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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萧骞迪他们如何的来回搜查,都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线索。只有那个在寒风中颤抖地吸血虫病人,用惊恐的目光看着他们。这人已经病入膏肓,身上的皮肤几乎变成了黑色,他颤抖着指着脚印离去的方向,表示刺客已经逃跑了。萧骞迪他们都心有不甘的搓了搓自己的双手。眉头皱成了川字型,刺客逃离的速度这么快,肯定是高手中的高手,这就有点麻烦了。
一会儿以后,刘鼎来到木塔地下面,看了看地上的血迹,又看看远去的脚印,还看了看那个就要断气的吸血虫病人,沉默不语。角弓弩就在他的手边,他拿起来掂量掂量。发觉还是满沉重的。在四周搜索的鬼雨都战士先后回报,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积雪上的脚印,显然是刺客留下的。非常地清晰,只是刺客逃跑的速度太快了,鬼雨都战士居然没有追上。刘剑低下身去询问那个吸血虫病人,试图请他描绘出刺客的模样,但是他已经奄奄一息,随时都可能会断气,哪里能够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最后只能无奈地放弃。为了表示对这个可怜的吸血虫病人的哀怜,刘剑还扔给他十几个铜钱。
鬼雨都将周围都仔细的搜索过了以后,都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目标。这时候,鬼脸都也都接到了相关的讯息。刁奇派人过来询问,要不要派人协助。刘鼎摇头表示不用了,鬼脸都继续做好迎战淮西军的准备。好大一会儿以后,萧骞迪无奈的来到刘鼎的面前,歉意的说道:“大人,属下无能……”
刘鼎摇摇头,目光熠熠地看着脚印消失的方向。缓缓的说道:“不关你的事。是刺客太高明了!继续追查,外松内紧。只要他还在蕲州境内,我们总是可以抓到他的。”
萧骞迪狠狠的咬着自己的嘴唇,默默地点点头,心里觉得憋得难受。刺客显然已经负伤,地上地脚印又如此地明显,鬼雨都战士居然抓不到人,他实在是无法原谅自己。同时,他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到底是什么样的刺客,才能如此迅速地逃离战场呢?到底又是什么样的高手,要置刘鼎于死地呢?刚才那一箭,目标显然是刘鼎,只是刘鼎反应快,皮元德才做了替死鬼,从弩箭发射的准确度来看,此人绝对是军中使用角弓弩的高手。
难道,居然是宣武军的人?
可怕的念头在萧骞迪的脑海一闪而逝。
如果真的是宣武军的人,那就太严重了。
宣武军和鹰扬军都是出自原来的黄巢起义军,朱温原本是黄巢手下的大将,在黄巢被剿灭以后,他几乎接收了原来的全部起义军人才,葛从周、孟绝海、邓天王等人都成了他的手下,这才使得宣武军实力越来越强,最终霸占了汴州周围的中原地区,隐隐有王者的气象。然而,刘鼎的出现,打破了朱温的垄断地位,对朱温产生了极大的威胁,刘鼎是黄巢的儿子,显然更有资格领导原来的黄巢起义军,如果朱温是为了保持自己的地位,派人暗杀刘鼎的话,一点都不会让人觉得意外的。
刘鼎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同样的问题,脸色严峻,一言不发。他拿着角弓弩回到原来的地方,默默的看着地上的皮元德尸体,深沉的说道:“将他抬走吧!我们要隆重安葬他。”
他原来是要到蕲州刺史衙门去商讨迎击淮西军的计划的,皮元德虽然死了,但是计划并没有改变。不久以后,刘鼎就带着一行人来到刺史衙门。蕲州刺史衙门的大小官员听说皮元德遭受暗杀,神色都显得十分的古怪。几乎不假思索的,怀疑的目光,都集中在刘鼎的身上。当然,他们不敢公开地表示这种怀疑。可是刘鼎等人都已经深深的感觉到了。为了安全起见,萧骞迪将他们都隔离在两道大门之外。
刘鼎也不理睬他们,直接在刺史衙门的大厅坐下来,声音低沉的说道:“令狐,将飞雨请来,我有事和他商量。路上要特别注意他的安全,不要给某些宵小再次袭击我们的机会。”
令狐翼答应着去了。
一会儿以后,艾飞雨来了,脸色显得有些凝重。他的身上还带着凌乱的雪花,俊俏的脸庞因为匆忙赶路而显得有些苍白。现在的天气地确是很冷的。他又偏偏喜欢穿着白色的长袍,里面的衣服更没有多少。当然,还有个谁也不会提到的原因,就是艾飞雨毕竟已经失去了男人的功能,现在身体的某些状况,正在向着异性的方向发展,例如声音越来越阴柔,脸庞越来越洁白。如果他穿上女装地话,恐怕和黎霏嫣等人不逊多让。
刘鼎将角弓弩放在桌面上,简单的说明了情况,然后缓缓的说道:“皮元德的死,打乱了我们的计划,我们必须对此做出反应,淮西军很快就要到来。我想,我们要尽快的找出真相,找出杀人的真凶,飞雨。你觉得,到底是什么人想要我的性命呢?”
艾飞雨沉吟着说道:“大人,皮元德已死。人死不能复生,追查真相固然重要,但是最紧要的,还是保持蕲州的稳定,尽可能地执行我们原来的计划。事实上,皮元德的死,是好事也是坏事。好事是刺史地位置腾空了,我们可以安排更适当的人选,更好的维护我们的利益。坏事是蕲州的老百姓会以为是我们动手杀死皮元德的,产生对鹰扬军的抵触感。甚至有可能爆发起来,将我们驱逐出蕲州。我们的当务之急,就是变坏事为好事。”
刘鼎目光熠熠的说道:“你有什么建议?”
艾飞雨胸有成竹的说道:“黄梅县令范冬菊,虽然贪生怕死,稍显懦弱,不过处政能力地确不错,他又是蕲州原来的官员。出自皮元德自身的系统。飞雨建议由他接任蕲州刺史,可以减少很多不必要的想法。他对蕲州本来就非常熟悉。上任后能够迅速处理蕲州的大小政务。他原来毕竟是县令,此刻突然出任刺史,必然要和我们搞好关系,才能有效的开展工作。另外,此人在黄梅担任县令多年,对我们舒州的政治制度、经济政策也比较熟悉,有接近鹰扬军地倾向,我们要在蕲州实行变革,此人是个极大地主力。哪怕是日后奏明朝廷,请朝廷对蕲州实行直辖,也可以继续让他担任节度使。”
刘鼎果断的说道:“好!我立刻颁布命令,上表朝廷,建议让范冬菊暂时担任蕲州刺史。^^^^在朝廷地命令到达之前,蕲州的民政事务,就让他来署理。怡禾,你马上起草奏章,还有安民告示,尽快的贴出去,以安民心。另外,派人到黄梅,请范冬菊尽快前来上任。”
李怡禾答应着去了。
艾飞雨沉默慢慢的说道:“还有另外一件事,就是关于追杀刺客的事情,飞雨有些小小的建议。”
刘鼎神色冷峻的说道:“蕲州的局势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复杂,皮元德根基不深,马南青倒是根深蒂固,可是马南青的手下,显然没有袭击我的胆量,我现在都还想不到刺客到底是什么来路,飞雨有什么建议,快快道来。”
艾飞雨沉静的说道:“午时三刻,处斩凶手。”
旁边的萧骞迪微微一愣,愕然说道:“凶手还没有抓到,怎么处斩……”
刘鼎也是目光闪动,不明白艾飞雨的意思。
艾飞雨淡然自若的笑了笑,不以为然的说道:“谁说我们没有找到凶手?谁知道我们没有找到凶手?又有谁知道真正的凶手是哪个?又有谁知道,我们公开处斩的,并不是真正的凶手?除了我们自己和刺史衙门的极少人,还有谁会知道?蕲州的老百姓知道吗?”
他冷冷一笑,毫不犹豫的说道:“皮元德被刺杀,蕲州民众首先的怀疑对象,就是我们鹰扬军,以为是我们为了霸占蕲州。所以不惜杀掉了皮元德,我们必须将这个嫌疑撇清,才能赢得蕲州百姓地民心。这件事绝对不能拖,否则谣言四起,人心浮动,对我们的形势会很不利。飞雨非常担心那些被解除武装的武昌军,如果他们受到了煽动,逃回去鄂州等地,散布对于我们不利的消息,我们以后的工作就会被动。飞雨建议。午时三刻,从死牢里面提一个犯人出来,稍作改扮,宣明就是刺杀皮元德凶手,公开处斩,以安民心。”
萧骞迪愣愣的说道:“真正的凶手,岂不是逍遥法外?”
艾飞雨冷冷的说道:“当然不会。刺客就在蕲州,逃不掉的。在公开处斩替死鬼的同时。你要抓紧时间捕捉真
萧骞迪凛然说道:“我去将那些武昌军士兵都提来审问,一个一个地审问,他们肯定会知道一些线索的。”
艾飞雨轻轻的摇摇头,似乎对萧骞迪的做法不是很赞同,却也没有直接说出来,他慢慢的说道:“让我看看那把角弓弩,这是唯一的证物,或许我能够从上面发现些线索也说不定。”
萧骞迪急忙将角弓弩放到艾飞雨的面前。
艾飞雨伸手抚摸着角弓弩,细细的感受着角弓弩上面地每一个细节,神情变得十分的专注。似乎从角弓弩上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他甚至低下头来,仔细的嗅着角弓弩。全神贯注,好像是在进行着某件最严肃的事情。他最后缓缓的说道:“刺客不是武昌军的人。”
萧骞迪疑惑的说道:“你怎么知道?”
艾飞雨自信的笑了笑,轻描淡写的说道:“你们是用眼睛来观察地,我用的却是鼻子,鼻子有时候能够闻到很多眼睛看不到的东西。我闻到角弓弩上面病人地味道,准确来说,在角弓弩的上面,残留有浓郁的血吸虫病人的味道。武昌军里面,是没有吸血虫病人的。角弓弩上面残留的气息很浓,说明此人的病已经非常严重。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没有哪个军队里面会有这样奄奄一息的病人……”
刘鼎突然击掌说道:“妈的!我们中计了!”
萧骞迪和艾飞雨都是一愣。
刘鼎霍然从椅子上站起来,在艾飞雨地身边来回走了两圈,忍不住有点恼火的说道:“刺客就是那个要死的黑袍病人!弩箭就是他发射出来的!雪地上的脚印,还有那一滩鲜血,都是他的同伴提前留下的,目地都是为了引开我们地注意力。让真正的凶手在我们地眼皮底下。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