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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着墙壁上的地图,颇为自信的说道:“你们看,现在钱和他手下的骨干军队,都部署在湖州这个位置。如果董昌要北上,不可能派遣别人来代替钱,因为这极有可能会将两人的矛盾公开化。既然无法派人取代钱,如果他还坚持北上的话,其余地军队,也都将归属钱的指挥。这是董昌最不应该看到的。”
“相反的,如果是董昌决定南下的话,不但不会将更多地兵力交给钱指挥,而且还可以名正言顺的从钱麾下抽调更多地兵力,削弱钱的实力。此外,福建观察使陈岩,向来和刘汉宏关系交好,两人还是儿女亲家,现在刘汉宏死了,陈岩焉能罢手?对于董昌来说,出兵讨伐陈岩,也是师出有名。故此,我坚定地认为,董昌北上的几率很小,几乎可以忽视。”
刘鼎慎重地思索很久,缓缓的说道:“或许的确是这样,董昌和钱之间已经有了裂痕。但是我们不敢掉以轻心,苏州的丁从实也是不安定的因素。还有没有别的消息?”
李怡禾犹豫着说道:“还有些暂时还不知道是好是坏的消息,不知道该不该说。”
刘鼎无所谓的说道:“既然已经有了坏消息在前面了,也就没有什么忌讳了,都说出来吧。”
李怡禾指着地图上的箭头,详细的说道:“宣武军的周青松部,昨天进驻到了郓州的巨野;徐彦秋部,进驻到了兖州的金乡。其余的宣武军部队,也都集体的向西部靠拢,距离我们是越来越近了。你看,这里是周青松的部队,这里是徐彦秋的部队,比之前的位置西移一百五十多里。”
刘鼎仔细的看了看军事地图,缓缓的说道:“两位,你们觉得宣武军是什么意思呢?”
朱有泪冷冷的说道:“他们当然不是来给我们拜年的。”
李怡禾谨慎的说道:“大人。朱温这是逼迫我们撤离徐州。”
刘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周青松和徐彦秋两人,都是朱温新收编的军队将领,和原来的黄巢起义军没有任何的联系,换句话来说,他们两人,还有他们两人带领地部队,都和刘鼎本人没有任何的联系。这样的部队,战斗力未必很强,却是朱温用来对付鹰扬军的最好选择。现在的朱温,对原来的起义军部队,已经是极度的不信任了。
原本宣武军驻扎在寿张、平陆、任城、藤县一线,和鹰扬军之间的空档,还是比较大的,中间有差不多三百多里地距离。现在他们推进到巨野、金乡,和鹰扬军的距离顿时拉近了很多。这对鹰扬军控制的曹州、宋州区域,构成了严重的威胁,这也是李怡禾为什么如此谨慎的原因。
鹰扬军在曹州、宋州一带,原本只有安仁义地飞骑军在活动,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鹰扬军部队。如果宣武军从巨野、金乡两地向鹰扬军辖区发动进攻,鹰扬军短期内,是不可能调集足够的兵力进行防御的。现在的事实很明显,宣武军向西挺进,目的就是迫使飞骑军必须尽快回援。
刘鼎的脸色有点阴沉,却没有说什么。
宣武军的反击,显然是为了徐州。
朱温进行这样的军事部署,就是要迫使鹰扬军离开徐州,迫使安仁义率领的飞骑军,撤回到宋州、曹州等地。朱温清楚地知道,刘鼎之所以能够在徐州耀武扬威,最大的依仗就是鹰扬军的骑兵。如果没有飞骑军在身边,刘鼎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嚣张起来的。
事实上的确如此,对于刘鼎来说,眼下是两难的选择。飞骑军如果不离开徐州城,则曹州、宋州危矣。如果飞骑军离开了徐州城,他只带着六百人的鬼雨都,显然不可能控制徐州城的局势。既然无法控制徐州的局势,他刘鼎也只有选择离开徐州。只要他刘鼎离开了徐州,一切又将恢复到原样,他之前所做的努力,可能就要全部打水漂了。
说老实话,刘鼎地确不甘心离开徐州。他的计划只进行了一小部分,还指望着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能够按部就班的完
的计划。要是在这个要命地时刻撤离徐州,他的一泡汤不说,就是孙卡等人,也将有生命危险。朱温是绝对不会允许孙卡这样近距离地和刘鼎接触的。哪怕是葛从周等人,也有可能要发生意外。
李怡禾看出了刘鼎地为难,谨慎的说道:“大人,要不要从其他地方抽调部分兵力?”
刘鼎摇摇头,缓缓地说道:“不急。”
李怡禾苦笑着说道:“这个朱温,还是挺懂得釜底抽薪的嘛!”
刘鼎看着朱有泪,缓缓的说道:“你有什么建议?”
朱有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竟然没有听到,眼珠子一直骨溜溜的转动着。
现在鹰扬军的参谋们都已经统一了认识,朱有泪的建议,向来都是建设性的少,破坏性的多。
说的不好听一点,这家伙简直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典型,哪里要是闹了点什么事,都能让他兴奋。他思考问题的时候,眼珠子从来都是骨溜溜的转动着,然后想出来的,全部都是一肚子的坏水。
对方既然没有反应,刘鼎只好保持沉默。
朱有泪忽然说道:“大人,其实我们完全没有必要理睬周青松和徐彦秋。”
李怡禾皱眉说道:“不理睬?他们会向曹州、宋州发动进攻的!”
朱有泪摇摇头,斜眼看着两人,语调有点奇怪的说道:“大人,你觉得宣武军真的会进攻曹州和宋州么?”
刘鼎和李怡禾对望一眼,都觉得这个问题好奇怪。
宣武军不进攻宋州、曹州,挺进到巨野和金乡一线做什么?难道是来给鹰扬军拜年?
朱有泪发现两人疑惑的神情,明白自己的跳跃性思维,让两人一时间还接受不了,于是马上换了一个说法:“如果你是周青松或者徐彦秋,你对当前的局势如何判断?”
李怡禾思索着说道:“如果我是周青松或者徐彦秋,我一定会抓紧时间发动攻击。鹰扬军的骑兵远在徐州,曹州、宋州一地空虚,再也没有比这个更好的机会了。”
朱有泪摇摇头,自信的说道:“不,不会的。”
李怡禾立刻说道:“为什么?”
朱有泪轻蔑的说道:“他们不会自己找死。”
他站起来,指着地图上的位置,轻蔑地说道,“不是我小看宣武军,他们其实是有贼心没贼胆。我们在曹州、宋州的防务越是空虚,周青松、徐彦秋越是不敢前进。”
他冷冷的说道:“你们看,周青松、徐彦秋一旦进入曹州、宋州,他们无论是从金乡还是巨野出发,都需要行军两百多里,才能到达曹州的主要据点。除非是后面的庞师古、霍存谨慎的跟进,将这段距离缩短,否则,他们两个,将和后方的鹰扬军主力,拉开至少两百里的距离。”
“两百里的距离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步兵至少需要走两天地时间,意味着我们的骑兵,可以迅速的插入周青松和徐彦秋的背后,切断他们和庞师古、霍存之间的联系。如果宣武军真地和我们大规模开战,我们派遣骑兵切断他们和朱温的联系,然后调集步兵对其进行毁灭性的进攻,周青松和徐彦秋这四万人,根本逃不掉。”
“如果是葛从周等人带兵,或许他们不会有太多的顾忌,他们只需要坚守曹州或者宋州境内的某个据点,让我们的骑兵无计可施,然后等待宣武军后续部队的到来。但是周青松和徐彦秋,一个来自平卢军,一个来自泰宁军,你想他们会这么快就愿意为朱温付出性命么?他们相信自己一旦陷入包围,朱温会全心全意的将他们解救出去么?”
“宣武军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没有形成一个团结的集体。由于朱温收编了太多地新部队,有意识的打压原来的起义军势力,导致新部队和旧部队之间,存在很大的矛盾。葛从周等人这次被调来攻打徐州,显然是被排挤出来的。连葛从周都受到这样的待遇,何况是其它的起义军将领?”
“我相信,没有两三年的时间,朱温不可能将这些新收编的部队全部整合起来。事实上,由于朱温的偏袒,宣武军新部队和旧部队之间地矛盾,永远也不可能消除。如果在一个势力里面,存在如此深刻的矛盾,肯定会在战场上清晰的反应出来,而且往往是招致败仗的致命因素。深奥的道理咱就不说了,拆台永远都要容易过搭台。”
“周青松和徐彦秋背后地庞师古、霍存,都是原来起义军的人,朱温对他们地信任度,显然是在急促的下降。庞师古目前控制地兵力,只有不足四千人。霍存带领的宣武军,数量更少,只有三千人不到。倒是周青松和徐彦秋,每人都带领着两万人。面对这样地情况,庞师古和霍存,难道就一点想法都没有?当然不会!我敢说,要是周青松和徐彦秋两人被我们包围,他俩肯定不会卖力救援的。”
“从地图上,我们基本可以推断出,周青松和徐彦秋如果真的发动攻击,目标多半是宋州城和曹州城。因为除了两个地方,其余的县城对于他们来说,价值不大。我们的官员还没有完全派遣下去,就算宣武军要杀我们的人,在县城也抓不到几个人来杀。只有攻入州城,才能有比较大的收获。”
“可是,你们看,从巨野、金乡出发,到曹州城或者是宋州城,中间的距离可不是小数目。刚才我说两百里,其实是说小了,如果他们真的攻打曹州城和宋州城,这段距离不会少于五百里。我想,哪怕是葛从周又或者是别的什么人,都不敢孤身深入五百里,更何况是周青松和徐彦秋?要是他们不攻打曹州城和宋州城,占领一块白地,那又有什么意思呢?不是给我们向他们开战的口实么?”
朱有泪提高自己的语调,自信满满的说道:“因此,我敢断定,这是朱温的调虎离山之计,只是想逼迫我们离开徐州。如果我们坚持不肯离开徐州,他也没有别的办法。”
李怡禾皱眉说道
是你判断错误……后果可是不堪设想啊!”
朱有泪冷冷的笑了笑,不屑的说道:“如果我判断错误,我们大不了是曹州、宋州有所损失而已。但是我们本来在那里就没有投入什么,又能够损失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