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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指挥,小女子真的不行了……真的不行了……”林诗梓弱不禁风,楚楚可怜的求饶。完美无瑕地脸颊灿若朝霞。
“你代表的是你家相公啊!来来来,我们再来!”马南青的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了,就连地上路过的蚂蚁。都能感受到他的龌龊用意。有些比较耿直的武昌军军官,已经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一个是五大三粗的胖子,一个却是盈盈一握风吹就倒地弱女子,这不是故意要给刘鼎好看吗?但是更多的武昌军军官,却是在旁边不断的起哄,显然是有着和马南青同样地心思,想要看到林诗梓的醉态。
马南青为了展示自己的雄风,喝酒的动作极其爽快。总是酒到杯干。眼睛都不眨一下。林诗梓却是十分的文雅,每杯酒似乎都要小心翼翼的掂量着。似乎只要一杯酒下去,她就要真的倒下来。看她举起酒杯的柔弱姿态,就连刘鼎都担心她会突然将酒杯摔落在地上的,可是,奇怪地是,林诗梓虽然表现地非常柔弱,但是又是六七杯酒下肚,她却始终没有倒下,只是脸颊显得更加的娇艳,简直可以将整个太白居渲染成娇艳地一片。
周围的不少人都觉得马南青是在辣手摧花,暴殄天物,马南青自己却是毫无所觉,反而得寸进尺,看起来,他的目的就要达到了,林诗梓随时都会倒下。事实上也的确如此,林诗梓终于有点醉醺醺的,依靠在刘鼎的身边,好像脚步也站不稳了,只要最后一杯酒,就可以将她拿下。
马南青的脸色,却是发白的,发白的可怕,眼神有变得朦胧起来了。林诗梓娇媚的身影,在他眼前幻化出无数的分身,每一个都娇艳无比。他竭力控制着涌起的酒意,再次端起了酒杯,卷着舌头说道:“再来!再来!”
林诗梓依靠在刘鼎的身边,可怜兮兮的说道:“马指挥,小女子……小女子……真的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马南青酒意突然上涌,差点就要呕吐出来,却被他狠狠的压下去,豪气干云的说道:“再来一杯……再来一杯……”
林诗梓无可奈何的说道:“小女子要是喝了这一杯,马指挥可是要喝两杯的哦,不能耍赖哦。”
马南青挺起胸膛,义不容辞的说道:“当然!难道我还能占你的便宜不成?”
林诗梓无奈,只好慢慢的举起酒杯,那细小的酒杯,在她的玉手当中,好像有千斤重,举起的速度非常慢,非常慢。她的神态,也给人非常明显的感觉,仿佛就要倒了,就要倒了,或许在下一刻,她就会不胜酒力倒下。周围不知道内情的人,心全部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只有苏幼惜和黎霏嫣无动于衷。然而,林诗梓最终还是举起了酒杯,慢慢的将瓷杯翻转过来,放入殷红的樱唇里面,金黄色的酒液慢慢的消息,她的眼睛也逐渐的迷蒙起来,可是却始终没有倒。最后,她慢慢的将酒杯从嘴唇上移开,轻轻的,慢慢的,放在面前的桌子上。
马南青难以置信的看着林诗梓,差一点又要酒意上涌。他其实也有点不行了,林诗梓的酒量,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但是到了这个份上,他也只有死撑下去了,否则以后休想抬头做人。他只盼望林诗梓马上倒下,马上倒下,在自己倒下之前倒下,可是林诗梓却始终没有倒下,反而是自己越来越不行了。
林诗梓醉眼朦胧地说道:“马指挥……该你了……”
马南青不得不端起酒杯。闭着眼睛,一口喝干。然后狠狠的放下酒杯,结果瓷杯撞在桌子上,居然碎了,瓷片刺碎了他地手指,鲜血慢慢的渗出来,他居然没有感觉到。旁边的人注意力都在林诗梓的身上,竟然也没有注意到。伤口的裂痛。暂时让马南青感觉到一丝丝的清醒,他又凶悍的喝掉了第二杯,啪地一声,空酒杯放在桌上,居然碎开了。
林诗梓喃喃自语的说道:“小女子……不行了……小女子……不行了……”
马南青呵呵笑着说道:“没事,我们再来,今天我们一定要有一个倒下……”
话音未落。他的神情忽然变得很古怪,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前,但是又突然停住,然后急促的向后。他的双手,下意识的抓住旁边地桌布,结果桌布不受力,一抓就被他抓的拖了过去。桌上的酒菜什么的,全部都混乱了。
林诗梓轻轻的笑着说道:“马指挥,你要倒了……你要倒了……”
马南青用力的支撑着。似乎死也不肯倒下,可是摇摇晃晃的咚地一声,终于倒在了地上。他的身体好像虾米一样蜷缩在地上,腿部想要竭力的站起来,但是最终失败了,最终终于好像死狗一样不会动了。他地酒量虽然不错,可是毕竟不是铁打的,只是,居然输给了一个女人。他实在是不甘心啊!
刘鼎站起来。深深的看了林诗梓一眼。
林诗梓低声的说道:“我没事。”
低头看着地上的马南青,眼神里闪出厌恶的目光。原本弱不禁风的姿态,居然慢慢的消失了,重新恢复了那种高贵典雅的神情。有些精明地武昌军军官,终于瞧出点门道来了。敢情马南青是一头撞到了南墙上,鲁班门前弄大斧,刘伶面前耍酒量,不自量力。只是这个叫做林诗梓地女人实在是好酒量,心计也深,不动声色中间,就放倒了马南青。
刘鼎现在自然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林诗梓的柔弱姿态,不过是装出来地,他放下心来,对林诗梓的酒量佩服的不得了,朝所有的武昌军军官拱拱手,含笑说道:“马指挥既然醉了,我们也就散了吧!地上容易着凉,哪位兄弟将马指挥扶回去歇息。刘鼎也要睡了,明天还要赶路呢。刘鼎在这里恭祝大家,明年事事顺利,升官发财,添丁添寿,家里的老人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那些武昌军军官面面相觑,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客套了一会儿,只得散了。马南青还躺在地上,呼呼大睡,几个武昌军军官将他搀扶起来,他已经没有了豪言壮语机会,只知道沉睡,可想而知被林诗梓捉弄的多苦。不过这样也好,免得他胡言乱语,说出些让人尴尬的言语来。看着马南青被抬走,林诗梓冷冷一笑,率先走出了太白居。
马南青给刘鼎等人安排的住宅,叫做云泉居,原来是荆王府的别院,后来荆王被废,王府也就逐渐的衰落,这座别院也就渐渐的被人遗忘了。但是王府毕竟是王府,别院是别院,王府的衰落,似乎并没有影响到别院,这座别院看起来还是很有格调的,精致典雅,庭院里栽种着错落有致的翠竹,据说就是闻名天下的蕲竹了。
蕲竹,亦名笛竹,以色莹者为簟,节疏者为笛,带须者为杖。因为它产在蕲地,其性能状态与一般竹子不同,故名蕲竹。一般竹子为环节,蕲竹为绕节,节与节之间辗转相绕,组成一个个的棱形,壮如罗汉肚。蕲竹有大小之分。大蕲竹有茶杯大,小蕲竹只有手杖粗。大蕲竹贵在作簟,色泽晶莹,有如琉璃、美玉,质地坚韧,劈蔑如丝,用于作簟,柔软如绵,折叠如布。热天,人睡在上面,既透凉,又爽汗;起身后,而迹经久不更。故在唐代就有许多文人写诗赞美它。韩愈诗曰:“蕲州竹簟天下知,郑君所宝尤环奇。”用它做的竹笛、萧管,音质清幽柔和,有细水下幽潭,珍珠落玉盘之妙。白居易形容它“笛愁春尽梅花里。簟冷秋生薤叶中。”
一行人回到云泉居,里面已经有侍女们在等候着。但看通明,如同是迎接未来地主人一样。但是在某些地方,却又显得特别的阴暗。云泉居固然典雅,蕲竹婆娑,可是四周并没有高耸地围墙,如果就防卫的角度来说,并不是特别有利的地方。令狐翼已经带着鬼雨都的战士提前入驻这里。看到刘鼎回来,就悄悄的走上来,和刘鼎耳语了几句。
刘鼎朝苏幼惜等人说道:“你们先回去睡吧,我一会儿就来。”
苏幼惜等人只好先进去,发现里面的房间都已经收拾妥当,只等着她们就寝。然而,她们三人都没有睡意。刘鼎不在她们的身边。她们总是觉得缺少了什么,而且,刘鼎今天地表现,显然和平常有点不同,她们不知道刘鼎到底要做什么,内心里不免有些咕嘟。林诗梓和马南青斗酒,喝了十多杯的梅酒。却还十分的清醒,她默默的站在窗户的后面,仰头遥望着漆黑的天空。不免又有些感伤。
黎霏嫣抑制不住兴奋的说道:“诗梓妹妹今晚可是大出风头,看以后那些臭男人还敢不敢惹我们!哼!真是过瘾!”
苏幼惜察言观色,看到林诗梓悄悄地蹙眉,就知道她不愿意再提起斗酒的事情,急忙错开话题,低声的说道:“这个马南青,不安好心,看来不到明天中午,他是绝对起不来了。大人的意思。我们明年还要赶路。我们就早点睡吧。这次我们远赴长安,一路上要经过的地方还很多。还要遇到形形色色的朋友或敌人,马南青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
林诗梓明白马南青是看上了自己,才会如此失态,心里烦躁,一直沉默不语。尽管在外人的角度来说,马南青这样觊觎林诗梓,是不可饶恕地,但是在林诗梓本人看来,却似乎是得到了承认。刘鼎和她的关系,总是若即若离,不即不离,他从来没有明确的说过要娶自己,也从来没有明确地表示过自己的地位,她患得患失,越想越是苦闷。
黎霏嫣在旁边淡然自若的说道:“没有的事,他也是男人嘛,只要是男人,那都是好色的,要是哪天遇到别人家的娇妻美妾,我们相公说不定也会眼勾勾的盯着别人看的。宣武军节度使朱温也是最好色的,看来有能力地男人,都是遇到美女就发情地。如果身边没有女人相伴,要么是没有能力,要么是某方面不正常。幼惜,你说是不是?”
苏幼惜红着脸说道:“你越说越放肆了。”
林诗梓默默的站在窗前,仰头看着漆黑地星空,对两人的说话置若罔闻。苏幼惜给她调配了一些醒酒汤,端到林诗梓的面前,林诗梓也是麻木的接过来,似乎都没有细看,就端起来喝掉了。苏幼惜和黎霏嫣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