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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骞迪轻蔑的说道:“向北突围,那不就是自杀吗?”
刘鼎凝重的说道:“所以,他们应该会组织较大的突围,试图向南边逃窜。”
从军事地图上可以清晰的看到,鹰扬军已经重重的将淮西军包围起来,只在寿州的东北角留下一个小小的缺口。这是故意留下的缺口,目的就是迫使这股淮西军向毫州方向逃窜。他们去祸害武宁军也好,祸害宣武军也好,任其选择。但是,淮西军也不是笨蛋,他们自己也非常清楚的认识到,向北方突围,无论是逃入颖州。还是逃入毫州等地。结果也是死路一条。
只有向南,冲出鹰扬军的包围圈,然后杀向光州方向,分散潜入大别山,才有可能获得生路。当初刘鼎也是依托大别山生存下来的,淮西军也想步他的后尘。不得不说,这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要是他们真地窜入大别山,鹰扬军清剿起来。还是要花费一点时间地。当然,鹰扬军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正在这时候,一名罡字营军官进来,朗声报告:“报告!淮西军发起突袭!”
刘鼎定睛一看,这个军官竟然是彭飞虎。
一段时间不见,彭飞虎已经和以前明显不同,过去的彭飞虎,满身的流氓习气,浓眉大眼。好勇斗狠,只喜欢动手不喜欢动脑,结果白白浪费了一身的好功夫。但是眼前的彭飞虎,却是一名标准的鹰扬军军官,英气毕露,举止沉静。比刘鼎之前的料想要好上不少。很显然,鹰扬军的军旅生活,正在迅速地将他改变。
彭飞虎看到刘鼎,明显的有些窘迫,他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刘鼎。当初在大别山,两人可是对手来着,他自己也被刘鼎硬生生的抓了回来,让他一直觉得是奇耻大辱。尽管现在已经加入了鹰扬军,通俗来讲。就是给刘鼎卖命。可是内心里毕竟有些芥蒂难以解开。
刘鼎主动伸出手来,真诚的说道:“欢迎你!”
彭飞虎犹豫片刻。也伸出手来,和刘鼎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刘鼎微微一笑。鼓励说道:“好好干!你不会后悔的!”
彭飞虎难得的笑了笑,随即立正敬礼,肃穆回答:“是!”
一笑泯恩仇。
其实,他和刘鼎之间,并没有私人恩怨,只是因为双方的利益而产生冲突,现在他地利益和刘鼎的利益不再冲突,这敌意自然也就不存在了。彭飞虎加入鹰扬军以后,由于作战勇敢,职务很快提升。韦国勇是任人唯贤的指挥官,并不在乎他的过去,更不在乎他和刘鼎曾经有过的冲突,因此,彭飞虎现在已经是罡字营丙团的团尉,肩负围攻寿州地主要方向。
刘鼎冷静的说道:“飞虎,你仔细的说说情况。”
彭飞虎谨慎的说道:“今早淮西军有六百人左右的小部队,冲击我部防区,结果被我们击溃,杀敌两百余人。小半个时辰以后,又有六百名的淮西军小部队,继续冲击我们防区,同样被我们击溃,同样杀敌两百余人。淮西军如此反复再三,在一个早上和一个中午,就对我部防区发动了六次进攻,绵绵不断。但是他们出动的兵力都不多,都是在六七百人左右,绝不超过千人,属下有个推测,不知道该不该讲……”
刘鼎说道:“讲!”
彭飞虎说道:“属下觉得,淮西军的突破口也许不是我们这里,而是在丁团那边。他这样发动绵绵不断的进攻,是要给我们造成假象,让我们错误地判断,他们要从属下地防区突围,故而将预备队都集中在属下的防区。一旦我们做出这样地判断,淮西军就会出动所有的兵力,对丁团地防区发动突然袭击,试图一举成功。”
韦国勇缓缓的点点头:“你分析的不错!”
苍孤渊率领的罡字营丁团,驻扎在寿州的西南,乃是罡字营的侧翼。他们还肩负着连接正阳关的任务。寿州淮西军如果从这里突破成功,就有可能从安丰、霍邱逃入光州,在光州抢掠到部分粮食以后,深入大别山。
刘鼎缓缓的说道:“你的判断是正确的,但是,你们不要打草惊蛇。”
彭飞虎看着韦国勇,等待他的直接命令。
韦国勇严肃的说道:“遵照大人的命令执行!”
彭飞虎立正敬礼而去。
李怡禾说道:“辛如明看到这场大雪,是不是也被吓怕了?这么快就想着拼死突围了?”
韦国勇凛然说道:“他不能不怕!据我们了解,他们已经开始宰杀老弱病残的士兵作为军粮备用了!他们的粮食消耗比我们想象中的快得多!又或者说,他们的存粮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少得多!”
李怡禾心有余悸的说道:“是吗?难怪!”
刘鼎说道:“我们也去前线看看吧!”
韦国勇等人都站了起来:“好!”
刘鼎等人来到前线,看到鹰扬军将士正在严阵以待。雪花满天飘舞,纷纷洒落在战士们的身上,不少地鹰扬军将士都变成了浑身雪白地雪人。幸好鱼多均从后方送来了大量的棉衣,每个鹰扬军将士都可以穿着棉衣御寒。但是棉衣有个不好的地方。就是不能和盔甲同时穿戴。既然选择了棉衣,就必须将冷冰冰的盔甲暂时解下来。这对于战士们来说,的确是两难的选择。
当然,相对于寿州城内的淮西军来说,鹰扬军的棉衣简直是奢侈的。逃入寿州地淮西军,只有不足三分之一的人员有棉衣御寒,为了烧火取暖,他们将寿州所有可以燃烧的东西,都全部燃烧殆尽。即使是大白天。都可以清晰的看到淮西军在烤火,一堆堆的火堆,暂时给他们提供了温暖。但是当城内的木头干草都燃烧殆尽,他们就只能竖着当冰棍了。
寿州淮西军显然不愿意接受这样的后果,于是他们试探性的派出了突围部队,寻找鹰扬军包围圈的弱点,试图突围。鹰扬军当然不甘示弱,立刻展开反击,在所有地地段上。都将淮西军给顶了回去。从早上开始,双方就展开了突围和反突围作战,战况曾经一度白热化,尤其是最南方的位置。
在寿州正南方的包围圈上,鹰扬军精心搭建了十几个箭楼,这些居高临下的箭楼。对淮西军构成很大的威胁。和普通的箭楼不同,这是箭楼不是空心地,而是用水泥墩堆磊起的实心垛子。尽管水泥里面用的是毛竹,却也是最原始的钢筋混凝土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些箭楼就是永久性防御工事,即使淮西军出动投石机,也无法将这些水泥铸就的箭楼砸毁。
箭楼的上面,是相当宽敞的环形护栏,总共可以同时容下三十六枚弓箭手。这些弓箭手成半圆形站在上面。对前进的淮西军不断的放箭。上面还安装有两台地小型弩机。可以居高临下地对淮西军进行遏制性打击。当然,由于弩机的射速还是比较慢。大部分地箭镞,都来自上面的弓箭手。
鹰扬军地弓箭手累了以后。分批轮换,始终保持在上面对付敌人,都是各部队的生力军。在情况危急的时候,又有强弩手上去帮忙。无论淮西军如何冲击,都无法冲破鹰扬军的防线。但见一枚枚的箭镞不断的射出,将前进中的淮西军不断的射死在积雪中。在所有箭楼前面的雪地上面,都倒下了大量淮西军的尸体,洁白的雪地,早被染成一滩滩的血红了。
由于地上的积雪越来越厚,严重妨碍了淮西军的进攻速度,使得他们在靠近箭楼的时候,需要耗费更多的时间。在这样冷酷的战场上,耗时的增加,意味着大量生命的付出。辛如明在寿州的城楼上,不断的挥舞着长剑给部下大气,却始终没有什么效果。淮西军艰难跋涉前进,鹰扬军以逸待劳,居高临下,这样的战争本来就没有什么悬念。
在正中央的箭楼上,有个弓箭手,射出的箭镞非常的准确,无论是站着前进的淮西军,还是试图爬着靠近的淮西军,都逃不过他的箭镞。每一枚箭镞过去,都要飞溅起一蓬小小的血花,跟着溅出血花的主人就应声倒地。这个箭楼处在弯月的最底部,试图向它冲击的淮西军很多,给他提供了充足的目标。在极短的时间里,他竟然连续射死了二十六名淮西军。
刘鼎举起望远镜,仔细的打量着这个弓箭手,发觉他的身影依稀有些熟悉,似乎在自己的身边呆过。但是那个弓箭手浑身都是雪花,又背对着他,他从背后无法看清弓箭手的脸颊,只好问身边的令狐翼:“这小家伙是谁?”
令狐翼低声回答:“王彦童!”
刘鼎捏了捏自己的嘴巴,暗叫自己的眼力和观察力都下降了,竟然连王彦童的身影都认不出来了。莫非是这几天女色过度,以致精神不济,又或者是被魔龙之心辐射了,现在产生后遗症了?乖乖,老天保佑,可千万不要是魔龙之心搞鬼才好。不过,王彦童背对着他,身上又是厚厚的雪花,好像雪人一样,一下子分辨不出来也不是什么怪事。只是,刘鼎有些纳闷,王彦童乃是鬼雨都的成员,这家伙跑到罡字营步兵的前面去做什么?
令狐翼低声的说道:“王彦童总说自己的箭术不行,和大哥相差的太远,于是经常躲在一边练习箭术,夜以继日,十回恩刻苦。这次淮西军就要突围,他想到前线去实地练习箭术,属下拗他不过,只好批准。大人如果有需要,属下马上将他召回来。”
刘鼎点点头说道:“原来如此,让他继续练习吧。”
韦国勇沉稳的说道:“王家倒是出了两个将才啊!假以时日,他们的前途不可限量啊!”
尽管淮西军的进攻不断的被击溃,可是出现在雪地上的淮西军,依然不断的涌上,人数越来越多,似乎他们已经疯狂了,只想着杀开一条血路逃命。事实上,他们的确是这么想的。他们留在寿州,又或者是向北逃窜,最终都是灭亡的命运。只有向南,才有唯一的生路。现在,鹰扬军截断了这条生路,他们只好鼓起最后的勇气,和鹰扬军拼命。
辛如明已经直言不讳的发出号召:“想要活命的,杀出一条血路来!”
在淮西军的蜂拥攻击下,鹰扬军前线的箭楼已经不能完全阻挡敌人的前进,他们上面的人数太少,无法杀死所有的淮西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