陛下也是让人郁闷不已。平时就知道打马球,感觉到危险才急急忙忙的请他们商议对策,他们哪里有什么对策?本来这件事情就是朝廷不对,准确来讲,是田令孜和皇帝陛下不对。当初李克用在上源驿地确是受了委屈,明眼人都知道是朱全忠袭击了李克用,杀死了李克用手下的数员大将,可是朝廷需要朱全忠,不肯处罚朱全忠,反而着力替朱全忠说话开脱,结果最终惹恼了李克用。当初惹祸的人,现在精明的躲藏在一旁,收拾好包袱随时跑回西川,却将烫手的热山芋交给他们,他们怎么干得了?
还有李昌符、朱玫这两个豺狼在旁边虎视眈眈,萧遘等人更觉窒息。这两个家伙是萧遘等人看着长大的,他们的屁股翘一翘,萧遘和裴澈都知道他们想干嘛!他们那么积极帮忙田令孜对付李克用,能安什么好心?他们事事用朝廷作为掩护,动辄使用朝廷或者皇帝的名义,拼命地扩展自己的势力,他们是没有吃过李克用地亏,以为李克用可以欺负,才会如此嚣张,等他们被李克用击溃以后,他们肯定会第一时间做回缩头乌龟,将揩屁股的事情一股脑儿的扔给朝廷。现在的朝廷,不就是他和裴澈两个光棍司令嘛!
皇帝陛下却不管这些“杂事”,一心惦记着明天的马球花样,他让萧遘和裴澈,调集全国所有可以调集的军队,共同对付李克用,首要目标就是保住长安城。然而,调集军队,尤其是调集各个节度使的军队,是那么容易的吗?天下还有哪个节度使的军队是朝廷可以调得动地?西川节度使陈敬暄?他是田令孜地亲侄,只听田令孜的命令!山南东道节度使赵德湮?他是杨复恭地人,杨复恭要对付秦宗权,不问朝廷要援兵已经好了,还能从他那里调人?休想!宣武军节度使朱全忠?这个倒是可以借力的,可是,朱全忠刚刚被秦宗权打败,兵力损失极大,又被李克用死死的压制,想要从他那里调人,难过登天啊!
沉默了一会儿以后,另外一个宰相裴澈皱眉说道:“刘鼎出发时带了多少兵马?”
孔乙己镇静的回答:“先头部队总共四千人,后续部队还有三千人。”
裴澈点点头,沉默不语。
四千人的部队,不知是真是假,也许根本就是冒充的,不过刘鼎能够做到这一步,已经是很不简单了。本来强令刘鼎起兵勤王,就是一个不可能的命令,舒州距离长安数千里,中间又有鄂岳节度使和淮西军的阻拦,鹰扬军能够按时赶到才怪。就算鹰扬军能够飞到长安,以他们那么点兵力,也不是李克用的对手啊!他们也不过是死马当作活马医罢了,事实上并不期盼刘鼎真的能够采取行动。刘鼎积极响应朝廷的诏令,倒是在一定程度上刺激了长安的士气,长安城也头次明确的听到如此响亮的回答,他们两人也觉得甚为欣慰。
山东闻喜(今山西省闻喜县北部)裴家素来是望族,几百年来,不知道出了多少举世闻名的人物。金陵裴府也是从这里分支出去的,裴澈是在裴琚之后担任地宰相。这时候已经没有任何施展权力的地方,因此宰相地职位抢夺并不激烈,甚至有人不愿意做宰相的。裴澈坐在宰相这个位置上,也不过是搜集天下情报,然后汇集整理,最后交给皇帝决策罢了。说是交给皇帝,其实就是交给田令孜。鬼都知道田令孜是不怀好意,一心想要将皇帝弄回去益州,永远操控在他的手中。
裴澈还保持着和江南裴府的关系,因此对于鹰扬军的消息。要比萧遘显得更加清晰一些。裴易靖偶尔来信,阐述刘鼎的一些事情。刘鼎和黄巢的关系,已经基本被人遗忘了,现在地刘鼎,不要说是黄巢的儿子,哪怕是黄巢本人,只要是愿意拥护朝廷的,都是可以赦免的。现在一切问题地关键,就是挡住李克用的大军。只要能够完成这个任务。任何事情都是可以商量的。
会谈自然没有什么结果,萧遘很快就失望的让孔乙己离开了。走到外面的大街上,孔乙己发觉云层居然退开了,冬日的太阳照射下来,却显得非常的寒冷。孔乙己在内心里冷笑,朝廷这些人完全就是饭桶,束手无策,居然期盼千里之外的鹰扬军前来救援,看来地确是绝望至极了。早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