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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汪泽国!
这是谭纵在见到眼前这些景象。在此之前,他虽然在后世也曾无数次在各种忆苦思甜的防洪讲座、抗洪报告之类的回忆上见过洪水淹没一切的感觉,便是连摄像也有的。
但是似这等整整一片地域完全被水淹没,百姓只能抱着几岁的孩童在水中慢步、跋涉的景象,他却是第一次经历,这景象着实太过震撼人心!
“若是这雨再不停只怕这一片都得被雨水淹没个一干二净!”谭纵低声道了一声,话里罕见的多了几分悲戚之意。他原不是这等容易被情绪感染的人,但眼前的景象太过冲击心领,他实在无法再硬起头皮来。
谭纵又深深看了一眼,最后终究还是硬起心肠转过身去。深吸口气,冰冷的空气迅速占领谭纵的整个肺部,让他不由的精神一振:“我们走。”
谭纵深知,与眼前这被水困住的张家围百姓想必,城外的那些百姓景象只会更加凄惨。但这会儿绝对不是感伤的时候,他便是学那些个多愁善感的女子一样哭起来也于事无补。
他这会儿终于体会到了后世那些大领导为什么总喜欢将“大局”两个字挂在嘴边。他这时候的转身而去,同样是为了大局!
第一百二十二章潭府遭贼
回去路上,谭纵因为心情颇为沉重,因此便再未张口。外头陈扬却也是个有心窍的人物,知道好歹的很,见谭纵不开口,他自然也不会蠢到乱打听,只是一直戒备着。
便这么一路无话的回到宅子,一路上大多数路段都有着积水,地势低的,这积水虽然不如张家围那般过腰了的夸张,但却也漫过了小腿。地势高一些的,却也是淹过了脚背,有些不大懂事的孩子倒是撑着伞在外头跑来跑去的,就喜欢这凉水从脚背淌过的凉爽。
方下车,谭纵便见着瘦腰略显瘦小的身影正一脸困倦之色的斜倚在门廊上,小丫头正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盹,那脑袋一磕一磕的,头上的双丫髻便在夜色里头晃来晃去的,倒是多了几分难得的可爱调皮——这小丫头自从被苏瑾买来后,一直本分的很,比露珠、花蕊两个丫头却是要懂事的多了,显然也是吃过苦的。
若是平时,谭纵指不定便要好好看看这小丫头的笑话,甚至捏着这小丫头的鼻子让她被气憋醒,但这会儿谭纵却没了这心情,只是走上前去将这不过十三四年纪的小丫头抱起来,便如抱着自个的小妹妹一般。
那边瘦腰虽然困的很——她这年纪正是贪睡的时候,可这么大的动静却还是有知觉的,连忙就睁开了眼,这才发觉抱着自己的是谭纵。
瘦腰小脸止不住的就是一阵滚烫,好在夜色黑的很,倒是掩饰了她的尴尬。只是她没过多久便醒悟过来,连忙挣扎着从谭纵怀里跳回地上,扯开稚嫩的嗓子就往宅子里头喊:“小姐,老爷回来嘞。”
便只这么一句,厅堂后面立时便传来一阵布鞋与地板急速摩擦的跑步声,随后便是露珠与花蕊两个大丫头提着灯笼走在前面引路,一身居家打扮的苏瑾则领着清荷与莲香走在后头,一行五人便急急忙忙地冲谭纵走了过来。
瘦腰喊过话,回头冲谭纵甜甜一笑,倒是多了几分天真味道。正要去关门,这才发现门口马车上又跳下来一个男子。这男子一脸严肃神色,腰里头挎着把尖刀,显得极有威胁性,倒是把瘦腰这小丫头看的一愣一愣的。
不等陈扬进门来,瘦腰忽地就是一阵发喊,双手张开拦着大门喊道:“你是什么人!我家老爷可是监察府六品游击,你可不要乱闯!”说罢,这小丫头不知怎么的,忽地就从门背后抽出一把扫帚,倒是颇显威武。只是这小丫头颤抖着的双腿却是把她心里头的胆怯突显个十足。
陈扬却也是被瘦腰这小丫头吓了一跳,听瘦腰说完,这才知道自己竟然是被一个小丫头一番动作给唬住了,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感叹自己都快而立之年的人,竟然这般没见识。
那边谭纵却也是终于听得乐了,连忙转过身去将这小丫头扳过身来搂进怀里,手掌在这丫头头上一阵摩挲,倒是是在玩弄布娃娃似的。只是谭纵却未瞧见,他这番动作又让小丫头羞红了脸,却又让另一边的两个大丫头羡慕嫉妒的要死。
“这是陈侍卫,王爷特意派来护卫我这几日的安全。”
厅堂里,四周墙上的灯笼已然重新被几个丫头点上,几盏油灯也全数点着了,清荷与莲香自去了后宅,这会儿便只剩下苏瑾一个人陪着谭纵,下首位置坐着的自然便是陈扬。
苏瑾一身家居服会客,却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仍是那般大大方方模样,显得颇为自信。这会儿听谭纵介绍了,这才知道陈扬的身份,连忙起身行礼道:“日后我家相公安危便拜托陈侍卫招抚了。今儿个也晚了,眼见着便是宵禁,我看陈侍卫不如便在寒舍住上一晚,也免得来回奔波。”
要算起来,似谭纵的这幢宅子,自然是不缺客房的,便是厅堂外头的那处院子里侧都还有两件厢房空着。但一来陈扬是第一次登门,二来与这谭府的人也不熟悉,三来这潭府除了谭纵外却全是女眷,即便他陈扬是有着护卫的身份,但实事求是的说也的确不大方便。故此,陈扬却是道明明日来接谭纵的时间,连忙拜辞而去,便是热茶也不过是浅尝了一口。
送完陈扬,谭纵这才与苏瑾一通往后宅去了,关门熄灯这些子事情自然有几个丫头做。
进了房间,苏瑾连忙将谭纵衣服脱了下来,换上了一身合身的旧衣服,却是从前谭纵在书院读书时留下的。
在谭纵进门时,苏瑾便发觉了谭纵衣裳换过了一身,不仅花色完全不同,便是裁剪上都颇有差异。只是谭纵不说,她却也不会去多问,只是趁给谭纵宽衣时偷偷拿鼻子嗅了嗅,却是未有丝毫的胭脂香,反而有点淡淡的药草味道。再一细闻,却发觉这味道却是从谭纵身上散发出来的。
不待苏瑾发问,谭纵便已然将这偷偷摸摸做小动作的女子抱进怀里,又推金山倒玉柱似的倒在了床上,鼻子直往苏瑾脖颈里头嗅,倒把苏瑾闹了个大花脸,羞的不行——谭纵在她面前一只稳重的很,还从未这般亲昵过。
“好瑾儿。”谭纵却是真的心神疲惫的很,一晚上经历了这般多事情,换谁也挺不住。男人其实便是这般模样,不管多苦多累,在人前都得强自硬撑,一副没事人模样。只有回到家后,面对与自己同床共枕的女人了,才会松懈下来,流露出男人软弱的一面。
谭纵难得的真情流露,苏瑾却是从心里头明白了,因此也不挣扎了,只是将怀里的男人搂的更紧了些,又似是在哄孩子一般,不时地还拿手拍拍谭纵的后背,助谭纵放缓心神。未几时,苏瑾便发觉怀里头传来了男人浅浅的鼾声,让苏瑾听了忍不住一叹。
到得这会儿,苏瑾心里面便是有再多疑问却也是不想再问了——一个男人能累成这般模样,更是在自家女人表现出来了,又如何会有其他问题。即便是有些许问题,一切也都随着这份对女人的依赖而烟消云散了。
若是再去盘根问底,只会让疲劳的男人心底里对女人产生厌烦的情绪,觉得这女人对男人一点都不够关怀,整天只会争风吃醋,着实没有半分好处。
睿智如苏瑾,自然不会这般小女人。也不用唤人来帮忙,便一个人将谭纵身上的衣裳全数除了,又将谭纵移到床里头去,这才吹熄了火烛,将身子缩在了男人的怀里头,也渐渐睡着了。
谭纵这一觉睡的极香,唯一不爽利的便是未睡够。眼见着还未到点呢,便有人砰砰砰的来瞧门了,让谭纵好不懊恼。只是看这敲门的动作,怕还真是出了什么事情,谭纵无奈这才起身下床。
只是谭纵掀开被子时才发觉,苏瑾亵衣不知怎的竟是敞开着,露出内里两团新鲜粉嫩的鸡头肉来,倒是让他看的一阵火热,下身不自觉的也是膨胀起来——他这尝过肉味的,偏生因为顾忌苏瑾的身份以及社会影响力,要给她个明媒正娶的仪式,结果一直是肉在嘴边不敢吃,却是苦煞了他。
将被角重新掖好,谭纵这才下床开了门,却见着门外头站着的竟然是一向喜欢睡懒觉的莲香。而且这莲香似也是刚起,一身鹅黄色绸缎做的亵衣亵裤,倒突显出这女子玲珑有致的曼妙身材来,特别是胸前双峰,更是傲挺的很,让正口舌发干的谭纵极想在掏上一把。
由于阴云罩顶,因此谭纵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但从自己的生物钟来判断却也不过是六时许不到七时,正是一天里温度偏低的时候。似莲香这般穿着,即便是擎天,在外头站久了怕事都要着凉,更何况这会儿凉风习习的。
将莲香引进来,谭纵也顾不得茶壶里还是隔了夜的老茶,自顾自倒了一杯一口闷掉,这才转过头来对莲香道:“你不睡懒觉,这般早来敲门作甚?这下雨天的也没个安生。”
莲香却是回了他一个白眼道:“什么下雨天,我的好老爷,雨早停了嘞。”
谭纵闻言一愣,随即面露喜色道:“雨停了?”说罢,却是虎地一下站起身来,连忙往门外走。适才他只顾着看莲香了,人也未全醒,根本未注意到外头是否还在下雨。这时候听莲香说了,自然是极兴奋的——只要这雨停了,这南京城城内城外的水患便不用再担心了,只需想着如何赈灾、维护人心就好。
便是秦淮河的那处溃口,这会儿都可以先撇开一边,何况谭纵昨儿个夜里回来时便已然有了对应之策。
见谭纵一副兴冲冲往外头走的架势,莲香却是忍不住啐了一口,又轻轻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让你乱说话,打你个扫兴的。”随后却是追上谭纵道:“老爷,我这可有大事要告诉你呢。”
“大事,什么大事能有停雨了重要。”谭纵却是懒得理会这些喜欢拿着鸡毛蒜皮点事儿说三道四的小女人,只是急急忙忙地打开门——这雨果然停了!
“终于停了啊,这回南京城百姓就不用担心了!”谭纵却是忍不住感叹了一声。
莲香却是看得直跺脚